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逃生妙计(1 / 1)

冥捕 休闲的人 6016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六章逃生妙计

赤阳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一黯,神情变幻不定,点头淡淡地说道:“好啊。”

石军看到她这副表情,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和赤阳并肩而行,反而带头向前面走去。

两个人静悄悄地走在漆黑的甬道内,谁也没有说话。

石军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喜悦?失落?还是伤心?或许兼而有之吧!但只要和她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刚才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想牵住赤阳的手——记得在冥界,他们就曾经双手互牵,那是一种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感觉,一种刻骨铭心的温柔。

他曾经暗暗告诉自己,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主动地,牢牢地牵住赤阳的手,只可惜每每到了关键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而现在,他已经不再缺乏勇气,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那个资格——她是别人的爱侣,而在她的心里,也应该还是深爱着那个人吧?就算她对我好,甚至为我流泪,也不过是对朋友的关心罢了——石军在心里想着,一股淡淡地哀伤涌了上来。

拐过两个弯,扶摇和梓笙的交谈声渐渐听不到了,沿着漆黑的甬道,石军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浑不觉赤阳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等到醒觉,才忽然感到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我在想些心事。”

“没关系。”赤阳低低一笑,“我也在想些事情。”

“哦,我还担心你会觉得闷呢!”

见赤阳没有立刻回答,一种怪异无伦的感觉袭上石军心头,他忽然顿住脚,脱口而出:“你一直这样跟着我吗?”

“嗯。”赤阳停下脚步望着他,点点头,声音低不可闻,黑暗中,她那青色衣衫和白皙柔美的脸庞模糊难辨,只有一双眼睛在闪闪发光。

“奇怪!这句话,我以前有和你说过吗?”石军话一出口,便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不由得挠挠头皮,奇怪地问道。

“难道你已经想起来了?”赤阳像是被什么蜇着了一样,猛地一惊,眼中射出难以置信的光彩,转瞬即逝,迟疑半晌,这才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语气艰涩,仿佛费了很大的劲一样。

石军偏着脑袋,仿佛在尽力回忆,脸上带着几分茫然:“想起来什么?难道我忘记什么事情了吗?不,我不知道,可我刚才就是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你就是这么悄悄跟在我后面,千百年来,一直都是如此。”说着笑了笑:“幸好这不是恐怖片,也幸好我们认识!要不然,在这种黑黢黢的地方走路,要是有个陌生人一直跟在身后,确实也够吓人的。”

“是吗?一直都是如此?”赤阳仿佛松了一口气,又仿佛十分失望,刚才口气中的温柔消失了,语气忽然变得冷硬起来:“我们到这里干什么?还是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你生气了么?是不是为了弱水咒的事情?”石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赤阳没有回头,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你的毒一定能够治好。”口气坚决,似乎不像是对石军说的,更像是在对自己而说一样。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那第三件事情是什么呢。”石军连忙叫住她。

赤阳一愣,停下脚步,想了想,这才明白石军的意思,却没有说话,深深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这才道:“现在,那第三件事情已经不能要求你做到啦。”脚步轻挪,纤瘦的身影一晃,消失在甬道之中。

匆匆离开了石军的视线,赤阳这才长出一口气,全身乏力地靠在甬道边,身体缓缓地滑了下来,一弯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匆匆地拭了,却没有立即站起身,两眼呆滞地望着空洞沉寂的黑暗,口中喃喃:“玄暹啊,你终于快要醒来了……而我、而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等待和信任的,却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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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军感觉自己似乎惹赤阳不高兴了,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在黑暗中悄悄站了一会儿,这才觉得双脚有点发麻,忍不住顺势坐倒,身体向后一仰,靠在甬道的“墙壁”上,却发现甬道竟然是温暖的,不过转念又一想:也对,在这只名叫洛堇的澈御的肚子里,当然会感觉到体温了。

说起来,妖界和人界的风景差不多,虽然不少地方也有差别,比如冰雪会是蓝色,河流又是银色的等等,但是比起冥界来说还是正常多了,不过也不知为什么,在石军心里,虽然并不喜欢冥界,却不得不承认,相比之下,冥界的景致竟似乎比起人界和妖界都更为壮阔瑰丽,让自己每每回想起来,总是有一种难以自控的亲切感。

石军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背靠着软软的甬道,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

一双脚在大步流星地走着,脚步坚定而又迅速。

脚下的那条路,崎岖、坎坷,路上满是尖利的石子、长满荆棘的灌木、陡峭的岩壁……

身后传来脚步窸窣。

脚的主人听到动静,并没有停下来,仍然大步前行,似乎没有谁能让他停下如风的脚步。

跟在后面的脚步似乎有些胆怯,不敢惊动前面,脚步虽轻,但却没有丝毫犹豫。

不知过了多久,走在前面的那双脚渐渐缓慢了下来,跟在后面的脚步声放得更轻,却依然执著地保持着距离。

终于有一天……

“你一直这样跟着我吗?”男子的声音温和低沉,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之意。

“……嗯。”沉默了许久,终于响起一声低不可闻的回答。

男子沉默半晌,忽然缓缓道:“奇怪。这句话,我以前有和你说过吗?”

……

错乱而又飘忽的眼神、身影,时远时近、忽大忽小的响动、笑声、光亮和黑暗,晃动的天空和大地……闪烁杂陈,迅捷而又诡异地在脑中急速地跳动着,犹如一卷被胡乱剪辑而成的电影拷贝。

石军猛地一挣,突然从梦中惊醒,忍不住跳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大汗淋漓,茫然四顾,只看到黑黝黝的甬道,寂静无声。

原来是个梦。

可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

还没等石军整理清楚思绪,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霎时间,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脑部,石军大喜过望,不假思索地转过身来,一把握住来人那双温暖滑腻的小手,柔声道:“阿阳,你回来啦?”心情激荡,乍听之下,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觉得这声音并不是自己的,却更像是梦中听到的那把声音。

定睛一看,忽然怔住了——眼前之人不是赤阳,而是扶摇。

扶摇抬起眼睛,仰头看着石军,半晌,嘴角流露出一点淡淡的羞涩的笑意:“石大哥,快过去吧,大家有事找你商量呢。”

石军又是尴尬,又是失望,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满脸通红地“哦”了一声,呢喃了两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不敢再看扶摇,带头向甬道那头急急走去。

走了两步,他猛地站住了脚。

——赤阳站在甬道的前面,怔怔地瞧着自己,清丽绝伦的脸庞上似喜似愁,不由得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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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吧。”梓笙见神情各异的石军三人回来,带着一贯从容不迫的神情慢慢说着,“刚才洛堇传讯说,璧渊看到它把你们吞进肚子,正全速追来。以洛堇的本事,根本不是璧渊的对手,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接着对石军说:“我刚才已经强行解除了部分禁制,你现在可以将留在木屋内的肉身取回来了。”

石军看了赤阳一眼,心中暗想:刚答应她不随便施法,马上就要食言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又生自己的气。

赤阳却没有和石军目光相接,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赤阳没有动静,石军忽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可肉身也不能就这么留在妖界啊,难道以后就光带着元神在人世间到处乱走吗?默默掐诀念咒,不多时,那具紧闭双眼,呆头呆脑的肉身果然立刻瞬移而至,石军连忙一头扎了进去。

扶摇见状喃喃道:“我的元神如果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阿摇,你那么聪明,以后自然能够做到。”梓笙温和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地图,在地上铺开来,赤阳也拿出了夜明珠,大家围着地图,默默地看着。

梓笙娓娓道来:“妖界原本一共有三个可供进出的通道——佳木关、翡翠漩涡和鹊桥。贤弟,你和赤阳小姐大概都是从翡翠漩涡进来的吧?”

见石军二人点点头,梓笙继续道:“翡翠漩涡内部虽然四通八达,传送的出口也比较多,让人不容易掌控,但是正因如此,守卫的力量比较分散,防御结界也相对较弱,所以你们来的时候,才会选择这条通道;那佳木关却是进出最为便捷的通道,然防御结界强大,守卫森严,不易通行;而鹊桥,虽然在八百多年前就已经被封闭,但仍然有部分护卫留守,且歧路难行,危险重重。”

听到“鹊桥”这两个词,石军怦然心动,想起了在人界广为流传的关于牛郎织女的传说,忍不住问道:“这道鹊桥,莫非和牛郎织女有什么关系?”

梓笙笑了:“这个嘛,不错,是有些关系!那个织女原本就是我们妖界中人,但后来因为爱上了一个凡人,这才自毁修行,私下离开了所属的部族,逃到了人界。可惜的是,他们直到最后还是无法相伴终生,而是天各一方,郁郁而终……也正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那条人界和妖界之间的鹊桥通道才会在八百多年前被封闭了起来。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要是你有兴趣听的话,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也对,现在哪里是听故事的时候?石军有些不好意思:“梓笙大哥,你接着讲吧。”

“之前,我已经对这三处所在进行了详细的察探,发现翡翠漩涡的所有入口和佳木关已经被重重包围,但是却做得很隐蔽,外松内紧,似乎早已察觉到有外人进入,而鹊桥的守卫却相对薄弱的多,毕竟,这条古道已经荒废多年。”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从鹊桥离开吗?”扶摇问道。

梓笙摇头道:“非也。我们能想到,别人可也不是傻子,鹊桥虽然被封闭,但是通道仍在,只要修为深厚,觑准时机,未必不能从此路通行,这一点,相信别人也早就盘算到了,且笃定我们会有很大机率选择鹊桥离开。我可以肯定,三条通道中,此刻当以鹊桥的危险最高。”

石军恍然大悟:“梓笙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应该从佳木关离开?”

梓笙嘉许地看着石军:“哦?贤弟何以有此一问?”

石军答道:“没什么啊,只不过我忽然想起从翡翠漩涡刚进来时的情形——原本我们是六人一起进入,可是夜叉和厚土就去向不明,想必就是在通道中迷了路,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照这么来看,如果想从翡翠漩涡离开,势必要冒有可能在通道中失散的危险,而佳木关通道既然守卫森严,结界强大,相信追踪者也会认为我们不敢选择这条道路,思想上容易产生麻痹,如此说来,从佳木关离开,反倒是最佳的选择。”

说到这里,石军有点困惑:“但我听说,妖界一直闭关自守,别说外界的人了,连自己人也不允许随意进出,即便我们想从佳木关离开,一来目标太大,二来师出无名,守卫一旦盘查起来,却又怎么办?”

“贤弟所言极是。”梓笙抬起翡翠绿色的眸子,淡淡一笑:“只不过虽然妖界严令禁止随意出入,却也有例外。”

扶摇眼睛一亮,叫道:“负责接引的使者!”

“不错!”梓笙点点头:“人界的成妖者,并不认识来妖界的途径,需要接引,因此妖界必须经常派出使者去到人界,发现并游说它们加入,这一点是四界默许的法则,就如同冥界的引渡人一样。”

“为什么要游说?”石军不解。

“从某种程度上说,人界是大多数四界中人的故乡,要是没有特殊的理由,谁愿意离开故乡,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定居呢?当然,在妖界中出生长大的就例外了,就好像我这样。”扶摇解释着。

“一会儿我们离开洛堇的身体,布下防御结界前往乱石山脉,暂时来看,目前我们行藏已露,此行已经无须遮遮掩掩,连番恶斗在所难免。查清情况之后,我们便潜入天淼湖——这天淼湖是食肉水族的栖息地,虽然有一点危险,但相信对我们几个来说也能应付得过去。而且这样还可以甩掉大部分的跟踪者——经湖底穿过淤河走廊,淤河走廊有一条密道,我们可以在那里变身,随后从密道游入毗邻的蔓鼋沼泽,到这时,我们便可合体化身,以蝶骨龙使的身份,堂而皇之,从佳木关离开。”说到这里,梓笙右手一翻,掌心上赫然摊着一块骨质的浅灰色椭圆形令牌:“至于信物嘛,我已经准备好了。”

扶摇和阿离看到那个令牌,同时叫道:“此计甚妙!”

“但是……难道我们就不再回来了吗?那我爷爷怎么办?”扶摇忽然发问,梓笙一愣,温和地说:“天木老人被春娘和勒突下毒后偷袭,重伤而遁,生死不明。但他老人家并非等闲之辈,只要不是伤重不治,应该会觅地潜修,现在风声那么紧,相信他暂时不会露面……要不,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无论如何,我也会把你爷爷找到,放心好了。”

扶摇怔怔地听着,眼眶又慢慢红了起来,“嗯”了一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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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阳轻轻拍了拍扶摇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了,这些并不是你的错,如果想见到爷爷,就必须保住性命,不要让他老人家为你担心。”

石军对妖界的地形根本一窍不通,听梓笙说了半天,其实也不清楚他的计划究竟是否可行,当下问道:“梓笙大哥,什么叫做合体变形?”

梓笙慢慢地解释道:“合体变形就是要我们一起施术变形成为一体,变形后,大家的功力可以暂时集结,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的能力都会大幅度增强,这种法术原本是当年尼苏在四大妖巫的请求下参悟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对抗外界那些法术高强的侵入者,这个法术在妖界只有极少的人才能掌握,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回头我会把咒语告诉你们,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施展起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我们一行数人行动太过碍眼,变形合体后,佳木关的守卫即便再聪明,也只会盯着人数较多的团队盘查,对一个单独行动,又一贯在妖界作威作福的蝶骨龙使,相信他们应该不会,也不敢刻意留难。”

刚说到这里,众人的脚下一阵剧烈的震动,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尖利的啸声,梓笙凝神细听,眼神中闪过警觉之色,但表情却并不显得紧张,淡淡道:“璧渊动手了。”看了阿离一眼,忽道:“阿离,你还是留下吧,毕竟你只不过是天木老人的家臣,只要我们离开的的话,别人是不会太为难你的,但如果要一直跟着我们的话,只怕从此便不能再回妖界了。”

扶摇一愣,眼中尽是不舍之意,但犹豫了一下,也低声道:“阿离,梓笙大哥说得对,我不能害了你,你还是留下吧。”

这阿离本是她家的仆从,自她出生起便一直相随陪伴,对她关心体贴,呵护备至,扶摇虽然娇纵,平素对阿离也并不是特别客气,但实际上却十分依赖,特别是在这段惊险无比的逃亡日子里,树倒猢狲散,家中所有的仆从也早就作鸟兽散,更有甚者,把值钱的东西抢掠一空之后,还要跑出来做“污点证人”,为了讨春娘等人的欢心,平白罗织罪名,历数她扶摇的种种不是,唯有阿离,始终对她不离不弃,拼了性命地誓死相随。不知不觉间,扶摇早已把他看作自己的亲人,此刻虽然劝他离去,心中难免酸楚不舍,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阿离摇摇头,伸出一只触手帮扶摇拭干了泪水,圆溜溜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扶摇,流露出慈爱的神色,说道:“阿离不会离开你的,小姐,不必伤心。”

“既然是这样,事不宜迟,大家一起走吧。”赤阳当即说道。

梓笙点点头,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一个浅绿色的圆形球体在指尖上迅速衍生出来,逐渐扩大,轻轻地落在地上,微微地颤动着,散发着柔和的绿光,煞是好看。

梓笙从怀里掏出一卷物事,轻轻抖了抖,在上面吹了口气。

那卷物事当即飘了起来,落到光球上,迅速没入其间,只见无数道银白色的丝线忽隐忽现,在光球上蜿蜒连绵,互相串联起来。

“好了,”梓笙左右看了看,对赤阳说道:“这‘三千烦恼丝’是我所修炼的法宝中,防御力量最强的一种,相信以它的力量,应该能够保我们一时的平安。不过,为保险起见,赤帅不妨在结界上也设一个防御结界,这样我们的安全系数会更高一点。”

赤阳苦笑了一下,她对自己的伤势心知肚明,以她此刻的状态,虽可勉力为之,但效果应该不会很好,而且此后路途难行,连番恶战势难避免,她本不想擅用灵力,可如果此刻出言拒绝,一定会让其他人担心,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强运灵力,在梓笙已经布下的结界外围张开了一层“爆流”。

石军原本有些跃跃欲试——他虽然被告知中毒,但除了昏过去两次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只不过他答应了赤阳不会贸然出手,于是硬生生把请缨的话咽了回去。

当下几个人依次进入结界,梓笙最后一个进入后,纵声呼喝了几句,似乎在对洛堇吩咐着什么,众人脚下微微晃动了一下,就感觉结界缓缓升起,在黑洞洞的甬道内自行滑动起来。

结界滑行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石军便依稀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洛堇张开大口,全力一喷,结界光球便猛地从它跃出,飞到了半空之中。

接着洛堇身形急转,只听到它的身后传来一片痛苦的呼喊之声,却是它那巨大的尾巴准确无误地扫中了追击的敌人。

成功地逼退了来犯之敌后,洛堇长啸一声,身体竟迅速缩小,同时像鱼儿一般摆动双鳍,飞快地向远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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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内,赤阳、扶摇和梓笙都席地而坐,阿离伴随在扶摇身边,石军则站得笔挺,目光四下扫动,打量着眼前的形势——

原来就这么会儿功夫,空中早已集结了数百只妖精和妖怪,绝大多数都以人形出现,显见修为不俗,这些人以结界为中心,分上中下布好阵形,手中利器寒光闪动,正对着结界目光炯炯,刚才洛堇巨尾扫过,几十个妖怪被打得无法定住身体,纷纷衰落下去,正狼狈不堪地向上攀飞,原本严丝合缝的阵形由于洛堇的捣乱而被撕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璧渊凝身站在不远处的包围圈外,长发飘飞,抱着胳膊“嘎嘎”怪笑:“怎么样,还是出来了吧?咦,凡人小帅哥,怎么你躲在这么个破结界里面?难道想和老娘我捉迷藏么?”

石军翻了个白眼,没有理她。

“看!扶摇那个小叛徒果然就在里面!”

“抓住她!”

“梓笙大人!”

有人认出了端坐结界内的梓笙,失声叫了出来。

璧渊一惊,对着结界细看几眼,忽然放声大叫:“梓笙,你这个挨千刀的,快给老娘滚出来!”

梓笙叹了口气,一声不响催动结界,从妖怪们还没来得及合龙的阵形缺口直冲过去。

这次石军他们面对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妖兽和小妖怪,基本上都是一些妖精和大妖怪,璧渊之前发出传讯,便是在召唤他们,这些人都是妖灵聚澜最为忠诚的属下,因此当身为聚澜唯一亲妹妹的璧渊要求帮助,便毫不迟疑地迅速赶来援手,现在看到结界想要溜走,当下呼啸一声,聚拢而来,手中武器挥动,不约而同向结界上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