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结束,为何她连九次都达不到呢?而今她虽体弱,可再怎么体弱也是个元婴期修士……
叶飞音下意识瞥了一眼夹在阎徊衣服里的那个八卦镜,心中暗想——等到了明日,那个被拉出来示众批判的会不会是她?
还未想个明白,叶飞音终于眼前一黑,一头扑倒在阎徊怀里晕了过去。
美人入怀,阎徊先是一惊,迅速探过她的灵息发现只是操劳过度之后骤松了口气,他摸了下自己后腰处的仙纹,已经缓缓平静下来没有方才那么烫了,一边又惊叹于叶飞音在这方面的强度。
他腰都要软了,可每一次结束后都见她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次的开始,眼神一次比一次坚定,这样的索求都让阎徊禁不住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他不行?
难道天剑山的男修个个都势如猛虎,魔族式微……
阎徊率先用清洁术将两人身上的痕迹清理干净,又替她把衣服穿好,他虽然也是累及,但精力十分不错,后半夜里辗转反侧想着此事。
千百年来,阎徊从未在这方面多思多虑过,他自然觉得自己不可能有恙,但是叶飞音的态度太过鲜明了,她连晕过去之前的眼神都在表达“不过如此”的情绪,自尊受挫的魔尊决定拿出八卦镜,打开魔族内部的交流组织发了句匿名提问。
[匿名]:你们跟道侣一般几次?
深夜正是魔界狂欢的时节,没一会儿就有好几只魔出来回复。
[四次,轻轻松松。]
[每天两三次吧。]
[怎么?你是不是对这方面有惑?来一颗无敌大龙丸吧,只要九十八!闪电配送,让你的今夜纵享丝滑。]
阎徊皱了下眉,他正在犹豫要不要买一些试试,可后面陆陆续续回复的也不过两三次而已,四五次的都已经是凤毛麟角,甚至还有个七次的收获了八十九个赞。
没有得到相应的答案,阎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觉得这种事再问就有些奇怪了,何况叶飞音还睡在他的身侧,他良心上有些不安,又把八卦镜给放了回去。
想来今夜回复他的都尽是些无用之辈。
第二日一早,叶飞音悠悠转醒,她脸色并不大好,也不知是什么执念作祟,她昨夜一整个晚上梦里都在跟阎徊双修完剩下的次数,直到超过了第九次这个梦境才渐渐换成了别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想打开自己的八卦镜瞧瞧,她的八卦镜上回被女鬼震碎了,事后她又用灵力修补了一遍,现在几乎看不出裂纹。
她轻车熟路来到上次那个粉色的界面点进去瞧了瞧,刷了好几遍都没有瞧见有关道侣不行的帖子,心里骤然一松。
阎徊应该不是那种会把道侣私事拿到这上面说的人才对。
他去哪儿了?
云州城暗处,高大的魔倚在墙根,听着下属的汇报。
“尊主,玄机阁戒严了,属下不大好混进去。”说话的是一只通身雪白的兔子精,她面上平静,只是若再分辨仔细些就会发现,她的回答带着几丝颤音。
尊主交代的任务,若完成得不好是要罚的,且那刑罚并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
可惜现在的阎徊面上隐有倦色,不知在神游些什么,一时没有问她的罪。
“玄机阁有个叫华星眠的,你可知此人?”阎徊低声问,他的声音中亦透着几分疲惫。
绵芜仔细想了想,沉吟道:“玄机阁阁主名为华星河,他有个弟弟叫华星阑,可华星眠此人……属下从未听说过,更没有人提起。”
有些蹊跷。
阎徊低低的视线压了过来,绵芜额间便被威压得出了一层冷汗,连忙道:“不过,属下发现一件怪事。自从三百年前起,玄机阁严令阁中弟子只能与同门弟子结为道侣,绝不可与外人有所纠缠,一经发现便会受十分严苛的刑罚。”
涉及道侣一事,阎徊不免想起叶飞音所捉的那只厉鬼似乎就是与玄机阁的华星眠结为道侣之后为人所害,有没有这层联系呢?
心知绵芜也带不回什么别的消息了,阎徊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并准许她必要时可以加入玄机阁打探内部消息。
出来了也有一炷香时间,阎徊从小摊贩那里买了些刚出炉的点心带回去了。
昨夜实在是大动干戈,进门之前阎徊以为叶飞音还睡着,推开门却见她早已周正地坐好入定,开始修炼了。
他便没有打扰,将买来的点心放在了桌子上,自己静悄悄坐在一旁。
无聊之余,阎徊忍不住掏出自己的八卦镜看了看,下意识点进自己昨天半夜询问的那条里看了看,经过几个时辰之后,回复的魔又增多了不知凡几。
[咱们魔族持续时间长,能有个三五次已经是天赋异禀了,希望这位兄弟不要不自信,就算只有一次也很厉害了。]
阎徊拧眉,他正斟酌着想问:假如八次之后道侣还是不满意,那我……
他问了一半,又觉得这样不好,正打算删掉时冷不丁听见一句:“你在做什么?”
阎徊手一滑,立刻将八卦镜收了起来,抬眸见她已经醒了,一双雪目静静看着他。
叶飞音虽在看阎徊,余光却在那个刚刚被阎徊收起来的八卦镜上,她古井无波的心久违地跳了一跳,只是面上强作镇定。
“随便看看。”阎徊随口答着,掩饰得天衣无缝,只是落在叶飞音眼中怎么看都有些心虚。
他是不是……
“我带了点心给你,你要不要尝一些?”阎徊适时地转移着话题。
他果然……
叶飞音心中百转千回,尚算从容地从阎徊身侧走过,拆开油纸包裹味同嚼蜡地尝着,把一切的原因都归咎于自己不行上。
一定是她现今体弱的缘故,连修真界双修的标准都达不到,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元婴罢了,而阎徊一届大乘,她理应速速修炼,追上阎徊的脚步才是。
“味道如何?”阎徊问了一句。
他总觉得今日的叶飞音过于沉默了,他越说话越觉得底气不足,第一次双修就没有办法满足道侣,以后她会不会对这件事有阴影?
何况她现在还十分体虚,这种状态下她便如此惊人,以后恢复了那还了得?
阎徊暗惊不已,心急如焚地想要多多修炼一番,一来补补昨夜的亏空,二来继续强身健体以备不时之需。
早知道昨晚就买大龙丸了……
“不错。”叶飞音称赞一句,不疾不徐又回到了床边,“我修炼了。”
她入定极快,阎徊还没来得说上一句话,见状他便也走到桌边打算入定修炼,目光掠过桌上的点心时他眸光微颤——只见点心少了半块,压着的油纸也缺了半角,并未在周围找到碎屑。
完了,她一定很生气!
房中两位一位大乘期巅峰,一位曾是大乘期巅峰,于修炼此道上早就融会贯通,以阎徊目前的境界一时半会儿难有进展,叶飞音却是不同。
何况,她昨夜与阎徊双修之时,了悟了许多以前从不曾明晰的的道法,加上她本就极度想变强,之前困住她的元婴期瓶颈竟在这一瞬突然破开,修为畅通无阻地飞速上涨,她的灵体也变得愈发强硬结实,本不起眼的病痛更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先有大乘之实,涵养出来的识海本就格外广袤,修炼之间正觉一股灵气醍醐灌顶,须臾之间天象异变,骤然引来雷鸣电闪。
元婴期之后的突破所受的雷劫便没有之前那般过家家了,阎徊闻声睁眼,只见叶飞音周身都被悍然的灵力包围,竟是已然突破了元婴巅峰,到达出窍期了。
他乌亮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艳,思及昨夜种种只觉心口热胀难抑,后腰处的仙纹又隐隐发热起来。
叶飞音似有所感,睁开双眼看了眼阎徊直勾勾盯着她的样子,心想:雷劫之后再双修恐怕体力不济,不若就现在吧。
于是叶飞音起身,二话不说拽过阎徊压在身.下,肃然道:“来双修吧。”
闻言阎徊后腰条件反射一软,差点跪在床边。
这样是否……太过频繁?可他昨夜原本就没有满足她,眼下又怎能拒绝?身为道侣,本就应该……
阎徊磨了下牙尖,闭了闭眼一副泰然模样,打开自己回了一句:“来。”
外面阴云密布,雷声阵阵,屋里便漆黑得几乎要点灯才能看清全貌,两个人虽然目力极佳,但此刻各人都有各人的心虚之处,不是很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于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冰蓝与暗红的灵力交织一处,两个人脸上却是如出一辙的苦大仇深。
叶飞音心想,阎徊助她良多,不过双修几次罢了,她怎么就做不到呢?这世上还没有她叶飞音做不到之事。
阎徊心中只一句:大不了死!
电光火石之间,叶飞音在这种慨然赴死的心态之下境界竟然又破了一重,直逼出窍期巅峰,雷劫提前而至,床上的两个人竟诡异地都松了口气。
“我去渡劫。”叶飞音留下这么一句,话音还未落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房内。
阎徊坐起身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褶皱连忙跟上。
修士应劫多在深山之中,云州城绿地广袤,叶飞音急急寻了一处幽深山谷藏身进去,凝神对付着接踵而至的雷劫。
阎徊紧紧看着,以免她出什么意外,却又不敢离得太近,若是被雷劫察觉出魔族气息,这劫数必然要厉害个千百倍。
只是转眼间她要承受出窍与合体两重雷劫,阎徊仍觉忧心忡忡。
身为道侣,只因他是魔,连出手相护都做不到,否则只会带给对方更严重的后果。
大雨滂沱,山谷中每一片叶子都被雨水洗得发黑发亮,身着雪衣的女子身法极快,一次次避开致命雷击,剑光流转漂亮得令人目不暇接。
她看上去游刃有余,阎徊悬着的心刚松了半分,就看见天色俱变,紧跟着降下的雷劫骇然可怖,山谷间处处有被劈焦的树木,古怪的气味弥漫开来。
“哎呀呀,不知今日是何人渡劫,这天雷打得这么凶,只怕是凶多吉少哟。”山巅之上,一只红毛狐狸看见了这一幕,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山洞之内,一人俊颜如画,一身正气,周身仙气缭绕,额间汗珠细密,缓缓睁开了双眼。
“呀!臭道士你醒了!怎么样?你的劫难可过了?”狐狸懒懒趴伏在一侧,好整以暇瞥了眼那乌目的青年。
莫青舟看也未看它一眼,匆匆起身望了眼天外,问:“谁在应劫?”
“不知道呀。”狐狸眨了眨眼,“哪个大乘期修士在渡劫吧。”
这只狐狸是个半妖,已经存活了千年之久,因天生缺陷无法修成人形,却并不妨碍它到处看乐子。
大乘期?莫青舟皱眉,他不过闭关百余年而已,修真界这么快就又出了一个大乘期修士?
可这雷劫如此浩然,只让人觉得此人存活希望渺茫。
思虑之间,莫青舟已御剑出山,以极快的速度往雷劫降下的山谷寻去,身后的狐狸懒懒看他一眼,继续把自己一蜷,喃喃道:“多管闲事。”
眼看雷劫越来越密集可怖,阎徊看得心惊胆战,心中突然一震,糟了!她身上的魔气……
一个动念他正要冲上前去,只见眼前清光一闪,一把灵剑横于阎徊面前,被当初去路的魔尊戾气陡然增长,还不及发难,就听身后之人开口:“你若前往,她必死无疑。”
阎徊这才看清来人,仙气护体,灵剑品阶不凡,乃是一名化神期修士。
化神期与大乘期虽相差甚多,可要缠斗起来却也颇费力气,这个节骨眼上阎徊并不想节外生枝,只是满含敌意看着来人。
“你是何人?”
“不必在意我。”莫青舟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山谷之中,远处已是焦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何人渡劫?”
分明是陌路人,阎徊却莫名感觉到几分善意,他试问:“你能助她?”
莫青舟又打量了阎徊一眼,闭了闭眼:“这么说,是只魔。”
“不是!”阎徊断然否认,“她不是……”
然而叶飞音的身份,却并不是能轻易说出的,阎徊正在斟酌,下一瞬便惊闻一声霹雳,骇然的雷劫似乎要将整个大地都劈成两半,雷声震耳欲聋,阎徊和莫青舟两人隔得这么远也被这雷声震得有些不适。
这下连莫青舟面上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怎会如此厉害?是要成神了么?”
阎徊心颤不已,束手无策又心急如焚,并未多想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她才出窍巅峰。”
这下莫青舟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不过远远望去,他似乎看到山谷里有清亮的剑光浮动,那剑光甚至有几分熟悉……用的是剑,那是天剑山弟子?还是他凌霄宗弟子?
莫青舟掌心微动,翻出一张无色符纸,心决念动间已然追随山谷中的剑光而去。
天雷劫的阵法中若多出一个人来,所遭受的雷劫势必会成倍增长,牵扯其中的两个人极有可能都会被天雷劈死,所以万不能近身相助。
莫青舟:“那是张天阶避雷符,机缘巧合才可得一张,是上界的宝物,应能助她。”
山谷之中,叶飞音已然有些精疲力竭,她的身法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可雷劫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雷鸣声震耳欲聋,强大的法阵劈得叶飞音头痛欲裂,吐出一口血来。
好奇怪的雷劫,叶飞音猜不透背后的原因,隐隐觉得大约是跟自己身上的魔气有关,纵然成功渡劫的希望十分渺茫,可她的眼神十分坚毅,甚至敢抬头直视下劈的天雷。
合体期修士的雷劫已然很厉害了,死在其中的人不在少数,此刻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叶飞音浑身湿透,气息已然不匀。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那瞬间她将灵力灌注全身,连双目都泛着蓝光,提起雪剑奋力挡下这一击,喉咙处便又漫上一股腥甜,不过叶飞音紧蹙的眉头却是一松。
果然这雷劫若躲得快了,就会连绵不绝,还得硬抗。
她已做好准备迎击,却见一道无色符纸似有灵气一般飞速飘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化入她的心口,叶飞音尚在疑惑,便慢了一步未曾及时躲开,而后便眼睁睁看着那道雷劫狠狠劈在了她面前的那片焦土上。
避雷符?叶飞音心中一动,心知外面有人助她,心下稍安了几分对付起雷劫便愈发游刃有余。
天快亮的时候,天上的乌云终于慢慢散去放晴,下了一夜暴雨的山谷中勾出一道绚丽的彩虹来,叶飞音已然力竭,剑尖撑在原地闭目调息。
今日这场雷劫令她感悟颇多,待她整理心绪调养好一身的伤之后,修炼境界应当还能再提一提。
短短数月,什么也没有的叶飞音而今修为与境界已然相当,她当初因修补魔窟境界跌落三重至合体,修为几乎如同凡人,现在二者都已居于合体,久违的六神五感相继归来,熟悉的强者之尊再次漫上心头。
待再次睁眼之时,叶飞音胸中已荡平万千沟壑,眼前的境界无比开明起来。
阎徊看见这一幕,终是松了口气,动身前往山谷寻她。
莫青舟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兀自喃喃:“不料此子竟这般天纵奇才,我势必要见见了。”
说罢也跟着阎徊一起过去。
万籁俱寂,叶飞音缓缓睁眼只觉得阳光格外刺目,她身形晃了晃,想伸手去挡头顶的太阳,后背就靠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中。
“你来了。”叶飞音轻声一句,都不必回头,道侣契自有感应。
阎徊看她满身伤痕累累,开口的声音都发涩了。
“我带你回去。”
叶飞音点点头,阖目往身后一倒,整个人都靠进了阎徊怀中。
待她睡了一觉再醒,已经是下午了,昨日阎徊买回来的点心她只吃了一点,现下倒是有些想了,撑起身来正想要再问阎徊要些,就看见房中那扇半开的大窗户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男人。
“……”叶飞音眯了眯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而后道,“莫青舟?”
闭眼入定的莫青舟闻声立刻向她看来,清澈的眸中无悲无喜。
阎徊过去扶她,眉心微微一皱,这两人认识?
“你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莫青舟走近了几步,看着叶飞音开口。
叶飞音摇了摇头:“旧事不提也罢,你不是在闭关么?出关了?”
莫青舟:“劫数无解,再闭关下去也是无用。”
这两人一来二去的交谈十分熟稔,阎徊眸色暗暗,看向莫青舟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关于莫青舟所谓的劫数,叶飞音之前从未问过,只因她本不信命,自己还想破除那梦境预言给莫青舟瞧瞧,可事实如何?她雷打不动受命数所累,改无可改,此刻看着莫青舟也只余一声叹息。
“你可知是什么劫?”
莫青舟微顿,遂答:“情劫。”
啊,是最麻烦的那种,叶飞音看着莫青舟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还好她的不是情劫。
“现在,你可能回答我为何会沦落至此?”莫青舟又问了一句。
叶飞音看向他,她与莫青舟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很近,只是比陌生人相熟一些,从前她在凌霄宗的时候,同莫青舟讨论过一些修炼问题罢了,两个人之间淡得相对而坐一百年都不会说超过十句话,他能不厌其烦再问一遍,都让叶飞音有些意外。
“我应劫至此。”叶飞音道,“命理难说,好在最不好过的那阵已经过去了。”
这话不必多说,莫青舟自然能瞧出她而今的境界与状态,只是想起那莫名其妙加强数倍不止的雷劫,莫青舟还是觉得十分蹊跷。
他道:“雷劫异常之事,你可有眉目?”
叶飞音思忖一瞬,道出实情:“大约与我体内流窜的魔气有关。”
魔气?莫青舟皱眉就要上前,却被一只大魔横挡过来,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凶戾,威压之态令莫青舟都生出几分战栗。
这只大魔紧紧护着他这位好友,不准他的靠近。
然而下一瞬,叶飞音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他便又退到了一旁,只是看着莫青舟的眼神依旧不善。
莫青舟抿唇,强行压下方才被大乘修士威压后的不适,近前去给叶飞音搭了把脉,而后气息一凝。
魔气诸多,交织往复,莫青舟只看了一眼,就觉出这些魔气的不善来。
“怎么会这样?”
叶飞音亦想去除这些魔气,或许她的这位好友能有办法,倒也没有隐瞒,便将魔窟一事简略说了,最后问他有没有解决之法。
莫青舟凝神,沉默片刻道:“只有引渡之法。”
说罢,他看了阎徊一眼。
这是一只魔,仙魔自古不两立,谁知道这只大魔接近叶飞音安的是什么心思,然而莫青舟也清楚,要替叶飞音引渡魔气,恐怕只能是大乘期修士。
大乘期,何其罕见。
看来这魔气的确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叶飞音得知这个结果,心绪并未有任何波动。
她不可能用引渡之法,一来害人的法子她绝不会采取,二来此法极易酿造因果,这是她最不愿意沾染的东西。
一切东西主动得来的,和被迫烙上的,那是不一样的。
“行吧,我无事,你不必担忧。”叶飞音公事公办说了两句,又道,“拓成已突破瓶颈,你可以去找他。”
这倒不是在下逐客令,只是她说话向来直来直往,莫青舟也不会多想。
闻言,莫青舟也就转身了,他刚出关,是该再去瞧瞧拓成的的情况。
只是路走了没两步,他又回头,目光落在好友与那居心叵测的大魔之间逡巡了片刻,始终有些不放心,便又折回对叶飞音说了一句话。
“我即将突破大乘,若要双修,可来找我。”
一句话落下,屋内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见,莫青舟神色冷冷,似乎只是在邀人一起吃饭。
阎徊杀人的眼神都要藏不住了,只看在此人似乎与叶飞音有些交情才强忍着。
“倒是不必。”叶飞音也淡声回绝,像只是回绝了一顿饭局那么轻描淡写。
看莫青舟似乎还要再说什么,阎徊忍无可忍,一个震力魔元暴涨,讨嫌的男修飞出了千里之外。
作者有话说:
前十掉落小红!但愿有十个吧(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