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坨牛粪都会想吐。”
我终于承认她说得有理,其实从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秋波苦笑一声:“有时候,还是看不见比看见更好。”
“你后悔了?”
问出这句我异常小心,担心她会想到另一个方面。
她却茫然地怔了许久,也许走神,也许回避。
我却愚蠢地追问一句:“你后悔回到我身边来吗?”
这个问题让她更无从回答。
两人尴尬地僵持数分钟,她转头看着数百米高的窗外,我则转头看着餐厅内部,那些子夜相会的男男女女。
忽然,在餐厅一个阴暗角落,闪烁烛光照亮一张熟悉的脸——
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得体的衬衫与领带,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公司高管。
没错,他是我在天空集团的亲信,身居亚太区总经理高位的牛总。
牛总出现在这并不让我惊奇,令我惊奇的是牛总身边还坐着个女子:身着低胸晚礼服的年轻女子,长长黑发烫得富有*,漂亮迷人且颇有气质的脸蛋,大眼睛流露万种风情。红色指甲正按着牛总嘴唇,接着划过他的下巴,这道*的红色痕迹,看得我都心猿意马,直到落入他的衬衫领子以下。
连瞎子都看得出来(抱歉我身边的女士前不久还是盲人),牛总和这个女子有一腿。
我往后靠了靠不想被他发现,牛总很享受的表情,微笑着闭上眼睛,任由这女子上下其手——虽说这种事现在并不稀奇,我也对公司高管们的*韵事不敢兴趣,但牛总毕竟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他也是商界有名的好丈夫好父亲,虔诚的基督教徒,从来都是家庭婚姻美满幸福的楷模。我见过他在台北的太太,是个温良恭俭让的中国传统女性,她为丈夫生了三个孩子,全都已大学毕业——此刻靠在牛总身上的女子,差不多也和他的女儿同样年龄。
哎,没想到好男人模范如牛总,都在搞外遇包二奶,何况我这样喜新厌旧之徒?
不过,再仔细看看牛总身边的女人,她的气质却不同于那些浅薄的花瓶二奶。虽然她的举动堪称轻薄,眼神却带着几分谨慎小心,时不时紧张地扫视周围,怕被别人看到。幸好我的位置颇为隐蔽,可以仔细观察他们。
等一等——这个女子有些眼熟?
我把头再往前凑了凑,不会吧?真的感觉似曾相识,一时半会却叫不出名字。
再盯着她的脸端详许久,拼命在脑中搜索相关画面与名字,终于跳出三个字——马小悦!
马小悦?
你们是不是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实在想不起来,可以翻开上卷“谁是我”的第88页。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不,是高能的高中同学,据说是高能中学时代唯一暗恋过的人。
当然,马小悦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而我顶替高能的身份,作为天空集团一个小推销员时,曾在一个酒吧外偶遇过她——是她把戴着高能的脸的我认了出来。
复生(12)
大雨无情地打在年轻人身上,鲜血被冲涮为赤色洪水,滚滚奔流在黑色柏油路面,流向四面八方的车轮,流向人群冰凉的鞋底,流向锻炼俯卧撑的河流,永远消失在浑浊的河水中,仿佛这些鲜血养活的生命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仿佛这些生命的短暂存在只是为了博得法拉利速度的喝彩。
当我愤怒地转回头来,寻找哪一个罪魁祸首时,看到数米外的角落里,警察正询问一个年轻人——不论穿着打扮还是眼神姿态,都说明是个亿万富翁的儿子,他的手里晃着法拉利的车钥匙,无疑就是这人渣干的恶事。
警察做完笔录,便有马仔给富家子打伞。肇事者大摇大摆叼起香烟,全然不顾四周数百人目光。名牌牛仔裤包裹的双腿,在雨中富有节奏地摆动,好像还在迪厅吸摇头丸狂欢。
这小子掏出手机,有说有笑讲了一通电话——大概向老爸汇报创祸了,不过老爸钱可通神,自然可以打点一切关节,很快就又可以开着法拉利乱飙了,至于一条打工仔的人命——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杆高尔夫球。
他彻底激怒了我。
没什么好说的,对付这种“人”用法律或道德都没用,他们的良心早被宠物狗吃了,他们的畏惧感早被钞票买下了。
正是这些人渣,教给我一条全新的人生信条——以暴易暴。
愤怒驱使我快速向前,摆脱身后打伞的秘书,冲到密集的风雨之中。在肇事的富家子反应过来前,我的右手已聚集全身力量,重重砸在他脆弱娇嫩的鼻子上。接着又是我的左手,结结实实捶在他目中无人的右眼上。然后是我的右腿膝盖,毫不保留地奉献给富二代柔软的小腹部。
人渣的马仔们刚要上来,就被我的保镖们打倒,这些只会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哪里是退役特种兵的对手?立刻被打得哀声遍野满地找牙。
我的愤怒,作为一个曾被人瞧不起的小人物的愤怒,作为一个遭受过无数磨难的倒霉蛋的愤怒,作为一个普通中国公民的愤怒,作为一个人的愤怒......全部倾泻到我的拳头上。
风吹乱头发,雨淋湿皮肤,血染红拳头,肾上腺素充满身体,眼前被血水与雨水模糊成一片,耳边被哀嚎与拳头声完全覆盖,心底不停地泛起一个字——爽!
忽然,发觉自己也变成了畜牲。
当大队警察过来制止,刚刚撞死人的富家子,差不多也要被我打死了。身边的马仔们都倒在地上,围观群众们要么吓得逃走,要么轻声为我鼓掌。
幸好,没有刺客。
我被带到公安局,治安拘留了一个晚上。
次日早上,原计划当晚请我吃饭的地方政府,将我从公安局保了出来。
经过政府部门协调,我赔偿给富家子一百万医药费,外加一百万精神损失费。但市长答应我必将严惩交通肇事者,检察院会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诉他。
完成了与政府领导的谈判,白展龙安排我迅速离开这座城市,以免在本地拥有很大势力的富家子老爸报复——这个教子无方的地头蛇也风光不了几天,谁敢把我*了,必定让他倾家荡产,法拉利的主人即将流落街头。
坐在车里看着白展龙,心里很过意不去,惭愧地道歉:“对不起,昨天我太冲动了,有没有把你弄伤?”
“没关系,董事长,我只是掉到水里弄脏了衣服。”
虽然,表面上说得轻描淡写,但眼里分明泄露了心里话:“高能啊高能,枉为我们当年同事一场,虽然我感激你那时在天台上救我,更感激你回来以后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