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9 章(1 / 1)

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日]渡矿草一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却似乎并未拥有制作出神灵的技术。即使你们能够操作神灵,却未拥有制作的技术。这是怎么回事?”

高司教眯起了眼:

“那很简单。我们放弃了知识与技术——就仅只是如此而已啊!现在的我们顶多只是一介神宫,目的是保护人民。”

李布鲁曼无法接受他这番话的意义:

“你们何必放弃呢?既然获得了知识和技术,应该就有其使用价值。原本,你们实际拥有的知识和技术都很杰出,死亡神灵和御柱都是我们人类所无法达到的领域下的产物。”

高司教寂寞地转开眼:

“为了那样的知识和技术——我们走上了毁灭的道路。”

“怎么可能……有这种荒谬的事?”

李布鲁曼大感惊讶。

“你说你们因自己的知识和技术而毁灭。但是,只要你们拥有御柱和死亡神灵那样的技术,加上你们这样的心灵,那文明就没有理由灭亡吧?而且现实上,你们还是如此生存,并没有灭亡。”

高司教低垂双眼,像是拒绝回答。李布鲁曼再次说道:

“‘那个’恐怕是万能的存在,说它是神也不为过。如果你们愿意,应该可以立刻支配人类,将这个世界纳为已有。你们为何没有如此做?”

听到李布鲁曼的问题,高司教睁开了眼,悲哀地凝视他:

“因为我们没有如此做的意义。”

他的回答相当简洁,却简洁到让李布鲁曼无法理解:

“没有意义……?为什么?你们应该有能力,只要使用那能力……”

面对这位一再追问的老学者,高司教摇了摇头回应:

“我们——原本就没有那样的欲望。”

李布鲁曼听他这么说,不禁拍了一下眼前的桌子:

“——没有欲望,就不可能产生那样的技术!”

李布鲁曼确信如此。

让人类进化、令时代进步的,永远都是欲望。

想让生活更富足、想过更幸福的日子、想极尽奢华、想杀掉妨碍自己的人、想更有效率地杀害、让其他人遵从自己、想支配他人——

不论是任何时代,想做这些事的欲望,就会成为产生新技术的原动力。

没有欲望的社会,就不会发生变化和革新。说得更极端一点,失去“生存欲望”的社会,就只有走向灭亡一途。

李布鲁曼瞪着高司教:

“你们应该也有欲望才对,那恐怕也是极为激烈的欲望——否则,就不可能产生那样高度的技术。我们人类的欲望也相当惊人,不过……恐怕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你们吧!”

他稍微咄咄逼人地说道。

高司教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泰然自若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的——正如你所说。‘过去’的我们恐怕就是欲望的集合体。”

他在“过去”这两个字上加重了力道回道。

“李布鲁曼博士,就让我告诉你我们的文明为何灭亡吧!在遥远悠久的过去,我们曾有过这么一段历史——我们曾经因为自己的欲望而失控,互相残杀,并毁灭了自己的星球。”

李布鲁曼茫然地说:

“毁灭……星球?你是说毁灭大地吗……”

高司数点点头,眼睛并未看着李布鲁曼:

“在星球灭亡后,残存的人各自飞向天空,朝不同方向各自展开了旅途——虽说是沉睡,但却是很漫长、很漫长的旅程。有些人找到了适合生存的新星球,降落在当地。也有人透过他们所拥有的技术,改善原本难以居住的星球环境。也有人永远地迷失在宇宙中——然而,不论是哪一种人,都无法遗忘失去母星的乡愁和将之毁灭的罪恶感。”

拥有蛇首的司教淡淡地、淡淡地继续说道:

“而我们就是在那时发现——‘我们是否又在重复相同的事’。”

李布鲁曼吞了口口水。

在这一片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高司教清朗的声音空虚地响着:

“……所以,我们对自己施以手术,抛弃了‘负面的感情’。而与此同时,我们也丧失了大多数欲望——虽然历经种种迂回曲折,但以种族而言,我们选择了通往灭亡的道路。”

高司教像是在诉说回忆般,眼神飘向远方。

李布鲁曼感到不寒而栗。

眼前的蛇首司教当然并非人类,不只是如此,李布鲁曼更害怕地感觉到“对方甚至连生物都不是”。

“但是……但是,你们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虽然人数少了点,但绝对没有灭亡。”

他所说的是理所当然的事,高司教听了便露出寂寞的微笑。

他那笑脸令人透不过气来,让李布鲁曼无言以对。

“刚才我说‘我们抛弃了欲望’,但我们无法完全抛弃所有欲望。还有对于未来的希望、想要偿还所犯之罪的欲求——因此有部分人并未死去,而是选择永久地沉睡。然后——你们人类来到此地。其后我们也产生了一个欲望,那就是‘想要保护你们的生活’——那就是应该已经灭亡的我们生存至今的理由。”

李布鲁曼拒绝理解,摇了摇头:

“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话。你们为什么这么热爱人类?在你们眼中,我们应该只是无药可救、愚蠢的存在……”

高司教沉默不语。

李布鲁曼正想再次开口质问,却听见走廊传来奔跑的激烈脚步声。

“把门关上!有可疑人物入侵!”

某个卫兵以高亢的声音高叫。李布鲁曼吓了一大跳。

在走廊上待命的三位卫兵立刻跑入室内,关上门并从内侧锁上。

外头早已响起刀剑相交的声响。这侵入的行动迅速,可看出敌人的身手不凡。

“发、发生了什么事!?”

李布鲁曼焦急地问道。锁上锁的年轻卫兵一脸苍白地回答:

“敌人来袭!到底是从哪里泄露这里的事——!不,应该问到底是谁……”

卫兵不安地说,表情已是被逼得走投无路。

李布鲁曼也很困惑,只能不安地游移视线。

在那之中,唯独高司教还能够从容不迫:

“——恐怕是吉拉哈的无名氏吧。他们应该是做足万全准备才来袭击。请将我释放,你们不须白白断送性命。”

“别说傻话了!这个研究所的防御机制没有那么容易……”

卫兵如此叫道。

同时门的另一侧有袭击冲来。

那一瞬间,门的锁被折断,他们慌张地按住门。

然而——

“哇、哇啊!?”

门轴被取下,有人顺势用门当作盾牌,将卫兵们推入室内。

看到门另一边这不可思议的力量,李布鲁曼板起脸孔。就算好几个人一起推门,也办不到中种事。

“——高司教,您没事吧?”

发出这粗犷声音的是一位秃头巨汉。在微暗中,他的脸显得模糊不清。

他以一只手推着门,把卫兵们夹在门和墙壁之间,从容地打开了一条通路。

李布鲁曼茫然不知所措,动弹不得。

高司教以沉稳的态度站起身,以眼神对他致意:

“——穆司卡大人,麻烦你了。那么我们就到神灵那里——”

“已经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