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东瀛易帜(1 / 1)

第279章 东瀛易帜

朱瞻墡怒目而视,张先启带着大夫及时赶到保住一命,但是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经过大夫的查验李显予是被人下毒杀的,但是当日喝的粥里面有检测到毒,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毒的,下毒的种类也查不出来。

好在下毒的人知道是自身掌控不了药量还是刻意的留手,李显予现在只是昏迷,挺过一晚已经是脱离了危险状态。

朱瞻墡勃然大怒,下令搜查大田市的所有东瀛人,这是要查个底朝天也得将下毒的人查出来。

但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找不到下毒人,找不到下毒工具,找不到毒药,更找不到想要毒害李显予的人,一切都没有头绪。

朱瞻墡将自己关在房子内思考了许久,谁想要杀她呢?她素来没有仇家,若说有仇只有那葬身海底的朱允炆而已,想到这里朱瞻墡背嵴发凉,难道真有恶鬼索命。

不,不可能的,不会有鬼魂的,更不会有索命一说,只是被人下毒了。

只是连翻的搜查,搞的大田市的东瀛贵族们怨声载道,足利义教跟张先启一起找上了朱瞻墡。

朱瞻墡闭门不见,张先启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对着小生说:“小生公公,去禀报一下殿下吧,张先启求见。”

“张大使,真不是我不去啊,您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殿下的脾气您也是晓得的,这时候我进去,还不是惹得殿下不快,我就一个下人,真不敢触这眉头。”小生也是一副苦瓜脸。

明白小生的为难,张先启也只是急没有办法。

此时朱瞻墡的房门却自己打开了。

朱瞻墡走了出来,几天的时间他非常的憔悴,一直没找到凶手,甚至于查不到任何的线索。

几人看着朱瞻墡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朱瞻墡望着蓝天白云说:“足利将军。”

“殿下有何吩咐?”

“东瀛樱花多,帮我找一处好看的地方,要樱花开的时间长些,开的美些,女孩子终究喜欢好看的东西,我快要回大明了,得找个地方让我的妃子安养着。”朱瞻墡喃喃着说。

“是,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为您寻最好的地方。”足利义教一口应下。

李显予实际上是一个东瀛女人,她没有什么公主之类的复杂身份,只是被奎组织培养,编造并且灌输了一个背景故事而已,但是她所有的身份之前是朱瞻墡的妃子。

“张先启,停了搜查吧。”

朱瞻墡的简单一句话,让张先启如释重负,他真怕现在这样继续搜查下去,在大田市的东瀛贵族高官们真的要联合起来反了,大好的局面也全部没了。

“足利将军,劳烦你跑一趟,向那些这些天被我们的士兵滋扰的东瀛贵族们传达我的歉意,并且于后日公布银矿的各项占比。”

足利义教还想劝慰朱瞻墡一番,都是些什么节哀顺变的话,说了一通就打发他走了。

等到足利义教走后,朱瞻墡让张先启上前:“这几日的搜查,情况如何?”

“并未查到任何可能是谋害显予姑娘的人。”张先启无奈低头,下毒的凶手好似来无影去无踪,根本不知道他的所在。

“我问的是东瀛贵族们对于我们士兵搜查的态度。”朱瞻墡的话让张先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瞻墡似乎并未受到任何李显予死亡的影响一般。

反应过来马上说:“刚开始得知了殿下侧妃中毒,殿下要搜查的时候,都是配合的,但是渐渐的连日的搜查,将他们的下榻之处都翻了个底朝天,也发生了一些小规模的言语冲突,总有些脾气不怎么好的,今日他们联名要求我与足利将军来劝劝殿下。”

“恩。”朱瞻墡点了点头:“应该是快要到他们的底线了,能忍这么些天,看来他们对于大明对于我们的蒸汽母舰战斗群应当心存畏惧,那接下来东瀛易帜的事情应该好开展一些了。”

“东瀛易帜?”张先启震惊的看着朱瞻墡。

他本以为朱瞻墡是因为李显予的事情而沉沦了,但是没想到从开始他让士兵满城的搜查一方面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东瀛贵族们的底线。

自己有的时候不能有一个全面的认知,那就试试看。

东瀛人还是挺怕他这个大明海王的,每天入府搜查这么多天了才真的忍不住了让足利义教和张先启来说情,如果自己继续不管他们估计再搜上个几天也没问题。

更清晰的了解到了东瀛人对于大明的畏惧。

张先启一时间不知道朱瞻墡之前的沉沦是真是假了,若完全是假的,他心底不由的有些发寒,这位殿下也太无情了。

但是他觉得不太可能,朱瞻墡不是无情之人,他的那一日的哭喊,眼泪都不是假的,为了兑现承诺让李显予成为他的侧妃,他还特地跟朱棣请了旨意,在出发东瀛之前就打定了主意要取李显予过门。

应该是在搜查的过程中才想到的这件事情。

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情他是百分百的不用担心了,朱瞻墡绝不会因此沉沦。

李显予的事情他会不断的查下去,只是明白这个搜查应该没有任何的效果了,他只能让锦衣卫暗中查找。

“张先启,你说凶手会是谁。”

朱瞻墡忽然的问题让张先启有些为难,总不能瞎说吧,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殿下,您说会不会是奎组织的成员,现在后小松忝皇死了,但是咱们没有找到奎组织的全部信息,应当还有不少的探子留着,会不会是他们动手的。”

朱瞻墡双目如隼,张先启见其面容犹有朱棣当年的鹰顾之相。

摇了摇头说:“不,不是奎的人,对方下毒手法高明,李显予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家中并未外出,肯定是在家中动的手,而对方只杀了李显予一人,目标非常的明确精准,若是奎的探子,那应当连我一起毒杀才合理,他的目标就是李显予,只有李显予,刻意的避开了我。”

朱瞻墡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但是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人想要如此结果呢?

谁人和李显予有如此深仇大恨。

他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张先启说:“殿下,此事臣也想不明白,殿下,会不会是恶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团浓雾紧紧的笼罩着,朱瞻墡这辈子都解不开这谜题。

太诡异了,实在太诡异了,朱瞻墡又想到了自己的妃子争宠,但是马上又摇了摇头,在此的侧妃目前只有阿利亚,阿利亚不会将李显予视为敌人,两人都是侧妃。

陈新月更不可能了,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就算是要争宠也争不到李显予的头上,别说没过门,就算是过了门她也是身家背景最低,威胁最小的那一个,陈新月有容人之量,不会容不下这么个女孩子。

只能看锦衣卫的后续追查,以及对方会不会露出马脚了。

……

后日,是一个晴朗的日子,大明的新年马上就来了,朱瞻墡在大田市召集了所有的东瀛贵族们开始分银矿。

人山人海,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港口上蒸汽战船威风凛凛,近海内蒸汽母舰也临时停泊着。

比例其实商量的都差不多了,今天就是公布一下,同时朱瞻墡给他们安排了阅兵。

让他们见识一下大明军队的威风凛凛,拉着坦克一起上街阅兵。

看着威风凛凛的坦克,以及各式各样的武器在长街上走过,东瀛的贵族们不免心生畏惧,感叹大明的强大,民众则主要就是看热闹,毕竟大田市是大明的租界,而且跟着大明这半年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现在以明租界百姓自居。

自觉高出普通东瀛百姓半筹。

足利义教看的兴致勃勃,朱瞻墡微笑着对他说:“足利将军,石见银山的分成大家都有的赚,接下来的东瀛发展必然越来越顺,将军阁下可要多照顾着些我啊。”

足利义教受宠若惊:“殿下,您这话说的可是折煞我了,没有您哪有这样蓬勃发展的东瀛,人家都说殿下是个有魔力之人,不管到了那里都能让那里的百姓生活变得越来越好。”

朱瞻墡与足利义教对话和当初的足利义持不同,足利义持保持着自己作为东瀛将军的体面,与朱瞻墡从来的平等对话,刻意的也要保持着这份平等,但是足利义教显然是如同对待上级一样对待朱瞻墡。

兄弟两人的性格诧异极大,也因为足利义持多年来对足利义教的压制,所以足利义教早已经习惯了上头有人来做决定,如果大事情得他自己决定的时候反而就会犹豫不决。

他这种性格就不适合做团队的领导者,犹犹豫豫,欠缺主见,说的不好听就是没主心骨,说的好听点就是善于接纳意见。

所以不由自觉的总是在询问并且顺从朱瞻墡的想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朱瞻墡才觉得他是最合适的东瀛将军,听话就好了。

此时大明的将士将一面旗帜递给了朱瞻墡,那是一面蓝底日月旗帜,日月环抱就是明,红日当空就是照耀大地,居中就是以我为中心,蓝底就是蓝天。这是大明希望“万国来朝”的意思。

由于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现在的海上贸易发达起来,各国的船只往来穿梭,络绎不绝。为了更好地识别各国船只的身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在船上悬挂各自的旗帜以方便辨认。

渐渐的这面旗帜也成为了大明现在公认的海上国旗,朝廷现在没有公开承认过有任何国旗,南海舰队和广州府商船都用这面日月旗。

当然在这面旗帜之后,很多的商行还会悬挂自己的家族或者商行的代表徽章,这是为了做品牌。

这面旗帜已经成为了一个标记,朱瞻墡此时将旗帜递给了足利义教,足利义教有些不解。

“殿下,这是?”

“足利将军这是大明的海上旗帜,只要挂着这面旗帜在大海上就受到大明海军的保护,以后东瀛的商船出海都悬挂这面旗帜吧。”朱瞻墡呵呵笑着说。

挂着大明的旗帜就等于是大明的臣民了,足利义教虽然没主见,但不是蠢,东瀛名义上是大明的属国,但是东瀛的这群贵族可没几个愿意真的对大明俯首称臣。

瞧着足利义教那勉强的表情,朱瞻墡浅浅的一笑,现在可不是你们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得跟着我混。

之前的搜查,朱瞻墡探了东瀛贵族们的底线,他们对于大明的强权还是比较畏惧的,那就好办很多了。

“足利将军,悬挂大明国旗,在大海上才能完全的安全,毕竟我们的舰队常年在海域之上打击海盗,只有悬挂大明的国旗才能让我们分清敌友。”

朱瞻墡怕足利义教不理解,所以可以说是威胁的非常直白了,就差直接说挂了就是自己人,不挂就是海盗。

在大海上被大明舰队歼灭的话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任何消息传回来的,就是失踪,必须是失踪,茫茫大海想要找一艘船只沉没的证据,何其困难。

这让足利义教的面色更加尴尬了,朱瞻墡语重心长的说:“足利将军,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大明苦海盗久矣,其中大部分是东瀛流窜出去的倭寇,若海上不太平对你我双方都不利,我的父皇主张大力肃清海上敌对势力,咱们双方之间现在的关系越来越好,我们也希望倭寇越来越少,这样才可以进一步的促进你我双方的发展,对将军也有利。”

足利义教权衡了一下,然后说:“殿下此事容我回去和诸位商量一番,我一人也不好做决定。”

“自然,将军往大海上看看,这广袤的大海蕴含着无限的财富,天下大势滚滚而来,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朱瞻墡半警告半利诱的和足利义教交代完这些事情,然后站起身说:“足利将军,除了旗帜之外,我们大明之歌,也请让人学一下,会唱就是自己人。”

“预备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里本来是:起来,不愿……,但是怕没了,大家自己代入下就好了。)

随着将士们开始唱,大田市的东瀛百姓们也跟着唱了起来,已经提前挨家挨户的让人去教了,不会唱总会哼的。

但是场面委实壮观,要东瀛君民齐声高歌我的祖国,朱瞻墡准备对接下来新上任的小天皇进行一个突击培训,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大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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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 太子誓言

朱瞻墡一边在东瀛搞着经济发展,宣传大明就是好,然后推动东瀛易帜,一边准备这回大明过年。

出来一年的时间了,本打算接陈新月她们过来大明的,但是因为朱棣去世自己还没回去过,怎么说也得先回去一趟,所以打算回应天府过年,其他事情等年后再说。

还有一点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如果按照历史进程来说的话朱高煦当皇帝就当了几个月,得回去看看,虽然很多东西和原历史记载已经完全不同,但是他发现人的生老病死大差不差。

自己的四哥,比历史上早死了一年,朱棣比历史上晚了接近两年,朱高炽现在也已经多出来了一年,根据传信得知朱高炽的身体好像不怎么好了。

现在朱高煦的事情还未完全的平定,大明仍无时间对付草原上的家伙,现在就为做预防性准备,避免其继续扩张。

而这次朱瞻墡打算带张先启也回去,他许久未回家了,而且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总得回家看看,这次可是衣锦还乡,朱瞻墡因为拒绝了回国升任礼部侍郎,朱瞻墡给张先启向皇帝讨要爵位。

因为没有军功,爵位其实是不叫困难的,但是他毕竟是大明第一个驻外大使,有标杆作用,而且这些年东瀛所做非常好,不能亏待了人家。

读书人出相入仕为的说白了就是名和利,只是有有良心和没良心的分别。

不必要整的那么高尚,真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人有没有?

有,当朝于谦就是一个,但是这样的人很少,也不要拿这种极高的道德标准来作为底线要求他人,他努力工作,兢兢业业,你该给钱给钱,该给名给名,这才是良性循环。

张先启有朱日和集团的股份了,钱的问题不用担心,相比起来他显然也更加在乎名,所以朱瞻墡为其向朱高炽讨要了爵位。

不过朱瞻墡和张先启自己都知道这次的讨要应该不会有爵位,年纪太轻资历不够,总得来说摆在明面上的功绩也不足,爵位要不到的话也会给一些其他的封赏,以及名义上的奖励,算是为了以后得爵位做一次铺垫。

还有朱瞻墡在给朱高炽的奏报中特地将张先启也知道朱允炆的事情给抹去了,这件事情还是不让朱高炽和朱瞻基知道的好。

他也相信张先启会守口如瓶。

……

大明锦衣卫北镇抚司大牢,一个单独的隔间内。

朱瞻墡穿着橙黄色的飞鱼袍,精神奕奕的站在幽暗的大牢中,显得格外的刺眼。

这间单独的牢房里面只有朱瞻墡和他面前被铁链穿了琵琶骨,手筋脚筋都被挑断的原礼部侍郎陈赟。

根据其同伙的供述,陈赟以汉王的名义纠结了几个人,以礼部左侍郎的职位之便利,以永乐皇帝信任之事实,他悄悄的藏了一份改了永乐大帝印玺的空白圣旨,然后找人彷造永乐大帝的字迹做了一份假圣旨。

彷造的人也是礼部的,是一位年轻的官员,写了一手好字,许了对方汉王登基他就升任礼部尚书的好处,年轻人便胆大包天写了字。

但是非心志坚定之辈,被锦衣卫抓到之后便一五一十的招了。

陈赟的幕僚,宫内玩忽职守收了陈赟好处没有搜查就让陈赟带着空白圣旨出宫的太监全都下了狱。

毫无疑问如此事情,他们一个人都别想走出大牢了,唯一有点念想的就是不要祸及九族。

其他人经过审问都不知道建文帝朱允炆的事情,只以为是为了汉王在做事,求的也不过是光明前程,若能助新皇登基,他们几人都功不可没。

陈赟也不会傻乎乎的告诉他们关于建文帝的事情,助汉王等皇位是一码事,伙同建文旧臣是另外一码事,助汉王还多少有点机会,心中总是存着点念想的,但是跟建文旧臣混在一起怎么想都是掉脑袋又毫无胜算的事情,没人会参与到十死无生的事情里面来。

所以陈赟没有和他们说任何关于建文帝的消息。

这让朱瞻基松了一口气,陈赟自打被抓进来就一直关在这里,只有他可以进来审问,这已经第三天了,陈赟一口饭都没吃,牢房的顶上有水滴下来,正好滴在他的头上脸上,让他不至于渴死。

浑身血迹,伤痕累累的陈赟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神采奕奕的当朝太子爷朱瞻基,眼中充满了怨恨,冷笑着说:“乱臣贼子,枯坐庙堂,国之不幸,家之贼子。”

朱瞻基并未有任何的生气,用手拍动了一下扣着他琵琶骨的铁链,便有带起了陈赟一阵阵的哀嚎。

“你这样的才叫乱臣贼子,我这样的叫做叫做当今太子。”

“太子!太子!可笑可笑,朱老四一家,满门的逆贼,叔叔火烧侄子,诛灭忠臣十族,这天底下再也寻不出你们家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

朱瞻基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他不是朱棣,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而愤怒,心里也没有疙瘩,仿佛和他无关一样,也不能说是不痛不痒吧,基本就是毫不在意。

朱瞻墡拿着邸报坐在红木制成的椅子上,就在陈赟的面前翻看着。

“奎组织。”说了一下组织名字然后歪出脑袋看了一眼陈赟,陈赟眼神微微眯着,他明白自己的资料应该都被掌控了。

“你以前的学堂先生是奎组织的人,他挑中了你,你母亲守寡,而你又聪慧,这便是看中了你的理由,他开始刻意的培养你,并且为你找了个身份。”

“他在你才十几岁的时候告诉你这个单亲孩子,你其实是建文旧臣当时的礼部尚书陈迪之后代,因受迫害而流窜在外,你的母亲对于你父亲的事情又含湖其辞,血气方刚的少年被不断的灌输这个信息之后,便信以为真。”

朱瞻基念到此处,不屑的说:“啧啧啧,这蹩脚的话也就你这小子会信了,奎组织的人倒是有两把刷子,找些身份底子清白之孩童,灌输一个身份给他,若自己不露出马脚,倒真是难查。”

陈赟怒而大喝:“胡说,你在胡说!陈迪是我的祖父,你们一家人戕害忠臣,一家子窃国之贼,一家子奸佞小人。”

朱瞻基带着无奈与不屑,嘴角上扬一笑:“你的身份朝廷查的清清楚楚,你父亲其实当地的富少,你母亲以前是个富家小姐的丫鬟,私通之后有了你,将你们母子二人养在外头,运气不好家道中落,好在还算有些良心,给了你母亲不少的手势,可以换钱度日,不然你以为你寡母绣一些东西就能供你上学堂了吗?”

陈赟冷笑着:“你们一家子真是一脉相承,最擅长的就是诬害忠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惜那富少运气不好,亲儿子考中了进士,他却没活到这天,你母亲就在外头牢房,不信的话我让她进来。”

听闻母亲被抓,陈赟登时大怒。

“卑鄙,无耻小人,对妇孺老幼动手,谈何大丈夫所谓。”陈赟依旧坚信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朱瞻基明白了陈赟的软肋,便继续说:“供出你知道的奎组织暗桩还有你们的联络方式,我可以保证你母亲不会受你的牵连。”

“你这样的人说话会算吗?呸。”

含着血水的唾沫落在了朱瞻基橙黄色的飞鱼袍上,朱瞻墡微微眯起的眼睛,陈赟狂笑着大喊:“你这样肮脏的人不配穿我大明的飞鱼袍,不配做我大明的太子,只有建文陛下才是大明的正统皇帝,你们都是贼,都是贼。”

深深吸了一口气,朱瞻基压下了怒气继续说:“当初皇爷爷登基,身为礼部尚书的陈迪抗旨不尊,皇爷爷下命与其子陈凤山、陈丹山等六人磔于市,倒真有一幼子陈珠当时才五月,乳母潜置沟中,幸免了此难,后来被发现,皇爷爷宽宥其死罪,戍抚宁,寻徙登州,为蓬来人,现父皇登基,他在大赦之列,算来年岁确实与你相彷,年后应当就返乡了。”

“胡说,你在胡说。”陈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陈迪有多少子嗣朝廷还能不清楚吗?而且其人与妻子颇为恩爱,从未有过纳妾也洁身自好,除了是这三个儿子未有其他的子嗣。”

陈赟自然不行朱瞻基的话,一个被传销组织深度洗脑的人,到了警察局还会帮传销组织继续辩护。

这就是奎组织厉害的地方,朱瞻基此时反倒觉得这种培养暗桩探子的法子有可效彷之处,这种身世背景如此的清白之人能被洗脑成这样,若非自己露出马脚,真的都没任何的机会抓到他。

而这样的人行事也非常的小心,平常就是一副大明忠臣的模样,想想真是让人后怕。

若是这时候不抓出来,将来陈赟大概率会任礼部尚书,甚至可能入阁,成为大明权力中心的人,身居高位而害国家,想到都不禁让人背生凉意。

现在人赃俱获,陈赟必然已经是要被斩首了,但是还得将之关系网全部挖出来,避免再出现这样的人。

朱瞻基以陈赟的母亲为威胁说:“你母亲也挺不容易的,含辛茹苦拉扯了儿子长大,守了几十年的寡,遭了多少的厌弃和白眼,终于儿子中了进士出息了,却没想到儿子是个被东瀛人灌输了错误信息的奸细,可怜幼。”

“有什么事情你们冲着我来,大明皇室之阴暗腐败,居然对妇孺老幼下手,真是恬不知耻。”

“你以为用读书人的几句伦理道德可以压的住国家利益吗?你这样的最新,轻则夷三族,重则诛九族,你妈在你九族之列,所以当然也是死罪。”

陈赟双目充满着怒火,几乎要将自己吞噬,但是这样的无能狂怒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换做一声声的叫骂,朱瞻基并不在意。

“还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朱允炆死了。”

“胡说,建文大帝威加海内,旷古第一,他先正值壮年,只要在东瀛联合了珠江郡王,就能起复再入中原,怎么会死呢。”陈赟带着一丝丝的狞笑,他认为朱瞻墡的事情肯定能让朱瞻基吃惊。

珠江郡王和前朝旧君相同勾结,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足以让人惊讶吗?

但是朱瞻基的面色极其的平静,甚至有些玩味的看着他:“朱允炆死了,瞻墡设计杀的他,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上,沉在大海底下被鱼虾分食,你以为你是怎么走漏的风声啊,瞻墡将我私自大批培养太监任用太监的消息假意告诉朱允炆让你来奏报先皇,就是为了抓出你们来。”

“现在人抓到了,朱允炆也没有价值了,便杀了。”

“胡说!胡说!卑鄙,卑鄙。”

朱瞻基倒是没有否认:“你说卑鄙的话,我的五弟确实比我要卑鄙一些。”

朱瞻基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陈赟,陈赟不能接受朱允炆已死的消息,但是确实自己在被抓之前的几天探子一直联系不是朱允炆说是前往大田市的过程中失去了联系,还在寻找。

堂堂建文帝怎么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朱瞻基瞧着陈赟也差不多到了最后的心理防线了,毕竟连日的拷问,加上疲惫,不让他睡觉,他现在身心俱疲。

“告诉我关于奎组织的所有联络方式,还有其他你所知道的暗桩,查实消息后,可以绕你母亲一命,这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你想他被你连累的被砍头吗?”

陈赟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以太子的名义起誓,保她一命。”朱瞻基的话让陈赟缓缓的抬起头来,那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朱瞻基。

眼中有愤怒,怨恨,恐惧,求饶等等情绪,复杂的就像是人心。

最终朱瞻基以自己太子的身份起誓了,为了母亲的安危,陈赟还是交代了。

但是从始至终他仍然认为他是前朝礼部尚书陈迪的儿子,他是为了他们伟大的光复事业而战的。

朱瞻墡走出牢房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份陈赟供述出来的名单,而后看向了远处一间牢房内已经被严刑拷打而咽气的老妇人,面无表情的说:“原礼部左侍郎陈赟勾结汉王伪造圣旨,已于牢房内畏罪自杀”。

《逆天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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