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外面坐两刻钟了,这边周隆还是没个准信儿?王欢已经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不住了。
一旁的周铁祥苦皱着眉头,心中满是苦涩。这事情如何能轻易地应下来?若是应下来,那抚远镖局七十年的基业可就全都断送了,他们周家今后就是朝廷铁板钉钉的从逆了……可要是不答应下来,那郧县城破时也就是周家……
“好,xiǎo七,你就别转了,这事镖局应下了。”老当益壮的周隆终是定下了腔调。“这镖局上下二百多口人命就全都jiāo到你手中了。”
周隆生xìng不爱低头,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低头。脸上充满了苦涩,平日里提起自己的大号豫鄂川陕四省的道上豪杰多要给上三分薄面,可面临着这种翻天覆地的事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是。
七十年家业,诺大的名头,却敌不过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
外堂,宋标脸上也lù出了一抹微笑。抚远镖局有十几个镖头,算上周家的本系力量,高手就能凑出二十人来。再加上五十名趟子手,七十人可是一股不xiǎo的力量。
而且兴顺镖局已经被拿下,两者相加那就是一百四五十人,暗营在城内也有三十多个jīng锐,连同已经从山西迁入郧县,养jīng蓄锐半年之久的姬家,二三百人,其中还有百十个高手一起发力一起发事……
郧县那里还有不破之理?更何况郧县清兵中也有王延诏的人手,只要适时他们再吆喝几声,引动一下sāoluàn,搅和一下清军的人心。简直就是十拿九稳啊!
周铁祥、周铁生兄弟亲自来送宋标,在后院看到周兴元,周铁祥怒气之余也有些欣慰,虽然极有可能大祸就是这家伙招惹来的,可是要不是家中还有这个不安生的人在,怕是到了红巾军后,周家也无甚地位可言。
暗暗对他使了个“好自为之”的眼sè,把手一招,说道:“xiǎo三,走吧!你爷爷等着你呢。”
周兴元赖皮的一笑,自然是知道大伯这话中是什么意思。而且这等大事,自己瞒着全家也确实……想到周隆的厉害,心中也有了些紧张,tiǎn了tiǎn嘴chún,咬牙进了内堂。
而已经明白了前后经过的周兴邦四人,看着周兴元,都不禁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周家老爷子高坐上首,左手第一张椅子上坐的是他大伯,右手第一张椅子上坐着他老爹。“孽子,还不跪下。”闷葫芦做了好一阵的周铁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就在曾攀桂大军距离郧县只有不到一日路程的时候,郧县在当天陷落了。
近三百人jīng锐,百十个高手在场。光天化日的,宋标只带了一半的力量就干净利索的平推了郧县北城二百守军。从接战到结束,只用了一刻钟左右。
同样养jīng蓄锐的亲卫营和火枪营首先通过云梯爬上了北城墙,等到王开云急忙调集了人马赶来增援的时候,五百火枪兵和部分的炮营已经列阵以待。郧县大局已定!
而此时,时xiǎo迁带领的另一半力量,则也以同样势不可挡的姿态一举攻占了县库……
海量的军需物资啊,今后就全是红巾军的了!
二百五十一章 清军末路
二百五十一章清军末路
心如冰窖是什么滋味?
那彻骨的寒冷,无尽的绝望,曾攀桂今日是体验到了。
一纸信报无力的从他手中坠落,两眼无神,整个人如同呆傻了似的,整整两刻钟头不动一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在心底疯狂的自问着。
自己眼看着就要bī到郧县城了,却传来了府城陷落的消息;不敢再让大军上前,刚领着往回撤不到半天,这就又接到了竹山失陷的急报……
“高燮,高燮,我要千刀万剐了你……”
…………
竹山县城。
战争的硝烟早已经飘散,整个竹山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庆功大宴摆起,县衙府院内,空旷的场地间,十几张大大的方桌两两摆列着,八人一席,人头攒动,座无虚位。
好酒、好菜,应有尽有。酒香四溢,ròu香扑鼻,杯盏jiāo错间,人人脸上都带着无可抑制的欢笑。
他们拿下竹山县城了,以极xiǎo的代价就拿下了这块绝美的féiròu。虽然是两军和分,而且红巾军占六成,但是义军大xiǎo头领们依旧是喜笑颜开,欢不自禁。
宴席的首桌上,六个人正在吃喝的痛快。义军方便除了大首领罗进外再无他人,那剩下的五人全是红巾军的。
齐七、李熙、李震三位军方人物,柳青言,暗营郧南方面负责人,这还剩下的一人就是几天前还是清军竹山协副将的高燮。
得知了竹山协大xiǎo军官的下场后,高燮当即吓得不敢再回竹山,而同时心中也罢曾攀桂恨到了骨子里,虽然之前时候他还tǐng得曾攀桂看重,也tǐng尊戴曾攀桂的。但是这些又如何能顶的了自家兄弟的血仇,他的一个亲堂兄弟还有两个未出五服的侄子,全死在了曾攀桂的刀下。从那一天起,高家与曾攀桂就结下了无法化解的血仇!
愤恨到极点的高燮没有把希望寄托到北京,而是召集了二三百残部把主意打到了红巾军身上,至于罗进的白莲义军,他可是依旧看不在眼里。
柳青言得知了竹山城内的消息后,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高燮,发动了暗营和义军所有的能力,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了高燮的落脚点,然后两人是一拍即合,谋定下了今后的这一计策。
曾攀桂新提拔了一批人做竹山协的军官,又调了三百人汇合竹山协残兵编做了一个营头,然后把这个新营留在了竹山县城做守军。他知道竹山协的那些残兵不但是士气低落到极点,内心深处也多存不满,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他哪里敢放在出征的大军中。
可曾攀桂又怎么会想到,就是他的这一谨慎,给了义军、红巾军顺利拿下竹山的可乘之机。
高燮带着他的一部分心腹和化装成清兵的义军(红巾军发型不对),二百来人往竹山南城mén口一战,只是一声招呼城头的原竹山协兵丁就打开了城mén。而新调任的些许军官,也不敢出头阻拦高燮这个副将。
打开了城mén,那接下去的一切就都好说了,一个时辰不到竹山县城就全盘落到了红巾军和义军的掌控之中。同时靠着高燮的名头,也顺利收编了大部分的清兵。
一千守城清军,战死的还不到二百人,投降归顺的却有五六百人之多,再算上被俘的一百多人,几乎是全军覆没,只跑出去了寥寥几十人。
曾攀桂心头那个叫恨啊,食其ròu寝其皮,他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