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这次奇遇之后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找到这个木医生。一方面,我要见一见这个在暗中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我要当面谢谢他,并竭尽所能来报答他为我做的一切;另一方面,我也很想当面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不顾一切地帮我。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个大恩人木医生竟然自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并且又救了我一命。这样的恩情让我如何回报呢?
“你就是宝翁教授所说的木医生?”我怯怯地问道,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木医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许久,他才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
“你……”
几乎是同时,我和木医生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声音也是相似的哽咽。
“你为什么要救我?”最后,还是我先开口问出了已经在心中憋了很久的问题。
听见我的问话,木医生又沉默了。我激动不已地看着木医生,发现他的眼睛里一直有精光在闪烁——即使我们相距有一段距离,但我能肯定,那样的精光不是别的东西,而是眼泪。我不明白木医生为何见到我会流泪,但我能感觉到木医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真挚的关切,那种眼神,绝不像是一个陌生人看另一个陌生人的眼光,倒像是一位疼爱你的长辈对你投来的慈爱的眼光。
短暂的沉默过后,木医生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顾左右而言它的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就像一把钥匙,直接解开了所有的谜团。
第二战.深夜奇案
这是本书的最后一卷了已写完!作者尽量一日一更,与大家一起进行这“最后之战”
十四年前的某个秋天的夜晚,天,阴黑得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瘆得月亮与星星害怕地躲藏了起来;风,呼啸得仿佛嗜血的野兽,吓得高墙后的柳枝条无力地颤抖摆荡
乌云移过,漏下一缕孤独的月光于红河州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一栋普通的四合院的天井中,碎石地上照映出摇曳的山茶树影,树影旁伴着红叶、**、翠松,再往远处,即见一具孤绝而立的黑色身影,一动不动地立在一闪玻璃窗前,既不进入,也不离开,只静静地凝视着堂内熟睡的男孩,冷峻的脸庞呈现出不为人知的寥落。
睡梦中的男孩是这个男人的亲生儿子。自从两年前的一个雨夜,妻子抛下自己和儿子哭着离开家以后,男人一个人带着儿子,渐渐变得沉默寡言了。一方面,他对妻子多少还是带有一些恨意的。他恨她如此狠心,竟然抛夫弃子;可另一方面,与爱妻相识、相知、相恋以及结合的一幕幕往事又不停地在男人的心头翻搅,他始终想不通,也不愿意相信,一向恩爱有加的妻子会因为一次无端的争吵而扔下他们父子两不辞而别。
所以,这两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对爱妻的寻找。男人发誓,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将那个他爱进骨髓的女人找出来,狠狠地问问她,为什么忍心抛下自己和儿子,就这么悄然地走了。
就在男人沉浸在无边的悲苦中时,天际忽然飞掠了一道闪电,紧接着是轰雷巨响。响声间,依稀可以听到急促而细碎的脚步声,愈行愈近天井。来人是男人在警局的同事,要请男人马上出发协助警局解剖一具女尸。
公事紧急,男人只得暂时收起了无暇的遐思,简单地收拾了行头,便跟着同事匆匆上了警车。临走前,男人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儿子一眼。七岁的儿子,酣然地睡着,就像一个坠入凡间的天使。
男人钻进警车后,同事马上便发动了引擎,带着男人很快驶离了城区。
“怎么,小张同志,办案的地点不在城里?”男人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城市问道。
“是啊,李医生,这次我们得到大围山出一次差咯!”
“哦!”李医生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疲惫地靠在了座椅上,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汽车在平淡、乏味的乡野间整整行驶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直到天色开始变得昏暗时,汽车才在一栋黑暗而冷漠的古旧砖房前停了下来。一看见它,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种阴冷至极的怪异感觉就像一件黑色的斗篷罩住了李医生。
李医生跳下车,抬头仰望着眼前这座有着高大石墙和狭小窗户的古旧建筑,又环顾了四周稀疏的枯草和垂死的老树,不觉奇寒刺骨,怎么也想不起一件快乐的事来驱散心头的阴霾,仿佛自己的心被一只冰冷的手揪住了。
紧挨着房子是一个很大的湖,李医生沿着湖边的小路向砖房走去。一边走,李医生一边低头朝静止的湖水望去,在倒影中他再一次看见了房子上密集的,眼睛似的窗户,以及四周那些垂死的树,仿佛越靠近那所房子,李医生心头阴冷的感觉就愈发强烈。李医生清楚,在阴冷之下潜藏着恐惧,而恐惧又以一种古怪的方式作用于他的头脑中,宛如一团从那些阴冷的湖水、垂死的树和破旧的墙垣中升腾而起的乌云,饱含着恐怖与幽暗。
很快,李医生来到了房子的正面。那里停了三辆警车,警车后面是一个幽暗的,长着枯草的大花园。花园被一道高墙紧紧围住,墙头还插着碎玻璃,活像一座监狱。花园后面是宽大的方形的一片空地,一道裂痕出现在李医生脚下的地上,然后一路向前延伸,横穿过了整个水泥地。裂痕的尽头,是一幢倾斜、破旧的深红色小楼。小张告诉李医生,要他检验的女尸就在房子里面。
李医生推开深红色的门走了进里面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却只有一扇狭小的窗户,所以,整个房间由于光线不好,显得黑暗而幽闭。房间的墙壁被漆成了深红色,四周立着高高的褐红色木架,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坛坛罐罐,活像一个陶艺作坊。房间的地上全是死去的飞蛾留下的尸体,一张红木方桌和一把红木椅子突兀地摆放在地板的中央,一具全身**的无头女尸就躺在桌子旁。
李医生戴上白手套,走近了女尸,慢慢地蹲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李医生戴着白手套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三十分钟后,李医生忽然变得悲痛欲绝,只能强咬着下唇才能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三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