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不想在洪仁玕\面前表露出自己并不是什么太平军,没想到最后他还是点破了我们和太平天国的关系!望着洪仁玕\一个人孤独的背影在夜幕里面越走越远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虽然和这个“老头”在一起没有多少时间,可是我总有和他在一起很久的感觉,这人是真正忧国忧民之士,可惜他在太平天国里面并不得志,满胸抱负无法施展,却总是被别人误会,要是在我手下就好了。洪仁玕\最后的话让我有种不祥预感,也许我们真的没有再见的那么一天了。
回到住处,屋子里面烛火还在燃烧着,从窗户外朝里面望去,一个人正在里面低头看着什么。这么晚了怎么清萍还没有睡觉?
“大哥你回来了?”见我进门清萍笑着站了上来,看了看床边放着的脸盆“呀,水凉了,大哥等着,我去给大哥打洗脸水。”
我忙阻止她“你坐着好了,我自己会来的。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你在看什么?”
“我在温习老师今天教我们的功课,要是学得不好到时候要被人家笑话的。”清萍轻声说道。
学得什么东西呀?我凑过头一看……在白纸上从右到左竖着写着我熟悉得字,字迹很是娟秀,可惜那些字我知道他们都是中国方块字,却大部分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有些字猜还猜得出来,还有很大部分字就是猜也猜不出了——繁体字有这样写的吗?“咦?!你写的什么东西?”
“哦,这是老师教得魏碑书法,很好玩的。反正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就信手涂鸦了,怎么?大哥难道你不知道吗?”清萍微笑着说道。
魏碑?这是哪个混蛋教她们的?字只要写的让人家知道是写的什么东西就可以了,规规矩矩写不就得了?写的这么复杂谁看的懂啊!“哪个老师教你们的?呵呵,这些字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
“是教导旅过来的王老师。”
“王弢?!”看看清萍微微点了下头我简直头都大了,邱明不好让谁到医院教她们啊!怎么选了这个王羲之的后代?这个老顽固整天子曰诗云之乎者也的今天还教这些纯真少女学什么魏碑!不是在误人子弟嘛!看来我还是成立个古董研究院让他到那边当研究员好了。
见我一副马上要断气的样子清萍笑了起来“王老师很好的,就是整天看也不敢看我们,说是圣人说的,要非礼无视,在上课时候还在前面挂上帘子,他写的字从帘子上面递出来让我们照写。很好玩的。”
“好玩?这个酸秀才!我看他是猪脑了,要真的非礼无视他大可到寺院里面当什么和尚去好了。我和你们院长说说去,还是让这个老头到其他地方去好了。别再教坏你们了!还圣人说呢!那孔圣人还说过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说你是不是很难养?”见了那些字好像在嘲笑我我就一肚子气“这些字这么复杂有多少人认识?何况写起来还要平息屏气,写行字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我看用来磨火气倒是不错!干吗不能写的简单一点呢?得了,别再写这些东西了。”
清萍闪动着大眼睛“干吗要把王老师赶走呢?他教的很负责啊!而且很多人都是这样写字的。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还不好?”
“呵呵,我心情好得很,可看到这些字就不知道怎么浑身不舒服。”长出一口气,怎么觉得做人很累呢?“洪仁玕\明天早上就要回天京了,这人才是真正的人才,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他留下来,让他帮助我一起推翻反动透顶腐败无能的清朝,唉,总不能把他给绑架了吧?”
“他不是在这里住的很好吗?怎么要回去了?”清萍不解地问道。
“他说看看天京之围终究可以解决,他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说是到天京去劝劝天王。”我无奈地靠在椅子上“这次要不是为了争取洪仁玕\,我们干吗跑到南昌来,攻打有坚固设防的城市?大可虚晃一枪去抢占没有什么敌人设防的广大农村,把城市给包围起来。让他们吃没有吃的,烧没有烧的,整天呆在城里担心受怕不是很好吗?当然了,攻占南昌还有给天京解围的意图,希望可以通过攻占南昌扩大我军影响,以点带面抢占江西大片土地,这样和清军以后作战就有了回旋余地,不象现在只有温州和福建可以和清军打打。”
清萍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我诉苦,疑惑地问道“大哥,洪仁玕\是天国的干王,大哥您也不过是天国温王而已,怎么可能他会投奔大哥呢?”
“我这个温王是假的,在我眼中天国所封的王爷不值一提!什么王爷,天国光王爷就封了上千名,王爷是根本不值钱的。何况我们现在不过是为了不在和清军作战时候无谓地树立敌人,才不和太平天国关系搞的太僵,这次还出兵帮它解围。至于太平天国,它现在已经是日暮西山,战局无可挽回了,并不是我们这次帮他解围了他就可以重新振作起来。战略上的保守,部队军纪败坏,再加上领导层腐败,想靠它来统一中国带领中国人走向富荣强大是根本不可能的!天京之围我们这次是帮他解除了,可是以后呢?难道我们要给它当专业救火队员?天国要是垮台了,洪仁玕\怎么办?我现在怕他会给太平天国陪葬,人才难得啊!”从我学过的历史,太平天国运动最后是被清朝和外国势力勾结起来所扑灭的,可是回到从前才发觉太平天国是亡在自己之手!这些太平军打仗还真的不行,抢钱骚扰百姓倒是不落清军之后,虽然太平军的火器比淮军不如,可是和湘军比起来是要强太多了,这么多部队居然一直没有解决十万湘军!也算是无能之至了。腐朽的太平天国不是出了几个有为之士就可以力挽狂澜的,对它我是深深失望了。
“打仗我们妇道人家是不懂的,可是我知道精诚所至,玉石为开,只要大哥真心对待洪仁玕\,总有一天他会被大哥感动的。”清萍劝道。
“算了,不想了,越想心越烦,明天我们就到南昌去,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轻轻吹熄了书台上的蜡烛,屋里陷入黑暗之中,慢慢地月光透过窗纸,将青芒的光华洒了进来,现在还没有满月,光线并不很亮的。窗外微风轻拂大地,从屋里望向窗台,树枝随着清风缓慢摇动着,在淡黄的窗纸上留下它倩丽的舞姿。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