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咬着牙,全身气得不住的发抖。
夏梓月看到,连忙安慰他说:“老爷莫要中了他的激将法,他就是想要气病您才好下手呢。”
听到这,王纵云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王府内也慢慢的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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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如玉走在大路上,后面跟着一群怪人,没有一个人敢去挡他的路。
他埋头疾步快走,只见言无为走了上来问道。
“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当真送给他们了?”
言如玉再也不像刚才那么风度翩翩了,他阴沉着脸冷笑道:“那钱就是送给夏梓月的,我会让她回到我的怀抱,那时候钱自然是我们的。”
他略一停顿,眼中闪着恶毒之色,说道:“王纵云着老家伙运气倒还不错,但要我花一百五十万两戏弄他一次,他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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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鹏王之死
静并不美。
宁静很美。
但有一种静不美,甚至让你喘不过气来。
熊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不只是熊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
唯独逍遥子不同。
这是一种压迫的静,像是一个死囚犯面临着秋后问斩时的静,这种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安静,他本不静,只是一种征兆。
无论是屋里还是屋外,都已经听不到了议论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了这位老者身上。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敢说话。
或许有。
但他们绝不会说出来。
王纵云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怒火滔天,像是要把房子给点着。
但他不能。
太多的眼睛盯着他,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好。
站在他的立场,恐怕许多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吧。
寿宴上,被当年的对头挑衅却无动于衷。
相比无动于衷,忍气吞声可能更恰当些。
王纵云也是一代天骄,鹰爪手,手法上世上根本无几人能比得过他。
王纵云心里虽怒,但神志却很清醒。
如果一个人老了,就不知道什么是清醒,什么是糊涂,那这个人一定老糊涂了。
这是种病,所有的老人都害怕的一种病。
王纵云没有,言如玉也没有。
言如玉也很老了,他的年纪与王纵云相仿。
当王纵云第一眼看到言如玉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现在的他绝非言如玉的对手。”
他只凭言如玉那身细皮嫩肉的皮肤,就已经看得出了。
鹰爪手已经敌不过僵尸拳了。
他心中仿佛在哀叹,却毫无办法。
慢慢的,屋中的人走了。
院中的人,也走了小半。
偌大的王府一时间变得清冷起来,十分的萧索。
人还在,却不如当初热闹了。
门前的迎客人,脸上也满是失落之意,好像是一个赌输了的赌徒一般,再也打不起精神来。
谁摊上这事都不会很有精神的。
火红的日头满满的走向尽头,就如同这偌大的王家一般。残光照在地上,赤红大地像是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这残光如同临死前的挣扎,之后的夜,莫不是王府的结局?
王纵云不知道,他绝不想知道答案。
这答案会使他手心出汗,使他恐惧。
人已经走完了,屋中再也没了人。
逍遥子也走了。
他们是最后走的那一批,他走的时候王纵云还是失意的喝着茶,眼中完全没有了当初高谈阔论的神色。
王家毁在他的手上,王纵云失意的很。没有眼睛的瞎子都能感觉得到王府中那一股破败的寒气。
而在临走时,王纵云邀请逍遥子共进晚餐。
逍遥子当然答应了。
逍遥子一定会回来的。
但却不是吃饭。
是为了杀人。
杀王纵云!
而不知为何,那一刻逍遥子的心底不禁同情起王纵云来了。
逍遥子突然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多了。
就好像遭遇了海难,老人漂泊在海上,本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却不想最后因此送了性命。
逍遥子想笑,苦笑。
但他并没有,他的态度很平和很淡薄的回应了王纵云,就像是一个久不出世的隐者一般。
他很可笑,逍遥子也觉得自己也很可笑。
这个可笑的人就要死在他的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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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慢慢拉起了帐幕,这一天已近乎结束了。
这夜还早,还有些光亮,天上没有星星,却有一轮弯月。
月是白色的,没有光芒。
当月亮的光芒出现,夜空中满是清辉。
那是一个让人遗憾的时候。
也同时是他们赴宴的时候。
他们没吃饭,空着肚子。
三个人都没有吃饭,整整一天都没有,只是喝了几碗茶而已。
燕子恶心的一天都吃不下东西,但不知道熊是怎么回事。
萧索的大街上,人们都赶忙回了家。
今晚本是一个狂欢的日子,是一个淮南城普天同庆的日子。
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多停留在街上一步,慢慢的,街上几乎没了人,店面上了门板,有些人家甚至都已熄了灯,想要早些睡去。
太残忍了,这对一个晚年的老人来说这莫过于杀了他。
逍遥子的心突然好了些。
他知道王纵云现在有多苦。
逍遥子正在去往王家的路上,他的腰间系着一条上好的缎带,别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
他走在路上,燕子河熊跟在他的身后。
这路好似通往地狱,没有人愿意走上这条路,只有三个孤魂野鬼。
三个去赴宴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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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大门,看起来再也不像早上一般了。
破败,衰落。
这只是看起来的,其实若是一个外来者看起来还是十分豪华的。
不过这一切在逍遥子眼里都已经无所谓了。
恐怕现在,杀了他,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解脱。
只需要一瞬间,剑光一闪,便什么都不用再去想了。
王府的门口已经没了人,逍遥子大步迈了进去,却发现王府如同死一般的寂静,这静的吓人。
三人慢慢的走向了黑暗深处。
左手侧旁有一间屋子,门是关着的,逍遥子想都没多想就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王纵云就在这屋子里。
逍遥子的脸色并不好。
屋子里王纵云坐在桌前,一张大桌子足以容纳的下二十人,这张桌子上并没有坐满人,还空着三个位子,逍遥子知道,那是他们的位子。
这屋子静,静的不自然。
逍遥子走进来,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或是以一丁点小小的动作。
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还有更不正常的一点。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没有一个人的是睁开的,紧闭着。
逍遥子示意熊,熊点点头。
他走了过去,站在了王纵云的身边。
王纵云的脸上还有着一股欢乐的神情,看得出他还是很快乐的。
熊的手拂上了他的鼻子,忽然熊身体微微一颤,手指都突然僵住了。
逍遥子看到立刻道:“怎么了!”
熊缓缓回过头,一字字答道:“没有呼吸。”
没有呼吸!
逍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