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懂行的书法大家信服。
于是彭源平帮腔道:“将军身为武将,与文官鲜有交流,更无文书上的往来。不知将军如何认定,这就是邵相所写呢?”
李洪义虽然没法证明自己的观点,但依然坚定不移的说道:“我觉得很熟悉,我感觉就是他写的。”
“将军虎胆,光凭感觉就敢质疑一朝宰相啊。”彭源平哂笑,却忽然瞥见站在他前排的孙敕两股战战,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行了。”皇帝龙颜震怒,“李洪义殿前失仪,将他拉下去。以后无事,常朝可以不用来了。”
殿内侍卫上前打算拖走李洪义,可被他一甩手,给挣脱出来了。李洪义望着邵安僵直的背影,喊道:“邵安,大丈夫敢做敢当,我知道那就是你写的,你为何要通敌?”
邵安闻言,紧张地不敢回头,他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哥哥的质问。
李洪义见邵安不答,便知其心中有鬼,真没想到邵安会做出这种事。在他心中,他一直忽视人们对邵安的非议,相信他是一个好人、好官。可现在,一片白纸沾惹上了污点,再不是完美无暇的了。
或许,邵安从来不是无暇的白纸,甚至从来就没有洁白过。那些正直善良的品性,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的想象。是他天真的以为人性本善,毫无根据的相信邵安。
如今,一切美好的假象皆被无情的拆穿,只余下了一片污浊的尘世。
想到此,李洪义痛心疾首,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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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三国曹植《又求自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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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课堂恶搞版》by画意公子
苏老师:“同学们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半分钟后。
邵安偏头托腮向左后方看,内心:哥哥还是那么帅。
苏老师:“邵安你往后瞎瞅啥呢,好好上课。”
瞌睡中的李洪义顿时被惊醒,懵懵懂懂地向邵安看去,内心:班长为啥老瞅我?
苏老师怒火又上一层楼:“李洪义看我,别看邵安,他脸上有字啊?”
半学期后,李洪义因上课眉来眼去交头接耳被勒令退学,邵安终于可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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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步步谋珺义巧言辩,招招败子重黯归乡
朝堂论政过后,人人都知道高巍是彻底的失势了,恐难再有翻身的机会。许多正直善良之士皆为将军叹息。毕竟此次弹劾太过莽撞,高将军怎么可能辩得过机敏狡诈的邵安?然皇帝虽然偏向邵安,但思虑到年关将近,他不忍在新年前夕将高巍罢官免职,便决定让邵安和高巍二人闭门思过,等年后再议。
这场争论,看似邵安完胜,实则两败俱伤。连李洪义都能一眼认出的字迹,皇上怎么可能看不出是谁写的。可皇上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然而邵安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平静愈久,风雨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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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六日,皇帝封玺①,于是有时间腾出手来处理邵安的事了。
邵安在府中偷得数日闲,终于有人前来传旨,宣他入宫。他一见传旨之人乃皇帝亲信陈怀恩,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次入宫,邵安未着官服,只见他头戴小冠,身着藏蓝色圆领襕衫,宛然一副燕居②装束,便整襟出门了。
陈公公见他衣装朴素齐洁,神情肃然,便知他心情沉重。不过想想也是,这回邵安真的是触到了逆鳞。虽然近几日皇上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动怒,然而落在像陈公公这种跟随皇帝多年的人眼中,早知其龙颜大怒,只不过是隐忍不发罢了。
邵安跟着陈公公穿过遵义门,却没有去养心殿中皇帝常批阅奏折的西间,而是将他领到了养心殿的东配殿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陈公公侧过身对邵安略施一礼,“丞相保重,老奴告退。”
邵安一愣,看着陈公公快步离去,仿佛殿内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再四下一瞅,发现周围空荡荡只有他一人,连个站岗的小太监都没有。邵安心中起疑,惴惴不安的推开了殿门。
一推开门,邵安便瞧见殿内正中赫然摆放着一条黑色刑凳,两名男子手持竹杖,分别立于刑凳两侧,一个阴冷,一个严肃,二人都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他们的衣着不同于宫中侍卫,更不是内监服饰。邵安疑惑地看着二人,忽然灵光一现,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踉跄着跨入门槛。他向前挪了两步,果然在殿内深入又看见了两人。一人黑衣白发,负手而立;一人垂首静跪,正是张三。
“老大,邵相到了。”
阴冷的男子漠然禀报,却令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颤,蓦然回首与邵安四目相对,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邵安不忍与张三对视,微微偏头环顾四周,略微思索片刻,便猜到他们全是隐卫领队之人。
邵安又看向背对着他的隐卫老大。他听哥哥说起过,老大叫丁一。据说此人非常懒,虽是隐卫之首,却从来不管隐卫之事。甚至连他自己的姓名,都挑笔画最少的字起。更令人郁闷的是,他还懒得记属下的名字,于是隐卫以数字代称的习俗,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
可是此刻,这么懒得一个人,居然来监刑,可见事情之重大。
白发老者闻言,像是才知道邵安已到多时,缓缓转过身,向他拱手施礼,然后道:“丞相,有旨意。”
邵安扬襟跪拜,隐卫老大宣旨:“圣上口谕,张三办事不利,笞八十。邵安观刑。”
震慑,这是震慑!邵安只觉得心中一痛,他多么想说,张三何辜?这全是他的错啊!但他不能说,与渎职相比,隐卫与朝臣勾结蒙骗圣上,更是罪大恶极。
邵安心头一阵冰凉,却只得叩首道:“臣……谨奉诏。”
丁一挥手,执棍的二人上前,一把拽起张三。张三起身,路过邵安跟前时,见他面色苍白地端跪着,担忧中夹杂着内疚之色。张三见状,朝他安抚性的一笑,随后被牢牢压在刑凳上。
“打!”丁一冷冷地吩咐道。
第一棍打下去时,邵安也情不自禁的身体一抖,然而张三却在那一瞬间咬紧嘴唇,以防在好友面前喊出声。随着板子张弛有度的落下来,张三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勉力抬起头,朦胧中只望见邵安跪在冰冷的地上,满眼愧疚地望着自己。
张三微微摇摇头,想告诉邵安没有关系。他嘴角上扬,扯出一个自以为温和的微笑。可落在邵安眼里,确实一个似笑非笑,异常扭曲的笑容
邵安眼睁睁地看着棍子一次次落下,看着张三隐忍的表情,心悸难耐。仿佛那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