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另一处太阳墓(4000)(1 / 1)

曹操喊我去盗墓 我知鱼之乐 7388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另一处太阳墓(4000)

事实上,关于楼兰古城的神秘消失,后世考古界早就存在可能与罗布泊游移有关的猜测。

只不过在相关猜测之中,一些学者基于后世罗布泊一带的地形地貌与地势特征,认为罗布泊是沿南北方向游移,而并非吴良现在大胆设想的东西方向游移。

也就是说。

在后世的罗布泊南北游移推测中,楼兰古城和“罗布泊文明”的神秘消失乃是因为罗布泊离开之后,当地居民面对干旱、缺水与生态恶化的窘境,不得不被迫迁离了这个地方,这地方自然也就彻底荒废了下来。

而在吴良这个颇为大胆的罗布泊东西游移设想中,楼兰古城与“罗布泊文明”则可能是直接被罗布泊吞没,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可能还发生过比吞没更加可怕的突发性灾难,因此才导致楼兰古国与“罗布泊文明”神秘消失。

很显然,吴良的设想要更加极端、更加惨烈。

但他这种设想也并非没有根据:一者是基于楼兰始王的列传,他在那片遗迹中见到的那群疑似“罗布泊文明”居民的“石像”,这些“石像”的存在需要一个合理的说法;二者则是基于罗布泊的现状,至少目前他所见到的情况是,如果罗布泊正在游移,那么便一定是在向西游移,而不是向南或是向北。

如此在罗布泊东侧查探过情况,吴良等人又休整了大约半个时辰,待马匹缓过劲儿来之后,他们立刻又返回了扦泥城。

等到达扦泥城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城门已经关闭。

好在吴良手持鄯善王的金牌,才畅通无阻的进了城,直奔王宫求见鄯善王。

“重新测量扦泥城与咸湖之间的距离?”

听了吴良的要求,鄯善王却似乎并未当一回事,反倒有些犹豫的道,“上一次绘制地图进行测量距今才过了三年多的时间,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此前鄯善国每过几年便会对国土进行一次测量?”

吴良有些意外的问道。

“正是如此,我国境内多是沙漠戈壁,还时常受到风暴侵袭,因此每过几年时间地势地形便会发生变化,一片沙丘移动十几里、甚至几十里都是常有的事,一片戈壁才过几年便化作了沙漠亦是不需大惊小怪。”

鄯善王点了点头,笑道,“也正是因此,我国每过五年便会特意派人测量绘制一份新的地图,提供给来往的行商作为参考,免得他们因地势地形的变化而误入了有去无回的险境,这对我国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太好了,请陛下将往期绘制地图的数据都提供给我,我需要进行一番比对才能得出结论。”

吴良心中一喜,连忙说道。

每五年测量一次的地图,非但能够判断罗布泊是否存在游移的情况,还有可能对鄯善国境内的地形地势以及环境的变化有一个详细的了解,说不定也能够找出一些规律。

“往期的地图都有存档,就存放在金匮阁内,阁下教小王安排的翻译为阁下找出来即可,不需过问小王。”

鄯善王点头说道。

“另外,我坚持此前的请求。”

吴良想了想又道,“陛下只需派些人测量一下罗布泊与扦泥城如今的距离即可,不需大费周章绘制新的地图,想来此事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既然是阁下的意思,小王自当照办,三日之后给阁下结果。”

鄯善王满口答应。

“多谢陛下,陛下早些休息,告辞!”

安排完了这件事,吴良便又马不停蹄的去了金匮阁。

此刻天色已晚,金匮阁内那名给吴良做翻译的文官已经回去歇息,只留下一个负责整理与看管藏卷的书记小吏。

小吏很快便遵照吴良的要求,将鄯善国往年测量绘制的地图找了出来。

这些地图皆是使用比较珍贵的细羊皮制成,这种细羊皮较为柔软也比较细腻,因此绘制出来的地图更容易展现出微小的细节,保存的年限也相对较久一些。

然而,这种地图的数量却只有二十来卷。

吴良问过书记小吏才知道,原来鄯善国定期测量绘制地图的习惯是一百多年前才开始的,因此金匮阁内也只有一百多年之内的地图存档,每五年一次,如此算起来自然便只有二十来卷,并无任何遗漏。

既然如此,吴良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将这些地图一一摊开,命于吉与诸葛亮和自己一同进行比对。

……

通过这些地图可以看出。

最近一百多年来,罗布泊确实在发生着游移,游移的方向并非自东而西,而是自东南向西北方向游移。

不过其实游移的幅度并不怎么大,每幅相邻的地图之间基本看不出来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有两幅相隔几十年的地图摆在一起进行对比时,才能看出些许的差别。

除此之外,罗布泊的面积与形状也同样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

但这变化与游移的幅度也差不多,如此微小的变化甚至可以直接归咎于大自然的自然演变,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相比较而言。

反倒是除去罗布泊之外的一切都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巨大变化。

首先是扦泥城北面的那条孔雀河,虽然河水的流向并未发生变化,但河道的走向却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哪怕紧邻的两幅地图之间,亦是能够看出明显的改变,看起来就像一条永远安分不下来的蚯蚓。

其次便是扦泥城西面的那片面积可观的叫做“骆驼坟”的荒漠。

鄯善国的地图中并未记录“骆驼坟”里面的地形情况,只是颇为详细的记录下了这片荒漠的外围轮廓。

这条轮廓线的无疑比孔雀河更加多动多变。

在这延续了一百多年的地图之中,它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定的形状,这倒也算是比较符合沙漠的特质,随风而动嘛。

值得注意的是。

罗布泊虽然发生着游移,但其实游移的幅度并不怎么大。

而“骆驼坟”就截然不同了,它的游移幅度比罗布泊明显了许多,这一百多年下来,已经向外扩张了比较可观的一段距离。

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进行分析。

“骆驼坟”显然要比“罗布泊”更早到达扦泥城,甚至可能会早出不少几十甚至是几百年的时间。

所以只通过这些地图进行对比的话。

与其担心“罗布泊”可能对扦泥城造成的威胁,倒不如先担心一下“骆驼坟”,这片荒漠的侵袭才是更加迫在眉睫的威胁。

“难道我与后世的著名学者们都想多了?”

凝视着面前的地图,吴良陷入了沉思。

或许楼兰古国的神秘消失,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神秘,甚至不带任何的诡异色彩,就只是大自然的物竞天择与生态环境的自然变化所致。

但就算如此,有些事情吴良依旧无法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比如:楼兰始王见到的那座遗迹,以及在遗迹中那颇为玄妙的所见所闻。

再比如:方琼见到的太阳墓,以及方琼那神秘残忍的“魇昧术”,甚至就连方琼本身便是一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存在,吴良甚至都不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狭义上的人。

而这一切。

都发生在那片几乎占据了鄯善国三分之一国土面积的“骆驼坟”中,或许只有冒险进入了“骆驼坟”,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所以……

现在是不是应该将调查的重点从“罗布泊”转移到“骆驼坟”,而不是先入为主的一厢情愿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往罗布泊上扯呢?

不过基于楼兰始王与方琼经历中的共同点。

吴良依旧坚持等待“黑龙暴”出现之后再进入“骆驼坟”的决定。

沙漠是什么地方,吴良清楚的很,哪怕是后世通讯与运输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发达的程度,也依旧不断有人埋骨其中。

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吴良会尽量减少进入荒漠的次数,尽可能做到有的放矢,如此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减少有去无回的可能性。

而在这之前,吴良在鄯善国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并不急于一时。

……

如此休息了一夜。

吴良又带领瓬人军骨干沿着城北的孔雀河直奔孔雀河上游而去,这次他便是有的放矢。

据他所知,后世1979年几名考古学家便在孔雀河古河道北岸发现了数十座古墓,这些古墓每座都是中间用一圆形木桩围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桩围成7个圆圈,并组成若干条射线,呈太阳放射光芒状,这便是后世举世闻名的太阳墓。

并且在这些太阳墓遗址中,还出土了属于3800多年前的“罗布泊文明”的“楼兰美女”遗体。

相反,在这座现在叫做“骆驼坟”的荒漠中,则并没有相应的发现。

很显然。

后世发现的太阳墓,与方琼口中所述的疑似太阳墓的地方根本就不在一个方位,甚至不在一个区域之内。

也就是说,如果方琼没有对他说谎的话,这两处太阳墓应该属于两个不同的遗址。

只是一处在后世重见了天日。

而另外一处则还藏在黄沙之中,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的出现。

这次除了探查孔雀河的情况,吴良的另外一个任务便是尝试寻找后世考古学家发现的那片太阳墓遗址,如此或许能够找到一些两者之间的共同点,也算是为进入“骆驼坟”提前做些准备。

结果吴良等人才离开王宫不久,刚刚来到城门口的时候,便被一个有着明显西域人中特征的自来卷青年拦住了去路。

“阁下看着眼生,恐怕是第一次到扦泥城来吧,那么阁下应该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这样陌生的旅行也会愉快与顺利许多。”

自来卷青年礼貌对吴良施了一个抚胸礼,一脸笑意的自我介绍道,“阁下可以叫我察木,我不但熟悉鄯善国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同时还精通汉语、吐火罗语、怯卢语等多种语言,如果阁下想找一个向导,察木一定是扦泥城内最好的选择,只需要支付一个般摩伽金币作为报酬,察木便可以带阁下去往任何阁下想去的地方。”

般摩伽金币,便是鄯善国通用的法定货币。

这里的商人都非常现实,他们不认大汉的五铢钱,也不认西域各国那些乱七八糟的钱币,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世界货币,这些货币一旦出了各自的国界便很难被承认,完全没有交易的价值。

因此在鄯善国内做生意的商人,通常都会采用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或者就使用鄯善国发行的分量与纯度都很足的般摩伽金币进行交易,毕竟黄金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世界通用的贵金属,要比那些杂七杂八的货币可靠的多。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自来卷青年的演技很差,言行举止之间少了些常年在外讨生活的市井气息,而且要价还贵的离谱儿。

就算吴良到达扦泥城的时间并不算久,也对扦泥城的般摩伽金币有所了解。

这玩意儿是扦泥城内最硬通的活物,一枚便已经足够一个普通的家庭吃上半年的饱饭,平时只有一些商队规模可观的大商人才用得上,而区区一个向导,哪怕再有本事,充其量也就只能用力气换上一些粮食和布匹。

这个自来卷青年开口就敢要金币,一看就是没经受过现实的毒打。

“不需要,谢谢。”

身份未知,行为举止可疑,吴良当然不会随意与其接触,果断拒绝了他继续带领众人向城外走去。

“唉唉唉——阁下别急着走啊,价钱可以商量!”

眼见吴良不搭理他,自来卷青年当即有些急了,连忙又横移了一步试图挡住吴良继续交涉。

“起开!”

典韦可不惯着他,抬起手臂轻轻一推,便将这自来卷青年推的打着趔趄摔向了一边。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摔倒。

因为城门口的守军什长连忙冲上来扶住了他,诚惶诚恐的问道:“察木王子,你没事吧?”

接着那什长立刻又冲吴良等人瞪起眼来,厉声喝道:“拦住他们,大胆狂徒,竟敢对察木王子动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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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章 不能去的地方(4100)

面对直接怼到脸上的金牌。

这守军什长语气为之一滞,想说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鄯善王的御赐金牌在鄯善国内到底代表什么,这守军什长心中自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同时他也立刻明白吴良等人的身份。

最近扦泥城内来了一伙汉人,夏哈甫将军与普善法师皆因他们而死,结果鄯善王非但没有捉拿他们,还对他们礼遇有加,甚至直接请他们住进了王宫,赐予了他们可在鄯善国内任何地方畅通无阻的金牌……

这些事情鄯善王虽然已经下了禁言令,其中的许多细节并未完全流传至鄯善城内的每一个人耳中,但身为扦泥城守军的基层军官,这什长就算还没有见过吴良等人,肯定也已经听到一些传闻,至少一定收到了不要与手持金牌的人发生任何冲突与矛盾的命令。

所以……

这守军什长下意识的看了身旁的察木王子一眼,说一千道一万,他刚才可是在为察木王子发声啊。

“……”

却见察木王子亦是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这守军什长如何知道,察木王子为了接近吴良等人,耗费了多少脑力才终于想到这么一个自认为毫无破绽的办法。

结果这名守军什长这么一扶一叫,瞬间便将他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遇上这么一个帮倒忙的“猪队友”,他如何能够不愤怒?

“我要出城,还有什么问题么?”

眼见这名守军什长见到金牌之后已经表现出了不知所措的状态,吴良倒也懒得与其计较,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没问题,恭送阁下!”

什长忙不迭行了个抚胸礼飞快的退到了一边,而且像是逃跑一般退出了老远。

相比较而言,他倒并不是在躲避吴良,而是在躲避察木王子,因为吴良看起来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反倒是察木王子,那模样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将他掐死,真是太吓人了。

什长心里还纳闷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是在为察木王子壮势,怎么反倒像是彻底将察木王子给得罪了一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结果那守军什长退开之后。

吴良却又并不着急出城了,而是蹙起眉头看向了还在对那名什长怒目而视的察木王子,上下打量着问道:“察木王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鄯善国的二王子吧?”

他此前虽没有见过这个察木王子。

但在住进王宫之后,还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比较重要的王室成员的情况,为的便是做到知己知彼,好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瞬间掐住鄯善国王族的命门,因此他对这个名字倒也略有一些印象。

不过这个察木王子,却是被吴良忽略的王室成员之一。

他重点关注对象在最有机会继承王位的大王子“甲斐”与四王子“金全卓”身上。

至于这个“察木王子”,虽然此前阿普丘与鄯善王说起他来的时候都非常含蓄,但吴良还是很敏锐的从他们的话语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孩子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阁下果然有些本事,素昧平生便一眼将我认了出来,佩服佩服!”

眼见已经无法再隐藏身份,察木王子竟施了个汉人惯用的礼数,拱起手来对吴良笑道。

“……”

瓬人军众人愕然。

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么?

要不是那什长一语道破了你的身份,谁他娘的认识你是谁啊,还有些本事,这需要什么本事,真是不知所谓!

结果不待他们多想,吴良已经回过头来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压低了声音对瓬人军众人说道:“听闻此人这里可能有点问题,不必理会。”

“哦……”

众人恍然大悟,一脸同情的看向了察木王子,这样去听这番不知所谓的话就合理多了。

接着吴良又快速回过头去,露出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笑容,笑眯眯的说道:“早听过二王子的鼎鼎大名,可惜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想不到竟在这里见着了……可惜今日不太赶巧,我等正要出城办事,实在脱不开身,不如等哪天得了空,我再亲自上门拜会,告辞。”

说完这番客套话,吴良也不等察木王子答应,扭头便带着瓬人军众人向城门外走去。

跟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真心没什么好交流的,不能打不能骂,一不小心还要被戴上一个欺负残障人士的道德高帽,别被他缠上才是正事。

结果吴良想痛痛快快的走。

察木王子却立刻急了,连忙又快步追了上来,上赶着问道:“唉唉唉,等一下嘛!阁下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我方才为何要隐瞒身份接近你们么?”

“那么这究竟是为何呢?”

吴良一边相当敷衍的答着话,一边与瓬人军众人加快了脚步。

出了城他们就立刻上马,而后策马奔腾甩掉这个家伙应该不成问题,毕竟这家伙可不像他们一样牵着马,两条腿又如何跑得过马匹。

“因为你们来自道法繁盛的大汉,你们还掌握着毁天灭地的神秘力量,另外你们似乎对权势与钱财并不怎么感兴趣,因此我怀疑你们皆是修成了道法的方士!”

察木王子一路小跑着紧紧跟在吴良等人身后,言辞凿凿的道,“另外,对于你们掌握的这种毁天灭地的神秘力量,应该也来源于道法吧,我曾在来自中原的方术古籍中看到过丹炉崩坏伤人的事件记载,那便于你们掌握的神秘力量极为相似,所以我应该没有猜错吧,你们一定是修成了道法的方士吧?”

“!?”

听到这里,吴良猛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察木王子。

火药的发明,的确与天朝方士的炼丹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炼丹术也的确与天朝的道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只不过在这个时代,知道其中原理的人还没有生下来。

而察木王子刚刚说出的这番话,便已经无限接近了火药的真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种想法具备了十分超前的洞察力与想象力。

所以,吴良认为有必要考量一下这个脑袋有问题的察木王子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或许他的脑袋未必便真有问题。

正所谓“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两步是疯子”,或许正是因为此人拥有了远超这个时代的思想与见地,才没有办法得到人们的理解,才会被认为脑袋……有问题。

另外。

他现在还不想令黑火药提前现世,也完全没有将其交给曹老板的想法,因为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最重要的底牌之一。

哪怕帮助曹老板尽快终结这个乱世,对他的考古工作可能存在一些促进的作用,并且看起来对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亦有好处,他也断然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其实这乱世是否能够终结,对于百姓而言,境遇其实并无太大的改变,尤其是在这种还将延续近两千年的封建制度之下,唯一改变的只有统治阶级的姓氏而已。

吴良没有这个野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其实他什么都改变不了,能做的只是多给自己留上几手,使自己不会沦为那颗随时可以被曹老板抛弃、相反还可以自己决定下一步该往哪走的棋子,仅此而已。

“怎么样,我是不是猜对了?”

见吴良忽然停下来怔怔的望着自己,察木王子心中不由的有些紧张,但他依旧故作镇定壮着胆子问道。

“所以你接近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吴良跳过察木王子的问题,虚着眼睛不答反问道。

“我对你们的道法极感兴趣,不瞒阁下说,我研究道法已经花费了好几年的功夫,只要是能够找来的道法书籍,我全都一字不落的研读过。”

察木王子似乎是觉得已经与吴良找到了共同语言,连忙颇为诚恳的说道,“尤其是道学中提到过的法术,占卜、堪舆、厌劾、房中、辟谷、符箓、丹药……总之道学中所有的法术,在我眼中都是难以想象的瑰宝,因此只要是与道法有关的东西,我皆会想尽一切办法去了解,而你们即是修成了道法的方士,我又怎舍得与你们擦肩而过?”

“……”

吴良等人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这个察木王子确实对道教了解的不少,否则又怎能一字不错的说出这么多道法的名称来,这对于一个西域小国的王子来说,的确需要费上一些功夫。

另外。

察木王子说他们是修成了道法的方士。

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吴良此前便在机缘巧合之下掌握了“厌劾之术”,而于吉更是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掌握了“堪舆之术”,这点瓬人军骨干们皆是心知肚明。

不过吴良肯定不会轻易对这么一个初次见面的疑似脑子有问题的王子坦诚相待,就算被说中了也不会轻易承认。

他只是觉得。

这位察木王子除了略微有点单纯之外,倒也并不像阿普丘与鄯善王描述的那般脑子有什么问题,因为他说话的逻辑还是比较清晰的,只是更像一个狂热的道教爱好者。

“很遗憾,你说的这些我们一样都不会,我们只不过是一伙追求利益的商人罢了。”

吴良不动声色的说道,“如此说来,不知二王子研习道教多年,可在道法上可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成就?”

吴良甚至都懒得与察木王子去扯什么“驱魔人”,这事忽悠过鄯善王就行了,实在没有必要忽悠这个在鄯善国没什么影响力的二王子。

“说来惭愧……”

察木王子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我虽研习道教多年,但如今依旧是一知半解,并未悟得什么道法,若非说有什么收获,大概便也只有这顺其自然、不悲不喜的心境了吧。”

我靠!

还说什么都没悟到,这不是已经悟到装X的最高境界了么?

这个X让他装的,那叫一个老气横秋,那叫一个道法自然,就连于吉都不曾装出过一个这么完美的X来好么?

“我虽不懂什么道法,但二王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悟性,实在令我自愧不如,我想若是假以时日,二王子定会在道教一途中大放异彩。”

听到这里,吴良果断捧了一句,便打算快速终结与他的交谈,继续去办正事。

因为几句话下来他发现这小子的想象力与洞察力其实并没有他刚才意味的那么超前,只是可能受到了道教书籍的影响,染上了无可救药的中二病而已。

中二病也是病,也得治,所以阿普丘与鄯善王对他的评价应该也没太大的问题。

“真的么?你真是这么觉得?”

察木王子顿时来了精神,喜上眉梢道,“你还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这或许便是我们之间的道缘。”

“二王子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俗人,本就与道无缘,又怎会与二王子有缘?”

吴良笑了笑,接着便拱手说道,“二王子,我等尚有些要事急需出城办理,恐怕便不能在此处与二王子久叙了,待我们回来之后,我再亲自前去拜会二王子不迟,告辞。”

说完这话,吴良也不等察木王子答应,带上瓬人军众人便继续向城外走去,比刚才的脚步更快。

这次前往孔雀河上游探寻,路程要比罗布泊远。

再加上吴良心中还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很有可能要在什么地方多停留几日,因此这次特意带上了安营扎寨的马车与一些可以满足一周使用的补给。

“唉唉,阁下请再等一下!”

结果他们出了城才刚上马,察木王子便再一次锲而不舍的追了上来。

“二王子,事不过三,我们出城办事乃是得了鄯善王特许,你若再横加阻拦误了我们的事,休怪我带你前去请鄯善王评理。”

吴良直接祭出对付熊孩子的杀手锏,你要敢再皮可就别怪我去找你家长了!

“阁下误会了。”

察木王子显然还是挺怕鄯善王的,听吴良这么说明显紧张了一下,连忙说道,“我只是看阁下此行所去的方向可能是孔雀河,因此才追过来特意提醒一句,孔雀河北岸有一处地方可万万不能去,若是去了阁下恐怕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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