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风光不再,黄河改道,这里的水泊已经大不如以前,但也没有达到后世那样只剩下水泊遗址那样的一块湿地。
在这边,外围已经是耕地,生活着一个又一个的村落。其中有一个只有二十来户的小村子,是临近水泊梁山这边的最近村子,叫梁家村。村子里的人大都有亲戚关系,是一个家族逃来这里落地生根的。
不要看梁家村的人口少,耕地少,但从他们的房屋和百姓衣着能看出来,他们一个个都是比较富裕的。
这一日,中午时分,七月的太阳有点毒辣,百姓们都在自家屋里休息。有一伙人,五个壮汉,每个人都扛着不少东西从山上下来,熟门熟路地进入梁家村,来到东头的一户人家门口。
“梆梆梆”地敲门声响起,其中为首一个年级大点的汉子一边敲门,一边低声喊道:“梁伯,我们来了”
听到声音,屋里的一个人应声出来,带着一点欣喜,显然是那汉子所说得梁伯了。
“来来来,快请进来”梁伯一边打开门,一边热情地招呼道。
五个汉子鱼贯入门,把肩膀上的大袋子堆在院子里,打开袋子口,露出了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山里的好东西。
梁伯看到这些东西,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当即热情地对为首那个年纪大点地说道:“刘瓦,这次你们要什么东西,食盐要吧还要什么”
刘瓦一听,当即笑着说道:“就是以前换的东西,另外,俺媳妇马上要生了,俺想要点布料,不知道贵不贵”
“不贵不贵”梁伯乐呵呵地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说给我听听,我看村里那家有,去给你要来”
梁伯是村子里的里正,也是族长,村里有什么东西,他都知道。每次这些山里的人过来换物,都是他统筹安排的。
就这么地,一番沟通后,梁伯当即喊着人名,隔壁邻居听到了,只是一下的功夫,刘瓦等人需要的东西,就都由边上的村民带过来了。只一会的功夫,梁伯的这个院子里就挤满了人。
生意上门,大家都高兴,乐呵呵的。还有小孩也趁机过来看热闹,同时在院子里玩耍开了。
刘瓦看到送过来的东西中,忽然眉头微皱,蹲下身子,看着摆在那里的一袋食盐,伸手抓了一小点,仔细看看后,脸色有点难看,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食盐,而后对梁伯说道:“梁伯,这些精盐我们买不起,还是换以前的那些食盐吧,反正是盐就可以了。”
梁伯听了,心中苦笑。其实,他也不想把这些精盐摆出来的。但关键的问题是,县里就没有以前的粗盐卖了。全都是这种精盐,价格甚至比以前的粗盐还便宜。
听到问话后,梁伯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没事,我们都打交道这么多年了,这些精盐就按以前的粗盐价格来算好了。”
其他村民一听,都连忙附和了起来。
“对对对,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们就不要分精盐粗盐了,反正还是那个价格给你们”
“是啊,你们在山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能照顾地总要照顾点。”
“”
他们的这个说法,让刘瓦等人非常地感动。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这精盐的价格,可是粗盐价格的好几倍,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粗盐的价格来交换的话,那就实在太占人便宜了。
于是,刘瓦连忙说道:“不行不行,你们也不容易,照顾俺们这么多年,哪能让你们吃亏呢这精盐俺们不要,就要粗盐就好了。”
一听这话,梁伯这边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又七嘴八舌地客套了起来。
“别不好意思的,说了精盐给你们就给你们,没事”
“对,交情在这,就拿着吧”
“你就当这是粗盐好了,没事的。”
“”
就在他们的说话声中,在院子里玩开的一群小孩中,年龄比较大的那个,忽然站住了对刘瓦说道:“刘叔叔,县里都没粗盐,全是这种精盐了”
他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一片安静。
刘瓦这边的人非常诧异地看着这小孩,有点不敢相信。县里全部都吃这种精盐这怎么可能那县里的百姓还怎么活得下去
而梁伯这边的人中,其中有一人,就是那小孩他爹,有点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拍在自家孩子脑袋上,大声训斥道:“大人说话,哪有你来插嘴的份,还不滚”
这小孩似乎是到了叛逆期,也是到了要脸的年龄,看到这么多人面前,被他爹喝斥,当即有点不服气地辩解道:“俺又没有说错,娘都说了,现在日子好过了,连这种精盐都比以前的粗盐要便宜多了,皇上圣明”
小孩说话有点快,但吐字清晰,一下就说完了。
那小孩他爹一听,气得满脸通红,第二巴掌就又打了过去,同时大声喝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犟嘴看我不打死你”
“哇”小孩立刻就被打哭了。
刘瓦一见,连忙伸手挡住了那小孩他爹,同时劝道:“好了好了,小孩子不懂事,也就随便说个话而已,没必要打的。”
他是压根就不信小孩的话,就当小孩在乱说话了。
县里没有粗盐卖了,只有精盐,而且精盐还比以前的粗盐价格还便宜,这简直是件不可思议地事情怎么可能
谁知那哇哇哭地小孩,听到他的话后,却又哭着开口说道:“我不是小孩,我都上童校了先生说过,要诚实,我没有乱说话”
孩子他爹要疯了,一把拖过小孩,就直接往院子外走去,非常生气地喊道:“反了天了,竟然敢跟你老子顶嘴了,看我回家不扒你的皮”
经过这么一闹,梁伯这边的人,脸色都有点尴尬,随即由梁伯做主,各种交换的东西,都便宜了一点给刘瓦,双方成交之后,刘瓦这边,比起以往,收获多了不少。
“每次真是麻烦梁伯了”刘瓦等人背着换来的东西,再次诚恳地道谢后,才背着东西回山去了。
梁伯等人送到村口,看着他们远去后,有一人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说,他们会怀疑么”
“怎么可能怀疑”另外有人立刻回答道,“眼下这样的光景,要是换几年前,你能相信”
说着话,这人又一指刘瓦等人的背影道:“他们这些隐户,都躲在山里多少年了,更是不可能相信会有眼下的好日子吧”
梁伯听着,并没有说话。这些年来,就靠着和这些隐户的交易,村里赚取差价,算是赚了不少钱。这样的局面,谁也不想破坏掉。
正在这时,有一个小孩忽然拉着梁伯的衣袖,不解地问道:“爷爷,嘎子哥说得是对的啊,为什么还要挨打”
梁伯转头一看,见是自己孙子,便想解释一下,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其他大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