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还昏着吗?”
暗一没搭理暗十七,直接掀开了马车帘,冲着里头就,“方老爷,您看您老是自己走呢?还是要咱们兄弟拖着你走?”至于扛的选项,暗一根本不想给,他虽然在暗十七跟前装的没事儿人一样,其实也差点儿被方老爷累死,实在是,太沉了,比猪都沉。
方老爷暂时没吭气,暗一也不急,“十七,来搭把手,把方老爷拖出来。”
才刚碰到方老爷的脚,他就睁开了眼,“老夫自己能走。”
暗十七被突然醒来的方老爷吓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哦,你刚才一直在装睡!”
暗十七还想些什么,暗一拍了拍他的肩,“咱们的任务结束了,别废话。”
方老爷到庄里的时候,和郑皇后正在用早膳。主用饭的时候,若非是天大的事,刘嬷嬷他们都是不敢打搅的。
放下了筷,一旁本来还在用饭的郑皇后也很快放下。看了郑皇后一会儿,“那个方家的,宣来问个话吧。”
闻言,郑皇后又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而后转头和身边的刘嬷嬷,“去问问,他们回来了没有。”
刘嬷嬷出去之后,郑皇后冲着看向她的笑了笑,“方家那位,臣妾已经自作主张,让人去请来了。臣妾想着,若是皇上不肯见,不想见,那臣妾就命人怎么给他带回来的,再怎么给他送回去。”
很快,刘嬷嬷就进屋禀告,是人刚送到一会儿。
“刚到?”郑皇后想了想,“给他用过早膳了吗?”
刘嬷嬷摇了摇头,暗卫给他扎成那样,只怕是没有的。
“那先让他吃点东西。”年纪大了,可经不起饿,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并未反对,若是按他的办,这会儿暗卫才刚往外传消息呢。
方老爷身上、手上的绳被解开,虽然不是扎得太紧,但扎的时间不短,也够方老爷难受的了。方老爷活动了一番,用手在自己身上捏了捏,一个丫鬟走到了他跟前,“请您随奴婢来。”
“干什么?”方老爷有些警惕地问。
“主吩咐了,要问您话,但是问话之前,让您先用早膳。”
“你们主是谁?”
“请您随奴婢来。”
晚上没有睡好,又被绑着颠簸了一个多时辰,方老爷不但累,困,还饿的厉害。见到吃的东西,他的第一反应是往嘴里塞。急吃了两口后,方老爷又改了主意,开始细嚼慢咽。他现在还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得想想对方的身份,想想自己的应对话语。
“主吩咐了,给您两盏茶时间用早膳,已经过去一盏茶时间了。”方老爷还在思索中呢,一旁的丫鬟话了,闻言,方老爷呛了起来,这什么人家,还规定人家早膳要吃多久的?
这顿吃完,还不知道给不给下顿,方老爷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又开始狂吃。吃的多,他才能撑得久。
是两盏茶时间,还就真的是两盏茶时间。方老爷嘴里、手里都是满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刚才满满一桌的食物在他跟前被一同撤下。
食物撤下去之后,有丫鬟开始准备服侍方老爷洗漱。
“先等等,等我吃完。”这一回,丫鬟倒是有了些耐性。
“你们的主是谁?”被草草收拾了一番,方老爷又问。虽然知道,也许这些人不会给他答案。
丫鬟确实没有多什么,只是打开了门,“请随奴婢来。”
和郑皇后一左一右地坐着,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人怎么还没过来?”
“皇上,再耐心等等,您还不知道咱们下头的那些人吗?做人最是认真,只怕,还得给他好好收拾一番,才会带他过来的。”
在耐心告罄之前,外头响起了通报声。郑皇后冲着刘嬷嬷点了点头,方老爷慢慢地走进了屋。
方老爷一直是在富贵窝里待着的,又是生意人,十分有眼力劲,一看这两人的穿着打扮,还有气度,心里顿时就那么一咯噔,因为他想起了方谨言和关静萱的,见过不止一次的所谓贵人,那个送嘟嘟平安扣的贵人。
原来贵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吗?难道,这就是谨言的生身父母?若他们真是,这样的人家又怎么会把谨言托付给他一介商贾呢?对,多年之前,方老爷只是个做买卖的生意人,远远没有今天的富贵。
郑皇后注意到,方老爷自进屋见到她和圣上开始,本来十分坦然的面容突然就变得慌张。
见方老爷不但直视圣颜,还开始仔细打量,刘嬷嬷正准备出声呵斥,郑皇后已经朝着她摇了摇头
见方老爷停止打量,垂下头去想着什么,郑皇后开了口,“你是,方志豪?”
方老爷闻言,点了点头。
“主问话,要大声回答。”见主纡尊降贵问话,方老爷却只是点头,刘嬷嬷略有些不满的提点道。
人在屋檐下,方老爷张了张嘴,应了声,“是,在下方志豪。”
“你有一?”
“是,确有一。”听郑皇后问起方谨言,方老爷紧张了起来,心道,果然。
“他叫什么?”
“谨言,谨言慎行的谨言,方谨言。”
“方谨言,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是……”方老爷很顺溜地报了方谨言的八字,那是暗卫查得到的,写在户籍之上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盘问(二)
“方谨言,他是你的亲生骨肉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方老爷陡然一惊,而后几乎是咬紧了牙关回答道,“自然是,谨言是在下亲。不知夫人如何会有此问?”
“因为我见过他啊,在我看来,他长得可一点儿都不像你。”
“谨言确实不像在下,他的容貌,与在下的亡妻相似。”
“哦?可是为什么,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与我一位故人,简直像是一个模刻出来的呢?”
“那是……这世上之事,千奇百怪,有长相相似之人也不奇怪。”
“方志豪,你要知道,便是你今天不实话,只要我想查,事实终究还是能查出来的。若你直言相告,我还能记你一功,毕竟,你把那孩养得这么大,待他也不错。但你若是不实话,耽误了咱们的大事……”
方老爷犹豫了一下,闭了闭眼又睁开,“老夫的,是实话。”
“冥顽不灵。刘嬷嬷,那个锦盒,给他看看。”
听到‘锦盒’二字,方老爷打了个激灵,再一看刘嬷嬷手中实物,他几乎叫出声来,但他忍住了,只是腿,有些发软。
看刘嬷嬷捧着锦盒走到了方老爷跟前,郑皇后又再开口问,“这里头的东西,你看着,可眼熟?”
方老爷咽了咽口水,本来想未曾见过,但是昨天还拿在手中的东西,今天就随他一块儿到了这里,必是同一批人所为,他只好半真半假道,“自然是认识的,这是老夫的珍藏。”
“珍藏?”郑皇后只重复了一下这个词,方老爷深吸了口气,接了话,“准确地,其中一块是老夫的珍藏,另一块,是我儿媳妇带着孙去庙里还愿的时候,一位夫人给的。”
郑皇后点了点头,“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