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铁血英雄
听到吴习此话,三桂也略有伤感,道:“走,带我去看看他们!看看这些辽东的英雄!”吴习前面带路,很快便来到临时搭好的大营,只见一群医生忙里忙外,他们不仅要救治辽东军的伤员,还要救治扎鲁特部被俘的伤员。走进营帐,二十多张简易的床上躺着幸存的英雄。这些人看到吴三桂到来,有人想要起身相迎,却被吴三桂拦了下来,道:“你们都是我辽东当之无亏的英雄,在那种艰苦的情况下,不但未曾有一人投降,反而人人舍生忘死,歼敌七千余人,这一仗打出了辽东的气势,你们用你们的鲜血和生命捍卫了辽东的荣誉,你们不应该向我敬礼,而是应该由我向你们这些英雄敬礼!”说完吴三桂向在场的二十余名战士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跟随三桂进来的所有战士也同样举起了右手,向这些英雄敬礼。二十余名百战余生的战士在战场上面对百倍的敌人他们没有落泪,而今天却被吴三桂及众人的一个军礼感动的痛哭流泣。如果战死的兄弟能够看到今天这一幕,必然是死也甘心了,想到那些血染沙场的兄弟,这些人哭得更凶了。顾长武的伤势已经被处理完毕,虽然身上的伤口让他痛疼难忍,可还是艰难的半坐起来,道:“军长,只要能保全两位夫人的安全,我们这些人便是死了也是值了,更何况我们还能保全一条性命,还能继续为辽东效力,继续为军长效力,只是我们全连已只剩下这二十几人。日后我们亲卫连的番号恐怕也要不存。而那些死难的弟兄,他们许多人的尸体恐怕都已找不到了,他们的家人……”
吴三桂点点头,道:“长武,你放心,死难的弟兄都是我们辽东最优秀地战士,是我们辽东的英难,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寻找他们的遗体。将他们的名字刻于英烈祠当中。他们的家人也会由辽东照顾,我决不充许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情发生!”顾长武等人听了吴三桂此话,终于放下了一颗心,他们甚至有些羡慕那些战死的弟兄。要知道只要名字能被刻于英烈祠,不但可以流芳百世。每年受到吴三桂的亲自拜祭,他们地家人也会因为他们而感到自豪。从此生活无忧。反而是自己前途未卜全连五百余人仅剩下二十几人,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按辽东军规,是要被取消番号地。吴三桂仿佛也知道他们的顾虑,接着道:“鉴于你们全连在此次战斗中英勇顽强,宁死不退,用你们的钢铁意志和满腔热血让世人知道了我们辽东的英勇无敌,所以我决定赐予你们连铁血英雄连地称号,损失的战士将优先补充,希望你们能够再接再励,使全连尽快形成战斗力,在以后地战斗中继续发扬你们的铁血精神,不负铁血英雄连这个光荣地称号!”
顾长武等幸存的战士听后先是一楞,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顿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齐声欢呼起来,要知道辽东军只有团一级才能有自己的特殊称号,营级以下只是以数字为番号,自己可是全军第一个获得这个荣誉的。吴三桂看着这些兴奋的战士也是微微一笑,悄悄带着吴习出了营房,低声道:“一定要保证给这些战士最好的照顾,他们日后便是辽东最锋利的一把钢刀。要将所有战死将士的遗体火化后装好,带回辽东,决不能让他们孤身流落在草原上。此处已接近西蒙边境,派人通知其余各营,向咱们靠拢,以防有变。要做好降俘的处置工作,他们都是辽东最好的劳力,就算死,我也要榨干他们最后一丝力量,为辽东的建设作出贡献,为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恕罪!”说到最后一句时,吴三桂已是咬牙切齿,若非辽东现在需要劳力,这些人恐怕根本下不了这座小山,便会被全部斩杀,以祭奠死去的战士。!”吴习也可感受到了吴三桂的恨意,马上按吴三桂的指示去办。吴三桂简单处了这些事情后,再次回到了杜凤和塞罕贝身边,借着四周的火把,看着杜凤和塞罕贝娇嫩的面孔,一阵发呆。从认识二女以来,直到结婚生子,一切都仿佛顺水行舟,自然而然。与杜凤可以说是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可对塞罕贝却是同情多于感情,能与塞罕贝结婚可以说是形势所迫,当时辽东还不强大,四面环敌,而蒙古各部虽然内部不合,可一旦聚集在一起,却是一股无人敢轻视的力量。当时辽东与蒙古各族本无任何交情,急需一个契机打入到蒙古这个圈子当中,正好塞罕贝适时出现,才促成了这桩婚姻。直到塞罕贝为其生下麟儿,三桂才真正的将其放在心上,可在三位夫人中,与塞罕贝的感情依旧是最弱的。但自从听说杜凤和塞罕贝出事后,三桂才发现自己每日在焦急的等待消息时,想起杜凤和塞罕贝的次数竟然不相上下,对二人的牵挂不分薄重,也许就是在不知不沉觉间,塞罕贝早已用她的柔情将自己彻底征服。坐在床边的三桂在沉思中渐渐闭上了双目,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行军、寻找,再加上心挂二女,就算铁打的汉子也会疲倦,此时终于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轻松的三桂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吴三桂睁开双目时,却发现杜凤和塞罕贝正一左一右趴在自己身边,两双大眼睁,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吴三桂突然一把将二女揽入怀中,惊得二女大叫了一声,随后却一动不动的趴在三桂胸前,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柔情。三人谁也不说话,暖暖的爱意在无声中传递,三人感到从未有过的贴近,直到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三人才被惊醒。三桂站起来,看到吴习正在十几步外不断的转圈,便知道吴习定是有事汇报,却又不敢上前打扰自己。大声叫了声:“吴习!”吴习听到后,几步跑到三桂面前,道:“军长,其余各营已连夜赶来,此时正在山下休整,请军长指示。”
“嗯!你命人即刻返回辽东报告此地情况,免得他们担心,同时令部队原地休整一曰,明日一早启程返回辽东。告诉他们休整期间切切不可大意,此地距西蒙不过百余里,他们随时有可能派军来此寻事。”吴三桂之所以不立刻撤军,便是想看看西蒙对辽东的态度,此地距西蒙不过百里,想必他们也早应该得到消息,若是西蒙有心与辽东为敌,眼下恐怕是最佳的偷袭时机。不过吴三桂对自己的亲卫团有信心,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不管西蒙派出多少大军,自己都可将其击退。就算真的打不过,想来平安撤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吴宇所率骑兵团就在南蒙,距此也不算太远,若是情况危急,尚可支援自己。
在大军休整的这一天里,大小事情都交给属下去办,吴三桂只是抓紧这得来不易的一点时间,陪着杜凤和塞罕贝说着话。在见到吴三桂后,塞罕贝心情大好,喝了几碗姜汤后,发了一身热汗,已经退了烧,除了身体尚有些虚弱外,已无大碍。一直等到天色已近黄昏时,有探哨来报,西面有一支千人队伍正向此处行进,距此不足十里,后面并无大军。吴三桂得知消息后一笑。对吴洪、吴习等人道:“看来西蒙并无意与我们为敌,想来此次派人前来是示好于辽东。走,咱们也迎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何意图。”说完命吴洪、吴习、吴苟等主要将领率一营战士随自己向来人迎了上去。在山下三四里的地方迎上了西蒙派来的部队,为首之人上前一步,恭敬的道:“请问前面可是辽东大军?末将西蒙莫日根奉我家大人巴图尔洪台吉之命,特来拜见吴三桂将军。”
既然西蒙莫日根如此客气,吴三桂当然以礼相待,亲自上前道:“我便是吴三桂。请问莫日根将军有何要事?”“久闻吴将军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倍感荣兴。听说大人正在追缉扎鲁特部,昨日有其部残军逃到西蒙,我家大人将其拿下。今日特送于将军。”说完莫日根一挥手,命人押出百余人犯。送与辽东。“唣?”听了此话,吴三桂便知西蒙这是在刻意讨好自己。不想与辽东交恶,命吴习上前按过俘虏,才道:“多谢将军。将军远道而来,请进帐休息片刻如何?”
“不敢打扰,末将还要回复我家大人,不便久留。我家大人让我转告将军,今后辽东、西蒙便是邻居,尚请将军有瑕不妨到西蒙走走,我家大人必然盛情款待!”“好,巴图尔洪台吉如此盛意,三桂感激不尽,请将军代我传达对巴图尔洪台吉的谢意,如有机会,我定会与巴图尔洪台吉把酒言欢。”说完吴三桂命人捧出黄金百两,送与莫日根。
莫日根也不推辞,拱手道:“如此便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率军打马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吴三桂率人回到营中,吴习十分奇怪,问道:“军长,这西蒙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巴图尔洪台吉此番作法明显就是在讨好辽东,这是为何?”
吴三桂摇摇头,心中也是不解,按理说,此时辽东因为接连大战,虽说损失并不严重,可因为地盘扩大,原有军力已经不足以防卫现有边境,此时本应该是西蒙向辽东开战的最佳时机,为何西蒙不但不曾开战,反而示好于自己,这其中到底又有何奥妙?想了半天,吴三桂也想不通此中关节,看着身边也因自己一脸愁容而担忧地杜凤和塞罕贝,吴三桂大叫一声:“想不通!不想了!等回到辽东,汇集各方情报后,也许答案就不问而出。”杜凤和塞罕贝也被吴三桂的表情逗得前仰后合,花枝召展,只看得吴三桂心氧不已。若非这里是临时军营,四面透光,吴三桂恐怕早已向二女扑了上去。不过即是如此,吴三桂还是故作淫笑,向着二女一步步靠了上去,二女躲闪不及,被吴三桂弄得满脸通红,最后吴三桂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二女沉睡过去。第二日吴三桂率近卫团及杜凤、塞罕贝两位夫人向辽东行进,一路上风平浪静,再无波折。半月后才终于抵达了辽东省义州,心挂三桂及杜凤、塞罕贝的辽东大小官员及普通百姓出城几里迎接,当天夜里举行了隆重的宴会,大家都是尽兴而归。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吴三桂便亲自率人将为保护两位夫而牺牲的近五百将士列于英烈祠,拜祭之后,吴三桂无瑕休息,便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虽说已派吴宇去接收南蒙,可三桂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叫来刚刚从南蒙返回辽东的信使,详细询问吴宇在南蒙地情况。没想到接收工作竟是一切顺利,在色本地配合下,南蒙已底归复于辽东,就连林丹的族人也无人有反判的迹象。这其中固然有林丹遗言及色本的作用,可更重要地是蒙古本就是强者为尊,既然败了,在没有实力之前,他们决不会有人自寻死路,与辽东军为敌。而北蒙、西蒙也未有起兵迹象,吴三桂此时终于放下心来,待一个冬季过后,吴三桂有把握将南蒙彻底融于辽东。
而从朝鲜传回的情报来看,虽尚有一些人隐于山林,高举反旗,可此时朝鲜本族人已经十不存一,大多被迁往辽东,此时朝鲜多是汉人、女真人、蒙古人,众人之间就连沟通尚存在问题,况且被迁往朝鲜后,众人都分配到了大片土地,忙于整理田地,新建房屋,那里还会有人跟朝鲜人一同造反。只要今年冬季一过,隐于山林中的朝鲜遗民在严寒之下恐怕剩不了多少,幸存之人恐怕也再翻不起大浪,朝鲜便可全归辽东所有。而迁到辽东的朝鲜百姓,背井离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又有朝鲜王的降诏,他们此时已无瑕考虑恢复故国,他们面前的首要问题便是要在严冬到来之前建好过冬的房屋,储存足够的过冬粮食。好在辽东这些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又从海外买进了大批粮食,足够现在辽东所有百姓两年之用,这些新迁于辽东的朝鲜百姓倒也不必为粮食发愁,每三天便会由辽东府衙按人口发放粮食,只要牢牢控制了粮食,朝鲜人若是还要造反那便得做好饿肚子的准备。
经过这近半年的苦战,辽东幅原面积扩大了一半左右,最重要的吞并了朝鲜,消除了东面的危胁,以后再向外作战时,可以抽调出更多的兵力以应付来敌。对辽东此次大获全胜的消息,大明、西蒙、北蒙表现各不相同,除西蒙最早向辽东示好外,大明也在吴三桂上表朱由检此战成果后,降诏以表吴三桂其功。虽然此时天下人都知道辽东根本不听大明调遣,可名义上吴三桂依旧是大明所封的辽东王,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吴三桂甚至可以想象出朱由检在发诏时的那张苦瓜脸,想他朱由检少年登基,满腔中兴大明的热情,可到最后,却是国内糜烂,反贼、叛军四起,国外辽东兴起。却不听其调遣,反而完成了朱由检渴望完成却不可能完成的目标,那便是率军征讨关外各部,扩大大明领土。北蒙态度最是奇怪,由始至终也未曾向辽东有过任何表示,不知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辽东的强大,还是为何。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自从今年起兵开始。先是灭了朝鲜。后又征服南蒙,虽然这其中发生了许多变故,杜凤和塞罕贝差点香消玉损,不过最后总算是平安回到了辽东。而且若非二女的缘故。恐怕三桂还下不了与南蒙开战的决心。如今辽东两场大胜,已经奠定了辽东在这片土地上地领导地位。就连远在万里之外的英国、何兰、葡萄牙等海上强国也通过辽东战舰知道了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吴三桂统领着一块叫做辽东的土地。那里的人凶悍无比,不可轻视。
大战过后,自然是要休养生息,消化已经到手的战果。辽东各地百姓欢庆着得来不易的胜利,可辽东步、骑两军却依旧在紧张训练之中。两场大战虽然都是以辽东大胜而告终,可损失也是不小。步兵在征朝过程中各团都有损失,新补充的军卒不经过严酷地训练如何能成为一名合格地战士。新组建的各地驻军也抓紧冬季农闲时节加强训练,以求能更好的完成自己保卫家园的任务。最困难地还是骑兵师,由原来的三个团扩编一倍,再加上与林丹汗一战损失地军卒,现在可是有四个团需要重新建立,任务量之大,难度之高可想而知。好在从朝鲜和南蒙俘虏了大批军卒,经过一个月的教育,大部分人已经不再敌视辽东,选出其中精锐补充到了各骑兵团,其余态度好地降卒让其返家,参加当地驻军,顽抗到底的押往铁矿为工或是派往各地修路。又从各地驻军中抽调了大半兵马,才勉强将刚刚组建的四支骑兵团搭出了一个架子,各团军卒也有了近三分之二的人员,不过这些人刚到一起,若想让其形成战力,尚需要时间磨合,还要防备其中有降卒心怀不轨。虽然辽东刚刚大胜朝鲜和南蒙,从各地传回的情报也显示,周围各国尚无起兵犯境的迹象,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侯会一个想不开来犯辽东,所以新建的四支骑兵团驻地到处都一派繁忙的景象,苦练着杀敌的本事。
眼看新年越来越近,辽东百姓如今可以说是衣食无忧,自然满怀喜悦的等待着新年的到来,辽东各地都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吴三桂忙了大半个月,处理了政务军事,终于可以歇上几天,陪着三位夫人和一双子女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天伦之乐。就在吴三桂陪着夫人逗弄吴斌、吴月时,外面有家丁来报,说是祖大任求见。吴三桂眉头一皱,不知祖大任这个后勤部长来此何事,难道是军械出现了问题。“让他在前厅稍等,我马上便来。”
片刻后,吴三桂和碧艳一同来到前厅,祖大任虽为吴三桂舅父,可还是上前一礼,道:“见过吾王!”吴三桂一把掺起祖大任,道:“舅父,这里又没有外人,还见什么礼,快快请坐。”
没想到祖大任却毫不领情,反而道:“吴王,礼不可废,若是吴王依旧如往日一般与众臣不分彼此,将来有一天吴王登上大宝,坐北朝南之时,怕是有人心中不服啊!若等到那时再行霹雳手段,镇压反抗之人,莫不如从现在开始便与属下臣工保持一定距离,也好叫他们知道吾王威严。”三桂对祖大任此话深以为意,你不见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开国功勋有几个会有好下场?概因这些人太了解皇帝,大家曾在一个碗里吃过饭,一张坑上睡过觉,谁不知道谁?凭什么他摇身一变成了天子,成了万民之尊,而自己却只能为人臣子?同样是人,一样战场上流血杀敌,这些开国元勋自然心有不甘,难免心生反意。同样,作为皇帝又如何放心这些了解自己底细之人生活在自己身边?作为天子自然要有天子的气概,可在这些老兄弟面前,如何摆得起威风?恐怕未得自己摆得起来,他一句:想当年咱们还在一起撤尿和泥玩呢!便将所有的气势、威严抵消的干干净净。三桂低声道了句:“受教了!”便安然受了祖大任一礼,才接道:“不知舅父此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军械出了问题?”
“后勤部一直督促军工厂日夜加班,军械可以在年前便全部发放到军卒手中,军械并无问题。此来是因为军械局来报,说吴王一直关心的蒸汽机已成功制成一台,想邀请吴王亲自见证其开机仪式。”“什么蒸汽气机成功了?”吴三桂被这个喜讯惊得一呆。
自当年借后金犯境,从京城回到辽东起,吴三桂便命人研制蒸汽机,因为他知道,只有蒸汽机成功问世,自己铁甲舰才能真正称之为军舰,辽东军才能开始海上争霸,辽东的海军才可以真正成为宇内不可正视的强大力量。“什么时侯成功的?我一定要亲眼见见这世界上的第一台蒸汽机!”
祖大任从未见过吴三桂如此激动过,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道:“启禀吴王,刚刚研究所才向我禀告的,因知吴王一直关心蒸汽机,所以我立即前来禀告吴王。”“好,来人,命人准备车马,咱们马上就去研究所!”说完吴三桂起身便往外走。“三桂等等!”
吴三桂回头一看,原来是碧艳,哈哈一笑道:“走,你也与我一同前往,见证这历史的一刻!”“你就要穿这套衣服出去吗?”碧艳一指三桂笑道。三桂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只因自己过于激动,忘了自己只穿了件单衣,室内固然温暖如春,可外面却已是数九寒天。自己若是就这样出去,恐怕未等走出府门便会被冻成一根巨大的冰棍。“我倒是忘了!舅父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军械研究所局因为要研制各种火器,存在着巨大的危险,所以建在城外十几里的一座小山山腹之中。待三桂换完衣服,与碧艳、祖大任乘坐马车赶到军械局研究所时,已经是日当正午。吴三桂因为巨大的喜讯也忘了饥饿,下车后。大步向前走去。山洞门口守卫见到三桂。立即敬了个军礼,三桂一摆手,已是大步流星走进山洞。祖大任和碧艳紧随其后。
进了山洞,只见洞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断,不过所有人见到三桂都停下行礼。开始三桂还一一还礼。可当他看到山洞正中央的宠然大物后,便再也顾不得其他人反映。径自向其走去。只见这个全身钢铁地大家伙高有四五米,占地近十平方米,虽然尚未启动,可三桂却已从中感到属于辽东的时代即将到来。只要这个家伙真的是按照自己意思所研制,那么西方的工业革命将在东方提前二百年开始。只要有了蒸汽机,那么沉重的铁甲船将有了动力,日后的火车、汽车都都有了希望,陆路、海路将更加便捷,辽阔的幅原将不在成为辽东的负担。而蒸汽机用于工业,也将推动工业地大革命,煤矿、铁矿将有了排水设备,出产量必然大大增加,危险却会降底,武器铸造将不再只依靠手工作业,而是可以实现冲压铸造,产量必将大幅增加,质量也可全面提升。不过眼下三桂最为看重地还是蒸汽机在铁甲船上的应用。
铁甲船早就造好了,可却因其太过沉重,仅靠人力、帆力根本无法使其在海上任意行驶,可现在有了蒸汽机却不一样了,蒸汽机可以为铁甲船提供足够的动力,其速度远非现在各国所使用的木帆船所能比拟,只要有一艘铁甲船,辽东海军便已可稳稳立于不败之地。要知现在地世界的海上军事强国都已开始了海上争霸,而大明却因已到了破灭关头,只能实行封海禁渔之策,以防止其余各国地海上侵略,中国海军早已落在了世界各国之后,可这一切将在辽东发生要根本改变,辽东海军将凭着无坚不催、无物不破的铁甲战舰纵横于世界各大洋,真正走出国境,走向世界。扶模着蒸汽机,吴三桂激动地道:“快,快点燃锅炉,启动蒸汽机!让我看看他动力到底如何!”负责研究蒸汽机的老工匠王喜见是辽东王吴三桂亲自下令,岂敢耽搁,忙命人点燃了锅炉,一会功夫,锅炉中的冷水已沸腾起来,吴三桂上前亲自开动了蒸汽机。蒸汽不断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地进入汽缸的左侧或右侧,推动了活塞运动。活塞又通过曲柄连杆带动了齿轮,齿轮卡在一边的一架绞盘上,只见随着活塞不断起伏,大小齿轮丝丝入扣,飞速旋转,绞盘的绳索渐渐拉紧。锅炉边的工人加快的送煤速度,熊熊的火焰将工人的脸庞映得通红,豆大的汗珠掉落下来,可他却丝毫觉疲惫,反而更加快了速度。蒸汽机上的活塞起伏速度不断加快。只见绞盘下面一块巨大的铁锭竟渐渐离开了地面。围在四周的近百名工匠大声叫了起来:“动了!动了!真的拉起来了!”这些工匠虽然早听吴三桂说起过,这台蒸汽机力大无比,可那只是听说,今日终于亲见所见,那台不大的机器竟可将几吨重的铁锭拉起,其力气真是让人难以相信。此时的吴三桂已只知傻笑,盼了几年的蒸汽机今日终于问世了!日后这天下还有谁是辽东的对手?整个山洞中充满了欢声笑语,过了半天吴三桂才渐渐清醒过来,叫过一边负责记录试验数据的工匠,问道:“可试出这台蒸器机动力如何?可能带动咱们铁甲舰?”
那名工匠翻看着试验记录,回道:“启禀大人,这只是初次试验,尚不能确定这台蒸汽机的最大力量,而且就算测出来,也无法确定它是否能带动铁甲舰,尚需上船进行调试才行。”吴三桂一拍脑袋,道:“是我心急了!不过蒸汽机都已制造出来了,其他都只是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