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刀刀,仿佛无止境一般。
王员外的眼神从惊恐,变成恐惧,慢慢无神....
逍遥子看着他却没想到他心中的执念竟有那么深。
鲜红的血顺着刀留下,融入雨水中,汇在一起。
熊这时却好似对这血腥气毫无反感了,一刀刀,不知要到何时。
逍遥子叹道:“已经够了。”
熊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一刀刀,似乎永无止境。
如此恨意,如是习武,怎能不走火入魔。
“够了!”
逍遥子怒吼道。
只见熊手上的刀一颤,似乎要滑落下来一样,眼角中的不知是泪还是雨水。
咚....
熊一头叩在地上,好似大地轰鸣。
“师父....”
只听那声音,沧桑而悲伤,嘶哑而无力,深沉而富有质感,悲愤而无力回天。如同绝望的哀嚎一般。
天上雷雨交加,狂风怒号,好似天地为之震撼。
“好徒儿,好徒儿!”逍遥子连连念叨,仰天大笑。
哈哈....
只听笑声尽了,逍遥子走了过来,而熊还是跪在那头叩地,不曾站起来。
逍遥子走进前去,轻轻一碰熊却倒了。
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真是个傻小子,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我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接你走啊。”逍遥子笑道,背起熊,双臂一振,径直的飞上墙檐。
他回头又看了这一眼,却一言不发的走了。
身轻如燕一般,几步跳跃,便飞出老远。
咻咻咻....
突然三道急促破空声传来,逍遥子紧忙身形一变从一个看似不可能的方向,用一种从没见过的步伐飞了出去,却是险险避开了那三根金针。
他眼神一凝,深知此处乃是是非之地,两步轻点,在黑暗中确实是去了踪影。
两道雷霆顺势而落,这一夜是个多雷多雨的夜。
在同丰客栈的窗口中隐约能听到一个人的笑。
一个男人的笑.....
------------
十八.动身
在京城中,阴云密布的,这是个不好的天气。
而有些人的心情却也如这天气一般。
在京城刑部衙门最后一重院落里,有几间灰色的平房,巨大而厚重的石砖,据说是特地从西山运来的,只要有一个人守在房里,外面的人就很难攻进去。
灰色的平房坐落在东面的高墙下,到了春天,墙角就会开放出一丛丛不知名的红色小花,为这个终年死气沉沉的灰色院落带来几分生机。
程小青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因为总是有案子在等着他,他就像一匹跑的脱缰了的马,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一座小城中,一个姓王的员外一夜被杀,满门一百五十余人满门惨死。
程小青一手那张刚刚传上来的信笺,一边有些叹气。
他索性把信件一把扔在了桌上,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他要去哪呢?
这恐怕除了他以外估计不会有人知道吧。
六扇门的人们看到这位工作狂一般的总捕,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虽然有些疑惑,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问一句。
他的性格古怪,脾气更古怪。
没有几个人敢去他旁边主动搭话的,至少他们没有见到过几个。
他走到了后院的马厩,牵出了自己的那匹千里马。
他很喜欢这匹马,这马是在他大婚的时候胡金袖和卜鹰送他的贺礼。
他轻轻抚着马头,如同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那马也似乎很通人性,兴奋的晃了晃头。
程小青板着脸笑了笑,实在是很难得。
他脚踏马蹬,一个翻身便飞上了马背,手里提着缰绳,这千里马如同听到了命令一般,一下子狂奔出去。
程小青觉得只有在这马背上的时候才是最轻松地,连走路都不用自己费事了。
程小青正赶着回家,他的妻子想必已经等他多时了。
程小青早已成家,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那他的妻子是谁呢?
程小青的马跑得很快,只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穿过了二十几条大街,这马爆发力和耐性都好的可怕。
卜鹰还曾说过,胡大小姐当时认出这匹千里马的时候都舍不得送出去呢。
胡大小姐的眼光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这马路过一间别致小院的时候,却是骤然停下了,良马通灵就算程小青没说,他也知道他要去哪里了。
对于这样的一匹马,他又能说些什么呢?有的只是幸运的心。
一个跃步,跳下马来。
程小青还不来得及敲门,那门却已经打开了。
一个像是从图画中走出的绝色佳丽走了出来,她的样貌得很美,而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肤色。
有些白得过了头,那是一种病态的白。
“金碎心。”
这个绝色美人就是当年纵横天下的病女子,紫丁香的头号杀手金碎心。
相传金碎心曾与程小青相见之后一试高下,金碎心早已有了要一试魔刀的心思。
结果自然不用说,程小青面对那如同克制着他一般的剑法,只能堪堪防住,直到最后却虚晃一招,战败了金大少。
金碎心输得心服口服,后来不知如何,程小青俘获美人芳心,二人每天成双入对,关二见了自然乐不得,在他的撮合下二人马上就结为连理。
随后就定居在了京城,没有再回过关西一次,或许是出于对母亲的怨恨,程小青也不愿和母亲有所来往。
金碎心见了程小青很是温柔,再也不见那杀手般的冷血无情。
“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有些事情要去办,自然回来要早些了。”
“你那么忙就没有时间陪陪我吗。”
看着金碎心,那一有些凸起的腹部,程小青难得的会心一笑。
“等我忙完这一阵子,一定会来陪你一段时间。”
“这谎话你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可这一阵子却还没过去。”
金碎心有些不满的说道,但她还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回身走进屋去,程小青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的金碎心径直的走进了厨房里,随之从屋中传出一句话。
“我给你先做些饭吃吧。”
“算了,我也算不上有多饿。”程小青想了想又说道:“你那拿惯了刀剑的手拿起锅铲来相比也十分的费力吧。”
“才没这回事。”金碎心从厨房了出来说道:“等吃过晚饭再走吧。”
“算了吧!这次的事有些紧,我得尽快赶过去。”
进了屋的金碎心看着程小青胡乱的翻着,正在收拾着行李。
他佯装怒道:“看看,我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你随手一翻我有得收拾一会了。”
程小青也没说什么?还在闷头找衣服。
“反正在家也没事做,就当是锻炼了。”程小青漫不经心地说。
金碎心冷哼一声,不去理他,一把像是散了骨头似的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的她,感觉自己的头上一阵阵的热气传来,一睁眼却看到程小青正趴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