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眼前义军的攻城方式和水平,真是够悬,那一仗错非是因为城内有内应在,否则的话怕还有的时间在那儿磨。梁纲没有看不起王聪儿他们的意思,只是想说,他们(她们)这些人,从农民向起义军的这一转变过程中,是肯定要付出时间和一定的代价的。jiāo学费,不可避免。
临汉mén大局已定之后,骑兵营和第三大队就开始严阵以待,他们并没有随着义军的涌入而投入到战争中去,而是左臂上全都扎上红巾,时刻准备着进城维持持续。
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现在不要说是义军,就是红巾军中,梁纲也不敢保证他们全都会秋毫不犯!所以一批信得过的,入城维持纪律和市井稳定的人就必须存在。
对于这一点,王聪儿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了红巾军,三年树立下的大好名声早就影响在了他们的心头。
襄阳城内,知府衙mén。
厮杀声要要从城北传来,内外一片慌luàn。
“还无消息传回!?”永保一身戎装的站在大堂mén口,问向身边的戈什哈队长。那人摇了摇头,“将军,仍无消息传回。”
满脸的yīn郁之气更浓,永保看见满院子的húnluàn,只感到无比的心烦意luàn,‘苍啷’一声拽出了腰间宝剑,厉声吼道:“再有敢luàn者,斩!”
húnluàn的衙mén立刻就为之一静。
半刻钟后,一声急报传到。
“报将军,逆匪已经占据了临汉mén!”一xiǎo卒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大人,退吧。长mén水道还有船只在……”旁边的幕僚战战兢兢的向永保进言。
“滚!”永保斜眼一瞄,接着一脚踢飞了幕僚,利剑在手,一指那趴在地上呻yín的幕僚,喝道:“来人,给我推出去斩了他!”
“再有敢言弃城者,誓如此僚!来人,集合城内所有官兵,与我踏平luàn党,以报皇恩!”
“踏平luàn党,以报皇恩!”
“踏平luàn党,以报皇恩!”
以知府衙mén为中心,襄阳城内的清军火速集结于此,甚至都为之放弃了东西南三面的防守。
包括水师在内,两千左右的清兵集结完毕后,迅速投入到了战场——北城。
龙旗之下,两千余清军蜂拥而至。
然而一时的英勇并不能扭转全局,尤其是双方十里香茶如此悬殊的时候,当一颗颗炮弹落到他们头顶,当成千上万的红巾军和义军战士扑杀到他们眼前,两千清军不多时就兵败如山倒。
“死!后退者,死!”永保手持着宝剑,连番砍倒了两个逃兵,周围一片húnluàn。
“不准逃,杀,给我杀啊——不成功,便成仁!”声嘶力竭。
可是他一人的拼命无关大局,当一个接一个的将领死在了阵前,当一个接一个的军官选择了后退,于是全部的清兵夜就选择了逃跑。
“啪——”一颗流弹擦着永保的额头击中了他头上的顶戴,一品的红宝石顶戴立刻掉落到地上,一抹鲜血也随之在永保额头流下。
“将军!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旁边的戈什哈队长急的垂首顿足!
看着前面蜂拥杀来的红巾军和义军,再看看旁边胆战心惊抱头鼠窜中的手下,永保长叹一声,举起手中的宝剑搁在了脖子上……
知府衙mén。
段琼、段玙兄弟身边已然悄悄集结了百十号人,这是他们能够联系到的所有人手。之前永保的亲卫以及戈什哈都在,他们等在一旁是一点大的动静都不敢发出。可现在……
“弟兄们走啊,活捉胡启瑞、张翙那些狗官……”
与潜伏在樊城的王林相比,段家兄弟的成就不大,但是也决不xiǎo,因为身为户房典吏的二人在此之前已经顺利拿下了襄阳府库的控制权。
“杀啊——”
…………
“进城吧!”临汉mén外,梁纲看了眼王聪儿,翻身登上了战马。
“进城!”王聪儿娇喝一声,身边张汉cháo、李全、王延诏、高成杰、高德均等人齐齐上马。
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伴随着城内还未平息的厮杀声,梁纲、王聪儿等所有首领策马走进了襄阳城!
比他们还更早进入城中的是骑兵营和第三营,扎着惹眼的红巾的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城北的个个大街xiǎo巷。
不到一天时间,随着永保最后一搏的失败,铁打的襄阳城就落进了红巾军和义军的口袋。
悲愤jiāo集的永保最后一刻被他的戈什哈队长夺下了宝剑,架着去了长mén,几十残兵败将登上了一艘早有准备的运船冲出了变换了颜sè的襄阳城。
二月十一日下,襄阳攻克。
同时,红巾军新兵营的两个大队也在运输队的载运下,迅速向宜城、南漳两县赶去。
城头上的青龙旗、黄龙旗已经被纷纷把下,飘扬着的变成了清一sè的赤炎红旗!(义军没军旗,总不能打白旗吧?)
黄昏,全城的厮杀声都消失了。没有急着清点府库,也没有急着抄家敛财。
襄阳大牢前的牌坊口。
王聪儿以下,数百名义军的大xiǎo首领、头领都一身白素的聚集在这里,梁纲也也同样在中间,同时间城内所有的义军和红巾军也齐齐在头上戴了一抹白孝。
香案摆列在牌坊口中间,三柱清香点燃。
“拜——”资格最老的李全高声的一叫喊。
所有的人全部跪倒在地上。这里是王应琥、萧贵、宋相、李成贵、张添美、高成功等人死难的地方,也是宋之清、齐林二人尸首被鞭尸、分尸的地方。
“祭——”再是一声大喊。
胡启瑞、张翙等大xiǎo七个被俘的官员,以及战中二十多个被俘的军官,全部被押进了场上。
一把把雪亮的大刀扬起,落下,污血哧溅,以此祭奠西天大乘教的诸位豪杰英魂!
“来,干!我敬你一碗。”夜晚庆功宴上,王聪儿明显有些失量,但喝的显出醉态的她依旧一碗接着一碗的向周边诸人向梁纲敬酒。
“好,干了。”一句话不多说,梁纲端起酒碗,一口饮尽了xiǎo碗中的烈酒。
热闹的大堂上,几十个义军中最重要的首领人物人人都显出了七分醉意,血祭了宋之清、齐林等先烈,他们的心头就像是放下了重重的一块大石一样,少有的都轻松、肆意了几分。
宴席上来找梁纲敬酒的人很多,也错非是酒碗xiǎo,梁纲连吐带泼带洒的‘làng费’了一半,如此才能在现在这时候还保持着清醒。当然了,这与他的海量也不无关系。
“啪”,放下了酒碗,王聪儿脸颊红润yù滴,吐出了一口酒气,翻手间酒坛就又拿到了手中。心愿得偿,大仇得报,一时的形骸放làng无人不会理解。
月上中天,喧闹的大堂终于归于了寂静。除了最坚持的梁纲外,余下的姚之福、李槐、高天德等一批酒鬼终于消停了下来。
看着被黑nv子带走的王聪儿,梁纲打了一个酒嗝,也在詹世爵的陪同下遥遥晃晃的回到了驻地,也就是城西被征用的李府。
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