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靠近,肖斌喃喃道:“他们可是冲着我们来的?”
肖斌落至地上,走回到师弟们中,大声急道:“大伙快醒醒,有人来了!”
“快醒醒!”见只有少许个有动静,肖斌又接着喝道。
“师兄,哪里有人来了?”甄皓迟登时站起身问道。
肖斌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催道:“他们很快就到了,虽不知道他们是否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我们得先做好应对!”
“嗯!”
半晌之后,伴着轰鸣的马蹄声,一群人将花间派的弟子围住,那群人约莫有三百人,且每人手上都握着兵刃。看着那群人,花间派的弟子无不茫然,因为将他们围着的不是什么山贼强盗,而是此番随他们一道赶来扬州支援郭庄的江南各家名门派出来的高手。
肖斌疑问道:“不知诸位为何要将我等围住?”
那群人中的带头人正是秀州陈府的张志成,他骑着马走出人群,怒道:“肖斌,你说李园的李庄主勾结六大帮派攻打贵派?”
肖斌“嗯”了一声。
张志成怒哼一声,接着大声道:“那既然如此,你等为何不赶路回去,竟还留在此处过夜!”
肖斌眉头一皱,道:“方才又收到了掌门的来信,说是六大帮派已被击退,故才留在此处停歇过夜。”
“骗人!”张志成怒喝道,此刻他的脸火红似胀,不知是被火光映红了,还是怒红的。他接着道:“你可知郭庄在方才不久前遭破生门血洗了?”
肖斌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看来他此前的忧虑并非是多余的,而李作乐的阴谋原来是......不,他打了一个冷颤,这不是李作乐的阴谋,更像是破生门的阴谋。莫非是中了破生门的离间之计?不仅冤枉了李作乐,还让花间派与江南各大名门生了误解。
“你为何不说话了!”张志成怒喝道。
肖斌咬咬牙,眼中的眸子暗淡无光。
张志成冷笑一声,道:“李庄主被誉为天下第一仁侠,怎么会与他人勾结!我真是一时糊涂,误信了你这毛头小子的话,实乃耻辱!”
说毕,张志成回头,对着身后之人道:“弟兄们,将这群人都给抓起来!不过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别伤了他们!”
张志成这句话说得很隐晦,他的另一之意是:即便是伤了他们,我们也可以万不得已为理据,将他们全都抓住才是最紧要的!
------------
第一六八章 无情
听到张志成这一声令下之后,花间派所有的弟子都拔出了剑,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以多打少。肖斌极不情愿地拔出手中的剑,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待会无论胜负如何,对双方而言都是两输的局面。他想解释,可他已失去了对方三百余人的信任,他们不会相信他的解释。若是那三百余人中有一成的人认为没必要动手,双方兴许都不会大打出手;可那三百余人中,没有人是这样认为。
肖斌的手在发抖,他心里有些怨气。他恨眼前这群人,蠢得让他吝啬去拿剑碰他们一下。他们就是一堆墙头草,何处风大,他们就往何处倾倒。最让肖斌难以忍受的是,他们明明很愚蠢,却摆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总把道义挂在嘴边。肖斌心中暗暗道:“若是这群人真能代表着江湖武林的道义,怪不得江湖上的道义总是如此不堪一击!”
肖斌的手越来越抖,他总觉着一双眼睛在这附近盯着他们,而他们身上都像是被阴谋的线牵绊着,像酒楼里戏台上的提线木偶一样,被人耍弄。而那双眼睛就像是躲在黑夜乌云后面的明月,笑看着底下江湖人的明争暗斗。
可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上!”对方三百余人齐发出呼喊,那呼喊声就如海啸一般,震响山林。而涌来的人群,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肖斌背上急出了冷汗!因为在那呼声中,他听到不是“上”,而是“杀!”。
“且慢!”
山林上空,一个男人雄厚响亮的声音环绕。霎时,那三百余人倏地停下脚步,神情警觉地打量四周。他们不是好奇,而是害怕!若不是内力极其深厚,那男人的声音又怎会压过三百人齐发出的喊声。
脚步声!其实只是轻快的脚步声,却让每个人都觉得沉重,也许是因为刚才一声浑厚的喝令,也许是因为佩服那人的胆识!一个没有胆识的人,是不敢贸然出来阻止四百人。众人齐看向脚步传来的地方,只见一个黑影缓缓走来,寒风中袖带飘飘,像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君子。
“郭庄主!”那人走近之后,张志成惊呼道。他口中的郭庄主,正是刚被破生门灭门不久的扬州郭庄的庄主郭守义。
“郭庄主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没错!”
......
人群中有人如是说道。
郭守义走到张志成和肖斌中间,先是怒瞪了肖斌一眼,肖斌能看到,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一张煞白的脸上冷冷无情;郭守义欲言又止,随后侧头,看向张志成,问道:“诸位不是早就离开扬州了么,为何会知道郭某家中遭破生门灭门之事?”
张志成眉头一蹙,急道:“郭庄主,可是你派人来请求我等返回扬州支援贵庄的呀!”
“哼!”郭守义冷笑一声,“那诸位为何不去扬州,而是在此拦截花间派的弟子!”
张志成解释道:“郭庄主,你派来的下人说贵庄已被血洗,要我等速去拦截花间派的弟子,查明他们诬陷李庄主的真相!”
“糊涂!”郭守义脸色铁青,“寒舍遭到贼人偷袭,诸位不去追缉贼人,反而到此捉拿花间派的弟子,莫非是怕了那群贼人不成!”
“你!”张志成气得面红耳赤,郭守义如此一言显然是在羞辱他们这群人。他振振有词道:“花间派的弟子诬陷李庄主,扰乱众心,想必是暗中早与邪帮勾结!”
“荒谬!”
“血口喷人!”
......
花间派的弟子怒斥道。
张志成狞笑,冷冷道:“贵派诬陷李庄主时,又何尝不是在血口喷人?”
郭守义突然仰天大笑,随后睁大双眼,瞪着张志成道:“我郭某根本就没派人去找过诸位!”
春风得意的张志成登时怔住了,像是一块腐朽的木头。若是有人在旁边推他一下,他定会像木桩一样往旁边侧倒。半晌之后,他才小声说道:“怎么可能,不是阁下派来的,那人又是谁?”
他这句话说得没有丝毫底气,与方才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他判若两人。显然他已经知道答案,他这么说只是想表现得无辜一些,好让众人都觉得他是被人骗了,他也是值得同情和可怜的。
郭守义看着怒哼一声,随后又再次侧头看向肖斌,又怒哼了一声。对于这两方,他都有些恨!不过他最恨的是他自己,他怎么会把全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