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6 章(1 / 1)

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日]渡矿草一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在能活用战斗技术的状态。例如,古早的故事里不是有死灵法师吗?透过命令操纵尸体——把那种能力用在还活着的人身上,简直就像在开玩笑。”

把容易在战场上畏怯的民兵变成不怕死的敢死队——就连赫密特也很难相信有这种药存在。

“但是,可以做出这么方便的药吗……”

“这确实是很方便的药,但还有很多问题,所以现在似乎是以犯人或俘虏为对像反覆进行非法人体实验。效果因人而异,其中也有人成了废人……说不定这全是为了获得预算所编出来的谎言,不过流出的情报却又如此钜细靡遗。”

接着记者吸着烟卷,开始讲述起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完全不清楚制作尸兵的药物的制造方法,包括原料是来自植物或动物。

用类似催眠术的形式向施打了药物的人输入暗号后,他们就成了知道暗号者的忠实士兵。

至于药效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则因人而异,有许多人因此成了废人,另外也无法对庞大的军队施加药物。

而效果差异方面,有些人会完全失去自我、但也有留下某种程度理性的情况,这都在误差范围内;而体质或精神力强度的不同也会左右结果,甚至还存在不受药物影响的罕见案例。

大多数人在施打药物一段时间后会恢复原状,但在持续施打的反覆过程中,会开始丧失身为人的情感——最后终于不再恢复。

“——在施加量少,恐惧心比一般人低,但理性多少能发挥作用时,他们似乎还能分辨细微的命令,可以执行像暗杀、运送机密文件等不动脑就不能做的任务。视情况不同,也有可能下达失败就逃走或自杀这类变通命令。不过,在行动面上大致都很残暴。特别是若效果强烈,也有可能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性——这样一来,就连暗号也不管用了。”

记者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赫密特也从气氛中察觉他安静的怒气。对赫密特来说也一样,若以上所言属实,绝不能就此不管。

“这件事可靠性高吗?我不是在怀疑你,但量产那种药,应该会对国民的观感造成影响,甚至可能依情况不同而政权易手。”

“所以才用犯人或俘虏来做人体实验啊!大概在确认副作用吧!而且如果占领了其他国家,要弱化该国的士兵时——若是使用得当,没有比这更有效的药了,可以拔掉叛乱的芽苗,还同时增加忠实的部下。不只是用在士兵身上,说不定也能用来让农民劳动。”

由持续听从某人的命令、无法自主思考的人们组成的社会——赫密特光想就不寒而栗。

记者搔着头说:

“最初我也半信半疑,但这项研究一直有进展这点恐怕错不了。我获得了不少确实的证词,很遗憾的,并没有否定的根据。最重要的环节是——为了该实验而移送了杀人魔贝思纳。”

他所说的名字对赫密特而言想忘也忘不掉。赫密特会和记者马修结缘,起因就是那个杀人魔贝思纳。

在路上随意砍杀年轻女子的杀人魔贝思纳——光是确定的受害者就高达二十人,身为记者的马修也有一个朋友遭到他的毒手。

马修决心为朋友报仇,并且比警方更快展开调查。随后从犯人使剑这点研判,假定赫密特为其中一名嫌犯,并加以接触。

当他跟踪赫密特时又发生了其他事件,因而化解误会,赫密特并帮助他追捕到了犯人。

从四年前的那个事件以来,赫密特和记者马修就保持来往。

眼前的马修本人在记事本记录着:遭逮捕的那个犯人,已在几个月前执行死刑。

“贝思纳移送……我听说已经执行死刑了啊——”

“我在获得情报前也这样想啊,不过从研究所逃出来的人说‘那个杀人魔贝思纳也是实验对像之一’,这到底是真是假,我也感到奇怪——”

记者眼中有着细微的光芒,赫密特突然从他那样子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马修,你还要找他报仇吗?”

记者慢慢地摇了摇头:

“不,如果那个恶魔正在受苦感觉也不错。我才不想特意杀了他,帮他解脱。不过,那个男人受苦虽然是我的希望,但若因为那种药物完成会将这个世界导向无理的战乱,那不加以阻止可就糟了。”

赫密特点点头。

四年的岁月,让记者体内熊熊燃烧的复仇之心多少缓和了点,至少,现在的他看来正在做理性的判断。

“我说赫密特,这家伙对我来说还算不上大情报。我还没有足以公布的证据,就算不是这样,要是揭穿时出了差错,说不定会被盯上,甚至赔掉性命。记者本来就是靠笔在战斗,而且这条新闻应该会被上司挡下来;但在这些之前,没有确切证据我就无法动笔,所以现在还不能写成新闻——”

记者相当遗憾似地说着,在随身携带的烟灰缸里揉熄了烟卷。

“今后我还会继续咬紧这条线,它实在很有火药味哪!”

记者轻轻地笑了。赫密特则正面凝视着这个朋友。

他那双不太澄澈的眼眸,带有经常睥睨世间之人特有的倦怠感。他虽然隐身在这种倦怠的模样之下,但心里其实已有了无可动摇的决意。

那是记者身为赫密特的朋友,决定协助危险调查的决心。

以及为了这个国家的将来而忧虑,想探索自己究竟可以做些什么的决心——

他并没有追求真实或是与大奸大恶对立这类妄自尊大的气概,只不过是具备对现存体制的批判精神,可以确定他想以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国家的将来忧虑。

赫密特一方面对他这一点感到很能信赖,一方面又感到不安。

“马修,你要小心,你正一步步置身险境。”

“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啦。”

记者苦笑着,用指尖戳了戳赫密特的额头说:

“你独自潜入相关的机构,跟特警巡逻队大打出手,最后甚至还跟秘密警察挑起争端,对吧?我还没粗心到被你这种通缉犯担心的程度。”

记者站起身来,临去时还眨了眨眼:

“你才要小心呢!要是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个可以赢牌的牌友了。”

他轻浮地说着。赫密特报以微笑,深深感到朋友的可贵,拜这位朋友所赐,他才能得知独自一人所无法知悉的许多事实。

还有最重要的——赫密特确实体会到,能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是多么值得庆幸。

“那么,赫密特,两、三天后我会再过来。”

“好——谢谢你,马修。”

记者却回以一副嫌恶的表情。

“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