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家不得纳妾(1 / 1)

哥哥会武不服就打 空白喵 290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5章 他家不得纳妾

  ◎“那你如今凯旋归来,你长嫂可给你相看人家了?”◎

  “不若咱们错开?我们先行, 你们过一盏茶再去。”

  “山顶也不是只有一处可以看星坠,咱们互不见面如何?”

  “那下山怎么办?如何约定时辰?”

  “口哨呗。山里夜黑寂静,我们应当听得到的, 我估摸着时辰就下山,通知你后, 你过一盏茶再走。”

  “也好。还是问问她们的意思吧?”

  林宥说罢,出去唤了非烟, 让她去问。

  黛玉还在听陈蕴说京里姑娘们举办花宴如何如何,非烟进来说了林宥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 皆点头应了。

  黛玉道:“今日虽不能跟蕴姐姐同去, 但日后我家园子里的观景楼修好了,再请你同赏。”

  陈蕴笑道:

  “好呀, 今日虽说不能山顶共处,可到底是同一片星空, 咱们亦可以作诗一首, 回来互赏,如何?”

  “长夜漫漫,那今晚就叨扰了。”

  非烟见状, 赶紧出去回了林宥,如此方各自准备起来。

  亥时初, 陈逸便携堂妹陈蕴出发了,后山并不多高, 尚不及寺门口的台阶之一半, 只是道路拐弯甚多,亦有台阶自禅房之后延伸而去。

  一盏茶后, 林宥才携黛玉出门。

  “哥哥竟然知道系上披风了!”

  “还不是怕你让我回去拿, 索性带着了。”

  林宥拿了两个灯笼, 分了一个与她,又看看她可有戴好手套。

  然后带她,慢慢前行。

  “山路崎岖,只看脚下就好。”

  “如今冬日,山里的动物多数冬眠去了,并不出来。”

  “可说来奇怪,往年如何寒冷,那山泉水都不曾结冰的。”

  林宥跟黛玉一直低声的说着话,黛玉注意力被他吸引,便没因黑夜如墨而怕了。

  “到了,可累?”

  “不累的。”黑夜里,黛玉声音软糯。

  “我们去那边吧,那里有块大石头,极为平整,可坐。”

  林宥引着她前行,果然见到一块大石,就在悬崖边上。

  给她铺了个软垫,才让她坐下,他自己则没有什么讲究,直接坐了。

  “冷不冷?山顶有些风的,你把帷帽戴上吧,也能挡挡,等星坠开始,我唤你。”

  黛玉应了,她环顾四周,并不见旁的灯笼光,知这山顶应当大得很,陈蕴大概在别处了。

  “希望钦天监靠谱些,别让咱们等太久。”

  林宥把灯笼放置一边,同黛玉坐在石头上。

  微微抬头,漫天星辰在冷冽的冬夜里格外清晰,他忍不住伸出手。

  一瞬间,星辰变得那么遥远。

  又自嘲般无声的笑了笑,缓缓放下手。

  突然,一颗星星坠了下来,还带着一道尾光,长长的划过大半个天空。

  “来了!”

  林宥道。

  黛玉赶紧挑开帷帽的纱,微微抬头仔细看着天空。

  又一颗星星坠落,黛玉瞧见了,忍不住指着欢呼:“哥哥,哥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别激动,小心掉下去。”

  一颗接一颗的星星坠落,后来,竟同时有四五颗星星一起在不同的位置坠落,长长的尾光在天空交织。

  如梦似幻。

  整个过程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林宥听到了一阵口哨声。

  陈逸下山了。

  他便带着黛玉起来。

  “先在山顶走动一下,一盏茶后咱们就下山。”

  黛玉很兴奋,迫不及待的想下山跟陈蕴分享交流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更顾不得看路两边的黑暗丛林了。

  “听说夏日有银河盛景,哥哥可看过?”

  “看过啊,有一次偷喝酒,醉了,就在屋顶看了一夜的星河。”

  “那我就不问哥哥,银河是否绚丽了。”

  “但你一会可以体验我醉酒的第二日,被灌了一天的姜汤和驱寒的药汤。”

  “一会下山,务必喝一大碗姜汤,要出了汗,把寒气催出来才好。知道吗?”

  “知道了。”

  下了山,非烟跟晓词急忙上前伺候。

  喝姜汤,擦身,又泡了脚。

  林宥跟陈逸没人伺候,只能自力更生。

  两人一边泡脚一边低声谈事。

  “那个琏二爷,我已经找人跟他搭上话了,太白楼都去了一回了。”

  “再过几日,就透露给他吧。”

  “会不会着急了点?要不过了年?”

  “我听说,荣国公府都是琏二奶奶当家,做事利落手段厉害,若是年前她有个什么不妥,荣国公府这年,可怎么过呢?”

  林宥冷笑。

  陈逸点头:“那我明日就去安排。”

  又笑道:“听说宫里贤德妃禁足了,四王八公的依靠忠顺王,如今自身难保,荣国公府这个年啊,可真不好过。”

  “既然都不好过了,也就不差这点了。”

  “不过圣上的意思,着实让人猜不透。”

  “无它,圣上毕竟刚揽大权,着急不得,那些世家贵族,哪有那么容易倒下的,虽看着都不景气,亦后继无人,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宥道。

  “那我可得仔细安排这事,或成了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也未可知呢!”

  陈逸笑道。

  “不用太麻烦,不牵扯到你身上才最为重要。”

  “放心吧,这点手段都没有,我才算白长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末了陈逸道:“如今偶尔有弹劾忠顺王的了,这怕就是个信号了。”

  林宥道:“北静郡王会给他求情。”

  “北静王府其实有抽身出来的意思了,如今怎么肯这么做?”

  林宥道:“你怎么看?”

  陈逸笑了笑:

  “我没看法,也不能有。无论结果如何,今年送年礼,两位王爷的,我家一分都不会少。”

  林宥也不再问,陈逸自己接着道:

  “我兄长明年就外放了,长嫂随行,但留下嫡长子,由父亲教养,父亲如今无职,也不打算进六部,不过圣上仍让他再掌两年兵权,父亲便跟圣上讨了两个副将,等副将上手了,父亲就只做个含饴弄孙的国公爷,如此,我叔父刚坐稳的尚书之位,还能多坐几年。”

  陈逸说的是他家日后的路,也是他日后的路。

  长房为爵,二房为官,相辅相成。既不让君主忌惮,又可保家族荣华。

  在这样的打算之下,他们家唯一的看法就是圣上的旨意。

  旨意不到,绝不自作聪明,也不落井下石。

  如此方是正道。

  林宥点头:“甚好。”

  不贪求位极人臣,也不送女入宫搏一个皇亲贵胄,只精心教养子孙,安安稳稳亦世代荣华。

  这才是世家大族应有的风范。

  “其实若不是我叔父只得一女,这官也轮不到我。”

  “咱俩也算幼时就见过的,只并不常一起玩罢了。”

  林宥苦笑打断:“别说那么好听,先不说你家门风好,就是那些门风不好的,家里也是不许同我玩的。坏的怕被我打,好的怕被我带坏。”

  陈逸故作惊讶:“你居然知道?”

  “但有一样你肯定不知道。”

  陈逸面色复杂的犹豫了一下:“我父亲说,当年没人同你玩耍,圣上当年为此,私底下跟一些人家示好,只求人家设宴时,能让你去。”

  说罢别开视线,不等林宥反应,快速的继续道:

  “我还没说完呢,我小时候,父亲虽然让我好好读书,教养严厉,可从未打算让我科考有大造化的,只是我叔父久久未有子嗣,后来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便同父亲商议,让我去科考,以辅助哥哥撑起门楣。”

  “可巧,南蛮之战爆发,父亲想军功最容易直上青云,若是走科考还要慢慢熬资历,所以就让我去从军,但并无优待,也有生死由命的意思。”

  “所幸,咱们抓住了机会,否则如今四海升平,我们想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怕是要等个十年不止。”

  陈逸如今说的云淡风轻,可战场种种,还是偶尔会让他在午夜梦回时惊醒。

  他如此,林宥亦如此,甚至更甚。

  不只是他,整个先锋军都记得,林宥斩敌军主将后,那冷冽的杀意,就像寒冬腊月里落满了冰雪的松树。

  眼神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让,不敢与之对视。

  “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你…”陈逸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

  “回不来了?”林宥轻笑。

  “对!或者说会性情大变?但好在,你没有。”

  “差一点。就差一点。”

  林宥从未同人说过此事,所以有些缓慢而沉重:

  “后来我在洗身上的血时,突然想到了当年王府屋顶的那群鸽子,我想把它们养大了养肥了,给我阿姐吃了补身子的,我养鸽子的时候她刚生了我的小外甥。”

  陈逸只觉得眼睛发涩,他没有问后来呢,没有后来了。

  皇后生了三殿下后,没多久就重病不愈。

  然后他没有再见过林宥,也再没听过他又闯祸。

  后来再见就是行军前,圣上力排众议定要他做前锋主将,他眉目如刀,身姿挺立的在军前立军令状。

  一点也不像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坏主意的混世魔王了。

  那时他想,原来真的有一夜长大这种说法啊。

  陈???逸艰难的笑了笑,转移话题:

  “你知道我家为什么没有庶子庶女吗?”

  林宥声音语调平直,配合着问:

  “为什么?我记得伯母出自江南书香门第?”

  “因为我家男子不得纳妾,通房也不能有的。”

  “自我曾祖父开始吧,他同我曾祖母伉俪情深,后得一子,亦体谅儿媳传宗接代又操持家事,也不许我祖父辜负,就这么传着下来了,我父亲干脆将此写进了家规。”

  “若实在两看相厌,也只能和离,不得休妻不得纳妾。”

  林宥没想到会这样,全京城也只这一家了吧?

  “那外面怎么从未听说,还总说你家主母善妒?不然求亲的怕是得踩破你家的门槛。”

  “防的就是这个啊,至于说主母善妒,我们家好歹也算位高权重,主母出门赴宴,哪个敢怠慢?不过是心里编排一番罢了。”

  陈逸又道:“不过我家定亲都早,我若不是要从军,生死难测,早就定下了,也不是着急成婚,定亲后就可以偶尔往来,总能看出彼此是否相投,总好过成婚后,两相耽误。”

  林宥啧啧称奇,又暗搓搓的揶揄:

  “那你如今凯旋归来,你长嫂可给你相看人家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个题目够不够直接!

  妹夫的家世规矩够不够给力!

  再说要打死我,我就哭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