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1 章(1 / 1)

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日]渡矿草一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也可以活动;如果睁开眼,乍看之下与常人无异。

站在一旁卡多尔,听见南瓜头内发出驱动机械零件的微弱声响。

邦布金正在确认悠蒂耶的眼睛状况,他虽然没有特殊的医学知识,但他所戴的南瓜头具有多种功能,绝非只是个装饰品。

“嗯,可以了。”

不久后,邦布金松开了手。

“啊……邦布金大人,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看得见’呢?”

小女孩以真挚的口吻问道,而邦布金则是歪着那颗大头:

“年幼的孩童哟!吾人并非神明,不明了汝双眼之事,然而虽不明了此事,却尚有一丝希望。汝尚年幼,要乐观或悲观面对未来,亦端看汝自身。”

邦布金那暧昧的言语,让悠蒂耶有点遗憾,但也有点松了口气。

卡多尔也能理解她想重见光明的心愿。

原本她就连“看得见”是怎么回事都不明白。她曾说过,自己就连点头、歪头这些动作也不是透过看见来学习,而是奶妈和佣人直接摆动她的身体表示“肯定时这样”、“有疑问时这样”才学会的。

她强烈地想要了解这些自己未知的感觉。

这种念头之强烈,也感染了毫无感情的卡多尔,不过他对此还是没有怜悯或同情的感觉。

卡多尔不明白,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她。

而他也不会将这份疑问当作“疑问”。

失去自己的心,就是这么回事。

“卡多尔哟!吾将离去,汝是否随同?”

卡多尔依旧沉默,跟在邦布金身后。

悠蒂耶说:

“卡多尔大人,邦布金大人,请务必再次来访喔!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这里除了家里的人以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会造访。卡多尔可以理解,她应该也希望有个说话的对象。

而如果是这样,邦布金应该比无法言语的自己更适合陪她。

但邦布金却拍了拍他隐形的肩膀:

“吾人虽无法经常来此,但可以允诺,这位卡多尔相当期待倾听汝之言语。他虽不发一语,但吾人明了确实如此。”

悠蒂耶一如往常地伫立在窗边,以看不见的双眼目送两个人离去。

等他们走到听不见声音之处后,邦布金才喃喃自语:

“——其实,汝对其他人表示兴趣,真是让吾人惊讶——但此并非坏事。不,此处世界诚然足以改变一个人,例如依莉丝和汝。”

邦布金无限感慨,并用比平常更认真的口吻说:

“吾人被唤为‘妖精’、‘怪物’或‘蔬菜’等名号并非罕见之事,却是头一遭被误认为‘圣灵’。汝未阅读此地之书,因此不知,拉多罗亚人民口中之圣灵乃是在暗地助人的存在,其并非人类,身影亦不可见;其话语无法令人耳闻,而是传达至人心——此角色很适合由汝扮演哪?”

听见邦布金的俏皮话,卡多尔并没有答腔。他继续依照依莉丝的命令,在宅邸内巡视。

而邦布金也跟在他身后。

邦布金看不见卡多尔的身影,却能掌握他的动作。邦布金所戴的南瓜具有侦测周围温度变化的功能,透过此功能,他可以完全看清卡多尔的动作。

邦布金在卡多尔身后飘然起舞般行走,同时喃喃自语:

“即使如此,方才那女童之双眼真令人遗憾。吾人并非医生,并不清楚详情,但其眼球并未损伤。若是生来就有脑部和视神经连结上的障碍——也许西亚能够为她治疗。”

这话让卡多尔不经意地停下了脚步。

邦布金摇了摇头:

“吾人乃云‘或许’。西亚的手环能力可对人类头部施以电击,或任意重组脑内神经元。当然,西亚本身所具备宛如超能力之力量,方能进行此种处置——重新连接脑部与视神经,可比复制人格或封锁记忆更为简单?”

邦布金将南瓜头仰望向天,夸张地耸了耸肩。

“话虽如此,西亚不在此处,而该可能性亦相当低。多说无益,遗忘吧!”

邦布金越过停下脚步的卡多尔,飘飘然地走进宅邸的庭院。

卡多尔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虽然他了解邦布金那番话的意义,但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他不禁停下脚步的理由——卡多尔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感到心疼。在抹去自己的感情后,又继续执行长宫赋予自己的无意义任务。

第十一卷 五十一.无名氏女子与小小炼金术师

五十一.无名氏女子与小小炼金术师

少女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倾盆大雨淋湿了全身。

她的身体冰冷,伤口却很热,体温极高,活下来的机率却非常低——在这绝望的状态下,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快死了吗……)

这位少女——“安洁莉卡”的思考已经接近麻痹状态。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她罕见地得了流行病,一边发高烧呓语、一边藏身在隐匿地点,此处却遭到拉多罗亚秘密警察的强行入侵。

她也不知道同行的伙伴们现在怎么样了。

总之,安洁莉卡从窗口被人丢出来,抱病逃进大雨中。

她总算甩开了敌人的追捕,但其间也在数度交手时受了伤。因流血和高烧的关系,最后终于动弹不得,于是在几分钟前倒在石板路上。

当她的脸颊贴上冰冷的石板时,已经是完全无法动弹。

她的手脚原本就因发高烧而完全使不上力,现在更是完全麻痹。拚命的逃亡耗尽了体力,令她连动动手指也办不到。

连她自己也很惊讶——生了病又身负重伤的自己,竟然还能逃到这里。

敌人的目的应该是安洁莉卡的几位上司,她才十八岁,敌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让她逃走也无妨。她认为这就是自己之所以能够逃脱的理由——只能说是她运气好。

不过,最后她也就这样死在路边,好运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了。

时值深更,没有任何人会经过拉多罗亚首都拉波拉托利的这条小巷。

在不断倾泻而下的大雨中,她的身体愈来愈冰冷,应该撑不到早上了。

(我会这样死掉吗……)

安洁莉卡模糊地这么想。

至今,已有许多伙伴在拉多罗亚这块土地丧命。

她的伙伴们,也就是吉拉哈的间谍“无名氏”。

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赋予生存在国家暗处的义务,这个组织没有明确的称谓,他们自己也没有本名。

当然,他们有个人的称呼,但会依不同的任务“改变名字”,为了习惯这一点,他们从小就每半年改名一次。

安洁莉卡觉得改变名字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多大意义。

若硬要找出什么意义,只能说这就是他们这群被称为“无名氏”之人的传统。

这个传统的目的是——他们刻意以跟一般人不同的方式来制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