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章(1 / 1)

太傅套路有点深 言晓川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关起门来先乐了一通,将我们带来的美人们弃如敝履,”副使小将摊着手,怨念深深道:“没关系,美人们依然是我岑国美人,我们如何带出来的,便要如何地带回去,请盛皇不要大意才是。”

楚璃从副使眼中只看出两个字:挑衅。

顺着这话,她慢吞吞说道:“皇上不是说了么,双层防卫保证安全,如果副使还是不放心的话,我觉得,”她侧开目光,朝上官烨身边的卫显看去。

正威武侍立的卫显,莫名地后背一凉。

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果然见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已。

楚璃接着话道:“对于使团的保护再怎样小心也不过份,不如皇上派您最得力的卫侍卫安排呢?”

卫显是上官烨贴身侍卫,同是皇城三卫的统领,本来这种事不在话下。

但是被楚璃特意塞进这事儿里,却让卫显有些不安。

毕竟使团安全涉及两国邦交,牵连甚广,但凡出一点纰漏,那可是杀头的大事……

无忧喝着酒,间或瞧楚璃两眼,不曾应声。

上官烨道:“驿馆防卫很是全面,基本不用担心,更用不着动用三卫。”

卫显松下一口气。

“但是,”上官烨疏朗地笑道:“为表示我对使团的重视,卫显,从皇宫近卫中抽调三十人严密防护。”

“是。”卫显恭敬领命,暗暗瞪了楚璃一眼。

这个红颜祸水,居然又让她得逞。

一个欢迎宴,本来只要好好吃喝外加相互溜须拍马便好,却愣生生玩出多个花样来,岑国那边吃了瘪,美人比不过,说话还叫人占便宜,等到后半程便极少说话,但正副两位大使并不无聊,因为他们有恩爱可以看。

晚宴后,两位使臣安顿进了康安殿。

康安殿原是一位王子宫寝,比元安殿规模稍大些,可以看出很久无人入住,但打扫地干净轩明,十分舒适。

副使回来后懒散地泡在浴桶中,享受被热水包围的舒适感。

“大人,我早听过您跟楚璃的事,”副使白净的脸上一片雾珠,他翻个身,趴在浴桶边儿上,半眯着眼跟无忧道:“您又何必呢,楚璃那女人,一看就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哪会看上你?”

无忧坐垂帘后落寞地摆弄短笛,放在唇边试吹了一个音,又想到什么一般停下来,放在手中擦试着。

“她从不是趋炎附势的女人,”无忧目光幽深淡远,似在喃喃自语:“她自已便是那炎,那势,她骨子里的倔强和钢强,你不会懂。”

“我是不懂,听大人这么一说,又好像懂了。”副使身子一拧在水中坐好,无所是事般拍打水面,水面上的花瓣应声跳跃,有的还落在他的脸上,“大人,您中她的毒了,而且中毒不浅呐,我们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的,您为情所困,当心被反噬啊。”

他何尝不知自已中了毒。

这毒十多年之久,像爷爷的老寒腿,拔不尽了。

“大人?”

无忧从失神中醒转,“私底下别喊我大人,周傥。”

这位副使并不是泛泛之辈,他出身于岑国望族周家,是三房小公子周傥。

不说能力如何,单是这出身,就已将他定位于上流,天生的高人一等。

周傥无奈地弯着眉:“不喊你大人喊什么,喊你哥你还不杀了我?”

“有自知之明就好。”无忧敲打短笛,不无威胁地道:“我一日未向天下公布身份,你一日记住自已是谁,不得放肆。”

“好好,听您的。”周傥敷衍道,无趣地捏着鼻子,将自已滑进浴桶。

问岑国最红的人是谁,非“赵爷”莫属,“赵爷”赵琛做为岑国国师,可以说权倾朝野。而这位赵爷,实际上是望族周家之子,因与周家芥蒂颇深,赵爷一直是“认祖却不归宗”的状态。

而是靠着白手兴业,将生意做遍天南地北,从财,到权,逐步坐上国师宝座。

无忧是赵琛的儿子,和赵琛一样,他们身上虽然流着周家的血,却和周家两方天地,各做各事,互不干涉。

如今国师的势力渐渐吞噬周家,对周家产生了不小影响,现今周家正努力着拉拢赵琛,可惜收效甚微。

这次出使大盛,周家将与无忧有数面之缘的周傥强塞进来,算是别有用心了。

无忧收好短笛起身。

周傥刚好从水中露头,见帘后的人影离去,他慌得喊道:“唉您帮我拿一下衣服,您去哪儿?”

“出去转转。”无忧丢下这句话,人便消失在了屋外的月色中。

初冬季节夜风寒冷,御花园虽被打理妥贴,仍觉寒凉。假山亭榭,流水淙淙。

穿过几座假山,再转一个游廊,发现凉亭下有一名女子背面向他,似在等人。

无忧颇觉意外,忙加快步子上前,“是我。”

他心中烦闷,本想来此散心,没想到会遇见她。

楚璃今晚添了一件夹袄,束得她腰肢纤细,听言她回头看来,却无一丝意外。

无忧进亭中落座。

在外人眼中无忧是“叛国贼”,可他同样是楚璃堂兄,因此他可以不避男女大妨,敢与她深夜对坐。

“你好像猜到我会来?”无忧将手自然在放在桌角,本就微握的手指,在话出口时悄然握紧。

楚璃笑容苦涩,星辰般明净的眸子,搁在他稍微显出沧桑的脸上。

“我觉得你会来御花园,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我们之间,一定有某种默契吧,”无忧妄想地道:“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可能……”

他没再说下去,即便他与楚璃无血缘关系,他们之间也绝无可能。

楚璃笑着打断他,“若不是兄妹,你还有其后的可能?早在上官烨质疑你身份时,你便死在了他的手上。”

无忧笑笑不答。

他早已进入一个怪圈,他出不去、别人进不来,偏偏进退都是死局,只能让他越走越远。

楚璃话入正题问道:“坠崖后,发生了什么?”

若非提问的是楚璃,无忧不可能将悲惨往事再复述一遍。

那次坠崖后,无忧一度以为自已必死无疑,左腿因为高空坠落而断,除此之外身上内外伤无数,痛得死去活来,更别说起身逃命。

坠崖不久,一群野狗闻着血腥味而至,将他围在其中。

那时他能做的,唯有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并且以最残酷的方式。

关键时刻,山崖下突然有一群穿着猎服的男子,他们抛来绳索,七手八脚将他救出野狗包围,那时他已意识不清,再醒来,是在国师府的东厢房。

清醒后的第一眼,他看见了久违的“赵爷”——他的亲生父亲。

今夜他将这些说于楚璃听,他经历的每个人、每段痛,除了隐瞒他不是楚家人的身份之外,能说的都说了。

听后楚璃久久不言,出神地看着他。

无忧面露苦涩,自残一般笑道:“你说过不许我去岑国,可是我去了,并且用一个岑国使臣的身份回到上州,我自知不配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