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睁地看着,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就有了这样的念头:“其实看起来还是挺漂亮的。”
然后就仿佛是在他耳边有一千个雷霆炸响,何田只觉得“轰”的一声,自己眼前一白,就失去意识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何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是置身于星空之中。
头顶、脚下和身体周围都是无数的星辰,近的不过拳头大小,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抓到,但是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上面的海洋、陆地,又或者是行星环。远处的那些,就只能看到是光点了。
仔细看去,那一颗颗星球还是在不断变化中的。有些星球的陆地上会突然冒出千百朵桔红色的小蘑菇,然后整个星球都被尘埃覆盖。
还有一些星球则是会被一些小小的微粒所击中,然后那陆地上面的绿色迅速变得灰白。但只不过是在转眼间,马上又是新的绿色覆盖了所有的陆地。
身处这样的星空之中,凡人唯有敬畏而已。但是何田只是扫了一眼,就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悬浮在虚空中的东西。
那是一柄战锤,并且绝对不会有人把它当成是榔头,或者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柄战锤是短柄,锤头方方正正,雕刻着许多不知名的怪兽和人形生物。它们狰狞地张开了嘴,仿佛是在怒吼,又像是在哀嚎。何田盯着那些东西的时候,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尸山血海。
又有银白色的符文漂浮在周围,如同行星围绕着恒星运行。何田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这种符文,但是他此时就是能够清楚地知道那意思。
他战栗着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锤柄,眼睛盯着符文,缓缓地读道:“懦夫将会羞愧而死。”
第一场 球!(三)
江北区本来只是一个县而已,被划入花都管辖是近几年的事情,对此本地人是在兴奋中带有一如既往的谦卑。本来花都就被某些人称之为最像城市的农村,花都人对此引以为耻,同时他们又把这种称呼转嫁到了江北区的头上。
没有办法,后到的新人如果不是特别强势,总是要受到点欺负的。在大萌帝国的行政编制中,“都”比行省要高那么一点点,花都人也确实感受到了这其中带来的某些好处。
江北都市报的前身,不过是江北县的机关报而已,其规模可想而知。后来江北成了区,工商业确实也发展起来了,各部门像是充气一般猛地膨胀起来。据说是某位大能从财政弄到了一笔拨款,江北都市报就这样出现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一点草台班子的气息,但是地头蛇终究是有些优势的。最近几年来,江北都市报看起来发展得还可以,前段时间还招了一批人,何田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记者的。
严格地说,只是实习记者。他们没有帝国统一颁发的记者证,出门采访只能够出示报社发的实习记者证而已。这其中的差别,简直是如同正规军和地主武装的区别一样大。当然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并不能够分辨出两者有多大的不同。
“兰姐,刚回来?”在报社门口,何田眼睛一亮,微笑着打招呼,“对了,今天我出去跑了趟,您听我说说经过。帮我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了的地方。”
叶兰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人,长发挽成了发髻盘在脑后,上面插了根乌木的簪子。乌黑的头发更是衬托得红颜风情万种,但那并不是夺目的光彩,而是如水般的沉静。如果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当你惊醒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如同水滴石穿,也会留下深深的印痕。
她穿的是那种带有所谓传统元素的上衣,立领、蜻蜓扣、素底蓝花。这种衣服穿的人本来就不多,穿起来好看的,就更少了。叶兰却可以骄傲地展露自己的身材,看起来又没有一丝媚俗的感觉。
“哦?说来听听。”叶兰横了何田一眼道,“不过都回到报社门口了,我要回去喝水,边走边说吧。”何田看着那微微张合的樱桃小嘴,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呐喊着:“我才是那个需要补水的人啊。”
两人向报社里面走着,何田就赶忙将今天出去采访的,那家投诉养鸽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叶兰仔细听着,等何田说完,两人已经进了报社的大楼。
“就是这样了,我最后确定了那家养鸽子的不在屋里,然后就回来了。”何田眼巴巴地看着叶兰道,“师傅啊,我可是您带出来的。您多少还是指点两句,我这样处理到底对不对?”叶兰扑哧一笑道:“我可是渴得受不了了,我懒得上楼,先到接待室喝水去。”
江北都市报的接待室就是大楼里面靠近门口的一个房间,报纸上公布出来的热线电话就是通向这里。记者们轮流在此值班,记录电话,接待前来提供新闻线索的人——通常这都是些要求曝光,伸张正义的群众。
这样的制度毁誉参半,有些记者认为这纯属浪费自己的时间,另外一些人则觉得是抢新闻线索的好机会。按照潜规则,值班的记者有权力首先挑选那些记录下来的新闻线索。
此时接待室里面空无一人,叶兰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不知道该谁值班,现在要是有群众来了怎么办?”
何田将自己的挎包扔下,跑到饮水机旁去接了两杯水,回头说道:“也许是有点什么事吧,不过社里也确实有几个人吊儿郎当的。当头的不管,我们大家也就装成没看见了。”
叶兰摇了摇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一只手去接何田递过来的水,匆匆地喝了一大口。同时还弯下腰去,用另一只手脱鞋。
她穿的是胶底的步鞋,系带勒得有些紧。脱了鞋以后,叶兰就这样伸直了双腿,哀怨地叹息道:“可怜啊,只要是上班,就不敢穿好看又休闲的凉拖鞋,脚疼得厉害呢。”
何田正看着那丝袜包裹下的小脚丫,听得这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兰姐,要是您能够穿着拖鞋也奔走如飞,那自然不怕狗了。”
“你倒是记得那事。”说起这个来,叶兰还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何田初到报社的时候,就被分配给叶兰去带。这是惯例了,总是由老记者带着新人跑几天。不需要什么特殊培训,能够进报社的,都有些文字功底。在老记者身边跟几天后,一些基本的东西也就熟悉了,然后就是要看各自的悟性了。
当时何田对于这样一个尤物的不良之心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