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码头,舱门打开,全副武装的士兵与各种车辆、战车、火炮、通信器材、工兵部队的工具通过简易引桥登上了阿里米亚岛。所有部队都想尽快登上海岛,大家人人争先,个个不肯落后,可岛上道路有限,很快,岛上不大的一块海滩人山人海,卸下来的物资堆的到处都是,从山顶上看下去,海滩就好象一个巨大的……垃圾场。
“别挤,都别挤!……秩序,你们***是陆战队员,不是菜市场大妈!***,”站在一辆指挥战车车顶上的冯少华一手插着腰,一手拎着手枪,见登陆场秩序混乱的不像个样子,大家你挤我,我挤你,拼命向前涌,现场乱成一团,他的那些宝贝疙瘩现在寸步难移,冯少华浓眉倒竖,抬起手,朝天连开几枪,将周围人整住:“一连!给我把你们那些海狸开到东边去!”
“老冯,这样子不行啊。”
在众人簇拥下登上沙滩的程明海,就像狂风暴雨中无所依托的浮萍,随着人流一会儿涌到东,一会儿又被挤到西,好不容易看到站在指挥战车上面的装甲旅旅长冯少华,拼了老命,程明海才“游”了过去,拽着指挥战车死死不放手。
冯少华见是自己的“智多星”过来,愁眉苦脸道:“我知道,……这么乱,要是敌人向这里炮击,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在冯少华帮助下,程明海好不容易才登上了战车,摇了摇头,程明海满脸忧虑:“倒不用担心敌人炮击,现在罗得岛那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听到炮声没有?方司令他的舰队正在炮轰罗得岛呢!”沙滩上虽然人声鼎沸,可再大的声音也盖不住东方隆隆炮声,山坡后面,炮弹爆炸后形成的黑烟已经将大片天空遮掩起来,面积还越来越大,连原本耀眼的太阳,现在也成了一轮火红欲滴的圆盘了:“战斗一打响,海航就把敌人通信枢纽一锅端了,罗得岛的敌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真实情况,何况现在他们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对付我们?我担心的是,要是登陆罗得岛也是这个样子,部队损失将不可想象!”
看到面前这个混乱劲,冯少华同样对即将开始的对罗得岛强攻忧心不已。程明海不过是个“顾问”,打的再惨,他也不用承担责任,冯少华就不成了,他可是陆战队的装甲旅上校旅长,是部队实际领导人,要是损失惨重,上面不让他承担责任又叫谁承担责任?可看看现在这个乱乎劲,这还没有敌人阻击呢!冯少华不敢想象,要是加上枪林弹雨会发生什么事情。
“攻打罗得岛,我的装甲旅要第一个登陆,上了岸就向腹地穿插,决不能跟这些混球呆在一起。”咬着牙,冯少华恨恨骂了句三字经国骂:“该死的郝……不,不是,我是说‘尊敬’的郝将军跑哪去了?这些笨蛋都是他的手下,他怎么不出来管管?!”
在冯少华看不到的角落里,陆战旅旅长郝洁少将同样在跳着脚乱骂,骂的对象就是义愤填膺的冯少华——停在沙滩上的装甲旅那该死的九吨重貂II式中型战车将他整顿部队的希望全落空了。作为登陆作战最高领导,郝洁不骂冯少华又骂谁?
装甲旅那些“鸡巴兵”只认他们冯旅长,两眼朝上翻的士兵根本就不在乎面前命令他们的是普通士兵还是堂堂少将,他们统统装做哑巴、聋子、瞎子,这种目无上司的行为,尤其让郝洁生气,要不是现在太乱了,连宪兵也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他会马上命令宪兵逮捕这些狂妄的混蛋。生气是生气,让这些家伙挪个窝,看样子必须要找冯上校了,可沙滩上到处都是人,都是各种车辆、物资,郝旅长就是跳的再高,茫茫人海中,他又哪那么容易找到冯少华?
黄昏,太阳还没完全落到海天交界之处,夕阳照在山顶残旧的城堡,给城堡多了一份历史的沧桑——已经够老了,早晨再给方伯谦那些不知文物为何物的水兵一通乱轰,现在只剩下断墙残垣,看起来更是残破不堪了。
“这……这就是传说里的城堡?娘的,这是什么时候的城堡?好破啊……”被陆战旅郝少将找去的冯少华刚找到程明海,看着面前几个“石头堆”皱起了眉头——郝旅长在考察了城堡后,很是大度将城堡让给了装甲集群,用来当前进指挥部,冯少华原来还不知道郝旅长为什么这么大度,现在一看,舰炮轰过后,这里跟天文望远镜里的月球没什么区别,对郝旅长的好心,他自然是“感激不尽”了。
程明海抱着双臂,以专家的眼光打量着周围废墟,在冯少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后,程明海淡淡说了一般人都会说的三个字:“不知道。”
准备好好虚心学习一下的冯少华差点背过气去:“不知道?不知道你看那么就干什么?***,吊人胃口啊?”
程明海很是无辜:“我这是实事求是,知道的我会说,不知道的,我自然也会老实承认自己不懂,难道你以为我是无所不知的天才,是万事通?……还有,老冯啊,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脏话?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旅长大人,说脏话多失身份。”
冯少华找了块看起来还算平整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没好气地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至于脏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啦!看看部队,行武出身的,哪个嘴里不是三句话必定会有一句带个脏字的?要改,可就难喽!”说着冯少华就那么四仰八叉,一点也不顾及形象问题,躺在地上。
程明海坐在冯少华身边,看着闭上眼睛,享受黄昏微曛日光浴的冯少华,笑了笑问道:“怎么?看你垂头丧气样,是不是给郝将军狠狠剋了一顿?”
“别提了!”冯少华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咬牙切齿,好象杀父凶手就在他眼前:“什么郝将军?呸!仗势欺人的小人!他不过肩膀上一颗星星,我是三颗金豆,大家都是旅长,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一不开心,带着装甲旅拍拍屁股走人,让他陆战旅能去好了。”
程明海不以为然笑了笑:“他是少将嘛,少将训一个上校,再正常也不过了。在陆军,不要说将军,哪怕同级,只要他暂时管你,你也要像孙子一样听人训。”
“陆军是陆军,不是我们海军!陆军要当孙子,我们海军可都是绅士。”
程明海悠然道:“有张口骂人的绅士吗?”
冯少华张口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说程顾问,你是中校顾问,我可是上校旅长啊,按照陆军规定,你这中校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