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打倒在地,让这种思想永远不会再冒出来。
“可是……既然你在四七年就到了中国,怎么过了十年才再次来到中国?”十年时间,作为一名四海遨游的水手,既然中国让他如此陶醉,在十年后才再次到达中国,这有些难以想象。
华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解释道:“到中国是我在‘哈密尔顿’号帆船上首次出航,也是最后一次作为‘哈密尔顿’号帆船人员出航。在从中国返回美国后,我进了沃门特美国文学、科学与军事专科学院学习,在我十八岁的那年,我离开了学院,答应父亲到他指挥的‘鲁塞尔-戈娄沃’号船上担任大副。哈……哈……当时我们美国西部发现了金山……金山!到处都是黄金!为了探寻金矿,我们在四九年十二月离开纽约,五零年五月到了圣弗郎西斯科,可惜……找了一年多,那些金矿只在做梦的时候让我找到过。后来经过我告诉过将军您,我想用不着再说了吧?”
“是的是的,后面我都知道。”杨沪生点了点头。
华尔后面的历史对某些人来说不怎么光彩。
一八五二年,华尔与威廉-沃克合作,在沃克的船上担任大副。至于这个威廉-沃克,他企图在墨西哥和尼加拉瓜建立起“索诺拉共和国”,为此人家送给他一个外号——“灰眼讨命鬼”,这个外号有些臭名昭著。
在所谓的“索诺拉共和国”彻底倒台前,华尔与沃克关系闹翻,俩人合作的时间连一年也没有,却让华尔因为跟沃克合作的关系,遭到了美国的放逐。
离开沃克,华尔在墨西哥到处流浪,据他自己说他是在墨西哥军队里担任教官,而有时候华尔又说他曾经在这段时间干过得克萨斯别动队队员,在海关的时候,为了说明自己眼光独到,华尔还吹嘘过自己在墨西哥那段时间作过土地和废旧金属的投机商……很难想象,如此短的一段时间,华尔居然干了这么多工作——除非这个世界有三个华尔。
离开了墨西哥,华尔嗅到克里米亚的血腥气味,渴望战争的华尔又跑到克里米亚参加了英国军队。
与华尔一贯风格相一致,在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华尔就因为跟上级军官发生争执,不得不辞职离开了军队。
离开了克里米亚,习惯到处流浪的华尔这才流浪到中国来,并且在中国一住就住了这么长时间,这对华尔来说,简直是一个奇迹。
更加神奇的是,在与“海盗”沃克合作后,华尔在十年后,又与“发匪”杨沪生合作,看来华尔这一生,跟“匪”字是结下不解之缘了。
第一章(六)
“我听说你在海关明里暗里捞取了不少好处,银子可是大把大把的进帐……”
听杨沪生的口气,好象说他不光收取合理佣金,还贪污索贿,这事情华尔如何可以承认?还没听完马上开始叫屈。
“将军,这是造谣!是诬蔑!我承认,刚到海关时,好处是有一些,可是自从英、法两国对我们宣战后,沿海就被两国海军封锁,对外贸易直线下降,没有贸易我又到哪里去捞取金钱?杨将军,这两年来为了保障战争能顺利进行下去,我可是想尽一切办法,通过各种关系将国外的设备、物资偷渡回这里,如果没有这些物资,相信将军在前线作战绝对不会如此顺利。而找这些关系是需要花费很多很多金钱的,我自己以前积蓄下来的一点金钱都投入到这里面,再加上史将军到美国一行从我这里取了十万两白银,我现在可是全中国最穷的官员了。”
“华尔将军何必如此激动?放心吧,你,我还是相信的。别忘了倪院长对金钱往来一直看的很严,你要真有什么不义之举,想必倪院长不会让你好过吧?”
见华尔松了口气,脸色和缓下来,杨沪生心里暗暗好笑,华尔贪污是没有的,可他在出海口被封锁后,为了偷渡各种物资,借用搞好关系的名义,捞取大笔金钱,这事情却是有的。
倪峰早就查清楚华尔的问题,并且将此事跟史秉誉汇报过,当时史秉誉考虑利用华尔与外国人进行买卖,比国内这些脑筋僵化的极端民族主义份子要强多了,这才没将这事情追究下去。
华尔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谁知道他的那些证据都掌握在人家手里?
当然,杨沪生也不可能将事情点透,真点透了,双方也就撕破脸皮,很多事情就不好周转了。
“不过呢……华尔,你说你是全中国最穷的官员,你说我会相信吗?难道你比我还穷?我可是口袋里一两银子都没有。你看看你,上午一开口就是‘欠我的十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还?’……十万两啊!这要堆起来,不跟小山一样高?”
“将军这些钱可都是别人的……”
见华尔又要辩解,杨沪生摇了摇手,打断了华尔话头,这人说起来没完没了,杨沪生不想听他一个人放炮。
“不管这些钱是谁的,至少你帐面上有,这个是肯定的,是不容质疑的……有了这些钱,整天坐在房间里数钱很过瘾吗?我看不见得,至少我就不喜欢整天待在屋子里面,哪怕屋子里有天文数字一样的金钱。钱多了,那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又有什么实际意义?”
对杨沪生说的这些,华尔是深有同感,一个劲点着他那瘦长的马脸。他现在就觉得在海关的日子过的没滋没味,实在太平淡了。喜欢刺激的华尔常常想再到什么地方冒险去,可现在不比以前,他是不可能天马行空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杨沪生还再继续说着:“……我知道,华尔你喜欢冒险,并且热中军旅生活,不知华尔你有没有再次当一名军人的兴趣?”
说完,杨沪生眼睛不眨一下看着侧面的华尔。
杨沪生说的虽然很平静,可后面几句话却仿佛一串落地雷在华尔耳边炸响。
杨沪生刚说完,华尔就跳了起来,神采奕奕叫了起来。“当然!……将军!亲爱的杨将军,您真是太伟大了,您是我心目中的太阳,是我在人世间的上帝,您对我的恩情有如密西西比河一样长,我愿意随时为将军您奉献出我那微不足道的生命。”
“算了吧,有那么严重吗?……既然你愿意,我这有两个位置可以供你选择,一个是联络官,专门与世界各国军队沟通,取得友好关系,同时了解世界各国军队发展状况。还有一个嘛……我们打算成立中国海外兵团,兵团由打算加入中国国籍的外国人组成,兵团成立后,将战斗在最危险,最恶劣的地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