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8 章(1 / 1)

唐朝公务员 水叶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处后,出府衙径回家中的唐成就见到张相文的四叔及郧溪桐油铺子中的一干人等早已在此等候。

“四叔,这次又要麻烦你了”,张相文的四叔是个身量略有些瘦削,神情温和的中年,闻言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客气。

对郧溪桐油铺子调上来的那些人倒不用太客气,唐成向他们笑笑后,便将随身带回的山川地理图“刷”的一下打开,手指着山川地理图上的那条红线道:“这次急着把大家找来,便是想请大家帮我将此路左右两侧各半亩田地尽快买下来。越快越好”。

“左右两侧地?”。张子川伸出瘦长地手指按着那条红线确认道。

“正是。此次修路要征地之事州衙已派出公差通知地方百姓。他们今天下午走。咱们明天一早动身。越快越好”。嘴里说着。唐成已将记载详细汇总资料地文卷递给了张子川。“四叔。此次之事就拜托了。人员如何调配。如何行事悉由四叔一言而决”。

张子川看了看那些自郧溪桐油铺子抽调上来地人。又低头翻了翻那本记载着详细情况地文卷。“阿成。这可不是个轻松差事啊”。

“事情要是太轻松。倒不敢劳驾四叔了”。以前给孙使君老娘弄桃花瓣鱼时。就是张子川经办地。他虽然没出仕。但无异于整个张家地大管家。对于他地办事能力。唐成是深信不疑地。“你呀。跟着相文学坏了”。听着唐成这带着无赖意味地话后。张子川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后。转身对桐油铺众人道:“其他人已在万福楼聚齐。走。咱们也去”。

拿着那详细地文卷及唐成递过地厚厚一沓飞票后。张子川当先向外走去。

唐成将他们送往大门处。看着张子川地身影渐走渐远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马别驾头天下午根本就没去公事房,是以他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听到那个轰动整个州衙的消息,“什么,市价赎买?”。

“是”,司田曹判司牛公明也是满脸的不解之色,“属下昨个儿听了之后也是不相信,因特意打问了一下。此事确实如此,不仅使君大人已经具名签章,东院儿那边也于昨天下午派出了一班八个公差持露布下去宣示公文内容了”。

“市价赎买!”,马别驾从公案后站起身来,负着手在房内踱步沉思,“唐成那儿弄这么多钱?他这什么意思?收买人心?这也轮不着他呀……”。

“唐成这些日子上衙的时候少,这就不好猜度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衙门里昨个儿议论了一下午也没个头绪”,牛公明往马别驾身前凑了凑道:“不过有一件事属下倒是确定的很”。“什么?”。马别驾停止了踱步。转过身来看着牛公明,“你说”。

“属下确定地是这公文已有了使君大人的具名签章。并经公差们由露布周知地方,介时一旦唐成兑现不了公文上的内容”,言之此处,牛公明看着马别驾嘿嘿一笑道:“这就是重罪!”。

“要是他有钱呢?”。

“绝无可能”,牛公明使劲摇了摇头,“唐成绝无这等家底”。

说到家底儿,老马突然间豁然开朗起来,“对了!”。

“大人?”。

“我要到姚大人那里去一趟,你先下去吧,唐成那边若有什么新消息速来报我,嗯,公明不错”,老马嘴里说着,人已当先向门外走去。后面跟着一脸疑惑不解地牛公明。

虽然心下对马别驾有诸多不满,但姚荣富脸上却没显露出半点儿来,亲热的起身将他迎到了公事房内,“东阳,你来的却巧,我正准备找你的”。

“噢?大人找我什么事

“还不是为了修路的事情”,姚使君从杂役手中接过茶盏后亲自递给了马别驾,“东阳啊,我知道你紧缩钱粮和徭役额度俱是为了州衙着想,是以前些日子我也就没过问此事。只是眼瞅着这修路的事儿将近尾声,州衙里无论如何也得表示表示了,否则唐成事败之后少不得要往衙门里推卸责任,虽说有军令状在,但你我也磨不过这事儿去,毕竟于大人公文里写有州衙自筹的话,你我又是刺史,别驾的身份。依我的意思多多少少于他一些,也能堵住他地嘴”。

“大人,我可是听说唐成弄了个市价赎买的公文”。

“他这是在行险,只不过本官却不会给他背这黑锅”,见马别驾不明白。姚使君解释道:“这样的事儿以前在河北道就发生过,赎买!说来好听,百姓能拿着的不过就是一张纸罢了,未必还真能给钱不成。唐成现在就想着先用这张纸糊弄住百姓把田地尽快拿到手,至于什么时候给百姓兑付田亩钱……哼!”。

“大人的意思是说唐成此举是以欺诈之法敛地?”。

“这倒也不算欺诈,毕竟他给百姓的纸上会有州衙司田曹地签章。再则这地也是用于修路的公事嘛,嗯,这个算盘着实打的精明”,言至此处,姚荣富嘿然一笑:“挟整个州衙给自己作保,这个唐成年纪不大,胆子和心眼可一点都不小,只是他却不曾想到此事最易激起民变,若非有河北道之前车在。本官倒还真让他蒙过去了”。

“河北道……”。

“河北道出事地也是一个录事参军,行事的套路跟唐成几无差别,最终激起民变”。言至此处,姚荣富脸上再没了半点笑意,“民变平定之后,那录事参军固然被腰斩于市,该州刺史、别驾及司马也无以幸免,俱都是斩立决”。

“啊!”,老马闻言猛然打了个寒噤,“那使君大人何以还在其公文上具名签章”。

“这出子修路的闹剧该结束了,但要结束总也得有个由头儿。如此既能给于大人交差,也能熄了观察使大人在金州修路地心思”,姚使君踱步间又回到了公案后,撩起袍袖坐定身子后看着马别驾道:“若是唐成一点问题没有,又岂来得由头儿?冒然停止修路又该怎么跟观察大人交代?修路固然重要,但跟可能的民变比起来,这又不算什么了!”。

原来老姚的具名签章是故意促着唐成犯事儿!只怕他派的人也早就下去了,只等着唐成签发“白条”之后,立时便可收网。老马明白之后。拱手笑道:“大人行事端稳,实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姚荣富叹了口气,“东阳,你那边也加快吧,该拨的钱粮和徭役额度就给他些,放心吧,未必他还真能用上不成?”。

“或许他真就用上了也未可知”。

“噢,东阳此言何意?”。“大人来的晚有所不知”。马东阳站起身来往公案边走了几步。“那唐成去岁末时曾与前任孙使君一起在扬州做了一笔桐油生意,他到底分得多少虽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