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性命的样子,无意退散。
在依莉丝眼前,一位紫色头发的少年飞跃而出。
少女正要展开“领域”,但犹豫了一下。
少年的身上除了血腥味,还有某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是“她”的味道——
少女立刻发现这件事,那是她要杀的人的味道。
她就在这附近——少女更加确定这一点。
转移到少年身上的味道虽然微弱,但那就是她的味道,绝对错不了。
要这样杀了他,还是要把他当成诱饵、先活捉他呢——
少女经过一瞬间的疑惑后,选择了后者。
要杀随时都可以杀。当下最重要的是杀了“她”,否则就不算完成任务。眼前的少年说不定知道她在哪里。
依莉丝展开火球的领域,包围住少年四周。
她将爆发的威力调到不会杀伤他的程度。正要发动的时候——
少年的右手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刀出鞘。
少女想以野兽般的动作避开,但少年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刀刃前锋划过她的胸口,划开了衣服,并在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之后,她就发动了天球。
在她眼前,发生了威力远比之前微弱的爆炸。受到天球所做出的“领域”所阻,连爆风都没有吹到少女处。
少年当场颓然倒下。
少女的心脏因瞬间的恐惧而狂跳。
接下来。一想到要是他的刀再砍近一点点——冷汗就流个不停。
“菲立欧大人!”
怒吼声响起。
一位体格壮硕的老人以与其庞大身躯不相称的速度冲过来。少女打算在他周围放置天球。
但是——球发不出去。她焦急地往手腕一看,重要的手环已经一分为二。
依莉丝战栗了。
少年挥过来的刀。似乎层掠过她的手腕。虽然他应该不是瞄准手环而砍过来的,但要说是凑巧砍坏手环,也未免太厉害了点。
若是不能发出大球,就只能用自己的敏捷身手当作武器。
邦布金发现到她正有危险,站到前面来。
在突击而来的老战士面前,邦布金手环上所发出的光芒飞舞着。
难以置信的是。战士一边以单手边抵挡其攻击,边还以另一只手举起少年的身体。
“撤退!撤退!暂时撤退!”
那位战士以惊人的巨大音量叫道,他似乎在叫喊着什么,但少女却无法理解。
抱着少年的老战士一退,其他战士即为其守住退路,挡在邦布金身前。
那是有着金色短发的男子,以及肤色微黑的女子。
两人起举剑刺向邦布金以牵制他,并慢慢后退。武器恐怕很原始。但其动作以战斗者而言,是相当熟练的。
环顾四周。新的尸体增加了。另外,也有人被凡尼斯的手抓住、因失去身上的部位而昏厥,也有人被穆司卡丢出、因冲击的力道而站不起来,因此伤者的人数相当多。
依莉丝在这一带找到良机。
每个人的手环力量并非能永久发挥,若是滥用会消耗能源,一旦没有补给,就无法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她知道“她”就潜伏在附近。
暂时脱离战线与总队会合,经过补给后再度进攻——在敌人退却的此刻,时机正好。
能发出天球的手环既然损坏,那么继续留在这里就很危险了。
依莉丝回顾自己所来的奇妙墙壁那边。
跃近一看,硬质的墙壁抗拒着少女。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少女连自己一行人是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找寻其他通道。
正面有出口,敌人虽然有点多,但只是要突围而出,并不成问题。那里恰好有迦古伊在,确定其生死后,应该就可以逃出重围了。少女吹起暗示撤退的口哨。
以穆司卡和凡尼斯为前锋,在对其气势心存畏惧的敌阵中杀出条血路。
依莉丝抱着幼小的西亚跟在他们身后,卡多尔和邦布金则在左右护卫。
出了大厅,就发现走廊上迦古伊颓然倒地,他似乎已失去意识,伤势也很重。
穆司卡轻轻抱起他的身体,却立刻放下。
——已经死了——
依莉丝察觉这件事,便放弃同伴的身体,在走廊奔跑,从最近的窗户飞跃而出。
她一边将手脚轻点在途中的墙壁或窗户,一边自四楼的高区落下。
怀里的西亚虽发出惨叫声,少女却沉醉在破风而下的感觉。
耳边听着身后敌人战上们的声音,少女及其伙伴们一溜烟地跑向这片不熟的土地。
总队到底在哪里呢——依莉丝也不知道。
但是,自己一行人既然出现在这里,表示总队应该就蛰伏在附近吧!
总队一得知我们撤退,应该会发出指示的信号弹吧——
少女抱着这样的期待,向前奔去。
黑暗世界中,少年独自躺着,仰望着夜空。
看不见星星。
简直像是墨水流过般,天空的颜色漆黑一片。
(真是讨厌的天空啊——)
少年纯粹出自感官地如此想道。
这黑暗看了并不会让人的心得到舒缓,反而更添不安——
背后有着人的气息。
虽然他想起身,身体却非常疲倦。再加上有如发烧般闷热,少年就这样躺着。
天空没有变化。
他突然想到:这是梦境吧。
“对,是梦。”
头上传来澄澈的女子声音。
这声音是谁的呢——少年思考着。
“你知道‘现实’与‘梦’的分界吗?”
女于的声音响起。
“醒来时是‘现实’,睡着时是‘梦’——这是错的。就算睡着时。现实也就在身旁。只是因为自己是睡着的,所以才无法有所知觉。”
女子的声音继续说道。菲立欧茫然地听着这声音。这是重复在某处听过的话。
“那么,醒来时就是‘现实’吗?不,这也很奇怪。有人无视于现实、逃避现实,要是对现实有错觉的话,那也可以叫做梦。也就是说,不管是梦或现实,其分界也是非常暧昧的。不——可能根本就没行分界吧!所有的现实都跟梦相连,所有的梦也都跟现实相连,人虽然拥有区别两者的能力,但也可以说这两者是表里一体的。”
女子喃喃自语地说道,看着菲立欧。但菲立欧却想不起她的脸。
梦与现实——也许用这种说法会让你觉得奇怪,但我觉得,告诉你每件事都是现实、每件事都是梦,这不是也很好吗?并非说何者是梦,何者是现实。也可以谎是依个人主观,来改变现实与梦境的分界。”
女子继续自言自语。
“那么——‘这个世界’‘其他世界’的关系又是怎么样?”
女子问道,少年无法回答。
“对‘那女孩’来说,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对你来说,这里是你的世界。对‘那女孩’来说,那边是‘自己的世界’,对你来说,那边是另一个世界——”
“那女孩”——少年被这么一说,迷惑了那么一会儿。
他突然间看向自己沉重的身体,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