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见面并不是我想要的。”李牧对幼童出洋肄业局还是有几分香火情,再怎么说,李牧也是幼童出洋肄业局出身,只要容增祥不放狠话,李牧也能一团和气。
“抱歉,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你,但是荣某有公务在身,还请里姆先生赎罪。”容增祥表情很为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挤出来,其他人或许不明白李牧和骏马集团的影响力,容增祥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斯普林菲尔德,那里可是李牧的老巢。
“如果你是想要人的话,那我只能说抱歉,我无意干涉你们幼童出洋肄业局,但是既然有人向我求助,那么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我想你们也应该能理解。”李牧肯定是不会交人,先摆明态度很重要,而且李牧还想说,如果之后还有人向李牧求助,那么李牧还会继续帮忙,最好幼童出洋肄业局不要从中作梗,不过那就不是容增祥可以决定的问题了。
“抱歉,职责所在,容揆和谭耀勋是幼童出洋肄业局的人,他们在美国这些年拿着幼童出洋肄业局的薪水,享受着幼童出洋肄业局提供的服务,既然当初他们没有拒绝这些,那么现在,他们就应该服从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安排,里姆先生你管理着骏马集团这么大的企业,那么一定知道规矩的重要性,有享受就要有付出,给钱的时候能拿,挨板子的时候也要能撑。”不管李牧怎么说,容增祥都要尽可能说服李牧,就像容增祥说的,职责所在。
“我同意你所说的关于职责的那部分,但不同意你说的规矩,我们都知道那些孩子是在什么情况下来的美国,他们中的很多人上船的时候只有十一二岁,甚至还不到十岁,你不可能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理解职责这个词,他们有权力决定他们未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而不是你们给他们设定好的,美国是个自由的国家,任何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活,如果你要说钱,那么好吧,他们从幼童出洋肄业局拿了多少钱,或者说,幼童出洋肄业局为他们花了多少钱我双倍还给你。”李牧不想说理,这事其实是李牧理亏,美国是个自由的国家没错,但是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孩子们不是美国人,他们不适用美国的法律。
当然了,如果李牧能解释,那么李牧就一定能找到美国法律适用于那些孩子身上的角度,这个问题不麻烦,骏马集团法务部任何一个成员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不,里姆先生,这不是钱的事,这事关清帝国的荣誉和主权,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容增祥不上当,只要咬死了这一点,就算官司打到华盛顿,李牧也不占理。
当然了,李牧也根本没打算讲理。
878 吝啬
在对待那些学生的问题上,很难说李牧和容增祥谁对谁错,立场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李牧认为应该让他们完成学业,那样他们即便返回清国,也能发挥更大作用,但是在容增祥看来,既然学生们的培养已经出现问题,那么就应该即使纠正错误,现在撤回学生就算是耽误了他们的前途,但是至少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实李牧即便是把人强留下来,对那些学生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另一个时空清国将学生们撤回国后,把第一批21名学生送电信局学发电报,二、三批学生中由船政局、上海机器局留用23名,其余50人安插于水师的机器鱼雷、水雷、电报各处。
表面上看,清政府对这些学生的安排,完全没有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让哈佛大学毕业的学生去学发电报,即便是美国都没有这么奢侈。
幸运的是,那些学生没有被现实的残酷击倒,他们中出现了铁路总工程师,出现了民国总统,出现了大学校长,出现了海军元帅,甚至在中日、中法两次海战中,7名服务于军中的留学生表现英勇,为国慷慨捐躯。
相对来说,留美不归的容揆和谭耀勋就泯然众人,他们没能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远东那片土地上此后经历的盛衰兴亡,和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追求实现自我价值的代价,当他们看重眼前利益的时候,同时也丧失了更大成就的可能性。
当然在这个时空未必是这样,有李牧的支持,容揆和谭耀勋如果想在学成之后返回清国做一番事业,李牧当然也是支持的,金钱和美女还可以用事业和爱情来形容,虽然本质上都一样,但是后者明显比前者高尚得多,也不止是容揆和谭耀勋,斯普林菲尔德理工学院毕业的那些华裔,如果有人愿意返回清国,李牧同样支持,甚至严顺返回清国,其实李牧也是支持的,毕竟和清帝国的那些地方督抚相比,李牧更相信这些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年轻人,他们更具有无限的可能性,等他们从学校毕业再工作个几年后,积累一些社会经验,他们就会成为社会中坚,华人的未来更应该掌握在他们手上。
把华人的未来交给一群在美国接受教育的香蕉人,听上去好像很不靠谱,但是十九世纪不是“海归”变成“海龟”的二十一世纪,这年头的留学生还是很靠谱的,哪怕情况再糟糕,也不会比另一个时空中更糟糕,李牧早有心理准备。
当然这些话没必要讲给容增祥听,在容增祥看来,李牧这种想法肯定是大逆不道,哪怕听一听都是罪过。
“里姆先生,如果你不把那两名清国公民交给我们,那么我们将会上告华盛顿,请华盛顿的大法官为我们主持公道,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容增祥还是有几分火性的,正常途径要不到人,那就干脆撕破脸把事情闹大,以李牧在美国的势力,虽然估计幼童出洋肄业局免不了灰头土脸,但是到时候李牧脸上也不好看。
为了增加话语的威慑性,容增祥也是小心措辞,学生都变成了清国公民,这至少占据了一定的法理性,再怎么看,容揆和谭耀勋出走,是幼童出洋肄业局的内部事务,李牧都没有权利干涉。
“你们要是想的话可以试试,说不定大法官真的会为你们主持公道。”李牧不想跟容增祥废话,抬头看了眼梅森,梅森马上请容增祥离开李牧的办公室。
对威胁自己的人,李牧从来都不客气,幼童出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