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儿明明身在京城,离洪义是那么近,怎么会没有与他相认?还有皇兄,为什么没有告诉洪义以前的事?
正当晋王胡思乱想时,高巍终于气喘吁吁的跑来解围了。
“晋王爷,你……不能……那个……”高巍在听到晋王要找的人叫“李洪义”时,就明白晋王是毫不知情的。可他想要解释,却碍着吴铭在场,不知从何说起。
晋王见高巍哼哼唧唧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问道:“他失忆了,是吗?”
“是。”
“为什么会失忆?”
“不知道。”
“他不记得他是谁?也不记得他弟弟是谁?”
“呵呵。”高巍干笑几声,“他还有弟弟?本将不知。”
高巍明明知道,却要说谎,很明显是故意瞒洪义的。晋王疑惑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疑问。
高巍咳嗽一声,看向身旁的吴铭,只见他额头上布满冷汗,心知他的头痛病又犯了,便道:“吴铭,你退下。”
“不。”吴铭坚决道,“他知道我的身世,也是知道我弟弟下落的唯一的人。”
“你敢抗令?还有没有军纪?”
吴铭跪下,将额头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地面,以缓解撕心裂肺的疼痛。可他嘴中却硬撑着道:“将军就算打死我,我也要呆在这儿。”
高巍心中又急又痛,预感到要无法收场了。
晋王不知吴铭的病症,觉得是高巍欺负他朋友,忙扶起吴铭,对高巍似笑非笑道:“高将军,他既然想留,就让他留下吧。我只想问将军,为何不帮他找弟弟。”
晋王到底是没有贸然拆穿高巍,而是婉转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吴铭真相。
高巍叹口气,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晋王似乎听明白了,高巍是不想洪义回想起当年的惨败。但为此而抹杀一个人的记忆,真的值得吗?
于是晋王反驳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该面对的总是要去面对,何必隐瞒?
高巍摇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既获重生,何必再提当年往事?
晋王没想到高巍武将出身,居然要和他以诗相对!虽说晋王不爱诗书,但也不能怯场,他苦思冥想半天才道:“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高巍接道:“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晋王已是黔驴技穷,实在没办法了,憋出一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高巍:“……!”
吴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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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安听完高巍的叙述后,简直哭笑不得。他俩真是绝了,利用洪义不通文墨,就以诗词相对答。虽然在邵安这种状元出身的人眼中,他们对的诗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但还好总体意思对了,除了晋王的最后一句。
“看来晋王并不同意我们瞒着洪义。”邵安犹豫道,“要不,我们对哥哥实话实说吧。”
高巍一听立马跳脚,“都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举棋不定?开弓没有回头箭,已无法回头了。”
邵安心想的确如此,如今这事不再是他和哥哥两人的事,还牵扯了众多知情者。现在他可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罢了,能瞒就瞒,瞒不了就算了。”邵安倍感心累,“那你们是如何圆的谎?”
“他有弟弟的事无法否认了。晋王就说,与他弟弟未曾谋面,只是听他提过而已。至于身世,晋王说与他是萍水相逢,并不知晓。”
邵安苦笑,还真是个经不起推敲的谎言啊。便问道:“萍水相逢?在哪相逢?”
高巍这才发现漏洞,恍然大悟道:“对啊,晋王从小就没出过长安。还好吴铭没问,否则真要穿帮了。”
邵安翻翻白眼,现在才反应过来啊。可马后炮有用吗?于是继续问道:“名字呢?”
“只能照实说叫李洪义。他还说居然这么巧,名和字相同。”
邵安心中诽谤,那表字可是高巍帮他取的,要是将来哥哥怀疑为何会这么巧,到时候看高巍如何解释。
高巍还没有考虑到那么遥远的事,他目前紧张的是殿内皇帝和晋王的密谈。他搓着手不安的问道:“晋王可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要是皇上也劝不动,咱这不就白忙活了吗?”
邵安冷嘲热讽道:“也没算白忙活啊,现在这事不是被我们,搞得越来越复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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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汉代司马迁《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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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出场,瞬间变逗比风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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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惊晋王闯京惹风波,忆年少结义兄弟情
此刻,庙殿内,皇帝冷冷的看着他这顽皮的八弟,而晋王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乖乖的站在跟前,低着头不敢出声。
“说,为什么要私自入京?”皇帝没好气的骂道,“你知不知道本朝祖制,未奉召进京是什么罪?”
“我只是想见李洪义。”晋王委屈道,“可你们都不让我见他。他失忆的事,你们居然瞒着我。”
“你知道有什么用,还不是净添乱?”
“可你们怎么能骗李洪义,还阻止安儿与他哥哥相认。”
“李洪义之事,非一时三刻能解决的。你若真心为他好,就别瞎操心。”皇帝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人有时候,该糊涂时就得糊涂。”
“这对他不公平,他不该糊涂的活着,我要告诉他真相。”晋王说到气头上,也不管他五哥的脸有多黑了。
果然,皇帝戟指怒道:“你敢说你试试?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杭州干的好事,学戏子登台唱戏可还尽兴?”
晋王又惊又怒,“安儿他居然告密?”
“这还用他告密?”皇帝嗤笑一声,随即严厉道,“自己说,该打几下?”
一听“打”字,晋王的腿抖了三抖。虽说他没被五哥打过,但以前听安儿和洪义说过,五哥打人可狠了。
皇帝一边等他思考,一边环顾四周要找棍子,可庙殿中哪有这种东西?皇帝走了一圈也没找到。他显然是被气坏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了敲木鱼的小棒走来了。
见真要打,晋王张大了嘴,不由自主退后几步。皇帝见他想逃,一把将他拉到身前,按在桌案上。
“啪啪啪”,皇帝抬手打他几下,晋王疼得腿乱蹬,却不敢大声喊,怕被门外的人听见。
“知道错了吗?还敢私自入京不?还乱说话不?”皇帝说一处错敲打一下,接连三下全打在同一地方。
“痛痛痛!”晋王从小被先帝爷和淑妃溺爱着,哪里被这么狠狠的打过,顿时眼泪鼻涕哗啦啦的往外流,“呜呜……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皇帝以示警戒,并不放手,继续重敲几锤。打得晋王低声抽泣,一遍遍求饶,“五哥……五哥,别打了,我真的不敢了。疼啊,疼死我了。”
皇帝见晋王挣扎的狠了,才放过他。晋王捂着屁股从案上爬起,泪流满面的看着五哥,心里委屈极了,可嘴上不得不服。
幸好棒槌短小,威力不足,晋王挨了十几下后并无大碍。皇帝等晋王擦干眼泪,整理好衣服后才道:“走吧。”
“吱”的一声,大门开了,高巍与邵安同时回头;高巍略带忐忑的凝视皇帝,而邵安则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