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去迎接来人了。
京城中谁人不知,太子和晋王不对头。可今日太子没来,却让廖丞相之子前来,他到底是来捧场的,还是砸场子的,明眼哪个看不出?也难怪晋王府的下人们对这位廖公子的到来,像见了鬼似的,如临大敌。
安儿一时好奇,不由自主的向那里走去。
“你们主子呢?”廖公子一进门就开始大发脾气,做出一副怒发冲冠的凶相。
几个仆人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回禀道:“晋王爷在看戏呢,公子您里边请。”
廖公子冷哼一声,嚷嚷道:“太子殿下有事不能来,特派本公子代表他。你们就是这样迎接的?”
下人们面面相觑,晋王看戏正看到兴头上,谁敢去打断他?可是这位廖公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也不是好惹的。
安儿在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自然看得出廖公子是存心惹事的。无论什么事,无论做对做错,他都能给你挑出毛病来。
“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叫你家主子出来迎接我家公子?”廖公子身边的一个家奴凶狠的骂道。掌事的听了,也不怕扰了晋王看戏的兴致,跐溜一下跑去禀报了。
安儿心想,看来***的气焰越发嚣张,以为苏瑾琪封了王,就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可惜,事无绝对,“晋王”这个称号,就是最大的威胁。
报信的人走了,只留了几个小仆,在此惴惴不安的陪着。廖公子等得发闷,正愁无人给他撒气,见晋王府中某个小仆长得眉清目秀的,自而然而的挑起那人下巴,戏谑道:“听说晋王有断袖之癖,你长得这么俊,是不是他的娈童?”
“奴才……奴才不懂公子说的话。”那小仆吓坏了,想要挣脱,可廖公子却死死扣住小仆下巴,令其动弹不得。
“本公子一向怜香惜玉,来相府伺候好本公子,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说着,廖公子竟开始对其动手动脚了。
“不……公子饶了奴才吧。”那小仆受不了欺辱,向身边的人求救,但同为奴才,谁敢对抗丞相府的公子。
安儿本不是晋王府的人,按说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他那时还太年轻,并不能对世间之事淡然处之。见他们越闹越不像话了,一时气愤,大喊一声,“住手!”便从角落里闪出身来,向傲气冲天的廖公子走去。
廖公子正欲行好事,忽见一少年毫无畏惧的走来,以为是哪府的少爷,悻悻放过那个小仆,对安儿喊道:“是谁?”
“在下是王府书童,来此处接公子,请吧。”
此言一出,廖公子身边的小厮们中发出嗤笑声,有人幸灾乐祸的旁观着,有人鄙夷的看着,甚至有人嫌弃的用扇子遮住了嘴巴。
廖公子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奴才呀。”
“小小书童,居然如此放肆。”那个恶仆附和道。
听着他们嘲讽的议论声,安儿心中愤恨,面上却倏然笑道:“正是因为在下是一小小书童,才会在此迎接公子。”
“你什么意思?”
安儿天真无邪的看着他,惊诧道:“公子乃堂堂丞相之子,难道没读过晏子使楚的故事吗?”
廖公子不学无术,确实没读过,但也明白安儿言中的嘲讽之意,怒道:“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说话,来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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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烛影映烛烛映斧声,智者大智智大若愚
听着他们嘲讽的议论声,安儿心中愤恨,面上却倏然笑道:“正是因为在下是一小小书童,才会在此迎接公子。”
“你什么意思?”
安儿天真无邪的看着他,惊诧道:“公子乃堂堂丞相之子,难道没读过晏子使楚的故事吗?”
廖公子不学无术,确实没读过,但也明白安儿言中的嘲讽之意,怒道:“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说话,来人,打。”
“大胆!谁敢在我晋王府中打人?”苏瑾琪姗姗来迟,总算是在关键时刻到了。
廖公子愤愤道:“晋王爷就是这样待客的?”
苏瑾琪看戏正看到关键时刻,突然被打断,心中正憋着火呢。再听到廖公子的挑衅之言,顿时气得破口大骂,“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敢这样对本王说话?”
“你,你……”廖公子没想到苏瑾琪毫不顾忌太子脸面,骂人这样难听,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他只不过是重臣之子,到底没胆量和最得宠的皇子对骂。
此刻安王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温文尔雅的看着怒发冲冠的双方,“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此?”
和太子、晋王相比,安王是默默无闻的。他自幼母妃早世,在宫中无依无靠;封为安王后,便一直闲居王府,韬光养晦。但是安王为人和善,没有王爷的架子。所以与朝中官员和宫中皇子都和睦相处,“贤王”美名广为流传。
这回晋王和太|子|党的冲突,安王作为和事佬,是再好不过的了。苏瑾琪和廖公子都看在安王的面子上,不再吵闹。廖公子对晋王冷哼一声,对安王拱拱手,领着一群虾兵蟹将气势汹汹的走了。
安儿敬佩的望向安王,安王儒雅一笑,对他赞许的点点头,又对苏瑾琪说道:“你们聊,本王先回去了。”
经安王提醒,苏瑾琪总算从怒火中回过神来,想起旁边还有一位受害者。他打量眼前之人,见那人只不过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虽然穿着一身并不华贵的青色长袍,但在不经意间,却流露出世家公子的风骨。
“你是谁?”苏瑾琪只觉得眼熟,心道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压根没往书童奴仆的边上想。
“在下是安王府的书童。”安儿也是第一次,堂堂正正的直视这位京城中风云人物。只觉得眼前之人像一副亮丽明快的风景画,这样的人就该飞扬跋扈,快意恩仇。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刘安。”苏瑾琪肯定的说。
“正是。”安儿诧异,自己只不过与晋王也有几面之缘,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大名?
而苏瑾琪内心却在想,原来这就是五哥几次三番提起的那个神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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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总是不堪回事的,邵安从回忆中转醒,一言不发的坐在西湖边的醉春楼中饮酒,看着窗外西湖的湖水绿波荡漾,心中一片安宁。今日,他约了晋王,来此一会。
楼梯上发出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邵安含笑,不必转头,他也知道是晋王来了。
“安儿。”晋王推开隔间木门,轻声唤道。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欣喜,仿佛他早已料到,邵安定会来杭州。
邵安闻言,定定的看向来人,看到眼睛发酸。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却不在如何启齿了。
晋王仿佛并没察觉到此刻气氛尴尬,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在邵安的对面,玩笑道:“大过年来此,难道是给我拜年?”
邵安眨眨眼,也打趣道:“上次你不是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