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么?!
部队一点点的前进,巴布罗新命令下达之后军官果然没有一个再遇袭身亡。而中国人的来福枪手在打到了几个普通士兵之后似乎也丧失了猎杀小兵的兴趣,部队竟然出人预料的安全了。
可是高兴地西班牙军又怎能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脸深深笑意的蒋宏斌正在等待着他们步入死亡的包围圈。
巴布罗团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往前走了三里多地,差不多进入了和乐港城的中心地带。同时也正式步入了蒋宏斌布下的死亡包围圈。
“全力开火,给我狠狠的打!”得到消息的蒋宏斌立刻对身旁的炮兵教官命令道。
既然给苏禄配置了炮队,那教官自然也不可能不委派。眼下的这一幕就是用炮队事先前已经测定好的『射』击诸元,猛烈轰击那些已经走上了死亡之路的西班牙军队。
所有的大炮都已经被教官调整好的『射』击角度,『操』炮的苏禄士兵只需要按照炮兵演练程序开炮放炮就是。
虽然火炮每开一下都会在前后斜坡间晃悠个不停,难免会把『射』击角度错变,可是旁边不是有炮兵教官的吗,他们在此次炮击中的任务就是不停的给大炮调整角度。
炮群开始向巴布罗团『射』击霰弹,一枚枚炮弹在空中散开,然后准确的笼罩住西班牙军那密集的步兵队列。无数个小铁弹像是冰雹一样,劈头盖脸的打向毫无防护能力的西班牙士兵身上。紧紧地凑在一起保护军官的西班牙士兵成片成片地倒在血泊中。
狙击手们也趁着此刻西班牙军的慌『乱』,尽自己最大努力的『射』杀西班牙指挥军官。
巴布罗团陷入了陷入了极大恐慌与动『乱』。惊慌失措的巴布罗本人都毫无军官风度的爬在和乐港城的大街上,并一点点的向一幢房屋爬去。丝毫不顾及地面的污秽会损坏了自己华丽的军服,心中以自己有史以来最虔诚的信仰不停地向上帝祈祷着他的保佑。
这根之前想象的‘战争’差距太大了,惊『乱』的巴布罗团士兵、军官全都陷入了求生的**中,整个团只历经了两轮炮击瞬间全部崩溃了。
“冲啊——”
“杀啊——”
或是挺着刺刀的苏禄独立营战士,或是被苏禄侯重新召集来的苏禄土兵,挥舞着刀枪,水涌一样向着崩溃的巴布罗团冲去。
没有丝毫的阻力,被南洋温和的气候滋养的连意志力都变‘温和’了的西班牙军队,面对涌现出来的苏禄士兵没有一人想着反抗,而是纷纷从地面火速跃起、爬起,然后迅速向着港口逃去。
趁着中国人炮击停止的时候,这时候不逃还更待何时?
桑切斯脸『色』气的发青,看着狼狈逃窜回的巴布罗团他几乎想瞬间让这群给自己丢脸的家伙消失,也省的自己看旁边的那个该死的荷兰佬嘲弄的笑脸。
威利斯脸上带着微笑。这个时候‘微笑’在西班牙人群中是那么的刺眼,可是威利斯并不打算去改变。仿佛眼前狼狈逃窜回的不是西荷联军的一员,而是他们的敌人。
既然组成了联军,按理说荷兰人不应该立刻同西班牙翻脸闹别扭,可是谁让西班牙人先无礼在前?抢着下船也就算了,进攻和乐港城也没什么,但是你总要打一声招呼吧?即使按照协议,苏禄是归西班牙的,桑切斯这般做也是无礼的很。
反正作为南洋的两大霸主,荷兰与西班牙明面上虽井水不犯河水,暗地里却也始终是竞争对头。现在看到无礼的西班牙人狼狈逃回,作为荷兰的陆军上校,威利斯不介意表现一下自己的幸灾乐祸。
死七人,伤三四十人,毙敌一百五十九人,还抓了小二百人的俘虏。麻喊味呵温哈喇看着一旁缴获的五百多支火枪,笑的本就不大的一双小眼几乎都眯了起来。
苏禄士兵和土兵的欢呼雀跃声也响亮全城,远远地传到港口,又像是在荷兰人面前生生的给了西班牙人一巴掌。桑切斯发青的脸现在已经开始发紫发黑了。
能把一个白人脸皮气的发紫发黑,蒋宏斌可以说干的是真漂亮。但是他明白,这一仗只不过是个开胃小菜,吃了大亏的西班牙人后面会更加的谨慎小心,仗也会更加的难打。
广州外海。
看着远处隐隐可以望见的大陆地平线,钱鹏心中松下了一口气,继而又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半个多月的航程自己终于看到大陆了,身上的任务也就要完成了,天知道在大东砂没有看到红巾军巡哨船队的时候他心里面是多么的失望。
作为李长庚派出的第二波信使中的一员,钱鹏不清楚自己前面的那一批人是个什么结果,可是他知道,在他们这一波信使中,自己恐怕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到达大陆的人了。
在经过吕宋岛海域的时候,钱鹏一行倒霉的碰到了两次西班牙人的战船,好运的是靠着逆风行驶都逃了出来。但也表明了西班牙人在那片海域巡逻的慎密。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好运的此次逃出毒手的,稍微一个纰漏,等待他们的就是船翻人亡的结局。
而且大东砂岛上,钱鹏细细的将整个渔村查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处近期有人登岛的痕迹。这个结果几乎令他冰透了心。【渔民们在南海诸岛的活动时间是有季节『性』的,经常在海上作业,又不带家眷。东沙岛上有类似渔村的设置,那是渔民居住的工寮和曝晒海产的木屋和储物的货仓建筑。当时的渔户有不少家,聚集或是散置多处也就成为了类似的村落。】
离开大东砂后,钱鹏就时刻盼望着能够碰到红巾军的巡逻船队,可惜眼下是冬季,红巾水师的巡逻船队都缩回广州、香港了。而且休说是红巾军水师,就连大雨的渔民他都没碰到一个。
从外海驶向伶仃洋,似乎也需要一天的时间。钱鹏眼望着地平线,心中的急切再一次如火山爆发一样从心底升起。这一次甚至比大东砂时候来的都要猛烈。
小小的海船之字形的在海面上航行,像是一条离群的小鱼嗅到了群体的气息一样,全力的向着大陆冲去。
广州城的一条街市上,一小撮苏禄土人正在兴奋地左右打望着,在他们的身后,一个蓄发似乎已经很久时间的汉人正和身边的同伴小声嘀咕着什么。
那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