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堪设想。

为了苍生，为了正义，为了良心，他忍受不想杀人却又不得不杀的煎熬，再起剑招。

“重天十剑——剑火九龙！”

他逆转真元，化金为火，赫然出击。

一剑火光化九龙，战场尽是硝烟飘。

只见九条火焰之龙，吞噬大地，横扫敌军。

不用片刻，冲在最前面的上千士兵接连倒下。

然而，其余士兵丝毫没有畏惧，继续进攻。

叶云飞死守防线，名招再现尘寰。

“重天十剑——万华光剑！”

只见他一剑瞬化千百影，光芒刺目，凌厉杀出。

紧接着，又是上千士兵倒落大地。

不过，叶云飞还是太仁慈了。他出手时，有所保留，使得剑招威力不足，无法一击让敌人致命。

受伤的敌军士兵，只要不死，就纷纷站起来继续战斗。

见到敌人又如潮水攻上来，叶云飞气恼焦急，更加感到煎熬，一边挥剑，一边怒喊：“为什么你们还不退？为什么啊？”

霎时间，剑气连连发出，斩破空间。

敌军士兵又是纷纷倒下，却仍是前仆后继，死战到底。

叶云飞挥剑不停，战意越来越强，杀念越来越高，不知不觉，出招越来越痕。

转眼之间，又有许多敌军士兵被叶云飞的剑气击成重伤，甚至是死亡。

叶云飞力量未绝，杀意将到高峰，所发的剑气越来越不受控制。

倒地死亡的敌人越来越多。

然而，叶云飞却是越杀越难受，越杀越揪心。

他不想再杀下去，却又无法停手；他想退开，却又不能退开。

因为，如果自己逃走了，无辜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自己若是逃走了，谁来守护弱小的人们？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理，他狂猛挥剑，连连奏杀。

可是，敌军还是誓死不退。

“你们都被洗脑了吗？你们还有良知吗？明明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何要用来残害弱小的国家、弱小的人？明明已经占据了广阔的地域，为何还不满足？”

他愤怒之言，出自肺腑，却无法触动敌人。

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

眼下，他只剩杀道一条。因为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他自己选择，只能自己承受煎熬。

之前被击伤的众多敌军士兵也随后杀了过来。

叶云飞放眼望去，仍是敌人如大海波浪，此起彼伏，不曾消绝。

霎时间，恼怒涌上心头，杀意再增。

“可恶！”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又出杀招。

“重天十剑——劈山断海！”

只见他腾上半空，双手握剑一斩，随之巨长的剑芒破空而下，又造成一条深渊。

同时，数千敌人瞬间血洒黄沙，荒原埋骨。

叶云飞几乎是杀红了眼，难以自控。

还有上万敌人。

他们无视死亡，踏着同伴的尸体，持续朝叶云飞进攻。

然而，挡在他们前方的人，犹如一座高山，不可撼动。

不一会儿，又是狂猛剑气冲击而来。

他们还未接近那个目前唯一的敌人，就纷纷气绝身亡。

矛盾的心理越来越强烈，叶云飞快要承受不住了，只想快点结束。

一瞬间，毁灭一切的念头产生，他再度集中强大力量，使出惊世剑招。

“万华瞬影极光一剑！”

万华光剑第一层心法，赫然再现，杀伤之力完全胜过以往。

刹那间，只见他一剑幻化万千光芒，无情地击出。

随之，万千剑芒如地狱之箭，势不可挡，中者必死。

一波极端过后，冷风仍是呼呼，血腥味十分浓重，弥漫战场，久久不散。

叶云飞已是身心俱疲，半蹲身子，大口喘气，以剑刺入地中，作为支撑而不倒。

而敌人那边，还剩数百人。

他们为了军人的使命，为了替同伴报仇，怒吼着纷纷杀向叶云飞。

逼命危机再度接近。疲惫的叶云飞，此刻的心思，本能地变成了不想死，要活下去，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完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再起剑光，战斗到底。

杀，杀，还是杀。这一日，战场上，死尸成山，血流成河。

守卫青沙城的几千将士全都看傻了眼，心惊不已，不敢随便说话，更不敢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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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459章 这一切还未结束

到底要经历多少，才算真正成长；到底要磨练多久，才能跃居顶峰。

苍穹下，尸山上，剑无声，人无语。

唯有呼呼悲风，舞动长发，逐渐飘散血味。

良久，叶云飞才回过神，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远离血腥的战场。

青沙城外东边有一条河，河水十分清澈。小河两边绿草繁盛，树木成群。

叶云飞来到这里时，想都没想，就将宝剑扔在一旁，然后跳入河中。

过了几分钟，他从河中爬了上来，然后仰面闭目，躺在草地上，感受着小草的柔嫩，听着风儿吹过的声音。

又过了几分钟，他睁开双眸，站了起来，转头，发现宝剑上有血渍。

于是，他拿起宝剑，跪在河边，缓缓为之清洗。

洗好之后，他再将宝剑放在一旁，却也发现自己的双手又沾上了鲜血，顿时不由地心脏一紧。

咬咬牙，他快速将双手放入河中，不断搓洗。

然而，洗得尽双手血渍，却洗不尽满身杀孽。

他选择走上这条路，就不得不做出令自己为难之事，也注定是一种煎熬。

不过，人生就是这样。苦痛总是大于幸福。人在挫折中成长，人在苦痛中坚强。他会变得更加有智慧，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亲身经历过之后，他才真正明白“舍得”二字的真意，也真正明白这两个字的沉重。

舍己身之利，得苍生之福。这种选择，是很沉重的包袱，有些时候还不得不为此背负罪恶。

杀人就是杀人，罪孽就是罪孽。这是事实，无法否认的事实。

好的初衷最多只能减轻这种罪恶感，让自己好受一点，却无法真正将之消除。

矛盾的心理，正邪的抉择，所有愁苦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看得开，每一眼都是人间，甚至是天堂；看不开，每一步都是荆棘，乃至地狱。

叶云飞还在人间，也相信自己以后仍会走在人间。这是他的乐观心理，也是坚强不屈的品质。

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只希望自己能静一下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坐了起来，再抬头望向天空，发现已是夕阳西下之时。

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旁边的宝剑闪耀白光，传出了剑魂燕戈的声音：“云飞，现在感觉好受多了吗？”

闻得此言，叶云飞瞬间感到喜悦：“大叔，你……你恢复了？”

燕戈道：“还没完全好，只是恢复了大部分的元气。”

叶云飞微微一笑，道：“这就好。我放心多了。”

燕戈道：“行道负罪，后悔吗？”

很多事情，剑魂燕戈都看到了，只是之前一直不作声而已。

叶云飞低头沉吟了一下，又吐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算产生后悔，也只能默默承受。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