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所行动吧。最重要的是,乌路可司祭被杀,本国的神姬和大多数的神官也不会沉默不管。要是没有这种事件,这里还真是无聊。对吧,里卡德?”
贝里耶的口气相当平淡。两人在谈到关于杀人的话题,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里卡德的眼神有如野兽般,以舌头润湿嘴唇:
“团长,我很感谢你的这个提案呢!这种上等货色可是很难得品尝到的。团长要不要也一起来呢?”
贝里耶耸耸肩说:
“我对那种小丫头没兴趣,你就一个人好好享受吧!啊,对了!司祭最近好像跟个来访者小孩一起睡,你最好在那个小孩睡着后再把司祭叫出来。等你决定要下手时,我会减少周边的警戒人数……”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思考对策,这方面我可是最拿手的。”
里卡德打从心底开心地说道:贝里耶深深地点头看着他。
贝里耶脑海里浮现的,并不是乌路可——而是剑圣威士托的身影。
若是杀了乌路可、在神殿掀起一阵混乱,之后说不定视情况发展,将会出现与威士托交战的机会。
贝里耶一边开心地想着这件事,一边有如抽搐般嗤笑出声。
*
在神殿骑士离去后的桑克瑞得贸易分公司里,菲立欧困惑不已地面对着两位异乡人。
一个是身为神柱守护者的北方民族戈达·托雷思……
另一个则是名叫赫密特的青年骑士——
菲立欧是初次见到这两个人。
在与神殿骑士发生冲突时,菲立欧突然出面以“逮捕”的方式来保护他们。
虽然感觉进展有点太快,但结果能够赶走那些骑士们,也算是很侥幸。
在内乱之前,菲立欧遇上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丽莎琳娜,并曾与神殿骑士对峙。那时他不但被负责照顾他的少年神官艾略特骂道“不明白自己的立场”,还要他背诵神殿的内规——正是这份记忆让他灵机一动。
能不能够遵守内规是另一回事,但他已经全背下来了。当时虽然觉得麻烦,但菲立欧现在倒是有点感谢艾略特。
“那么——我已听说你的名字了,但还想了解你的背景……”
面对来路不明的两个人,菲立欧开口道。
同席的威士托也微微苦笑:
“菲立欧大人,首先关于这位老人的身份,我可以向您保证。在我侍奉陛下之前,就曾以北方民族客人的身份,和我的老师一起与塔多姆为敌作战……他就是我在那时的战友。戈达是他的假名,真正的名字是‘凯修’。”
菲立欧听说过这个名字。
就在刚才——他从商人洛西迪处那里买下名刀,制作者确实就叫做凯修。听说那把刀是住在这神域之街、名叫戈达的男子所带来的——而那个戈达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也就是说——
“……凯修该不会就是刚刚说的那个名刀锻铸师吧?”
听到菲立欧的问题,威士托笑着点点头。戈达也微笑着说:
“喔!您知道我,真是我的光荣。我在作战时手臂受了伤,从锻铸场上退下来,现在以为神殿工作的神柱守护者身份过日子,不过也被神殿骑士当作罪人就是了。”
菲立欧拿起刚从洛西迪那里买来的刀。
戈达看着那把刀,眯起了眼:
“嗯,您拥有年代如此久远的东西啊!”
“这是……你身为锻铸师本人、隐瞒身份卖给商人的吗?”
菲立欧觉得很意外。正因为是锻铸师的交易,卖出所制作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是神钢之刀、而且是杰作,身为制造者应该是会想要挑选买主的。
不过,戈达似乎对这种事并不执着:
“是啊!我只是想凑点盘缠,结果卖到比我想像中还好的价钱,真是帮了我大忙。它竟然还留在这里,实在让我意外,我还以为它早就流传到谁的手上了。”
老人悠悠地说道,怀念地看着那把刀:
“刀这种东西,是会挑选主人的。虽然有时也会跑到不对的主人手上,但在几次转手中,就会交到适合的主人手上去。我年轻的时候也很固执,只肯帮自己中意的人铸刀,不过——这却变成由锻铸师擅自帮刀决定拥有者,现在我对刀也觉得很抱歉。最重要的是,刀可以历经数百年,而人最多只有百年的寿命,总有一天要换主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突然把它卖给商人呀!”
威士托惊讶地如此说。老人哼声说:
“没办法呀!北方民族的收入来源并不多。如果想要购买高价书籍或是药品,这也是不得已的手段。”
“你不只是说书人,还兼做施疗师是吗?”
听到书籍和药品,菲立欧如此问道。戈达摇摇头说:
“不,我的嗜好是‘炼金术’——长久以来,我的徒弟西瓦娜给王子您添麻烦了。”
听到老人口中说出这个名字,菲立欧吓了一跳,不禁直眨着眼。
威士托也惊讶地皱起了眉头,他还不知道西瓦娜的事。
戈达轻轻地继续说:
“西瓦娜要我转答,说她的伤势恢复得很好,总有一天会报答这份恩情的。那个野丫头好像多少也有在忍耐哪!还有,陪着她的施疗师库娜也要我告诉您,她暂时不回佛尔南,会负责监视西瓦娜。这都怪我那个笨徒弟,受了伤还想到处跑——这点是像她父母吗——”
“戈达大人,那位西瓦娜是谁的女儿?”
威士托不可思议地问道。对见过北方民族的他来说,一定会很在意的吧?
戈达朝他眨了眨眼:
“你说什么谁的女儿,她就是雪乃呀!她由长老收养、养育成人,几年前才以神柱守护者的身份来到这里。虽然我好几次催她来见你,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害羞,根本不肯来——你有机会就跟她聊聊吧!”
威士托只有在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马上又点了点头。
菲立欧察觉她似乎是威士托以前认识的人,所以什么都没说……威士托是个不太愿意谈自己过去的男人。
名叫戈达的老人接着转向菲立欧。
他以低沉却很有魄力、宏亮的声音说:
“那么,菲立欧大人。我们北方民族与威士托卿之间,曾有一段复杂的渊源。若是有时间,我也想全部告诉你,不过今天就先——”
戈达推了推坐在身边的青年的肩膀。
这名叫赫密特的青年,以坚定的表情站起身来。
黑发、高个子——有着精悍的五宫。菲立欧在他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了熟悉感。
他不禁凝视着身旁的威士托;威士托不知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觉,略微歪着头。
——这两个人好相像。不知为何,菲立欧就是如此认为。
“菲立欧大人,还有威士托卿,刚才非常感谢两位解救我们于危急之中。”
青年深深地行过一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