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人!?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容月皱眉道: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羊三被他们盯着,不得不颤抖着把那段恐怖的经历讲了出来。
那段过往是他们三兄弟平日里不敢回忆的,充满着诡异恐怖的色调,被羊三颠三倒四地叙述出来,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所以说他们平时不肯你们到处走动,只能在分配的帐子附近逛逛?
对,送饭送水,也都是派人来。多是漂亮的年轻女人,有时候感觉被哄一哄,就忘了疑惑和烦恼。
羊三补充道:如果不是那天我半夜起夜,我耳朵又特别灵,真的就要被捆起来宰了。那些人当真是把人当普通的礼物,割喉放血,开膛破肚,手段熟练得很
大石他们一群人听得脸色惨白。
有一个光头壮汉一脸惊恐道:那之前跟着他们走了人,岂不是多半危险了!?
羊三艰难点头:也许愿意加入他们的年轻男女,才能不被吃吧
小溪部落虽然不大,也有两百多人。
除去地震死去的,扔下谷底的,以及不跟归顺所以走散了的大石他们,也有将近一百人。
这一百人,是大石他们曾经的亲人和战友,说不定就要丧命了!
光头壮汉捂着摔痛的手臂,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不行,我们得去救人!
他身边还有个和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光头,也跟着爬起来:对,我们得去,那是我们部落的人啊!
大石眼神躲闪,瑟缩了一下。
有人小声插嘴:你们去个毛毛,俩娶不上妻的憨货
大光头怒道:你!
小光头也生气了:就算我俩没了亲人,但你们难道没有吗!?就说大石,你阿爸阿妈也在那个吃人部落里啊!
容月一直没说话,到此刻终于上前一步。
他声音凉凉道:行了。
众人这才惊醒,想起他们二十人打不过对方一个,顿时又缩起了脖子。
容月点了点两个光头:过来。
光头兄弟对视一眼,分别捂着伤处缓慢走近。
你们叫什么名字?容月问道。
我叫溪边。
我叫溪上。
容月:行吧,你们是兄弟?
大光头溪边:对,我是哥哥,溪上小我三岁。我们都是小溪部落土生土长的人。
嗯,从名字是能听出来。
容月本要问他们正事,但看着两颗锃光发亮的脑袋又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头发?
这个世界的人,头发虽没有严格规定,但大多不太短。
别说自己这个祭祀一头及腰长发,就连天阳都编了一条手掌长的小辫子。
一时看到这俩大光头,容月还有点新鲜。
边上兄弟对视一眼,老实道:因为我们阿爸就是个光头,他说这样游水时方便,头发不容易遮眼。
阿爸死了以后,我们兄弟俩也学了阿爸,这头发拿无根草熏过以后就不再长了。
容月学习到新的无用豆知识,暂时记住了无根草这个可怕的名字
容月点点头,让无根兄弟站到一边,又问大石:你们呢?打算怎么办?
第13章
大石既恐慌于天阳他们的武力值,又害怕那个吃人部落。
他们这些人,差一点就进了吃人部落的血盆大口,刚刚听羊三讲完其中凶险,一个个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问他们打算怎么办,当然是不管了
但是这个白发祭祀的话里话外,好像是想他们管闲事的意思。
大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怕哪个,遂转头看像其他人。
除了被祭祀挑出的溪边溪上,果然都和自己一样,只想跑远点。
仔细想想,他们刚才那样的冒犯,那厉害战士也只是把他们摔了出去,连血都没怎么见。
可如果对上吃人部落呢?小命不保啊!
于是大石左思考右思考,顶着容月刺骨的寒凉目光,战战兢兢地说出了答案:我们没那个本事
容月突然笑了。
转眼,冰冻三尺化为春暖花开。
行吧。他转了个身,拍拍身后高大的战士:天阳,你来处理。
大石众人陡然一惊。
什么意思?
什么叫处理!?
这是因为他们的答案不符合心意,就要把他们统统杀了吗?
等等,大人!祭祀大人!不、不是!我们去,我们去
天阳一脚将企图扑向容月的大石踹翻在地。
你们拿着武器劫掠路人,本就该罚,取了你们的命都是活该。
大石一听,吓得浑身打抖,还没等他再憋出几句求饶,又听这位声音低沉的战士语带笑意道:不过今天算你们运气好。
我们正要去采石。你们跟我们一起走,负责拉车运石头吧。
天阳愉快地安排道。
大石众:
勇、勇士运石是不是太高估我们了不瞒您说,我们几个,都运不太动
运石一向是部落里最强壮的那批战士才会干的事。
虽然辛苦,但别人也做不好,在有些部落也是荣耀的象征。
但大石他们真不想要这样荣耀。怕不是会被压死。
天阳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一块奇形怪状的木板,笃定地说:你们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们。
那、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天阳不像要扑上来宰人的样子,这群人抖抖索索地去参观了小车,还套上绳子拉了拉。
!!
好轻松!好神奇!
趁他们看新鲜,容月看了一眼天阳:心软了?
天阳摇摇头:只是他们还有用。
你决定就好。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至于打死的就你来管吧,部落首领也你来当好了。容月向一旁走了两步,蹲下,对着那个还不断发出咒骂的洞口:我以后就负责这种,得打死的。
洞里的叫骂声停了一瞬,接着更加激烈起来。
容月朝下面扔了一块石头:闭嘴。
声音停了。
白陶脸色苍白地靠在大树旁休息,容月没有叫她,而是招手叫来了光头兄弟。
你们一个部落的,刚才白陶为什么这么生气,知道原因吗?
溪边:我们也不知道啊
溪上看了兄弟一眼:只知道狐是白陶和丈夫,他们结契很多年了。
地震来临前,白陶生了病,身体虚弱。
她运气不好,被重物砸断了腿,最后被部落一起抛下了仙境。
被抛下的有许多人,还有亲人和结契者在部落的也很多。
果果这样只受了轻伤,却宁愿跟着阿九离开的,其实是少数。
白陶才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真实情况。
容月的眼睛透着一点微弱的蓝,盯着溪边认真问道:可白陶那样伤心,你们觉得洞里的这个人会没有问题吗?
洞里的人能清楚地听到容月他们说话。
狐喘着粗气,胸口大幅度的起落,但他不敢再乱骂,怕又砸下一块石头,他躲都没法儿躲。
不是的不是的!狐嘶声:是她!是那个女人自己有问题!她不能生育!我没害她,没有
这声音宛如破锣,听得容月浑身难受,又扔下去一块石头。
获得了暂时的清净。
他拍拍手站起来:行吧,晚点让白陶自己来处理。
天阳看着容月清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如果白陶想杀了他,你也会允许吗?
容月看向天阳:为什么不呢?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说话?容月突然展颜一笑:那是你没见过我杀人。
但我希望她在深思熟虑后杀人,而不是一时冲动又后悔。
如果她坚持,我决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