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也要先把制服脱了才行,再说卡德那个地头蛇还没有带出来,谁知道那些巷子深处有什么呢。据说他小时候在南城门那一带混的很好?江靖远心头其实憋着火,他也不是很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拒绝了左明远的招揽,告诉别人的理由虽然冠冕堂皇,却没有说尽心里的一切,边关的热血直肠对应的那条森森长廊,他没有更深入的了解却在第一印象之中觉得不安。而凯恩怒其不争的激烈态度却让他咀嚼出了点不符合老将脾性的反常。江靖远不相信那个在战场上大呼酣战,在战场下笑声豪爽的老军会这么反感一个如此忠诚于自己军队系统,胆敢当即回绝帝国第二人招揽却执意回去一线浴血的后辈。他绝不相信。可是打马回营之后他却没有能得到什么所谓的秘密召唤,江靖远苦笑着只有换了便装然后拽开了那些为他顶了总统领的挽留,还要回到这个团队而兴奋的同胞们。然后揪住了卡德这个毫无监察厅密探觉悟的家伙的顶花皮:“你曾经说在帝都我会很开心的?”
“是的大人。”卡德神色认真无比的扭动着脖子:“大人,我疼。”
“怎么开心?”
“女孩,酒,赌场,歌剧,音乐会,赛马……”卡德数着兰蒂斯帝国精神文明建设的一些硕果,征求长官的意见。
江靖远沉吟了下:“可是我好像没有钱。”
“大人,这,这就有点难度了。”卡德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准备单独和长官拉近关系的他摸了摸自己的相对干涸的荷包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最近帝都治安很严,我怕我们跑不过两条街远就被堵住了,你不知道监察厅的那些混蛋宪兵有多可恶,还要那些治安处的警察,他们无处不在,他们……”
“那我们就先逛街吧。”江靖远不想自己的档案上再多几个不上档次的罪名,能不犯法就不犯法,除非万不得已。江靖远这么想着但是还是用军令的形式要求副官考虑好一些特殊的情况,做好撤退路线的详细安排,然后带着一群边军向着帝都而去。文涛看着他只有摇头:“真是没心没肺啊。”他真的有点佩服江靖远的胆量了,他居然不把凯恩的怒火放在心头?却不知道江靖远似乎已经看透。
远处的平原靠山的一边一堵巨大的土墙已经耸立起。
江靖远不解的看向了那边,消息灵通的卡德一瞬间收敛了笑容低声的提醒道:“大人,据说是元首要求的,今年在他的寿辰上要重演当年人石英雄往事。”
人石?
江靖远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战争讲述,和一群当之无愧的英雄。
兰蒂斯历四百七十二年春。
时横断守将雷蒙毫无征兆的突然叛变,急怒之下时边军统领带着大军几乎和魔族先头部队同一时间杀到了关前关后,仰对雄关看着叛军和异族张扬放肆,血战一日一夜后,叛将雷蒙居然出现在城头毫无廉耻的指着统领辱骂挑衅,统领亲卫队长勃然大怒,不顾统领阻拦带领一队亲卫爬上了投石车,然后毫不犹豫的斩断了绳索。人做石弹砸上了城头的一片惊恐的敌军之中,数十壮士仅余六七人存活,却让整个安第斯大军为之疯狂,看着亲卫队长在城关上厮杀的身影,边军士气大振之下,一鼓夺回横断。
亲斩雷蒙的亲卫队长叫左战,是时边军统领今帝国元首左明堂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因为在战役中受了重伤而牺牲的他那年,年仅十八。
“如此父子!”江靖远拨转了马头向着那片土墙而去。
“大人?”
江靖远彻底的失去了前往帝都放肆的心境,因为他不想亵渎这份突然而来的对英雄的缅怀和敬仰。无论隔了多少时空,民族浩气都相似如斯,勒马土墙的不远处江靖远默默的想着记忆里的一切,回忆着泛黄的书卷中记载的秦时明月的冷峻和汉唐山河的巍峨,还有那伶仃洋里叹伶仃的悲壮;回味着已经亲历的边关杀场朔风飞扬和刀光剑影,他能清楚的记得烽火连天中那一个个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真实身影。仰望着碧空万里如洗,天空下是三百年兰蒂斯。
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
第三回 悲伤红颜
江靖远的大名一夜之间传遍了帝都。
独饮帐中夜半才睡的江靖远却不知道,他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了床头站着的卡德,正激动的晃动着一张新出版的帝都日报,江靖远觉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干什么?”
“大人,你上头条了。”卡德激动的指着报纸上的头版,又在掏着口袋语无伦次的道:“昨天也是你。”
“什么?”江靖远摸不着头脑了,劈手夺过了报纸,还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报纸上醒目的标题是——帝国的英雄江靖远!以下是边军战事大概介绍,还有半张江靖远的画像。江靖远脸色古怪的看着帝都的文人居然能把此次战役中横空出世的自己,和国家的兴盛和元首的寿辰联系在一起,并且很让江靖远不爽的称呼他为祥瑞,之一。后面还附带着总统领左明远的赞许,以及凯恩和庞培的赞誉。
“昨天晚上的帝都晚报,已经刊登了您的事迹,大人,我相信元首一定会召见您的。”递上那份昨日的晚报后卡德终于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对面的江靖远表情更加的冷静,或者说他的长官从开始的迷糊后到现在清醒后,他就没有一点的激动。卡德觉得这样的大人才是纯粹的军人,宠辱不惊,面对帝国第二人拉拢一心却只向往边关战场。这样的大人真的值得人跟随!
还没有被监察厅特勤培训科的那些家伙折磨成一个随时怀疑一切的神经病,卡德这个还很热血的年轻人看着自己的上司和偶像,为他得到的荣耀而感到骄傲,为他的风范而更加的觉得自豪,因为他是他的副官。昂首挺胸的卡德站的笔直的正要正式的恭贺大人。他相信大人的内心还是高兴的。耳边却听到江靖远的一句,看到了江靖远皱起的眉头,他的长官在疑惑的自言自语着:“他到底要干嘛?”
“谁?”
“没什么。”江靖远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掀开了帐门然后站在了阳光下,不知不觉原来已经上午九点了。看着东起的日头,江靖远眼睛眯了起来低声的吩咐道:“卡德,吩咐兄弟们最近别随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