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殷凝六神无主的环视着所有看着她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或是疑惑、或是惊诧、或是奇怪、或是警惕的目光。一瞬间,殷凝感觉自己不仅仅只是看着他们那么简单,她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空空的,像是落进了真空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闷闷的。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听到死寂一片的真空世界里,忽然变得嘈杂起来,有很多声音都是聚集在了一起。很快殷凝便意识到,那声音是来自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内心正在计较的声音。
她看到秦铮在拼命的思考,听到他不停地在做着假设和猜想,似乎是想快速的整理出什么来,好帮自己开脱。她知道他的迟疑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真的需要他第一时间的肯定!要的就是他不理智的认定,就算说是盲从也好。但是这样的认定才最真最重要。只是为什么每一次都叫自己失望?为什么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过于冷静的看待?
她看到白夙呆愣在原地,似乎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虚假的消息。她听到他一直都在默念着“不是她、不是她……”的话语。殷凝也不怪他的迟疑,反倒心疼。毕竟白夙患有自闭症多年,接受信息的速度向来就比较慢,比较难以消化,何况是如此震惊的消息?就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消化不动,又要他怎么第一时间接受?
她看到一边的钱环海也在看着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甚至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惊惧来,她听见他在说,“没有想到,原来凶手就是你。怪不得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看外表文文弱弱,其手段阴狠毒辣……”
她看到储炎愤恨的紧盯着自己,攥紧了手里的纸条,等待着自己的回答索要答案。“快说呀,怎么,事情败露就不敢承认了?”
她看到陌生男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仿佛看戏。然而奇怪的,殷凝似乎听不到他心里的所想。让她不禁皱眉。
不过很快的又一件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看到陌生男人向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异常沉稳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128、何患无辞...
也正是因为陌生男人的这句话,将殷凝一下子拉回了自己的臆想之外,回归现实。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从透明的泡泡里“噗——“的走出来了似的,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对于这种情况,殷凝倒是觉得很新鲜,不过她大概知道,这又是自己的幻觉在作祟,所以并没有想太多,也容不得她想太多。
可惜、这句她希望从秦铮和白夙口里第一时间说出的话,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说了出来!让殷凝有些失望,虽然她可以理解他们的心理,可为什么要迟疑?很多时候女人想要的不就是毫无道理的肯定么?即便他们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立即站到她的身边,可是他们终究还是迟疑了。
好吧,现在不是追究他们在不在乎自己的时候,她什么时候靠过男人了?那一次不是在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自己杀出的黎明?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到时候再说吧。不论如何,她也要为自己搏一搏!
“可是我没有办法相信你!”殷凝心里有了决定,仿佛有了斗志一般浑身一个激灵,往前跨出一大步,做好了辩论的充分准备。顿时也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从突然卡克中恢复了过来,并且开始拼命的运转。她不能被意外的状况给吓到,她要保持冷静才对。最起码,趁着怀疑她的这些人还没有对自己起杀意之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受伤,是因为刚才在迷雾中我受到了一个用丝袜蒙着脸的人的攻击,是那个人袭击了我,我才受了伤!”
“蒙着丝袜的人?难道是要准备抢银行吗?哼,真可笑。那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蒙着丝袜的人是谁?为什么偏偏袭击了你,却不杀了你?”储炎又说。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因为对方一直都是从背后袭击我,我不清楚,而且他的脸上套了好几层丝袜,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那个人没有杀我,只是让我受伤,其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你门发现纸条后,把浑身是伤的我将凶手两个字联系起来吗?”
“空口无凭,让我们拿什么相信你?那几个男人相信你,是他们的事。至于他们为什么平白无故的相信你的话,这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可是我没办法相信,要我放过你,除非给出一个合力的证据证明!”
储炎这话说得让殷凝心里窝火,这话几个意思?暗指她为人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可是她又发作不得,反正清者自清,有些东西也没有必要自己瞎解释,还是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好,证据就是我防身用的匕首被丝袜脸夺走了!而现在我的匕首就在他的口袋里!”殷凝指着陌生男人,不是她恩将仇报,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她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能赖就赖,况且她向来对陌生男人没有什么好感。谁知道他说他相信自己是真是假?还有为什么她的匕首会在他的口袋里?
陌生男人似乎有点诧异,没有想到殷凝会以怨报德的指证他。不过他到并不生气,反而无所谓的笑笑,“难怪你从刚才开始一直盯着这把匕首看,原来匕首是你的呀。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头套丝袜的人,这匕首是我在走廊里捡的,于是就带在身上了。诶,等等,话又说回来了,你又要怎么证明这匕首是你的呢?”
“请你仔细检查匕首的手柄末梢处,看是不是有一块地方的皮质破损?”
陌生男人听了殷凝的话,从口袋里掏出匕首看了看,“有。”
“因为这块地方我老拿指甲抠它,所以留下了破损,这就是证据!”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陌生男人,殷凝自然不敢就此懈怠,乘胜追击,“我证明完了,现在该你了,你又要怎么证明是匕首是你捡的,而不是从我这里夺走的?”
“那你又要怎么证明我就是丝袜脸呢?”陌生男人笑笑,答非所问,还顺带把问题重新丢给殷凝。其态度似乎对于殷凝的话并不以为意。语气轻松,听上去好像不是在讨论一桩严肃的,攸关生死的问题。反而更像是在和殷凝讨论一道简单的数学论证题。
那笑容、那语气还有他狡猾的回答方式,让殷凝恨不能冲过去抓花了他的脸才好,她就是没来由的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