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泛起了一丝笑。
他前世听说过这个,但却从没有闲钱去买,即便是假银元也一样。也从没有闲情雅趣的去逛逛古玩街……
穿越到清朝后,杀进南京城,梁纲已经有条件去实现这个愿望了。因为在江南,银元虽不像在广州一样随处可见,可用心找一找还完全是可以的。
但这只是一个微小不可查的好奇心而已,梁纲有哪里会去真正的面对它。所以,直到现在,这个小小的,微不可查的,经常被他给忘记的好奇心,才得到了满足。
“发布告示,正式通令全国。”金币、银币、铜币,随着梁纲的抓起洒落,留下了一连串的清脆声响。在这叮叮当当的脆响中,梁纲正式下达了发布新币的诏令。
几百万新币不需要去强制推行,也不需要押着老百姓去强制兑换,红巾军要做的仅是把他们当成薪俸一笔笔的发下去就是。
现在新币下市,仅仅是试水阶段。没有超大的数量储备,梁纲并不能玩转整个天下。而数量超大的货币储备,也不要数量超大的金属储备,以及时间来积累。
现在要做的,只是让全天下的人去适应‘它’的出现而已。
银行的梦想始终在梁纲的脑海里隐现,可能他这一生都等不到发行纸币的那一天,但是在他活着的时候,银行里发发金元券、银元券什么的却一定是可以实现的。
银行存,而钱庄、银号灭。
具体的什么原因,梁纲说不出来,他毕竟不是学这一行的。可他知道,既然原本历史时空中,中国的本土钱庄、银号兴旺发达一阵子后纷纷倒在了银行的脚下,这固然是有社会政治原因的影响,但其本身制度上肯定也存在着不足。
而且在梁纲的认知中,银行都是超级赚钱的,国有银行绝对是一个好门路。
银行可以为供商业提供发展的契机,也可以剪除高利贷,工商业发展,更是可以带动整个中国的发展和变革……
脑子里少的可怜的金融知识,使得梁纲很轻率的将这些纷纷联系在了一切。于是,一个简单的认识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了:银行好,钱庄、银号不行,本身制度有缺陷。
三百六十七章 诛杀和珅,乾隆的最好祭奠
三百六十七章诛杀和珅,乾隆的最好祭奠
如果听到梁纲的心里话,中国的钱庄和票号是会哭泣的,因为他们实在太冤枉了。
中国本土土生土长起来的金融机构,内中最具代表特『色』的就莫过于晋商的票号和浙商的钱庄。
通俗地讲,票号就是玩票的,钱庄就是玩钱的。这一点上,它们的发展轨迹与欧洲同行是相当的一致。
在欧洲,无论是早期的威尼斯、热那亚,还是后来的荷兰、英国,金融与贸易都是密不可分的连体婴。他们相伴而生,又相互促进,还要相互借力。
欧洲最早的金融机构一样来源于商号,在一笔笔的商业活动中,商业对金融业的服务需求日益增大,最终导致的就是专业『性』的金融服务机构的诞生,金融业也从此与商业贸易分离。中国的票号、钱庄发展也莫过于此,双方的起始皆在同一个点上。
中国的票号业源于山西,而不是经济发达和航运便利的东部沿海,这确实令人觉得奇怪。可要仔细的想来却也合乎情理。
晋商,明清五百年间一直都是中国商帮的顶梁柱,他们走南闯北的魄力和吃苦耐劳的坚韧,使得其很早就在中国商业版图中脱颖而出。
尤其是明末清初时期,晋商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等八大家,以塞外经商为名,暗中为满清输送军需物资和情报。他们在满清最困难的时候给满清提供粮食,可以说是那个时代鼎鼎有名的汉『奸』家族。满清入主中原后,在顺治初年即将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八位山西有功之商召入京城,赐宴便殿,入籍内务府,封为皇商。
有了这八大皇商当先锋,清朝时期晋商的发展就更加的大跨步了。足迹遍天下,很快就在康熙初年发展成了南北两大贸易体系——粮船帮和骆驼帮。前者奔波于各省江河口岸,后者远涉万里,足迹直达蒙古、恰克图,成为中国茶、丝、布、粮、铁等商品最大的贸易商,也建立起中国最早最为庞大的贸易网络。
与欧洲犹太金融家族崛起的道路不同,晋商的票号汇兑网络脱胎于纵横上万里、从业数十万人的庞大国内国际贸易网络。而犹太人的金融网络则发迹于金钱兑换、存款放贷、票据交易等纯货币业务。两者的共同之处在于,强大的网络辐『射』能力所形成的规模效应和快速便捷优势。当网络优势一旦确立,则后来的竞争对手几乎难以『插』足。这也是后来浙商的钱庄始终无法在远程汇兑业务领域超越晋商票号的主要原因。
浙商缺乏足够庞大的网络,致使其钱庄规模普遍偏小,最终也难以形成类似欧洲犹太人金融业那样的庞大的金融帝国。
而且由于晋商的贸易网络覆盖面太过庞大,在交通不发达的时代,资金往往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周转一次,也严重制约了商人生意的扩大发展。同时,远程运送现银时间过长,路途也不安全,因此客观上需要一种便捷的远程资金调动方式,这就是票号起家的核心业务:远程汇兑。
票号的汇兑网络形成了巨大的金融网络优势,在此基础之上,原本也有希望发展成为类似于欧洲犹太人金融家在西方所奠定的“金融高速公路体系”的,从而垄断信用与资本流通的大动脉。
然而其总部设立在山西,始终都缺乏着地利优势,没有在国内经济中心江南建立自己的总部,从而就使得决策层远离了最具增长潜力的贸易金融服务的中心,也丧失了主导新兴的商业汇票交易和其他金融市场的机会;再由就是中国特殊的社会情况,没有土壤和空间去培育战争债券和国家债券的生长壮大,票号仅仅将业务局限在汇兑领域,固步自封,最终也只能被外国银行和官办银行逐步侵蚀掉其生存根本的汇兑业。
金融市场,尤其是形成国家融资的核心力量——各种国债和各类票据的交易市场,因为中国本土强盛的封建帝王制,而使得票号与钱庄,双双都没能完成这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