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切,它被称为这座海上的神,你自然可以推测出它有多么的强大。
在神话中,神是孤高寒冷的。
在现实中,他也一样。
不过有时他也会不太寒,就像他现在的这个样子。
一间十分华丽的屋子,尖顶的房子,如同宝塔一般。四面的窗阳光射入显得格外耀眼,屋外许多活泼的女孩嬉闹着,人虽多,但却没有一个男人。
这个岛上,现在只有两个男人,他们正面对面坐着,像是两个雕塑一般。
一个佝偻老者,相貌丑陋,腰都已经直不起来了,两只招风耳,在空中荡漾。
而另一个身穿一身看起来像是黑色,但细究起来其实是一身深蓝色的夜行衣,手臂上戴有护腕,肩膀之上有肩甲,护膝,一应俱全,身后拴着一条红披风,背后还背着一把像是剑一般的刀。一副黑色的口罩照的脸上,让人们只能看见他的眼,冒着冷冽的寒光。
两人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只茶碗,茶碗中有着上好的洞庭碧螺春,茶的清香气随着水汽慢慢升腾,飘散在屋中,化为无形。
只见佝偻老人,慢慢拿起眼前的茶碗,像是怕碰洒一般,放到嘴边,跐溜的抿了一口。
那对面的年轻人还是十分的冷静,眼神不变,身形不动。
他们就这么坐着,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从清晨开始,到现在。太阳的光已经有些刺眼了。
他们好像在等人,心里有些话却又一直没有说出来。
突然,从岛的正东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那声音很大,无论你找在这岛的何处,你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如同野兽的咆哮。
听到这声音,那人一扭头要起身,只见佝偻老人却拦下了他,说了起来。
“藤越,那已经足足二十三年了吧!你还是无法忘记它吗?”老人的眼中闪烁着低沉的目光,如同厄难般的紫色一样。
那人回头恭敬道:“墨先生,感谢您这些年的收留,不过我想我该上路了。”
藤越的神情和动作都十分的恭敬,如同熊对待逍遥子一般。
墨先生说道:“只是我这些年都没有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动心过,你还是如同来的时候一般。”
藤越道:“想法就像目标一样,一旦立下,就要为之努力到底,直到身死。”
墨先生看着藤越,他那决心如同他的脸一般,从来没有变过,总是一张死人脸的样子。
“但凡再深的仇恨,二十三年也该淡了。”墨先生说到。
“可是这二十三年来,时间没带走我的生命,反而使他更强,想法更坚定了。”
墨先生说道:“这就是你坚持如此的决心?”
只见藤越语气不变说道:“他夺走了我的最爱,我就要让他死都不瞑目。”
墨先生长叹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藤越反问道:“那又如何?”
墨先生说道:“人已死,仇恨就该烟消云散了,而不是转移目标。”
藤越叹道:“本该是这样的,可惜我还活着。”
只见墨先生目露杀机,手已经攥起拳,嘴中说道:“我不想杀你。”
藤越面不改色,脸上带着面罩就算变色也无人可以发现吧。
他的手已抚上背后的剑柄,紧紧握住,猛然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杀机,让人看到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
他说道:“我也一样呢。”
一时间,房屋里气氛变得十分尴尬,也十分巧妙,整个屋子中像是充满了火药味,只需要一颗火星,一点就会爆炸。
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走进一女子。
她的皮肤不算白,但也不算太黑,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惹人怜爱,这个人就是海灵。
只见海灵一进来,藤越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而墨先生攥紧的双拳也舒展开来。
墨先生看见海灵,没有责怪,眼中只有无限的怜爱。
海灵看了看藤越,走到墨先生身旁,那样子十分亲昵。
而就在这时藤越突然说了起来。这话是对着墨先生说的。
“如果海灵被人带走并因那人而死,你会怎么办。”
“若是带走,我没话说。”说到这墨先生眼神一变:“若是因他而死,我就要找他讨个说法。”
“若是那人也死了呢?”藤越问道。
墨先生沉默了,他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藤越说道:“先生恐怕您是不会理解的,但我知道该怎么做。”
墨先生在听着,海灵也在听着。
“汇雪比之于我,就像是海灵比之与您一般,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知道。”说完,一鞠躬,抬头便走了出去,走向那响起声音的远方。
他走了,屋中没了声音,仿佛空气被凝固一般。
随后海灵问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墨先生说道:“他是一个天才,一个曾经的天才。”
海灵又问道:“那现在呢?现在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先生长叹一声,说道:“他现在也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员了,再也不比曾经。”
屋子中再次恢复了平静,简短的谈话到此就已经结束了。
岛上有一道影子在飞,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一道影子。
海神岛上有着无数的机关陷阱,但在藤越的眼中看来,这一切都仿佛小孩子的玩具一般,像是一片开阔的大平原,他轻松地跑过了。
远远望去,他已经可以看到波涛汹涌的大海,还有船桅杆的顶部。
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飞似得跑了过去。
在海岸边有一艘大船,十分的大,船身上和船的帆上都画有一条飞舞的苍龙,霸气凛然。
几个人站在船下,看起来如同蚂蚁一般渺小。
突然,他们的眼前似乎起了一道灰尘,灰色的灰尘,紧接着一道清风从东边吹了过来,吹散了这烟雾,却赫然显现出一个人影来。
这个人就是藤越!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却在一瞬间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人们不禁后怕,这是否也代表着他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无声无息的杀死自己呢?
想法是恐怖的,光是想想都已经很恐怖了。
灰尘散去的那一刻,从那只船上跳下一道人影。
他身着青衣,好似一条龙一般遨游九天,见了藤越笑着与他攀谈了起来。
青衣人道:“藤越兄,好久不见。”
藤越说道:“你也一样啊!几年不见还是没死。”
藤越分别人群的方法总是让你搞不清楚,男人和女人,活人与死人,熟悉人和陌生人,亲人和非亲非故人,总之他要是想杀你可以找出无数的理由让自己心安。
青衣人笑道:“像我这种大奸大恶之人怎会如此轻易死了。”
藤越冷冷答道:“那倒也是。”
紧接着藤越头也不回的上船而去,青衣人的脸色有些不好,但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心中默道:“这次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但这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