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黛梅尔挥拳,而她则以突刺剑抵挡。
瞬间,吕岳的手环当场化为碎片。
身子轻盈的黛梅尔也被这冲击震飞,在退了好几步后跪倒地上。
晓跳起身,苍白着一张脸瞪着莱纳斯迪:
“哼……你这小子还真是耐打——”
“……要是对手再差劲一点,结果就会是我们这边赢啦!”
莱纳斯迪也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手环被击碎的吕岳苦着一张脸看着黛梅尔:
“……我真是输给你了!你这女人不赖,我都快看上你啦!没想到竟然能有人把我的手环击碎,而且还是个女的……真可惜,实在太可惜了。如果我们不是敌人……”
“很不巧,我对你这种大块头没兴趣。”
黛梅尔瞪着叹了口气的吕岳,重新举起突刺剑。
在她视野一角,突然出现一个奇妙的物体。
那是比神殿御柱还要小一些的黑色圆柱——
不知道它是何时出现的。刚刚那里明明还空无一物,现在却在不知不觉中出现。
而它表面——开始浮现眼熟的士兵身影。
“……莱纳斯迪!”
当黛梅尔高声叫时,莱纳斯迪也已经注意到了。
其他骑士和暗杀者也暂时休兵,观察状况的变化。
不久后——圆柱陆续出现了尸兵。
外头还在持续奋战,敌人的人数却又增加了——黛梅尔察觉此事,便带着近乎绝望的心情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晓和吕岳似乎也对这从奇妙场所出现的援手感到意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梅比斯大人还真是干了件不得了的事哪!”
“才不是梅比斯有什么了不起,只是那个‘神灵’来历不明。”
在那两位北方民族交谈的这段时间中,莱纳斯迪、黛梅尔,以及其他的骑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缩小了范围保护彼此。
从出现在房间一角的小御柱中,陆续出现了尸兵。
从侧面通路也——而外面似乎也发生了相同现象,伙伴骑士们发出了怒吼。
一位骑士深深地——疲倦已极地叹了口气:
“……我们的任务说不定就到此为止了啊!”
没有人反驳他。大家以强敌为对手持续进行混战,每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
完全喘不过气来的骑士不断地大口呼吸,同时慢慢地说:
“我们应该已经将菲立欧大人平安地送到下面,接下来就是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气概直到最后了。不过——我们能撑到现在,还真是不可思议。”
这么说着的骑士豪爽地笑了,他是从阿尔谢夫内乱、佛尔南骚动、还有从吉拉哈到拉多罗亚,一直都与菲立欧并肩作战的男子。
他跟菲立欧的关系,虽然不像可称之为内侍的莱纳斯迪和黛梅尔那么亲密,但忠诚心则并无二致。
西兹亚的部下们都停下了动作,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不需要亲自出马。
尸兵渐渐从设施的每个角落逼近。
骑士们无意到现在才找寻逃跑的路,而实际上,要找也是白费力气。众人一起慢慢退向入口,黛梅尔对背后的莱纳斯迪低声说:
“——我说,莱纳斯迪,我从以前就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你真的只是‘商人世家的第三个儿子’吗?”
听见这突然的问题,莱纳斯迪直眨着眼:
“咦?你怎么现在问这个……?”
“没什么,我只是想在死之前搞清楚这件事。”
另一位中年骑士笑了:
“喔!是啊!我也早就想知道了。你不但会小提琴和剑术,还会开锁和画肖像画,那不是很奇怪吗?”
被前辈骑士这么一说,莱纳斯迪便报以苦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怎么看都是很正派的小市民啊……”
尸兵陆续现身,让包围网缩得更小了。
其他眺望那些尸兵的骑士们也加入讨论:
“照威士托大人的猜测,你该不会是某个暗杀者的私生子吧……”
“啊……团长他还说过这种话啊……太过分了……我看起来真的那么阴沉吗?”
“不,一般的观点都不是阴沉,反而是很开朗的。”
“没错。有很多暗杀者出乎意外地很开朗活泼哦!你啊!难道该说是快乐杀人者吗……”
“你们愈说愈过分了吧……”
骑士们各自举剑,同时悠闲地对话——
就在敌人的包围愈发逼近之际,谁都没有闭嘴。
晓和吕岳轻轻挥了挥手,便消失在深处。
然后,骑士们持剑踏出了最后一步,准备进行最后的抵抗。
*
安置死亡神灵的地下空间里,充满令人心酸的血腥味。
在其中飞舞的,就是戴着南瓜头套的瘦高男子——
他孤单一人以不断涌出、超过数十位的士兵为对手,像跳舞般作战。
就连远远凝视他这副模样的西兹亚也觉得感动。
“西兹亚大人,那个人为什么不逃走呢……?”
一旁的艾美疑惑地问道。
“王子他们都已经进入神灵里了——现在他也不用那么拚命地与尸兵作战,要暂时逃走重新稳住阵脚也……”
对艾美这足以显示其幼稚的问题,西兹亚微笑以对。
“……他是在等待‘伙伴’呢!”
“……伙伴?您是说其他来访者,像是依莉丝和卡多尔吗?”
“还有穆司卡啊!依莉丝他们现在一定是去救那些人了,还有高司教也……”
艾美瞪大了眼:
“啊……那不就糟糕了吗?那不快去阻止他们不行……!”
“不用了,艾美,不要紧的。”
西兹亚苦笑着道。
她不想再分散战力,再说尸兵已经出现了,事到如今,她不觉得来访者还能做什么。
而且菲立欧他们想必也无法阻止梅比斯和凡尼斯。
不管事态再怎么变化,世界还是会灭亡。
只要西兹亚等人活着,就可以看见另一个世界了。
就算梅比斯等人被阻止了,留在这个世上的他们也还有地方可去。
也就是说,西兹亚等人并没有拚命作战的理由。
“不过,西兹亚大人,如果连高司教都被带来这里,以夏吉尔人的力量操作神灵……”
认真的艾美依旧忧心忡忡。
觉得她实在很可爱的西兹亚在她耳边低语:
“我们本来就只是旁观者哟!艾美——”
艾美不明白西兹亚这句话的含意。
艾美还年轻——也就是说,她被投以尸药的时间还不长,也许她并不明白这件事。
尸药——这种让许多人变成了废人的药物,也可以夺走人的“情感”。
那个名叫卡多尔的来访者似乎也是其中一人,而西兹亚也有所自觉,自己已经渐渐失去活着的乐趣。
晓故意装得粗鲁无文。
还有吕岳故作男子气概。
亦或是西兹亚装作不负责任、游戏人间的行为,也是为了保留逐渐丧失的感情。
结果,西兹亚等人的恐惧感以扭曲的形式变得淡薄,对其他人的同理心也变淡了。他们对杀人不当一回事,对伙伴的死也冷漠以对,这种精神性就是“尸药”导致的后果。
因此,西兹亚在处理各种事态时,常在让现场陷入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