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极有可能就把自己当成吸引绿营官府注意力的箭靶……
惶惶中,梁纲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如若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活蹦乱跳在江北四县。队伍每一次扩大就会面临官兵的进剿,然后接着的就是又一次的缩减,但是在白莲教的大力帮助下自己却始终能落而复起,一直活跃在襄阳绿营官府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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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邵谊家。
梁纲走后,又一名不速之客来到了王邵谊床前。“就只有这些?”救助姬氏兄弟?倒是符合他的性格。王元兆心中这般想着,却依旧目光冷冽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王邵谊,寒声说道:“你要放聪明点,若敢有隐瞒,倒霉的是你全家。”
王邵谊一脸苍白的看着蒙脸的王元兆,连连点头称是。在心中却暗自发笑,白莲教这回怕是“算人不成反被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要问王邵谊为何会知道梁纲的同党是白莲教,他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知府、道台幕僚,脑子一转就什么都想清楚了。在襄阳城内,有立场帮助梁纲,并且有这个能力大白天的抬着梁纲到处转悠而不被官府发觉的,除了白莲教外别无分号。
想起梁纲离去前对自己说的话——若有人前来相问,你只说姬氏兄弟之事,余下的半个字也不准往外吐露。
“真是好缜密的心思,连自己的同党都防备着!”蓦然的,王邵谊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荒诞的念想,梁纲这个反逆,似乎有的搞头。
第七十五章 出襄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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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而立,王聪儿面上颦眉微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聪儿并不认同教中定下的那套策略,与梁纲这样的人打交道,她认为更应该在坦诚相待而不是来虚情假意那一套。
虽然“起落”间可以用梁纲的‘自身目标太大’这一借口来解释,可谁也不是傻子,难保他在一两次后就不能察觉出什么来。事情一旦露馅,梁纲反噬起来,要付出的代价之大,西天大乘教可能都无法承受。
要知道一件事,梁纲在襄阳府是有同伙的,现在自己教会已经明白的露在了梁纲眼前,可他的同伙却还依旧隐藏在暗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一身公服的齐林走进房间了,王聪儿都没察觉。
从沉思中醒来,王聪儿向着齐林一笑,上前接过了他的腰刀,“没什么,就是还在担心。”
夫妻间的心思都不瞒人的,王聪儿如何想的,齐林心里自然清楚。闻言也是一笑,“放心,教里都已经做好了周详安排,保证能伏住这头猛虎。”齐林心中一直有个念想,就是将梁纲收为己用,所以他极赞同教中定下的这个策略。认为梁纲若是‘败’的长久了,次数多了,连番打击下心气低沉,是很有可能就此投向北会的。
在张家集时,张汉潮就曾隐隐的试探过梁纲心意,明白梁纲无意投向西天大乘教。所以宋之清、齐林等人对于李全、高成功二人初次与梁纲会面时发出的入会邀请,也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事情也果是如此,梁纲干净利索的拒绝了加入西天大乘教。
这样一拉,齐林实现自己心愿的唯一办法,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后者的策略上了。
“梁纲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人。”丈夫的心愿王聪儿也清楚,北会教众虽是以万计,可还真找不出一个如梁纲这般悍勇而又不缺头脑的人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梁纲重情义,心怀着一股恩仇侠气,若是能够加入北会,就可放心了使用,来年起兵之时必为军中一员大将。
只知道嘉庆元年爆发川楚大起义的梁纲并不晓得,事实上早在乾隆五十五年时,宋之清就已经开始了有计划的展开和筹措起义。此事西天大乘教上层人士都已然皆知。
“不甘居人下?”齐林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对于妻子的眼光他还是很信得过的。王聪儿人虽长得漂亮可家境却是艰难,幼时丧父,能够长大全靠着母亲拉扯。自幼随从母亲走南闯北靠卖艺为生,见多了世态炎凉也看多了形形色色,年纪虽轻可这看人的眼光却很是老道。
“此人气势轩昂,但威而不欺人。之前只是听说他的传闻,今日一见却觉得这人真不简单。在我教中,面对着教主,而能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毫无谦卑姿态。而且谈笑间顾盼左右,目中睥睨之色不显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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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连生后院。
同王聪儿的临窗而立一样,梁纲这时也是站在窗前,双目静静地注视着院中的人、物、景。面上无一丝的表情,平静的接近冷漠。
王邵谊的话,西天大乘教的话,他心中此时都已经想了个明白。西天大乘教打的什么注意也是一目了然,于是乎原先满心的感激之情现在已经全然褪去。
之前,西天大乘教的帮助,在梁纲心中代表着的是情意,那是西天大乘教对自己的恩情;
现在,西天大乘教的帮助,在梁纲心中代表着的是生意,那是西天大乘教对自己未来所付出代价的提前预知。
一切都想明白了,双方间也就无所谓恩情厚意了,有的在梁纲眼中只剩下一桩生意。
他心中也没什么怒火,虽然西天大乘教‘虚情假意’他,浪费了他大半天的感情。但是双方之间既然已经成了生意,那生意场上如战场,什么阴谋诡计施展出来都是应该。自己看透了,是自己的本事,看不都那就活该被别人耍。
后世的商场之上什么肮脏手段没有?
梁纲如此说服着自己,如如此说服着自己忍下这口气。现在并不是翻脸的时候,无论是在城中还是在城外,自己还都需要西天大乘教的帮助,所以这口气必须也只能忍下。
无言的‘火’在梁纲身体里燃烧,这一刻他是多么希望、渴望着拥有力量。
“是该出去的时候了!”襄阳城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陈桓军一家已经被放了出来,排客们也都在今天被放了出来。施南林被自己书房的那封擦着匕首的信给吓坏了,当下不顾彭之年的反对放了陈桓军一家出来还有连同的那几个排客。
你彭之年府上守备森严,自己的衙门里可没这份力量!一想到那把匕首,施南林就只觉得自己脖子里凉嗖嗖的,不放人,说不定下一会匕首就是割断自己脖子了。
四十来家排客,没被抓去人的,一家补偿十两银子;而被抓去了人的,一家补偿五十两;陈桓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