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准备。
在乌路可与负责护卫的骑士陪伴下,菲立欧来到威塔神殿的深处。
这建筑物的内部构造相当复杂,只走过一次绝不可能了解其全貌。其中也有很多神官来来去去,与其说它是神殿,更给人一种行政机关的印象。
然而,越接近神殿的中央部分——也就是御柱旁神姬所居住的区域,风貌也完全不同了。
那里几乎没有工作中的神官,取而代之的是戒备森严的警卫,他们在宽广的走廊上等间隔地站立,神色并不紧张,但身上都配戴了神钢装备。
菲立欧从马车窗户确认他们的样子,并向身旁的乌路可问道:
“他们也是神殿骑士团吗?”
乌路可微笑着摇摇头:
“不,他们是机要部队的人,是维持吉拉哈治安的部队。”
“嗯……我听说卡西那多司教过去曾担任过神姬的护卫,他也是做类似这样的事吗?”
“卡西那多司教就又不同了,他担任的职位‘近卫骑士’,负责在神姬身旁进行警备。特别是卡西那多司教出身良好,因此也是神姬的商谈对像……一般的近卫骑士无法进入神姬的房间,只有他是特别例外。”
此事也跟卡西那多那么早就出人头地有关。
马车停止,菲立欧一行人在屋内的喷水池前下了车。
喷水池喷出洁净的水,四面各有象征攀藤的树、熊熊燃烧的火焰、潺潺的流水以及在风中飞舞的羽毛等雕刻,中央则是身着神官衣饰的女子雕像。
菲立欧立刻明白:那是指四个神殿以神姬为中心的意思。
菲立欧在此将佩刀交给莱纳斯迪保管。
来自他国的访客并非警卫,似乎因此禁止在神姬面前配戴刀剑。为了防止暗杀事件,这可说是理所当然的做法。
负责警戒的骑士们被带到休息室,而菲立欧和乌路可则在其他神官的带领下,前往神姬所等待的场所。
坚硬的鞋子在打磨得十分光亮的石砌地板上哒哒作响。
一步步接近神姬所在之处,就连菲立欧也开始感到紧张。
对参与神殿势力的人来说,“神姬”的存在乃是神圣而不可侵犯。她虽然并不具有实权,立场上顶多只能算是个象征,但也因此成为唯一能统合神殿势力的存在。
吉拉哈之所以能够统治其他四个神殿,也是因为神姬在“吉拉哈”的缘故。
警备人员就跪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柱阴影里,菲立欧恰恰与其相反,两手空空,没有武器在身,虽然不至于感到不舒服,但还是有点心神不定。
“您习惯的武器不在身上,还是会感到不安吧?”
乌路可边定边微笑着问菲立欧,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菲立欧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问题啊!这里戒备这么森严,刺客也进不来吧!”
菲立欧嘴上虽然如此回答,但那并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并不想把武器带到神姬面前,但万一现在遭到什么人袭击,他能够保护眼前的“乌路可”吗——菲立欧的不安源自于此。
乌路可未发觉他这层心思,笑了笑,开始小声地说:
“您还记得——佛尔南神殿骑士团的蕾韦·古列斯奈夫司祭吗?”
菲立欧点点头。现在她取代已故的贝里耶·弗米利恩,成为驻扎在佛尔南的神殿骑士团团长。虽然没发现副团长里卡德·巴杰斯的尸体,但他应该也在那场骚动中战死了。
乌路可一边在走廊上走着,一边靠近菲立欧身旁,在他耳朵轻声说:
“那位蕾韦司祭所使的‘拳术’,本来是以保护神姬为目的所发展出来的技巧。如今虽然允许神姬的护卫或是谒见的神殿骑士佩剑,但过去曾有连他们都禁止配剑的时代——如今像蕾韦司祭那样的拳师虽然罕见,但神殿仍有拥有武术优异的人。如果您有兴趣,我可以在您停留的这段时间内为您引见……”
看来乌路可是担心菲立欧在塔多姆的使者抵达前会感到无聊。她一定是认为若说到武术,就能引起菲立欧的兴趣。
菲立欧想了好一会儿,也和乌路可一样压低声音:
“是吗……那也好,乌路可,我们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吗?”
这位惹人怜爱的司祭少女微笑道:
“是的,现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想可以悠闲一点。”
“那么,如果时间许可,要不要来练习骑马呢?”
那是菲立欧与她之间的约定。
他们是在内乱最严重时约定此事。后来她失去了记忆,又历经与塔多姆的战争,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实现这约定,但若是在吉拉哈,肯定不会有其他问题。
乌路可吓了一跳,脸立刻红了:
“啊……您还记得那个约定吗——”
“跟你约好的事,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看你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正好在这里选一匹温驯的马来练习。”
乌路可并没有必要学习正统的骑乘技术。何况她若是坠马,那问题可就大了。最重要的,以乌路可的立场来说,也没有什么骑马的机会。不过,练习马术本身就可以改变心情。
“在这里会不会反而不方便?以乌路可你的身份,应该会对骑马有所限制吧……”
“不、不会的!女神官骑马可能很少见,但也有人是为了兴趣而骑马,至于我……只要菲立欧大人方便,请您一定要教我。”
乌路可飞快地说道,并以水汪汪的双眸凝望着菲立欧。他可以感受到身旁的她身上那股甜香,一时间吓了一跳。
在阿尔谢夫的舞会之夜——
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但菲立欧仍对那天晚上与乌路可接吻的事印象深刻。乌路可自己好像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而菲立欧也努力不去意识它,但就是无法淡忘此事。
“哎呀!你们的感情真好。”
柱影下响起一位老人带有笑意的声音。
菲立欧吓了一跳,慌张地转向声音来源。虽然他也太过大意,但对方几乎没有散发出气息。
站在那里的是一位驼背老人,他拄着橡木拐杖,一脸温和的笑容,但那笑容让人感到可怕且不舒服。同样是老人,但说书人戈达·托雷思或阿尔谢夫的官僚给人的感觉就和他完全不同。
可能是菲立欧的错觉,但这个老人的阴暗气息——更接近西兹亚那群人,也就是生存在“台面下”的人所特有的气息。
菲立欧只觉背上掠过一阵寒意,但还是立刻行了一礼:
“请恕我失礼。我是菲立欧·阿尔谢夫,受神姬之邀而来。”
“哎呀!你真是客气,我是信教监察院的毕兰却·卡拉姆纳夫斯,我早已从卡西那多司教口中听闻菲立欧大人的名号。在贵国先前的内乱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