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在被夹击之前,将战场移到楼上!我去通知司教!”
骑士如此叫道,立刻奔上一旁的楼梯。他似乎是传令兵,也就是说,他们正守在楼上。
在楼梯附近,约有三十位骑士在支撑战场。在此的敌人人数虽然没有那么多,但似乎以每次四、五人左右频繁地自楼下出现。若追赶乌路可等人的敌兵们接近那附近,敌人就会将他们前后包围住。
不知是否为此事担忧,中年的神殿骑士边作战边发牢骚:
“又有新的敌人来了啦!我们忙成这样,切尼那王八蛋到哪去了!?”
“那小子就是这么粗心大意……该不会在哪里被杀了吧?”
“我们也没时问担心别人了吧!”
骑士们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姑且不论内容,声调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他们应该也相当疲劳了。说不定这轻松的言谈也是为了忘却疲劳。
乌路可等人一跑到楼梯附近,正在作战的一位骑士回头说:
“你们是王宫骑士团吗?带着的是神官吗?如果你们正在避难就往上走,楼下已经不行了。”
走廊很暗,他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带的是乌路可。
乌路可等人比传令兵稍晚跑上楼梯,神殿骑士们等他们上楼后,也跟在他们身后。
为了迎击想从楼梯上来的敌人,他们留在此处。
一位骑士对黛梅尔叫道:
“我们会暂时撑住这里。这层楼应该是安全的,但还能撑多久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到北端使用别馆的暗道,神官们应该也是从那里前去避难。”
“好,感谢。”
黛梅尔答道,就这样跑开了。
乌路可在脑海里想着神殿的构造。
佛尔南神殿在长年累月中不断地增建、改建,形状相当错综复杂。到处都有暗道和隐藏的房间,很容易就能想像它是易守难攻。
黛梅尔边跑边回头:
“乌路可大人,我想您也累了,不过请再撑一下。”
乌路可点点头,但心里并非在想逃脱,而是想着菲立欧的事。
在有神殿骑士们殿后,不必再担心敌人的追赶时,乌路可开口问出她一直很在意的问题。
“黛梅尔大人——请问……”
“是?”
“在这种时候,问这个也许不太对……”
此时,走廊尽头响起了许多人的脚步声,好像是刚才去传令的骑士叫来人支援了。
跟他们擦身而过后,乌路可等人随即来到了祭殿前。
然后在那里——乌路可见到了“他”的身影。
有着一头紫发的少年,一见到乌路可等人,就惊讶地跑过来。
“——乌路可!?还有丽莎琳娜也——!”
看见乌路可、两位骑士,还有负伤的丽莎琳娜,他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他一定是没想到她们还留在神殿里,她们现在本来应该早就逃到神域之街了。
菲立欧跑过来,在乌路可的面前站定。
光是这样,就让乌路可快无法呼吸了。
菲立欧近距离地凝视着乌路可的双眸。
“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莱纳斯迪悄悄地从旁插话:
“哎呀!菲立欧大人,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来访者囚禁了她们两位,然后我们将她们救了出来。”
为了让伙伴骑士住口,黛梅尔只用两句话就简洁地说明完毕。青年骑士原本要说的话让人抢先说了,显得一脸遗憾;相对的,菲立欧则是茫然地瞪大了眼睛。
“那么——你们是在逃亡的路上被他们发现了吗?乌路可,你有没有受伤?丽莎琳娜——”
菲立欧一脸惊慌地轮流看着乌路可和丽莎琳娜,得知乌路可并未受伤,而丽莎琳娜只是受了轻伤,他的眼神也终于像放下心来而变得温柔。
菲立欧转向骑士们:
“——莱纳斯迪,黛梅尔,谢谢你们救了她们。我……总是让人帮助,真的是……”
听见菲立欧苦涩的声音,青年骑士报以不好意思的笑容。
“哎呀!只要是为了菲立欧大人,我们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所以危险津贴就……”
黛梅尔以手肘顶了一下还有心情开玩笑的莱纳斯迪,接着放任赌气不说话的他不管,真挚地凝视菲立欧:
“辅佐菲立欧大人就是我们的工作,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请别在意——对了,丽莎琳娜大人她……”
黛梅尔担丽莎琳娜放下来。乌路可胸口一阵激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丽莎琳娜摇晃着站立,眼眸还有点湿润:
“我只是脚有点痛,大约三天就能恢复了。比起这个,都是因为我,才会害乌路可大人遭逢危险……真对不起。”
丽莎琳娜说着说着就差点要跌倒,菲立欧立刻从旁扶住她的肩膀。
乌路可看着他们的样子,内心隐隐作痛。
“丽莎琳娜,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不好,我明知不该对那些来访者大意——”
菲立欧真的很后悔。
他就这么扶着丽莎琳娜,将视线转向乌路可。他那双带有凛凛光芒的眼眸,对现在的乌路可来说太过耀眼了,以致于她无法正视。
“乌路可……对不起。我本来想救你出去,却反而让你经历了可怕的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温柔的话语和视线,让乌路可自觉自己的双脚在发软。
“不……我没有……”
乌路可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些话。
菲立欧好像有点寂寞。
乌路可也知道,他之所以有这种表情,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记忆。菲立欧所知道的乌路可,现在并不在他眼前。眼前的乌路可也对菲立欧几乎完全不了解。
虽然如此——她却如此被他吸引。
身子僵硬,只感到迷惑。
她连自己该怎么做才好、能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她应该嫉妒丽莎琳娜与他的关系?还是应该抽身?在那之前,他担澄莎琳娜的关系是跟自己想的一样,还是——
依莉丝的话又在脑海里响起:
‘菲立欧王子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自己在单相思罢了——’
对乌路可来说,如果可能,她不愿听到这种话。
菲立欧很温柔。恐怕——对谁都很温柔。
所以乌路可很害怕。如果他现在对自己的温柔,是对谁都一样——
——头好痛,那像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从内侧破裂般的痛楚。
乌路可忍受不了情感的奔流,当场跪了下来。
疼痛不已。那疼痛和只是发作的轻微疼痛不同。
“……乌路可?乌路可!你怎么了!?”
菲立欧抱住蹲在地上的乌路可肩膀。
她虽然想逃开那份温柔,身体却动弹不得。
在四肢的感觉渐渐丧失中——那一瞬间,乌路可窥见了自己的记忆。
‘——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的——’
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是菲立欧年幼时的身影。
他手上拿的,是缀有“生命辉石”的配饰——那对乌路可而言,也是亡母的遗物。
小时候,自己确实把“那个”交给了他。
‘啊啊……是这样啊……这个人跟我——’
意识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