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与明雾城之间,大约有七天左右的距离,这路程大军步兵的行进速度。而如果是骑兵,就是一天一夜的事情了。所以当乱军驻扎明雾城的时候,那些掌兵的将军们才会如此紧张,因为真字营叛到乱军那边去的时候。恰好带过去了一支两千人的骑兵,而且还是精锐骑兵。
精锐骑兵如果急袭河洛城,偌大的京都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两千骑兵可以在河洛城内肆意妄为,到时候整座城市只能血流成河。当时已有斥候看到一支骑兵离开了明雾城。向着河洛城的方向消失不见,斥候只来得及放出烽火。却根本不知道敌人的底细,到底有多少骑兵,究竟是想攻打那一座城。
不过好在杨建白带着大军提前奔守京城,第二天斥候们便看到风尘仆仆的骑兵回到了明雾城之中。
这六天里,陈贤颂三人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车上,只有大军驻扎的时候才会下来四处走走。缁重队的军人们一开始因为惊艳两个生化人的容貌,常常忘记了工作,扎帐篷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偷望两个生化人,敲钉子的时候敲到自己的手。不过几天下来,他们也渐渐习惯了两个生化人的模样,可以在她们附近淡定的工作了。
而陈贤颂也和不少军士搞好了关系,毕竟陈贤颂现在的身份除了杨建白猜到了外,其它人都以为他是个服侍太上皇妃的阉人。
士子们有权利歧视阉人,但普通人可没有这资格。而陈贤颂那温和的气质,反正赢得了周围军士一致好评。第五天傍晚,大军在一条河的旁边驻扎,这里离明雾城只有一天的距离,随时都有可能受到敌人的袭击。所以缁重队的防守变得更加严密。不但在营地附近安置了拒马,拌马索,还挖有陷阱,设有暗哨。
陈贤颂从马车中下来,一个穿着军宫鱼鳞盔,带着红缨盔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三个军汉,每个军汉都提着两桶水,桶中水汽腾腾。这人见到陈贤颂,抱拳笑道:“陈总管,这次驻扎难得有河流,我让小子们烧了几桶水,给两位娘娘洗漱用,营帐也已经搭好,就在左边,麻烦你通报一下。”
“行了,放在地上吧。”白芊心从马车上跳下来,白敏紧随其后。
“是,娘娘,那我们先离开了。”军官示意三个军汉放下水桶,然后离开了,他在走之前,看了陈贤颂一眼,向他眨了眨眼睛。
“你们先洗澡吧,我过会就来。”陈贤颂说完后,快步追上了那个军官。
这个军官便是缁重队的队正,官职不大,但责任却大得要命,稍弄不好,缁重队稍有差池,便是全家脑袋落地的大罪。他这几天和陈贤颂混熟了,常常抱怨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想干这职位。在和平时期的时候,缁重队不用运粮,一点油水也没有,战时的话,也不敢贪渎,万一出了差池,不但把自己填进去,还会连累家人。
陈贤颂上去拍了拍这军官的肩膀,问道:“闻大人,你有事情找我?”
“陈总管,你来了。”闻队正搓了搓手,然后说道:“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麻烦你。”
“说吧,你我之间也算熟人了,只要我能办到的,尽量帮你办了。”陈贤颂其实挺喜欢这队正的。虽然看得出来他有点贪财,不算是个极好的官,但为人却是极好的,很照顾下属。而且这一路上来,没少帮陈贤颂提供一些力所能及,却又不会触犯军令的便利。
“我有一个亲戚,家里很穷,又是家中独苗。前希时间他家里揭不开锅了,亲戚找上我,我把他弄进了缁重队里。”闻队正脸上一阵赫然:“但是没有想到,我们缁重队居然也要上战场,我死了没有关系,但他是家中一脉单传的独子,出了事的话,我在地下也不好向亲戚先人们交待了。所以我打算让他先跟在陈总管身边,让他服侍你一段时间。”
陈贤颂明白了,对方是打算让他照顾这个所谓的亲戚一段时间。(未完待续。。)
第一卷 520 写完感觉好水
普通人虽然没有什么创造力和联想力,但他们往往直觉不差。这个闻队正感觉到陈贤颂似乎很受两名‘太阳神仆’的看重,虽然说这个青衣小厮是来侍候两个太阳神仆的,可几天下来,闻队正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干过苦力活,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两位太阳神仆自己做完。
天底下那有这样做奴仆的,这简直就是大爷,而且还是可以在两名太阳神仆前摆谱的大爷。闻队正不算聪明,可他做了十几天的差事,深知很多事情,你不能刨根问底,见到了许多不合理的事情,你要装作没有看到。就像刚才,送了几桶热水过去,做奴仆的不去帮忙把水放好,反而跑过来找自己,这更加证实了闻队正的猜测。
这样的大爷身边一定很安全。对于这次出征,闻队正觉得自己这方肯定能赢,只是伤亡必定也很大。自己这个侄子才十二岁,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如果向亲戚交代。只是现在大军已经出征,如果放他离开的话,就是逃兵了,被督军队发现,可是直接会被砍头的,这样倒不如想办法塞到那个陈三的身边,总归能比其它地方安全些。
所以等陈贤颂看到闻队正亲戚的时候,发现这是一个干干瘦瘦的小子,看年龄应该不会超过十五岁,头大身子小,连眼睛都凹进眼睛之中,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身子单薄到走路似乎都会摇遥晃晃的样子,看着有点吓人。陈贤颂打量了一下对方的模样,语气有些古怪地向问道:“闻队正。你是不是虐待自己的亲戚,不给他东西吃啊。你看他这样子,典型的营养不良。”
这小子看到陈贤颂有些紧张。但听到陈贤颂在质问自己的亲戚,他连忙帮忙解释道:“大人,请你不要怪我舅舅,我是有病才长成这样子的。以前我成天饿肚子,现在跟着舅舅已经能吃饱饭了!”
闻队正虽然听不懂‘营养不良’这词的意思,但陈贤颂说他不给东西侄子吃,他顿时冤枉地大叫起来:“陈大爷,你这可就误会我了,他是我姐姐的儿子。我姐姐嫁了个人家,结果没多久男人就去了,留下姐姐和三个儿女,我帮忙拉扯一个,其它亲戚帮忙拉扯另外两个,虽然说我这家境也不算富裕,但要给孩子一口饭吃还是不难的。”
“既然不是饿肚子,那应该就是患病了。”陈贤颂对着闻队正点头说道:“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