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熟人(1 / 1)

回到八零种辣椒[穿书] 己亥之冬 5183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7章 熟人

  ◎熟人◎

  农技站的驻村技术员们也不理解。

  好端端的, 怎么突然种南瓜?

  “为了解决连作障碍。”

  魏檗告诉大家,在一块地上连续种同一种作物,作物长势会越来越差, 病虫害会越来越严重,产量会越来越低。

  技术员们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

  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恁别说, 还真是。俺村里辣椒一年比一年歪吧。”“俺村也是, 年年上肥量都往上涨。”“俺村里去年打药老多了。”

  “这就叫连作障碍吗?”李静问:“种南瓜就能管?”

  “种南瓜只是第一步。”魏檗说:“在种辣椒地里种南瓜, 是为了形成\'辣椒-南瓜\'的轮作换茬。”

  王阳挠挠头,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姐, 我咋听不懂呢?咱镇上种辣椒的都为了多挣钱,种南瓜图啥?”

  魏檗团了个纸球敲王阳脑袋, “种南瓜为了种辣椒,说了种南瓜是第一步。”

  她给大家说:“南瓜苗不要让它长成, 长到一扎高, 把辣椒嫁接到南瓜苗上。”

  啊,这……

  农技员们都愣了。

  “嫁接。”李静犹犹豫豫的说:“俺以前听说过。在家里接过桃树,都死了。”

  “对啊,容易死。”

  “万一都死了,老乡不得砸咱院子。”

  “有点悬。”

  “那是因为你们方法不对。”魏檗现在威信高得很,此言一出,农技员们都闭上嘴, 目光炯炯瞅魏檗,等待她的后续。

  魏檗对农技员们说:“跟我来。”

  七拐八拐, 把大家带到不远处的粮所后院里。

  她因为之前辣椒收购的事情, 跟农技站的“邻居”——粮所, 关系迅速升温,好的不得了。粮所院子大,所以魏檗借了粮所后院一块空地,开春的时候撒了点辣椒和南瓜。

  她撒得早,冻死了不少,现在活下来的辣椒苗和南瓜苗,都长了十五公分上下,一扎左右的长度。

  “你们看这些苗。”

  魏檗指指自己的劳动成果。

  农技员们争先恐后挤到地里,大家都好奇魏站长的技术水平。

  “咦?”

  李静和孙天成同时发现问题。

  李静看看孙天成,截下自己的话头,示意孙天成先说。

  孙天成手里扶着一根小苗,小苗绑了一圈尼龙绳,他说:“这是南瓜根,辣椒叶!”

  “哪儿哪儿呢?”“真的吗?”“我看看。”

  其他农技员呼呼啦啦围过来。

  魏檗让人散开一点,指着最前边一畦说:“这些绑尼龙绳的,都是嫁接的。”

  前边这一畦,棵数可不少。

  够大家一人分好几棵,蹲着慢慢看。

  “你们看。”魏檗从土里拔出一株,让人看得更仔细一点:“从根到下面矮茎这里,是南瓜苗。上面叶子这里,是辣椒苗。”

  边说边把捆着的尼龙绳解开,让大家看连接的部分,“已经长在一起,变成了一棵。”

  她指指地上的小苗:“我嫁接了这一畦,没一个死的,全活了。大家可以解开尼龙绳看看。”

  孙天成、赵顺发学着魏檗的样子,解自己面前秧苗的尼龙绳。王阳喊道:“姐,信你!不用解开看,肯定全活!你一定有什么绝招要传授给我们!”

  解了半拉尼龙绳的孙天成,手顿在半空。

  王阳,你个狗腿子马屁精!

  “你可闭嘴吧!”魏檗训完王阳,跟孙天成说:“大家解开验看一下是对的,一定要讲求实事求是!”

  “呵呵。”孙天成勉强解了一个。

  除了王阳,其他人也有解的。

  李静解了最多。她信服魏檗,她也要对信任她的乡邻们负责。

  大家伙儿随机解了不少棵,每一棵南瓜苗和辣椒苗都长在了一起,长成了一棵苗。

  魏檗问:“怎么样?”

  李静说:“王阳说得对,魏站长一定有绝招,快教教我们吧!”

  “哪里有绝招。只是技术。”魏檗让谢明月把刀片和尼龙绳拿过来,“明白了原理很简单。”

  她走到还没有嫁接的后面一畦,拔出一株辣椒苗,从中间把根部削掉,削成楔形。

  “你们看,辣椒苗不能留太长。从顶上第一个叶开始,一、二、三,留三叶到四叶的长度就可以了。”

  “还有这里。”魏檗指指她削出楔形的茎部,是一个相对尖锐的角度:“你们看,一定要把皮的部分削出的多一些。皮是最关键的。”

  接着她找到长在地里的一棵南瓜苗,削去上边的叶,削出一个平齐的切口。

  大家围在魏檗身边,专心致志看她演示。

  魏檗在南瓜苗平齐切口上用刀片向下划了个开口,把削好的辣椒苗插在里面。

  “这一步最关键,一定要对齐。”

  小苗不高,李静、孙天成、赵顺发几个几乎要趴在地上了。

  “哪里对齐,一定要辣椒茎上的皮和南瓜苗茎上的皮对齐。皮是输送营养成分的关键。”

  “魏站长。”孙天成指指魏檗手底下的这棵苗:“南瓜苗粗、辣椒苗细,对不齐啊。”

  “你看这边。”魏檗给孙天成看另一边,两棵苗严丝合缝对在一起,“保证一边对齐,这苗就活了。”

  “这么简单?!”

  有人惊讶里带着怀疑。

  魏檗笑道:“当然简单。道理明白了,非常简单。关键的一点,是要多操作,做熟练。”

  她让谢明月把刀片和尼龙绳分给大家,让大家都试试,练一练。

  这一试看出来了,好几个眼睛会了手不会。

  魏檗自己也是手残党,现在嫁接好的这一畦苗子,一小半是她弄的,一大半是谢明月弄的。

  不过这并不耽误她对几个笨手笨脚的大老爷们开嘲讽。

  “简单吗?哎呦,慢点儿,别划了手。”

  魏檗说:“你们把技术回村教给大家伙儿,等老百姓连成了熟手,不是我吹,最快的一天能接几千棵。”

  “姐,你别说了。”

  王阳捂脸,“我承认我笨还不行么。”

  魏檗盯着大家把这块地上的南瓜苗和辣椒苗全部嫁接完,效率先放一边,技术要领农技员们差不多都掌握了。每个农技员负责把自己驻村的村里种植户教会。

  油山西村魏檗托付给老谢和谢明月爷孙,重点是谢明月,不但要负责教大家辣椒嫁接技术,还要作为村会计助理架空(划掉),帮助魏建岭理清村里的账目。更重要的是,魏檗托付她,在自己没时间回村的这段日子里,在村里充当她的耳目和代言人。

  魏檗最近没有时间回村,因为镇里要变天了。

  陈黑脸年后提拔空出来的位置,终于要有人补上了。

  镇里人“众望所归”的镇长却没有成功更进一步,接下陈黑脸的位置。反而是别的乡镇新调来,空降了一位新书记。

  新书记年龄不小,又黑又矮一老头。

  第一次召集全镇干部开会,魏檗惊讶的发现,这个人,她有印象!

  新书记竟然是在现场会的时候,向陈黑脸发难的那个老头!他能在现场会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发难,一个是说明他职位当时跟陈黑脸差不多,同时说明,他和陈黑脸关系相当不好。

  而现在,陈黑脸提拔走了,这个老头却调到山水镇接陈黑脸的位子。魏檗虽然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但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她是这老头,一定非常不想来山水镇。

  新书记前面姓名牌上三个大字:朱厚庭。

  魏檗看向新书记阴沉的脸,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收回目光时,魏檗和朱厚庭的目光在空中相碰。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朱厚庭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了,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了浓浓的偏见和恶意。

  他对我也有印象?魏檗皱眉沉思,应该是了!

  福兮祸之所倚,她在现场会上出了个大风头,作为现场技术专家,带领着大家,给大家介绍的技术和现场会的方方面面。如果朱厚庭恨陈黑脸,那么他对自己这个陈黑脸的“铁杆”,也不会有太大的善意。

  魏檗苦笑了一下,不由暗道于大爷乌鸦嘴。当时当代理站长的时候,他还说,只要不是来个和自己有仇的,自己肯定会到点转正。

  可全县这么多人,自己拢共不认识几个,偏偏人算不如天算,来了一个和自己不对付的。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朱厚庭是什么人?魏檗自己信息太少,她打算散会后去找于明忠。

  从会议室到于明忠办公室,魏檗轻车熟路。她还没到于明忠办公室门口,正好遇上于明忠从朱厚庭办公室出来,迎面走了个对顶。

  “于……”

  “嘘。”于明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朱厚庭的门。

  魏檗了然点点头。

  办公室门隔音不好,楼道里说些什么,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新书记不比陈黑脸,万一被他听到只言片语,再脑补发散一下,或许会让本就不好的关系雪上加霜,再无缓和余地。

  魏檗不再说话,便当做顺路的样子。单位大楼里人多眼杂,什么都不适合说。一直走到楼梯口,魏檗和和于明忠打了个招呼分别,没有再到于明忠办公室,而是回她的农技站。

  到了农技站,魏檗发现,单位里竟然来了一位“稀客”——久不上班的齐大伟,来上班了。

  齐大伟终于一扫阴霾,扬眉吐气。

  魏檗进门时,他正半个屁股坐在苗有发的桌子上,侧着身子吐沫星子乱飞。

  “小丫头片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魏檗进屋,听到半句“到时候农技站还是咱哥俩的”。

  屋里嘎嘣安静,苗有发满脸尴尬,恨不得把二百多斤的自己藏到窄小的桌子底下。

  魏檗却不甚在意,她知道苗有发老实到有点憨,没必要和他一样。这么想着,她反而朝苗有发点了点头,试图缓解苗有发的尴尬。

  齐大伟却毫无被抓包的愧色,滚刀肉一样,依旧得意洋洋,对魏檗说:“喲,魏代站长来了。”

  重音狠狠咬在“代”字上。

  魏檗没有理会齐大伟,把他当透明人,拿起自桌上的文件自顾自处理工作。

  齐大伟自讨没趣,转而跟苗有发说话。

  社交困难症苗有发本来就“嗯”“是”“俺也一样”三板斧走天下,现在夹在齐大伟和魏檗中间,CPU早被烧掉了,齐大伟说啥他只点头,连声都不吭了。

  齐大伟骂苗有发:“你个肉蛋!一个娘们儿你怕啥。”

  苗有发还是不吭声,反而低下头,不再看齐大伟。

  “肉蛋、肉蛋、大肉蛋!”

  齐大伟不敢骂魏檗,只是恨声骂了苗有发一阵,出门走了。

  苗有发一张脸憋屈得通红,对着魏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魏檗看苗有发那难受样,索性让他提前走,又放了他几天假。

  办公室里只剩下魏檗自己,临下班的时候,王阳探头探脑进来。

  魏檗放下笔,揉揉写字写得发酸的手腕,问他:“有事儿?”

  王阳狗腿的笑着说:“魏姐,晚上我姐夫想请你吃饭。”

  非年非节,钱茂突然请客发什么疯?

  “不去。”

  “姐。”王阳压低声音,“于叔也去。”

  “他去就去呗,你整这么神秘干啥?”

  魏檗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儿了。新皇继位,他们这些前朝旧臣凑一起商量事儿呗。

  魏檗揉揉额角,她不想去,可于明忠摆明了明面上要和她少交流。这次不去,不但少了打听朱厚庭信息的途径,说不定还会让于明忠多想。

  “去去去,下班就去。”

  魏檗问:“哪儿请客?”

  王阳说:“在我姐夫家里治一桌。”

  魏檗……魏檗无语凝噎。

  就,你们这样搞,在影视剧里,很难说谁是反派。

  好在到了钱茂家,屋里亮亮堂堂,搬出来八仙桌,正常请客吃饭的样子。阴暗、扭曲、爬行并没有出现,魏檗稍稍松了一口气。环境看起来不是太反派。

  聊天内容也尚可。

  于明忠叹口气:“谁来都好,怎么偏偏朱厚庭这个小心眼爱记仇的来了呢。”

  “跟陈大哥争副县级失败,把账全记现场会头顶上了。”于明忠发愁的很,“一天阴阳我八遍。咱这些陈大哥的老兄弟,日子不好过了。”

  “特别是你。”于明忠指指魏檗:“你小心点,头上还有个\'代\',别让人抓了小辫子。我还听说齐大伟已经跟朱厚庭攀上关系了。本来觉得你当村支书不靠谱,现在想想,这步棋还真走对了。”

  “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随他们折腾。”魏檗并不十分在乎,“让当就当,不让当我自有别的事情干。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她说完,突然想起一事,问钱茂:“老钱,纹纹来企鹅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以我之前卖种子的时候,让你按正常程序走公账,你走全乎了吗?”

  钱茂手里的筷子“啪”掉在桌子上。

  魏檗随之心里一紧。

  “走、全乎了吧?”

  “走全了就是走全了,没走全就是没走全!”于明忠也急了:“你犹犹豫豫到底是周全还是没走全?!”

  “我,我。”

  顶着两人审视的目光,钱茂结结巴巴硬着头皮说:“我自己是觉得走全了,可朱厚庭要想查我,怎么不都得查出点错来?!”

  魏檗一口老血憋胸口。

  老钱,你这表现,要是按我说的走全了,我倒过来跟你姓。

  她只好又问:“今年油山西村和种子公司签的卖辣椒种子合同,我们可都是按正常程序走的。合同里要求的预付款我们村已经收到花了,这个预付款程序,你是按标准走的吗?”

  钱茂:……

  钱茂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魏檗彻底麻了。别说给她配合种辣椒卖辣椒了,“老钱,你这是要进去的节奏啊!”

  “不至于。”于明忠说:“大家乡里乡亲,朱厚庭顶多不用我们,哪能让人进去。咱镇上从建国以来,还没进去的干部。”

  “对对对。”钱茂边认同边自己劝自己:“都有亲戚,朱厚庭又快退休了,顶多用自己人趁退休前多捞点,他也不想和我们结死仇。”

  “我只是程序不完备,又没贪污受贿。”钱茂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咱就这水平,还能咋。他朱厚庭水平又能高那里去。”

  魏檗觉得钱茂说得也有点道理,对八十年代的干部,似乎没必要太过求全责备。

  不过这件事情却给她敲了警钟。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自己辣椒种子全靠钱茂销售,销路实在是太窄了,经不起一点变动。扩大销售渠道迫在眉睫。

  通过黄大牙卖辣椒的渠道,往外卖种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今镇里人事变动,黄大牙不见得靠谱,还是要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渠道。

  “小魏,小魏。”

  “啊?”魏檗从沉思里抬起头。

  于明忠说:“你也不用太担忧,你于大爷还不是软柿子。”

  “我没愁这个。”魏檗敬了于明忠一杯,把辣椒销路的事情暂时记在心里。跟于明忠和钱茂说:“于大爷,我想了想,你平时尽量跟朱厚庭少起冲突,也不要为我们说话。”

  钱茂小眼睛睁大了一些。

  魏檗接着说:“关键时刻再替我们说。还有我这边,如果朱厚庭要免我,二选一的话,你尽量帮我保村支书的位子,代站长免就免了。”

  “钱大哥这边。”魏檗看了眼钱茂:“我建议钱大哥赶紧把账做一做。真不行急流勇退,主动辞职,还能在朱厚庭那里卖个人情。大家也都知道钱大哥是冤枉的。下一任书记来了,说不定马上会用钱大哥。如果不退,被朱厚庭逼退。”

  魏檗叹口气:“按你们说的朱厚庭那么心胸狭窄,可能会闹得很难看。”

  钱茂闷了口酒,默不作声。

  于明忠叹口气,他也不便要求钱茂退或不退,只能跟魏檗说:“你放心,我尽量都给你保住。”

  魏檗笑了笑,她心里知道,于明忠这话做不得准。

  她心里做最坏的打算,跟于明忠说:“如果朱厚庭真特别不讲究,非要把我撸成白板。”魏檗冷笑:“于大爷只要能拖一拖,拖到第一茬辣椒种子获利。”

  到时候油山西村的大家伙儿跟着她赚了钱,民意汹汹,朱厚庭想换她也换不了。

  浮一大白。

  三人最后都带了些酒意。

  魏檗回宿舍的时候,缺月高悬,春风拂面。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第二天,魏檗在工作间隙,去新华书店买了一套政治书,一套初级会计入门。

  她知道谢明月攒钱打算买初级会计入门很久了,如果她不再当这个代站长,谢明月肯定也没有办法留在站里继续帮忙。这套书或许可以作为分别礼物送给谢明月。

  至于政治书,她要留着自己看。

  齐大伟那人品,如果当了站长,自己在农技站里的日子,八成不好过。如果在村里不来站里,说不定会正好被人拿住错处,揪住“耽误站里工作”的小辫子,用现成借口卸了自己村支书。

  如果不想天天窝在站里和齐大伟内耗,就要有一个冠冕堂皇、无可辩驳的理由。

  返求诸己。魏檗打算,趁此机会,刷一刷自己的学历。

  她看自己的小中专不爽很久了!

  所以在朱厚庭新官到任,一通乱搞,人人心思繁杂人心浮动的时候,魏檗两耳不闻窗外事。做好自己的事情,每天认认真真工作,踏踏实实看书,日子简简单单,安安稳稳。

  齐大伟挑衅得不到反馈,又不到站里来了。

  站里的驻村农技员有技术上的问题,依旧会过来问。但是除了王阳和李静,其他人来的次数明显少了。

  每次来王阳都忍不住骂齐大伟不要脸,天天跟在朱厚庭后面转,腆着脸叫朱厚庭姨夫。

  魏檗敲打王阳:“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做好自己的事情。”

  一脸菜色,愁眉苦脸的汪山来到农技站的小院叫魏檗:“走了,朱厚庭叫你开会。”

  叫我?魏檗疑惑得指着自己,咱俩一个养殖一个种植,除了镇里的干部大会,怎么看,也没有一起开会商量业务的机会吧?

  再说堂堂畜牧兽医站站长,怎么当起了跑腿的小兵?

  “什么会让您亲自来叫?镇里的干事呢?”

  “别提了。”汪山的橘皮脸皱到一起,“你还记得我们借来的两只种羊和其他四十来只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