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去寻她告诉她(1 / 1)

朕乃昏君[系统] 琉璃仙草 351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6章 去寻她告诉她

刘寰急得想躲到后堂去, 可躲进去估计被揪出来更难看。就算阳清涟知道是她, 也肯定不留一丝情面。因为她阳清涟就是这样的人,对人任何事,一点没得商量。

真是一对小冤家, 怎么我就得夹在中间受这气?

刘寰暗地叫苦, 她还坐在床榻边保持给楚月擦汗的姿势。

希望阳清涟能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轻轻松松放她走就是了。

确实,她阳清涟来了, 并且一进门那刻, 她的眼神便已经非常的不善。

刘寰第一眼就被阳清涟的眼睛吓到了。

她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打招呼道:哎哟,这不是传说中的阳大人。

阳清涟眸色很淡,她视线落在楚月的脸蛋上, 问:你的手在干什么?

刘寰暗地里手抖了下,她嘘声道:没看见?我这是在帮陛下擦汗。

阳清涟冷漠道:男女有别。

刘寰笑着道:亲眷没有此说法。

阳清涟面无表情提醒:叔婶避嫌。

刘寰的笑脸已经僵住了。几乎是冻住了。

她道:哎哟, 把本王妃说的那么老, 可好歹老娘也嫁了, 可阳大人您啧啧。

看我不把这口气挣回来。

阳清涟眼皮子都没抬, 打量她一眼,唇里念念有词, 声线悦耳:果然如此, 龄二十有一,王嫁五年却未有子嗣,倒是听栖皇爷曾提过几口。

栖皇爷乃宗人府掌管皇家族谱事务的老族长。他出了名古板严正, 凡是有不孝之行不雅之举的人,落到他手上不死也掉层皮。当然他个人圈定的得意门生便是阳清涟。

两人都是出了名的疾言厉色一丝不苟、做了的决不容更改。

上次落到他手上的人,正是前太子。听说废太子已经很久没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宗人府里边了。不死也疯了吧。

刘寰王妃:.......你行,你厉害。我打不过你,我更说不过你。

我们夫妻俩就是要被你阳清涟欺负,你满意了。

刘寰默默地将手绢缩了回去。

她站起来打算直接离去算了。

阳清涟却站在她面前,给了她莫大的一股威压:等等。

刘寰干脆豁出去了:请问阳大人还要对我这个弱女子出口不逊吗!您啊,好歹是个大官还是百官之首,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最后还说了两遍。

阳清涟冷漠地伸出手:帕绢。

刘寰眼皮一跳:这是老娘的。

阳清涟道:王妃,注意皇室仪态。

寰王妃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勉强笑道:本妃,失礼了。

这手绢乃是我贴身之物。莫不是阳大人看上了。

阳清涟不语,却接过了手绢。

过会儿,她才道:陛下用过的,自然是陛下的。既是贴身之物,又怎可随便乱用。更莫说你已嫁,有夫之妇。下次望慎举。

寰王妃她突然好气,快气哭了,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自然自然。

而阳清涟自是没多大余光留给刘寰,她摸摸扫了扫手绢每一个角落,发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提醒道:既然没有绣名,自做不得贴身之物。

刘寰道:本王妃忘记了,下次一定记住。

阳清涟再提醒,语气淡漠又接近警告般:王妃。节俭虽是美德,但身为皇室宗亲该匹配身份的昂布,必不可少。手绢用过早些扔了好,若是缺,陛下也不是小气之人。私库定会有女子用的常物。

刘寰听出意思了,她咬着牙将手绢拿过来,朝郑公公附近的垃圾圆筒,狠狠一扔。

这下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

哎哟亲娘嘞,王妃好凶!站在旁边的郑公公猛然被吓了一跳。他的肩膀现在还都一抖一抖的。

阳清涟的视线微微一斜,依旧威严:嗯?

这寰王妃顿时捂住小嘴轻声道:哪里哪里,本王妃是和郑公公说话。

要是没事,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寰王妃飞似的走了出去,巴不得以后头也不回再也不来被她阳清涟碰瓷了。就像老鼠见了猫儿一样。

郑公公瞧着稀奇。

但很快就担忧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月。

陛下,她。

阳清涟淡淡一瞥就止住了郑公公的话。

郑公公闭嘴不语。

待屋内点起了安神香,楚月也辗转醒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一人的倩影,她的背对逆着后面敞亮的光线,对着自己。

醒了?阳清涟标准的坐姿,双手端正放在膝上,楚月醒来后,她纤毫如笔的眼睫毛缓缓弹开,眸子微眯,妥妥的上位者的气场在她身上一览而尽。

朕睡多久了?楚月忍不住捂着头觉得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

半个时辰。

朕之前。

阳清涟却道:可是遇到了三王爷?

楚月本想说是,可却看见阳清涟的神色间已经带着不同平常的情绪,似乎有些压迫与忍耐在边缘中徘徊一样。

她楚月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阳清涟,在地牢,在她被刺杀时,她都见过阳清涟的另一面。

那个时候阳清涟都是镇定自若,冷静的可怕。

可现在,她是沉默的可怕,并不是楚月她自己觉得害怕。而是觉得阳清涟好像是在生气。

对,没错,阳清涟她生气了。真正的有脾气了。

并且爆发出来会很恐怖。

楚月几乎是下意识狗头保命,自己也不愿意让楚荆就那么,算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解释道:是朕,一意孤行来到了贤淑殿,想拜祭一下姨娘。

哦。阳清涟沉静自极。

她明明是回答了,可给人一种随时暴风雨来袭的前夕。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语气又淡然置之。

让这几天听惯了阳清涟稍微冰化了的话的楚月,顿时不习惯,觉得不舒服。

同时内心也不愿楚荆现在出什么问题。

她总觉得阳清涟真的会直接动手,凭借她的本事和先帝留给她的势力,她做什么都行。

楚月忍不住语气有些烦闷道:朕,不希望在祭祖大典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知道,祭祖大典是你的底线。谁也不可触犯,哪怕是皇亲。

可她越说。

阳清涟的神情越发不对,她放在膝袍上的双手,忍不住捏住了官袍,紧了紧。最后又似挣扎一般放弃了。松开了指尖,她的双指已经垂落在衣袍上。

阳清涟站了起来不再看她。

陛下知道。

便可。她冷漠至极,仿若与毫无相关之人的对话。

令楚月的心忍不住一抽,她迅速手上一紧,抓住了床榻上的被子。

阳清涟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撬开了一样,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郑公公在旁边看的心疼,忍不住道:陛下。

楚月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她不耐烦道:什么事。

郑公公提醒道:您真的是以为阳大人是为了祭祖大典,她听说您来了,便放下手上的公务急急忙忙过来寻你。

楚月猛然睁大眼睛,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

郑公公摇头:哎,老奴就不明说了。

却忍不住在内心叹息:您以为她最担心的是祭祖大典,其实她最担心的是你啊。

他还是再提点了几句:您可别伤了阳大人的心。老奴活那么久,这人的心,是最难也是最容易伤的。

这下子,楚月更加揪着被子,她用牙直接咬住了下唇。

下刻,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急着下床,连外袍都没穿,就直接冲出去。

郑公公赶紧拿起外袍跟着跑到门口:哎哟,陛下您的衣服。

还有别冲动。

她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要找阳清涟。

楚月睁圆眼睛看着这偌大的殿庭,就好像只剩下她空荡荡一人。

她没忍住,双眼便发涩发红,语气颤抖喊道:我要去寻她。告诉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我没有要气她,是我自己不懂事。没能悟到她的意思。

楚月还像往常一样,朝着殿庭正门口跑去,想去试试运气。哪怕阳清涟不走这条道离开。她想拼拼!

不想她走。

脑子里都是:不想她带着气走。

下一刻。

楚月跑到那殿庭的雕龙桥,看见阳清涟远在宫门口的身影。

她再也毫不犹豫冲了过去,喊道:阳清涟,你别走。

朕,朕!

她迈着步子不断加快速度跑着。

附近的禁卫军们,顿时吓得瞪眼:怎么又来了?

小心看着陛下摔着。

可是万一跌倒了咱们又不能当做看见了。

这年头禁卫军真难做。

都特么闭嘴,给老子装作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就对了。

众禁卫军:.......

再议论也阻挡不了楚月的脚步。

终于,楚月她冲到阳清涟的身后,一把抓住了阳清涟的手,情绪过于激动,力气都不会好好把握。

她直接将阳清涟拉入自己怀里,其实也不算是怀里,只是靠近了她。仅有五寸距离,或许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已经足够暧昧。

楚月紧张地呼吸,胸膛起伏明显上下。

她紧张到声音发热:阳清涟。

朕误解你的意思了。

阳清涟早已神色怔怔,她站着,失神片刻。她垂眸没有动弹,只是眼里满是诧异。又是抬首打量楚月。

楚月轻轻扯住她右手的衣袖,咬着唇,自责道:朕,太感情用事。

阳清涟,你做的任何安排。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朕相信你。

阳清涟目光忽闪忽闪道:嗯。

她继续道:朕在祭祖大典之前,会好好照着你的话去做。管它练剑还是胸口叠大石,只要你办的祭祖大典,顺顺利利过去便可。哪怕朕吃点苦头。

可她不知道哪里舍得她吃更多苦。

阳清涟紧紧握了下拳头,道:陛下,一切有我。会顺利。

嗯,朕,最放心的人便是你。楚月微微低头,将要伸出手指挑开她那抹被风吹乱的墨发。

附近大老远就传来了一道声音。并且惊慌中透着焦急的情绪。

阳大人阳大人!

楚月顿时退后三步,拉开与阳清涟的距离,生怕让别人误会了阳清涟。

却未见,阳清涟轻轻蹙眉一下,她才看向跑来的人:廖尚书何事?

廖真急急忙忙道:祭祖大典非得大人您亲自过面,否则,众官都不放心。

不止我,刘大人也是,百官虽说不同心,但此刻同信大人。

看来祭祖大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楚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担忧看着阳清涟。

阳清涟面容淡漠看不出一丝惊慌之意,相反,镇定自若。

她道:我便去。

阳清涟扫了楚月一眼,便侧身离去了,廖真急忙补上一个叩礼,就赶着离开了。

顿时殿庭上只剩下她一人。

可却再也不感到空荡荡的,相反还很充实。

她也不会再怕了。

人与人之间,只要挑明了说,不管心思如何。说开了,或许就能解开心结。

三王府内,刘寰风风火火地回府。

寰王妃平日爱养小宠物,有时候大街上遇到的流浪狗也会牵回来养着。

这不,此刻,刘寰已经牵着一条流口水的黄狗回来了。

楚荆早在庭院候着她,看着妻子还拉着一条他看起来特丑的狗回来。

他道:你怎么了?可是受气?是她阳清涟!

刘寰感觉到丈夫好声好气的关心,那胸口的闷气瞬间消了。

她赶紧道:不是不是。

楚荆根本不信:那你怎么一副受气了的样子?

刘寰想到之前阳清涟,还有她怕阳清涟,就瞬间委屈了。

她指着楚荆的俊容道:就是你让我不开心的。

饶是暴躁王爷楚荆。

也一下子被妻子弄糊涂了。

他反问道:本王怎么了?

刘寰想到阳清涟随口一句,却刺中她痛处的话。

她顿时控诉道:就是你就是你,晚上一点不积极,你倒是说我怎么生啊?!

我一个人生的出来吗?

天天大业,大业的,怎么不见你在子嗣方面努力努力。

楚荆:.......你说完了吗?

刘寰还在继续抱怨:一大肚子苦水怎么说的完,你倒是让我揣个娃,给皇爷一个交待。省得他天天念叨。

楚荆站起来,甩甩袖子:本王会去皇爷那说。

刘寰见他一副问题从别人身上解决的态度。怎么她家爷们,就不能像自己父亲那样体贴点,观察细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