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楚家劫星(1 / 1)

朕乃昏君[系统] 琉璃仙草 2749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9章 楚家劫星

楚月本来是来享个空闲, 只是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抄书。

她揉了揉手,把最后几个字写完, 转头看向楚灿时, 见他写的满头大汗,似乎还没写完。

她不由担忧问:大哥,累了吗?

没有,孤不会。楚月的右手如今已经抖成筛子了,可他还在坚持咬牙。

楚月无语了, 这么硬撑。

不过她倒是好奇一件事,自己被罚抄已经习惯了。怎么连太子也被罚抄了。

而且太子的老师可是那个远近闻名的阳太傅,有他教导,哪怕是一根粗铁也磨成杵针。

她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能告诉你,你为什么会被罚了?

其实她只是随口一问,心里想,估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却看见楚灿的手猛地顿住,连墨笔上的墨点都不小心抵在了新的宣纸上。

他低着头, 目光颤抖了起来。

几乎陷入了沉默。

楚月盯着他,心想, 肯定有事情发生,不然大哥不会这个样子。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灿抬首,目光温软,嘴角却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你生辰那天,是我母后的忌日。

这回儿轮到楚月整个愣住了。

想到自己开开心心过生辰, 还守着大哥的礼物,那个时候大哥也开开心心为她祝福。只是她没有去注意而已,现在想想,似乎在当天,大哥的笑容有些勉强。

自己在那天过得嬉皮笑脸,却不知有人心生暗伤。

她突然觉得愧疚极了:大哥,我。

楚灿想的很开,他伸出去揉揉她的脑袋:不关阿月的事,深宫便是如此,佳人如斯,哪个能得到长久的宠爱。

说罢,他陷入了一种沉闷无奈的现实:就连,父皇延绵子嗣也只是当一件公务来办而已?他是帝王,不可以随便将心交出去。孤也不怪父皇。他最近也不好过。

楚月第一次听说自己亲爹会过得不好?她倒是奇怪了,平日亲爹处理朝政忙不过来。偶尔是有烦心事,但都解决了。也不会太差了。

怎么就不好过?最近明明朝廷上下一片风平浪静。

她问:嗯?父皇怎么了?

楚灿这次没有说。

他默默想起在一次偶然路过祈年殿时,他看见父皇和那个下山就受到国师级别待遇的钱真人。

两人似乎在谈很重要的事情,当时什么人都没有,他本来要走的。结果因为一句话不得不偷偷躲在那里。

因为父皇他情绪激动说了:朕的孽障在哪!?

钱真人只是摇头说:还未确定,目前只确定了阳家小女。陛下只需保住这条路即可。

那个时候,楚灿很害怕,他第一次看见父皇生气的模样,那种恨不得灭了别人九族的表情。从前父皇只是生气还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可那刻,他分明觉得,父皇口中的孽障就宛如哽在他喉咙下不去的一根刺。必须拔去才行!

让他感觉,父皇口中的孽障只有死的下场。

尤其是父皇双目阴戾、杀神震怒、他拔出了钱真人的短剑,一剑砍在红主梁上,落下了利痕,那短剑散发的一股阴厉之气,就像逼其面门一样危险。

楚灿害怕了,他几乎下意识颤栗,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一刻他也很清楚,无论父皇口中的孽障是谁,都不会是他。但,其他的兄弟姐妹就不同了。他虽然跟他们很多个只见了几面,可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

哪个出事他都会伤心难过,更何况后宫妃子虽多,其心各异,可对待他这个太子的待遇还是比较公明的。

现在越想,楚灿他就觉得越害怕,以至于在一次功课面前无心思去解答,被阳太傅罚了。阳太傅罚他就相当于父皇罚他。

或许,父皇也猜到了,他听到了他与钱真人的对话。才有了现在的罚抄。

楚灿忽然喊了声:阿月。

他紧紧盯着楚月:大哥会好好保护你的。

楚月被他搞这么一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大哥,你看你都流冷汗了。楚月从口袋掏出手绢帮他擦了擦。

楚灿接过手绢自己擦了下,他摇摇头道:大哥,没事,我还剩下一点就写完了。

那咱们努力最后一把吧。楚月不好说什么,有些事情不说说出来就能解决的。否则这世道上的人便没有了烦恼和心结。

她只希望,大哥能想开,并且可以在关键时刻,她能帮上大哥。

楚月凑过去开始替楚灿研磨,还顺便帮他盯着一些可能出现的错别字。

楚灿被她一副严肃的模样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投入了状态继续抄写。

大概过了三刻钟。

午膳的时间都过去了,外面的宫人几乎询问她要不要上菜,她都让对方等等。

看大哥这个样子,似乎不抄完就不想写了。

只是他现在双手都快开始发抖了。

她直接按住了楚灿的手:行了,大哥你不要勉强,写不了我帮你。

闻言。楚灿忍不住看了她那一手面前可以看清是字的墨团,嘴角忽然一抽,果断拒绝:不要,孤不要。你千万别帮孤。

楚月也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够,平常又疏于练习,自然写的跟蚯蚓一样。

她撇撇嘴道: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就是肚子好饿啊。

东宫不似从前那般在六皇子来了,热热闹闹。相反却寂静安分异常。令很多习惯六皇子撒泼的宫人们纷纷吃惊了。

这一下来,六皇子还在东宫住下来了,国子监那边楚夫子也一改常态宣布下午的课不必去上了。

以至于整天下来,楚月都在东宫抄书渡过,时不时无聊的时候,她支起下巴,一手卷着一抹头发丝开始玩了起来。

大哥,你抄完了没有?

楚灿:很快了很快了,大哥马上陪你玩五子棋。

半个时辰后。

大哥。

很快很快了,阿月,大哥等下跟你一起化妆。

一个时辰后。

大哥。。。

很快了很快了,大哥还有一个字。

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楚月趴在桌子有气无力道:大哥。

楚灿:很快了很快了。

qaq天黑了,我想睡觉。

楚灿:.......

夜幕降临,皇宫琉璃瓦之上的星空,天象现异,留半天空星辰黯淡,另半天空星点灿亮。

祈年殿。

大八卦仪式铺砌的宫殿地面上,天窗的淡辉月光,洒落进来,照亮了太极八卦图。

中间的黑白两极开始旋转画圈形成了一个漩涡。

忽然。

八卦齿轮又钝住,停了下来。

打翻了祭台桌上的一碗血水,血水沾着占卜的百年龟壳,而变得鲜淋淋。

男子一袭道馆玄袍,道然姿气,他身上高不胜寒之感与红尘格格不入的气息凌然而现。

他沉着脑袋仿佛千斤坠,难以抬起:还是不行。已经是第三次了!

没一会儿,隔着屏风端坐在上位喝茶的主,便问:异相之人可找到了。

钱真人叹气:陛下,上次该找到的,您不是已经安排妥当。

属主便是楚宏。

今日,他寝食难安。

楚宏问:阳太傅,终究是楚家肱股之臣,非不能也,不能动。

几十年来,钱真人一直负责观察着楚氏皇族的龙脉与国运。

就在十年前,原本安于磐石的龙脉之气却发生了阻滞。楚家的国运也每年开始下降。

并且一年比一年快。

尤其是几天前,边关六个重镇,遭遇匈奴突袭。一夜之间上万人被屠杀掳掠。

此事震惊了朝廷上下。

尤其是陛下当场派了赵家的一位少将军去镇守。

可那位将军,刚到重镇,天灾降临,泥石流倾斜,当场将他淹没。如此,朝廷便损失了一位年轻将军。

楚宏还得给赵主将军一个解释。

钱真人摇头道:阳家独女,便是明象,她日后的位置有多高,大沥便有朝存之久。只可惜。她非楚家子嗣。皇命所身,却降生异家。迟,唯恐降难,黑星乍现,江山便撼上三撼。

她可是吉星。

自然,但驱灾辟邪,亦解决不了的便是福祸相依祸福同伴。

楚宏重重地放下了茶杯,他的深眸在烛光之中,显得越发诡静。那就让她成为楚家的人,楚家的儿媳。

钱真人早猜想到这个办法,他道:破大沥龙脉的劫星,机会仍只有一半。

这下子连楚宏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他道:真人,楚家难道就没有一位能担此大任之人?

钱真人已经再三摇首,他直截了当说:陛下,福祸相依,机来祸亦来,光影相随,宛如天地间一对双生子。实存着又虚也。便是她生她便生,她死她便死。

楚宏越听越惊心,比起前阵子他直接动剑,这次他已经很冷静了。只是重重在茶桌上砸了一下。

他气不顺:什么?那,那另一个岂不是。

钱真人叹气道:是啊。贫道曾说过那龙脉的劫星,便是楚家皇嗣。日后他与阳家独女所产生之关联,必不可少甚至生死相惜。

两者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看似天地对隔,阴阳界限,实则自成一体。

楚宏眼神凌然,血丝逐渐泛起:那当真破不了吗!?那孽障,可能找到他寄生此处?朕会提前。。

钱真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了一杯茶给楚宏。

哪怕楚宏不想喝,没心情,也只能端着。

钱真人见他分走了几分心神,他才道:不能。更不能赶尽杀绝,斩不断的劫星,触之。却适得其反,恐将万劫不复。

那可有其他办法。

只能观察。

朕,知道了。楚宏心里隐隐有些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