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似春日似晚星 岑姜 3308 汉字|8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9章

  贺星苒先下飞机, 要等靳屿一阵。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刚好看到律师的回复。

  【基于您的情况,如果确定放弃财产,其实在孩子两岁之内走离婚程序最好】

  贺星苒拧着眉头, 思索了片刻, 刚要回消息, 身后传来清淡的笑声。

  机场南*航空的等待大厅里,靳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贺星苒身后。

  贺星苒吓了一跳, 做贼心虚似的把手机往桌面上一盖。

  靳屿将她全部表情都揽收眼底,独独没有多想,反而“啧”了一声,懒洋洋道:“贺小姐, 我在你眼里这么优秀呢?”

  贺星苒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事。

  一般情况下,乘务进行客舱服务时对客舱说的话,驾驶舱是听不到的,瞧靳屿现在神采奕奕的样子,绝对是知道她说了什么。

  贺星苒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嘴, 说道:“是你本来就优秀。”

  靳屿“啧”了一声:“从你嘴里听到两句夸我的话,还真不容易。”

  这就是有点儿找茬了,贺星苒抿了抿嘴:“我一直都有夸你。”

  靳屿:“比如?”

  贺星苒想说,学生时代对你明明是不吝啬夸赞的,却见到靳屿的表情变得有些荡漾。

  他微微弯腰,替贺星苒拎起放在一侧的包包, 贺星苒以为是要走了, 稍稍起身。

  “确实也有夸过,”靳屿的嘴唇擦过她的耳朵, 默默补充了下半句,“在床上。”

  贺星苒:“……”

  倒也没错,靳屿这人在那件事上坏的很,总是变着法折磨她,听她说着羞人的话,要她夸他,再求饶。

  ……

  一系列流程走完,才肯放过她。

  贺星苒努努嘴:“这个场景下我不是情愿的。”

  靳屿:“?”

  这跟质疑一个男人行不行有什么区别?

  而男人最忌讳被说不行。

  他舌尖抵腮,沉默半晌,最后不认输似的点了点头:“那抽空再试试。”

  他抬手拍了拍贺星苒的脸蛋,有几分在无人的角落光明正大调.情的意味:“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情愿不情愿。”

  “试试就试试。”

  贺星苒咕哝。

  靳屿诧异地“啧”了声,压着她的耳根子问:“你今天怎么有点儿野?”

  贺星苒:“……”

  靳屿眉头皱着,故意似的问:“排卵期?”

  贺星苒:“……”

  这跟说她那什么了有什么区别!!!

  在他三番五次的语言撩拨下,贺星苒真的生气了,踩了下他的脚,若有若无地轻哼了声,甩开他往外走。

  乘务组的人刚冒着冷风走回来,有人立马夸她:“苒苒,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那群人的情绪了。”

  “还是嫂子对靳屿机长了解深!那些东西我编都编不出来。”

  “其实我也有的东西是编的,我确实记不住他本科绩点了……”

  更真实的说法应该是,由于在大三那年暑假分手,她根本不知道那一学期靳屿的成绩。

  对彼此的了解从此时断开。

  如果不是后来靳屿多次出现在公司的自媒体账户上,她更是见不到她。

  乘务组的人被她的坦诚逗笑。

  贺星苒的脚步被阻碍,只能也跟着笑笑。

  身后靳屿已经一手拉着拖杆箱,一手提着她的托特包走了过来。

  “苒苒今天何止聪明,”他由衷夸赞,“也很勇敢。”

  又跟同事不涉筋骨的寒暄几句,两人先走机场,打车回酒店。

  他没有继续追问在飞机上她为他正名的事,也没有看到她手机上的聊天内容,这些都是令贺星苒放心的存在。

  上次两人在一架飞机上同时落地阳城,两人决定结婚。

  这次再回来,靳屿希望阳城和大雪会给他好的结果。

  两人先回酒店放行李,然后去吃饭。

  来到阳城本应该去见黄钧泽的,但是天气突变,黄钧泽今天也有任务,驾驶的飞机在阳城空域来来回回转了几圈都没法降落,只能让靳屿和贺星苒单独吃饭了。

  哪怕是这样,黄钧泽都不忘了提前交代殷甜跟靳屿提前知会一声:他想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大晴天,直接用就行。

  靳屿跟殷甜礼貌道谢。

  殷甜:“加油,妹夫,我看好你!”

  靳屿撂下手,勾勾唇角笑了一声。

  大抵是知道了对自己的心思,他此时的状态如在云端,熏熏然的。

  两人去吃了一家老字号菜馆,本地菜分量又大,口味又好,贺星苒多吃了两口,娇气的胃又感觉有点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遇到药店,靳屿陪她进去买了一盒胃药,顺便还让店员拿一盒大号五枚入的拦精灵。

  贺星苒:“……”

  瞧她一副凝重的表情,故意凑到她身后,压着她的耳根问:“怎么,公主,嫌多还是嫌少。”

  贺星苒:“……”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店员还在扫码结账呢!!!

  她本就是内敛的性子,更是不好意思谈这种话题。

  靳屿哪儿能不知道她的尴尬,故意似的,凑得更近了些,压低音量:“那是嫌太大了?”

  贺星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能这么孟浪,这么难缠!!!

  她悄悄抬眼去看店员。

  店员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两人这里的旖旎,所有的目光都放在那盒尺寸有些超出的工具上。

  ——这玩意平时摆在货架上都要跟畅销尺寸隔出一段距离,有时候甚至放到过期,也无人问津。

  她曾经以为进这个货的目的就是为了展现本店商品齐全的。

  扫码付款后,她拿袋子帮忙把东西装起来。

  外面仍旧是阴天,冷风猎猎的吹着,空气中仿佛有无数把斜着插进来的风刀,令人皮肤生疼。

  靳屿把贺星苒的手揣进自己口袋,另外一只手提着药袋,头也不回地走进冷风里。

  店员踮脚打量着两人的背影,目送远行。

  心想着,这帅哥配美女,真养眼啊。

  如果是推上的博主就好了,如果有onlyfans就更好了。

  —

  一路寒冷,即便是从药店到酒店的路没有几步,但贺星苒还是被冻得鼻尖红红。

  脱了外套,热空气一吸进,又有点儿想流鼻涕的冲动。

  靳屿给她烧了点儿温水,伺候她吃了胃药,又看她擤鼻涕,喊了客房服务,送来一点水果和热红酒。

  顺便把那盒五枚入的方方正正的盒子摆在茶几上。

  一副通知贺星苒,今晚跑不掉的样子。

  两人对彼此都是阔别许久。

  贺星苒有些紧张,视线根本不敢往茶几上扫了。

  靳屿扬扬眉毛,问她:“看个电影?”

  贺星苒头脑昏昏沉沉,点了点头。

  靳屿当然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气氛里看三级片,他随便挑选了一个美国小妞电影。

  见贺星苒逐渐被影片内容吸引后,拉上窗帘,给她倒了一杯热红酒。

  贺星苒抿了两口酒,似乎酒精给了她胆量。

  她轻轻开口,从前平稳的有些忧郁的嗓音,此时变得娇媚起来:“关灯吧,阿屿。”

  靳屿喉结滚动,抬手按掉床头全部灯光开关。

  厚重的窗帘内一片漆黑。

  乌云密布的夜晚,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弯月牙挣出云层抓着天空,像情人情动时抓着后背的手指。

  贺星苒瞧靳屿在黑暗里模糊的面容,又想起自己“伟大而神秘”的计划,向前探了探身子,将嘴唇靠近靳屿的嘴唇上。

  她的动作生疏拙劣。

  因为从不用技巧讨好他,所以哪怕这么些年,她的技巧也从未精进。

  靳屿舒服地靠着靠枕,一只手犹豫在他的后背上,一只手枕在后颈,好整以暇地享受她的“讨好”。

  而随着他不断后退、下陷的动作,她成了趴在他身上的人。

  轻轻地吻着,探出舌头,可靳屿双唇紧闭,直到听到她娇气地嘤咛声:“阿屿……”

  靳屿仍旧保持清醒:“嗯?”

  贺星苒还软着嗓音唤他。

  靳屿:“想要什么就说,你这样我不懂。”

  贺星苒:“……”

  酒精上头,她生气了。

  像之前他强吻自己那样对待他,用牙尖儿好不怜爱地咬了咬他的嘴唇。

  直到靳屿微微张嘴,气息交融。

  那弯月牙逐渐又被层云淹没。

  外面的天色愈发黑了,像是被打翻的砚台,在天空铺满或轻或重的黑色。

  情最浓时,靳屿去洗个澡,他动作很快,贺星苒也想洗,但进了卫生间又磨磨蹭蹭的。

  时间一分一毫的被消磨掉,靳屿瞧着桌面上那盒还没拆封的盒子,今天一向慢悠悠的心情忽然被打乱。

  他舌尖顶腮,想做就做。

  起身,推开浴室门。

  里面一声惊呼。

  贺星苒浑身是水,手指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

  许多年未曾这样坦诚相见过,靳屿乍一见到贺星苒,仍旧喉结飞速蠕动。

  明明是阳城的冰天雪地,却宛若置身火焰山,所有的火光都朝向一处聚积。

  有什么东西悄然复活,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单薄的、棺材似的布料。

  “你…你先出去。”

  贺星苒本来还有两分自信的,直到观察到他的变化,命令变成了祈求。

  “大小姐,你未免也太慢了点儿。”

  靳屿才不理会她的要求,拨开水雾,一步步向她走进。

  贺星苒步步后退,直到后背碰到冰凉的瓷砖,但仍就用力缩紧腹部,减少接触。

  “我……还没准备好!”她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语气温吞的。

  靳屿有几分惫懒的目光,上上下下将它扫过,顽劣地问道:“哪儿没准备好?”

  手指点兵点将,划过她的每寸肌肤,还不忘了提问:“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故而眸色一深,音调拉长:“哦,这儿啊。”

  他探寻似的分开手指,“啧”了一声。

  下一刻,贺星苒天地倒悬,被靳屿挂在肩膀上扛了起来。

  “怎么不早说?”靳屿的语气痞坏而顽劣,“哥哥又不是不能帮你。”

  ……

  暖空气在房间里蔓延着。

  贺星苒感觉自己当真是醉了,头脑不清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撂在沙发上的,会倒腾的双腿被某个狗东西用飞行制服领带捆了两圈。

  控制并拢,逃无可逃。

  又小又白的闪亮的冬月在窗上划下来来回回的痕迹。

  贺星苒感觉自己被剥夺了呼吸的权利,身体完全地交付出去了。

  腿部无意识地抽动会换来他用力的巴掌,她呜咽着求饶,按住他的头:“扎,你头发太扎了。”

  靳屿扬了扬眉:“那就这样算了。”

  他擦了擦唇角的水渍,逼迫她接吻。

  唇齿间所有的声音都成了残破不全的调子。

  贺星苒忘了自己置身何处,忘了因何开始。

  只能陷入这片汪洋里,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她太舒服了。

  太享受。

  与此同时,也不安,也惶恐。

  她揽着他的脖子,问他:“我和前女友,哪个更好?”

  ?

  这是什么比较方式?

  用现在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比吗。

  靳屿哼了一声:“她更放得开。”

  贺星苒眼底有些悲伤,但很快被撞散了。

  靳屿逼她正视自己:“那我和路维呢?”

  那些嫉妒心如雨后春笋般往外冒,再也抑制不住了,他问得有些咬牙切齿:“谁更让你爽。”

  他从来不在乎这些,贺星苒是自由的,她的身体是她的权利。

  而真的走到这一步,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吃、醋。

  贺星苒已经不想解释她和路维并没有过亲密接触,垂下眼睑,她说:“他更温柔些。”

  “……”

  一切停止。

  贺星苒悄悄抬眼去看,靳屿的一颗汗珠滴在他的胸口。

  “他温柔?”一直耽于欲望的男人故而冷笑了声,冷静退出。

  贺星苒感觉身体空荡荡的。

  靳屿抿着嘴唇:“他舒服你去找他去吧,老子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