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妖魔契机
这深海中的变化自出露水预料,出手之时,料到天玄无敌因她过去之故,体质化妖,故而已是催动全力,便要一击而中,全无留手。
自没想到他怨气之重竟能暂时不死,更想不到距离不远的深海中藏着个一直沉睡的上古妖魔意识,如何料到,因天玄无敌的怨气,因他异化的体质意识近妖之故,竟吸引那妖魔注意?
看似冲天怨气消散的时候,其实已全被那妖魔吸聚过去,得此怨力,便使那妖魔得以自沉重中苏醒过来。也是因此之故,天玄无敌那脆弱的些许意识得以不死存活下来。
只有怨恨的他,突然间被吸聚到妖魔体内,就只觉得身边环境骤然一变,惊诧之余,不禁又生出些许畏惧惊骇,在一片黑暗虚无的空间里放声喝喊。
半响,突见到黑暗的虚无中睁开一对眸子,绝非人类的巨大瞳孔,放射着青绿色凶光,紧紧打量他许久。
才有个声音直接从他心里响起,问他道“你身具妖族体质,莫非竟然人妖结合之后,我族岂会这等作为,竟与卑贱人类生下后代?快告知本王你一切身世。”
天玄无敌心惊之下,灵光一动,突然生出希望有了主意。
顿时编织套谎言道“我母亲懵懂不知人间陷恶,修得化形本事后入人世间惨遭邪恶人类侮辱,故才有我。后来虽带我回返山林,终究还是被人类祸害致死,而我因妖体之故,自幼受尽人类欺凌压迫,恨不能灭绝人类,恨无强大力量!你可是本族前辈?若是,可能赐我强大力量,让我报复世间无耻人族!”
这番话编织的在情在理,那上古妖魔虽曾经横行天地,力量强大,但却本缺乏心眼,一直沉睡至今才凑巧碰上天玄无敌这等合适的怨气得意醒来。
记忆中的一切全是当初开天辟地时情形,本就憎恨人类无比,气恨他们霸占原本属于众妖的世界,恨他们杀伐同族无数。
如今听他言语,顿时相信,又觉其以妖族自居,这等遭遇自与人类不共戴天,也就自认为明白他所以至死时生出这等怨气的原由。
当即对天玄无敌所言一切没有怀疑,反倒询问起如今天地情况。天玄无敌呢,本就晓得些许过往事情,此刻一则求活,又渴望得到强大力量,二则满腔怨恨,哪里还在乎其它一切?
当即编织处诸多人类的不是,道出外头形式,其中添油加醋的说着人类如何迫害的各族妖精如今几乎灭绝,全没有容身之地的事情。
只听的那妖魔勃然大怒,满腔怨恨,又气苦自身丧失肉身,不能作为。
这番交谈大半天功夫,才算大致说罢了。那妖魔早对天玄无敌没有戒心,此刻听说这一切外头状况,当下冲他道“好!本王赐你无上力量,助你重造妖体,再赐你一口魔刀,你且使之于时间尽量杀伐邪恶人类,使之吸收怨恨,一则强你自身,二则助本王复生。
待本王复活,定能助其它四妖王相继复苏现世,那时候,就是我等妖族横扫人间,重夺家园故土时候!”
天玄无敌顿时欢欣不已,不想这般容易就得偿所愿,当下立誓保证,又自说反慷慨激愤言语。末了,又想起假装关心的问那妖魔何以能予他肉身自却不能。
才知道能容纳那妖魔的身体非同一般身体那般耗费不甚多能量便能造得,故非需他在人间尽量多积累那种强烈的仇怨气息作为能量。
当下说道一番,到次日,那妖魔就已造好一具远比天玄无敌本来那具强大,坚固,自愈能力迅速的身体来,又助他破散的意识重聚,引入身体中。
更自牺牲部分意识融入其中,教他聚集天地能量之法,使他得以迅速拥有强大的能量基础了,最后分别时,才着他去一处深海隐秘之地寻一柄仇怨之气炼化的魔刀。
天玄无敌心里对着妖魔却无丝毫感激,只觉得他愚蠢可笑,暗想日后足够强大时,就先来将你杀个干净。面上却感激忠诚模样,临走之际,还想起问它过去名号。
便知道这妖魔竟十分有名,是秘典中记载的天地初开时最强妖魔之一,海王。也就知道它被打败封印的历史,是败在玄门五师祖联手下,记载中称已然死干净,不想竟非事实。
辞别之后,天玄无敌感受着体内流动的那过去不敢想象的强大能量,眺望着那坐风暴环绕守护的岛屿,就想这般冲进去,却想起海王的叮嘱,道他如今虽强大却也有限,万不可锋芒太过,被人类看穿盯做目标,务必忍辱负重,小心积累能量,待得大成之后,就再不需要惧怕那些卑鄙的人类。
当下暗自忍了,施展开玄门飞行法术,投往远空而去。
这些变故,岛上的风后露水全然不知,她自来不讲意识扩放至岛外地方。但极远之地的逍遥山上,反竟有人知晓了。
逍遥黑心执子注目棋盘,边自凝神思索,边自道“那海王已然苏醒,其它那些跳梁小丑,也当会跟随既定契机相继醒来。十年之期已过,你还不回去地魔宫回归肉体为将来开始准备?”
与逍遥黑心比较而言,面前那紫衣的妖后,却显得好整以暇,眼睛没有盯着棋盘,自顾端着茶水,小口小口的喝着,仿佛永远不怕肚子会撑涨难受。
听逍遥黑心说完,也不表示什么,反倒回避话语中的询问,转而言它道“再过两日,我便要走了。”
逍遥黑心闻言微微一愣,拿眼望着她问道“何故?”
妖后轻描淡写道“我自己的事情。”
逍遥黑心就恍然明白模样,不再追问,反笑起来道“终是女人。既然如此,那中立真尊夫妇如何安排?是让他们五年后死,或是十五年后?”
“随缘吧。反正终究是要烟消云散。”
便此时,阁楼门外突然有一人近来,在门外跪拜禀报道“希师姐已传来信息,已然寻着剑帝。”
逍遥黑心脸上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带着几分故意般开口反问道“哦?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就听那弟子答道“北落极地,恰逢魔尊。师姐特请示师尊主意。”
逍遥黑心听罢微笑道“着她自行做主即可,日后这类事情不必特意请示。”
门外那弟子便应着告退又离开。
屋里,逍遥黑心也不再开口说话,沉默着凝神思索着棋局,妖后神情如故,端着茶水不断小口喝着,仿佛永远喝不够,似乎永远不怕撑着。
兰帝此刻在极北雪地?又恰逢魔尊?
是的。
却说那日,兰帝思量着无处可去,最后便想起幻境场景,不禁想要去极北之地观非法术制造的自然风雪之景,就一路朝北出发。
兰帝飞行不多久,就离开玄门繁华地带,遇一片灵秀之地,心里思量着又无什么需着急的事办,干脆就改为步行,想着一路独自穿林越水,似在惩处之地日日外出捕猎一般,又能静心修炼,岂不自在?
就是急急赶到北地,无别处想去也不过是修炼而已。
改做步行北行后,就在灵秀之地架设简单聚集天地真气能量的阵法,将周遭灵气吸纳绝大部分收起,留待之后吸收炼化体内之用。
所以不吸尽,皆因这等灵秀之地,天生就拥有比之其它地方更容易和迅速吸收天地能量聚集特性。倘若一次吸尽,就算是将这里灵气之根彻底毁去,长远计较而言,就太过急功近利。
况且,吸纳起来的真气能量也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化质性融入体内的过程,如此作为全无必要,倘若寻得记下多几处类似灵秀之地,那日后就足能够来往循环着吸纳取做修炼用。
此刻兰帝,自从获得逆天阵法聚集起来的完整天地能量,真气修为早胜过当初惩处之地时,之后又潜修那些时日,早渐渐明白体会到,过去那许多对剑法修行的领悟苦恼全是多余。
当出手已能达到绝对速度,便是零耗时或接近这程度后,同时又拥有一定程度的强大真气修为,所有的招式速度都几乎变成枉然。
那些玄魔两门的主办咒法,出手即破,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刹那间没有不可杀伤毁灭的敌人,一切变化都已没有了存在价值,算计也都成为多余。只因已不可能有人能断己出手,更不需要惑敌这一过程理论。
决定一切的,倒成能量质性的功效,一击出手绝对的杀伤作用,连续毁灭性攻击的持久力量,自身抗打击的能力。也就是,一切回归至简单的根本和基础。
倘若出手不存在时间的情况下,弹指间即可回天灭地,旁人也要与其对战,也就成为不可能战胜的必败局势。当然,这等理论的目前可知极限,未必就真能实现。
但如那日对中立真尊妻子般,他出手一剑,她不可躲避,所有变化成为空谈多余,一剑结实打中,她就重伤的丧失战斗力。就足以说明至简道理,这种绝对速度,已可说不存在闪避余地。
如今兰帝所需要修行的方向,那就是让自身一击威力更具威力,如那一剑般神都不可承受的剑气能更持续连绵不断的发出。
这些的根本,就在于真气强弱和精纯。
当然,这些并非修行道路唯一至理。也有将繁使到极致一道,刹那间无数变化同生,自然也能制造出无穷杀伤,无穷质性能量,效果同样无边。但兰帝却自知不适合他才智了,恐怕太尊或是逍遥黑心那等能机关算尽的人才走的下去。
兰帝这般一路于日晒雨淋中徒步前进数日后,虽然勤奋不怠,早先所积存天地真气能量也不过才炼化十之不足一。
这日,行过一片起伏山林地带后,远远于山脚不远平原之地见着一规模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村镇。心下不禁奇怪,这种荒僻之地,怎还有这等规模的人烟聚集之地?
但让他更奇怪的是,这村庄外头的大道上,不片刻功夫已有七八个穿玄门世俗弟子服饰的人来往过去,离开的神色沮丧失望,来的一脸满满自信。
这状况,未免就太过奇怪。这等地方,有这等规模村镇已属罕见,还能有这些多玄门世俗弟子来来往往,看他们神色,显然是此地发生什么吸引他们赶来的事情。
兰帝便决定,进去看看热闹,顺道找个茶馆喝几日茶水舒坦舒坦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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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序的序
每个人都会有过梦,或多或少,或长或短,或离奇或简单,或……
于是我也梦,不是梦想,纯粹的梦而已。
多年前,具体已记不清多所代表的准确数字。但这不是关键,多年前,曾频繁噩梦,噩梦中的惊恐感,无以言表,每每入睡前,总带着担忧,却偏偏每每遭遇噩梦侵扰。
于是学懂了无从逃避时,只能面对。于是学会了在噩梦中让自己镇定,逐渐的噩梦不再是噩梦,梦中的一切都能由思维把控。
在后来,做过一个极长的梦,那时候年纪仍旧很小,始终记得,那梦很长,长的几乎让我让清醒后怀疑现实才是梦,长的让我几乎想不起来梦前经历过的一切。
而这本书,便是以那个漫长的梦为基础加以延伸的产物。
我记得,梦中我变的朦胧,飘飞出天空,远离天空之外的星光,迅速的融入黑暗,在七彩亮光的通道中穿梭,继而看到了一片不同的天空,至今仍旧印象深刻的,是那轮放射彩光的炙阳。
那光辉如此美丽。
而后我变成一个旁观者,仿佛用着神之眼,无所不在的看着那个有着彩色炙阳的神奇天地内,发生的一切。
这仿佛很玄,却也很平凡,仅仅是讲述一个梦,一个梦中见到的至今记得的一切。
在那里,那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黑色的陆地,一片黑色的森林,一只黑色的野兔,一头黑色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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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朗朗碧空中,挂着一轮七彩烈日,放射着的炙热光芒让这片黑色森林没了精采。
枝叶懒洋洋的耸拉着,持续近月余的这种天候,便是生长在黑色泥土上得枝叶庇护的野草,亦失去了往日的欣欣。
一头毛色黝黑的野狼,伸着长长的舌头,满是不甘的在杂草遮掩的洞穴口嗅了半响,终究不得不无奈面对这场以失败告终的猎食行为。
原本低垂着的脑袋,突然抬高,那对充满警戒之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突然吹出凉风森林深处。随之不久,现出两条身高约摸相等的人影,野狼双足一蹬,怕极了的般转身奔逃而去。
这般的天候,是不该有凉风吹拂的。
但让那野狼惊惧的却是两条已渐清晰来人衣裳外露出的嫩白皮肤。
白嫩的肌肤下,隐隐透射出奇异的金光,显然是修为极高深后方能形成的护体能量,隔绝着外界侵袭,让两人赶路至今,不被丝毫尘埃沾染。
在这种天候,出现在这片陆地西面临近海岸森林的两人,竟均为女子,身着色泽花饰一般无二的道袍。
全身上下,除却腰剑挂着的长若中指连鞘剑外,便只有胸口那色泽图案全然两异的徽章了,分别印着‘忘情’和‘无情’字样。除此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完全不像是远行在外的旅人,更不像是两个女人。
倘若是女人,多少该施些粉黛。但若是仔细观察,却也不让人感觉诧异,拥有这般非常人可比拟肌肤和容颜的女子,确实无需打扮。
相较于佩戴无情字样徽章,身材曲线饱满,神色平静的那名女子而言;身材消瘦许多的那者,神色间时刻流露的拘束和忧心,则分外惹人注意了。
此刻,在她抬头眺望枝叶缝隙射落的烈日彩光,继而低头扫视了眼周遭环境,厌烦之情表露无遗。
这神色一闪而逝,复又被深深的忧虑所替代。女子细指轻动,在身前虚空轻划个小圆,淡色的光亮闪动过后,一切如初。
女子惊诧着轻咦出声:“无情师姐,怎生水凝术在此地竟是毫无反应?”
被称呼为无情的女子不咸不淡的轻声道“惩处之地长年被放逐而至的邪魔歪道充斥,倘若不是周遭存在特殊仙阵,又怎能将他们囚禁于此?凭李师妹的修为,在这里自是施展不出任何法术。”
李姓女子听得这般回答,竟未现出丝毫不快,反倒语气兴奋的脱口反问道“师姐你呢?”
“除却五行法术外,均无影响。”
闻此回答,尽管一时间想不出无情门除却五行法术外还能有些什么,却也不以为意。
反倒满脸忧愁之色,轻声着道“百年前那一战,让本门师叔祖几乎尽去,如今竟要让我这等修为低微的后辈弟子支撑主事……唉,也不知太上师叔到底隐修此地何处,这般漫无目的的寻觅,真担心师傅他撑不到我们归返那时。”
无情闻言语气无波的开口道“真师妹,相较与这些,倒是不如想想如何说服太上师叔重返天玄。”
李真闻言,忧色更重,不由想起此行前,师傅那既落寞又无奈的神态。
“无情师姐,我实在不懂,太上师叔当年何以放弃忘情门跑到这种放逐邪魔歪道的鬼地方。”
无情轻声接话道“我却也知之不详,只是忘情门不比别派,掌教之位非资质骄纵者不传。太上师叔资质本属得天独厚,据说眼光也是极高,据说是为后继无人之故吧.”
李真闻言沉默,念及本门历史,不由心生戚戚。九大正派修法门派所组成的天玄门内,论弟子数目,忘情门必居最末。但若论门派威望,便是天玄大帝,也比之不及。
百年前那场由邪魔阵营不世高手剑帝引发的空前浩劫,险些便导致天地毁灭,那一战持续数月,无论正邪高手均被剑帝的疯狂行径迫得无法置身事外,陆续出手。
即使如此,各派老辈高手仍旧殆尽,若非太上师叔在最后终于出手,动用忘情剑,发动忘情剑阵一举灭魔的话,那场噩梦般的空前战役,胜利者仍旧会是那强横不可思议的剑帝。
虽说忘情剑阵自古就被尊为第一神剑,但历代忘情尊者中,无不因为动用此剑功力不足而丧命,唯有这太上师叔全然不受反噬。
李真正自想着,无情难得叹惜的道“太上师叔的修为实在高明的匪夷所思,师傅曾说,那场战斗最后若非太上师叔出手,便是天下所有人齐上,亦奈何不得那邪魔剑帝。”
李真新手折断身前遮挡去路的黑色树枝,不屑道“邪不胜正,任他再怎么厉害,为一个女子之死竟想破天,浑然不顾会造就天地毁灭的恶果,落得永不超生的下场也是活该!”
李真说着,低头沉思片刻,满是疑惑的道“不过……听说当初流传着一句话,剑帝魔尊,天下无敌,邪后不死,无所不能。这三人据说关系密切至无分彼此,邪后虽是死了,但魔尊为何在那一战不曾出现?那一战后,也再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无情面无表情着道“倘若那一战魔尊现身,早已没了这片天地。当年的事情虽然知之不多,但那话却绝不夸张。那时候,便是上任天玄大帝,亦对三人礼让十分……”
无情说到此处,突然顿声,李真一脸疑惑之色的等了半响,意识中才听见森林深处的说话声。
“……哈哈,那群傻光头,竟然跑到我们面前询问剑帝三宝的下落……”
只听一阵讥笑声响起,李真和无情同时生疑,剑帝三宝分别指的是当初剑帝所使的魔剑,魔袍,魔功,除却魔袍外,另两者到底是如何模样,又叫什么名字根本不被人所知晓。当初那一战后,剑帝魂飞魄散,而这三样无上法器却也跟随下落不明。
无论是天玄门,又或是地尊门和凡间乱七八糟的武夫,无不为此辗转搜寻,直到六十多年前,才终于陆续放弃。
从这些被放逐此地的人谈话中可知,遭遇的那批人分明是佛门弟子。但以无情身为无情门大弟子的身份,同为天玄门正派九尊,怎会对此消息全然不知?
两人满腹疑惑,倾耳再听。
“可笑,这里要能有剑帝三宝,我们早已经出去了。不过,老哥你运气真好啊,碰到佛门的一群傻瓜,送上门的真气粮食。”
李真顿时大怒,便欲冲出惩处这群邪魔,却被一旁的无情拉主,动作不得。
“妈的,你问问老二,有个光头厉害的紧,傻归傻,一身修为是在厉害,即使中了黑寡妇那种霸道毒药,还硬是让他逃脱了。原本打算把他送给二公子……”
只听另一个声音不屑道“我看你是把那个和尚真气自个吸收了吧!我们可是自己兄弟,当然不会出卖你,不过……你如果这般不够意思,也太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李真听的心下愤怒异常,为佛门那几位师兄的遭遇感到痛心,对这群靠吸收他人真气增加自身修为的邪魔恨之入骨,怎奈被无情所制,发作不得。
那人听得此话,急声分辨道“妈的,少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也该相信这种非常时期,这种事情如何瞒得过天道主和大公子他们?”
“这到也是,谅你还没有这个胆,二公子和西道主之女婚期将近,如果谁敢将这等大好真气粮食据为己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
“这他妈的才像句人话……”
这声音的主人话未说完,已变做怒喝。李真和无情凭借对真气流动的捕捉,已知此人同时遭受四个同伴的袭击,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二哥,看来我们冤枉老大了啊,他还真没把那个逃跑的和尚逮着。”
那被称呼为二哥的人冷笑道“那也没冤枉了他!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还有一个和尚当时离了队,老大追出去后碰个正着,却瞒着我们私下把那和尚真气独吞了!”
“大哥毕竟是村主,虽然这一身真气强横过人,但是……”
开口之人话未说罢,已被那二哥打断道“休想!这种事情倘若被大公子知道,我们谁也别想活.”顿了顿又道“兄弟们,你们道我想独吞?大哥毕竟是村主,死而无踪如何交代得过去?二公子婚期将近,最近搜索真气凝丹紧得很,再怎么不舍得也得送上去啊!”
“二哥说得是,我们听二哥的,大哥既死,以后村主之位非二哥莫属,有的是机会掠夺真气……”
再听不出什么消息,无情松开抓着李真的手,离地悬浮着朝深处发声地飞将过去,早已怒火中烧的李真哪甘心落后,尽管无法施展飘移术,却也当即催动真气,扑出。
数里距离,不过片刻,但两人尚未赶至,已然察觉目的地早一步出现十数熟悉的气息波动。待得接近看清,四个全身皮肤均为黑色的男女,已然被制于地。
双方看清了来人,李真下意识的发出惊呼。
却都是认识的,十数人中,分为天玄门内三派成员,无不是这两代弟子中的姣姣者。其中一人是佛门大弟子真空,李真实没想到方才那些人口中逃脱者会是他。
另外两派的为首者分别是道法自然和无我仙剑两派大弟子,丰物和黄予。此刻三人同时面露尴尬之态,黄予强自镇定,正待开口打破沉默。
无情却先一步开口道“莫非丰物师兄和黄予师兄也是为剑帝三宝奉命而来?”
闻此询问,黄予原本想说的话再也说不下去,无情和李真的出行事宜,天玄门上下无不知晓。也是因此,才会让三派主事作出探查惩处之地的决定,万没想到方踏足此地,双方就撞个正着,甚至连目的都被知晓。
丰物打破尴尬气氛,开口答道“无情师妹,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原本奉命来此协助李真师妹寻找太上师叔,于是也就心存侥幸,顺道探访剑帝三宝的下落。却没想到真空师弟出师不利,几位佛门师弟尽皆丧命此地,险些覆没于此。”
李真心下向来尊敬各派师兄,闻言全不生疑,疑惑顿消,微笑开口道“原来如此。有各位师兄姐相助,此行必然无忧。此地如此诡异,又是邪魔聚集,是否该从这几个邪魔身上套问些情报,以便日后说需?”
黄予心下焦急,却又无奈。当初奉命只是为打探剑帝三宝的下落,哪同无情和李真那般,即使在此地耽搁几十年也无所谓。
如今又推脱不得,想那太上师叔是否仍旧隐居于此都是难说,何况此地凶险异常,耽搁久了,任何师弟妹出了差错,回去都难以交待。
黄予正自着急,无情已然道“那到不必,无情奉命来此,并无受命令寻求协助,更感无此必要。三位师兄不必多余逗留。”
黄予暗自松了口气,嘴里却如同丰物和真空般说这坚持相助的话。对于无情的坚持,心下满是不屑,无情门代代大弟子无不冷若冰霜,虽说是修炼无情真决的关系,却也让它派许多人为之不喜。
尤其眼前这个,不仅待人冷淡,更是由于资质过人,极得无情真尊器重,天玄门上下罕有入其眼的人,平日虽不至于飞扬跋扈,却也从不尊长,对师兄弟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今日若非担心日后无情真尊心有芥蒂伤了和气,哪肯在此看你脸色!’
黄予这般想,不由鄙夷的朝热情洋溢的丰物投望过去。明知无情无情,却偏十数年来频献殷勤,哪里像个为人表率的大师兄?
丰物的热情,最终也没能让无情改变决定,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落到四名被制的邪魔身上。
丰物开口冷喝道“惩处之地可有一个道号太上的前辈尊者?”
受制四人面无惧色,沉默不语。
丰物一时无措,全没想到这四个邪魔竟然有这等骨气,与过去遭遇到的全不相同。
真空本就罕有外出,从未接触过邪魔和凡人,此刻哪里有半分主意?
黄予自是不愿跟那丰物争当出头鸟,本就对无情此行目的抱着无所谓态度,也就沉默在侧,任由丰物出这不容易的风头。
丰物连连发问,已然发怒,受制的五人却是全不在乎。心下不由焦急,沉声道“谁若回答我的问题,并且发誓悔改从善,我可作主放其一条生路。否则,对于你们如此不知悔改的邪魔,只有尽数除了!”
四名邪魔仍旧维持沉默,似是无动于衷。丰物彻底无奈,便是心头发狠,却业顾忌一旁的无情,不敢试图施展术法加之严刑逼供。
黄予颇有些幸灾乐祸,沉默依旧,反倒是一旁的无情,猛然出手,腰间挂着的那枚小剑,划出一道金光,瞬间出鞘,离鞘的同时,体积骤然增大,接连穿透三名受制者胸膛,将之重创。
金光随之消逝,仙剑回归原型,重归鞘内。
一系列动作瞬间完成,倘若不是三名陷入昏迷重伤者体内涌出的大量血液染红了原本黑色的地面,众人都不禁怀疑,方才无情的剑是否真曾离鞘而出过。
黄予心下赞叹,无情真决以快见长,名不虚传。
丰物确不吝惜赞美,流于言表。反倒是相较众人修为最低,阅历亦最低的李真,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在其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曾见着,突然就见那三个邪魔被重伤,紧接着就听见丰物出言赞叹无情的本领。
一时间,根本未能反应过来。
“现在你该说了。你的同伴无法出卖你。”无情语气冷淡的说着,实在已经受不了丰物的无能。
原本神色恐慌的黑皮肤男人,闻言恢复镇定,不由让人怀疑,方才他到底是否真曾慌乱惊恐过。
只见那男子环视周遭三名同伴伤势片刻,轻笑道“还是这位女仙子知悉人心。各位想找的剑帝三宝,这里绝对没有,否则我们怎会至今不破界而出?”
男子说到这里,不知谁冷哼着道“凭你们这群邪魔歪道的修为,就算得到剑帝三宝又凭什么能用得了?”
男子不屑冷哼着道“谁若这么大口气,尽管冲进天道主谷试试。倒不是小看你们,凭你们的修为,连二公子一根手指头也休想接得下!”
众人顿现怒色,无情不冷不热的道“少说废话!”
那男子闻声打主话头,继而道“什么太上老头,我们这里没有。但是,北方临海的禁足峰上,倒是有个连天道主都严令不得打扰的人。”
无情闻言牵上李真的手,不冷不热的丢下句‘告辞’便自顾离去。任丰物如何出言挽留,也不回头,直到两人的身影消逝在密林深处,才终于收回了视线。
黄予这才冷笑开口道“老实告诉我们剑帝三宝的下落!无情担心泄漏受命目的不敢多问,我们却是根本冲这而来,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怀疑我的手段!”
男子注视黄予半响,才一字字道“剑帝三宝,均在天道主谷!”
黄予闻言眉毛微杨,反问道“喔?被何人执有?”
男子大笑道“惩处大陆无人敢不服从天道主,这等强大的宝物,自然是在天道主手上。”
男子话方说罢,黄予已然抬手射出道气剑,穿透男子额头,后者圆睁着眼睛,缓缓软倒。
真空见状方欲开口,黄予已然微笑道“真空师弟,这等邪魔,连自己同伴都不放过。倘若不除,多少无辜的人将会被残害?对他们,哪里还需要讲什么信用?”
真空虽认为此话有理,却始终觉得不妥,丰物此时跟随相劝,却也不便再说什么,心下默念超度经文,只盼这四个邪魔来生改过。
黄予轻手抚mo这腰间仙剑,轻声喃喃着道“天道谷……”
众人的目标,就此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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