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时的记忆也没有了吗?
西瓦娜这么一问,丽莎琳娜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是的——我不太记得了。到底是不记得,还是本来就没有好好
掌握状况……我可能在那边发生过什么事,不过那前后的事——似
乎就像昨晚样‘切换’了。”
菲立欧想起昨晚的她——那种状态下的她,跟目前状态下的
她,记忆是不能并存的。这么说来,她的记忆里应该有许多空洞才
对。
西瓦娜自以为是般地点点头:
“我想你的身体可能经过加工吧,我听说那边的世界里有这种
技术,受伤会很快复原、具有某种身体能力——像你是在濒临危机
等的紧要关头,身为人的理性会消失无踪吧?”
丽莎琳娜点了点头,瞬间对菲立欧投了个道歉的眼神,但还是
什么都说不出口。
西瓦娜点点头,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丽莎琳娜,真对不起,我们可能要暂时限制你的行动。请你先
学习这个世界的事,我们要先确认你是不是危险人物。以你的情况
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所以应该不会很不自由,不过规定就是
如此。要找你父亲,就要等以后了——”
西瓦娜拉起少女的手。
丽莎琳娜不再僵硬,终于有所反应。
“我不打算让你讨厌,现在请你相信我们吧!”
听到西瓦娜这番诚恳的话,丽莎琳娜轻轻地点点头。
那细瘦的肩膀相当弱不禁风,其实应该是具有柔韧的力量,但
光从外观来看,会给人轻轻一推就会倒下的印象。
她对这个世界应该是一无所知,随之而来的不安也表现在外。
菲立欧想成为支持她的力量。
换个角度来看,也许菲立欧所做的一切只是多管闲事。而他对自己想要帮助她,到底是出自对她的兴趣还是单纯表示亲切呢,他也没有把握。
不过,他只清楚一件事——
就是他不打算就此抽身不管。
既然已经参与此事,他就想要弄清楚来龙去脉,至少直到自己明白为止。
“‘那小子’绝不是普通的孩子。”
听到神殿骑士里卡德.巴杰斯以愤愤不平的口气如此说,骑士团长贝里耶不禁失笑。
他以手指梳理着用发油打理整齐的黑发,摇晃着肩膀嘲笑道。
“里卡德,输了就是输了,认了吧!”
“我承认。团长,但我还是有话要说。‘那小于’绝不是普通的孩子,至少那不是在王家温室长大的少爷所用之剑招。”
团长贝里耶一边听着比自己年轻的副团长愤怒之声,一边以早上的红茶润润喉咙。
他很清楚里卡德.巴杰斯的剑术。虽然他才二十五岁,相当年轻,但即使在卧虎藏龙的骑士团中也算是十分优秀。
贝里耶今年三十二岁,要是里卡德与二十多岁的自己交手。应该也会有一场恶斗吧7
这样的青年才俊,昨晚竟然败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下?
而且这位少年还孤身一人逃出其他神殿骑士的包围,帮助可疑人物逃脱。
里卡德会抓狂也不是没道理的。虽然不知道这少年在打什么主意,但神殿骑上们就形同被耍了一样。若是贝里耶在现场,今天早上
肯定也没办法好好享用红茶了吧!
只不过——要是由他亲自迎战,他有自信不会让两人逃脱。
他没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倒是提起另一件事。
“别这么激动。我们的本分本来就不是追捕可疑人物,而是力与
力的正面对决——简单说,就是适合战场的战斗集团。你所面对的
对手虽然很强,但追捕逃走的对手,毕竟这是其他部队的工作。”
他边打呵欠边发牢骚。
“算了,只要不向威塔神殿详细报告,什么都好啦!反正我们是被贬职的嘛!”
如此敷衍地搪塞过去。
里卡德像是还怒气未消般,眼里充满蠢蠢欲动的光芒。
贝里耶微微一笑。里卡德缠斗不休的气质,跟他的剑是相通的。
黏性强到近乎执拗的剑,在一对一单打独斗时最能发挥实力。而在
一对一决斗中输给比自己年纪小的人,里卡德看来似乎相当心有不
甘。
“阿尔谢夫王子也被发现是不好惹的啊……”
贝里耶像是事不关己地想道。
表面上,反抗骑士团的是一位街上的少年——那是考虑到为了
避免神殿与阿尔谢夫的关系产生无谓的裂痕,而放出的假风声。
虽然如此,但在现场的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在里卡德败下阵
来的瞬间。不只是骑士们,连卫兵们也看到了。
若只是把玩剑招,里卡德是不会输的。那少年要不是具有相当
的才干,就是经过不像贵族会接受的严格修行,不然就是两者兼
具——无论如何,他多少引起了里卡德的兴趣。
有机会的话,贝里耶也想跟他“过一下招”。
对,至少“过一下招”……
不管从剑术和激烈的个性,即使是对自己人来说,贝里耶都像
是无赖或野兽,令人畏惧。但过了而立之年的现在,他也自觉变得圆
融许多。心情不好时还是会大为光火啦,不过,今天早上就算听到骑
士团丢脸的事,倒是听听就算了。
贝里耶原木就并非深爱着他所领导的骑士团,对他来说,只要有让他可以尽情挥撒剑招之处,那就足够了。
以这个意义而言,自从他到地处偏远的佛尔南神殿赴任以来,实在是无聊得不得了。这里不是大陆另一边——也就是北方、西方民族斗争不绝之处,也非内乱不断的南边,偏偏是最和平的“东边”。
他甚至想过要赶快闯祸,就可以被调到前线去,但威塔神殿的长官却威胁他:“你要是闯了什么祸,就让你去带兵训练。,’要他每天跟“毛头小子”耍弄剑招,那日子会比现在更难过。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乖乖等待,只要在本国的朋友升官,应该就会把贝里耶召回去。
正当贝里耶敷衍地看着暴跳加雷的里卡德时,办公室的门响起敲门声。
开门出现的,是身为部属的年轻骑士——
“打扰了,团长。威塔神殿有信来,是由使者送来的。”
骑士在极力不去看副团长里卡德的情况下递出了信。与现在的里卡德视线相交,确实并非明智的选择。
“喔!辛苦了。”
贝里耶从骑士手中接过信,信封上的蜡油封箴,确实印有威塔神殿的徽章。
贝里耶粗手粗脚地撕破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他傲慢地仰躺在椅子上,冷眼读着信。
过了一会儿,他在椅子上更新坐好。
两次、三次,他反覆地确认着信的内容。
里卡德对他的样子投以奇异的眼光。
贝里耶让年轻骑士退下后,对副团长微微一笑。
“什么事啊?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