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缺失的记忆
岑今随着白小白去到一个单独的房间，二人对立而坐。
“我这样握着你的手腕就行。”白小白客气道，又主动扣住岑今的手腕。
岑今刚想甩开，就感觉到白小白在微微发力，又微微摇头，像是某种提醒。
虽然不知道白小白寓意何为，但当下也只能顺着套路走，便抑制住内心的厌恶道：“去外面测试吧，让我感觉舒服点。”
“我把窗户打开就是了，没必要出去。”白小白拒绝道，却又捏了捏岑今的胳膊，“启动该异能吧？”
“不换不测试！我需要空旷的环境！”岑今态度强硬道。
“你别发脾气啊，我们出去测试就是了。”白小白松开岑今的手，“那就去天台吧，那空旷。”
“可以。”岑今跟着白小白去到楼顶天台。
天台的视角很好，可以看到整个阿波罗基地的建筑概况，真的像个笼子一样，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不去。
岑今盯着白小白，白小白也盯着岑今，谁都不先说话，但好像都有千言万语。
“我有想你会加入血刃。”白小白率先开口道。
“什么意思？”岑今还不敢坦言，假装不解道。
“这没安装监控，也没人躲在暗处偷听。”白小白解释道，“不信你可以启动听觉异能探知。”
“你……”岑今眉头紧锁，听觉异能的事情自己只和炎冽说过，如果白小白也知道，那大概率是重生了，但还是试探道：“谁告诉你我有听觉异能的？”
白小白狐疑地看着岑今，“你是不是记忆出现偏差了？”
“什么？”岑今一脸防备。
白小白叹了口气，“我在广播里说了大灾变的时间，但先知异能是感知不到灾变的，我以为你听到后就会意识到我也重生了，没想到你根本没明白。”
“你说这些，是想干什么？”岑今怀疑道。
“我原本是个情感缺失的人，和你组合后开始共情，你的这些情感一直在影响我，直到末日六年，我在第二次大灾变后选择了自杀，再醒来就到了末日前一周。”
“我一直在等你来，直到徐硕出现，我才意识到你也重生了。”白小白坦言道。
“徐硕没死？”岑今大惊，又满是疑问道：“还有什么第二次大灾变，这不已经是第二次大灾变了？”
“这也是我第二次经历暗黑十四时后才知道的。”
白小白组织了下语言，又仔细解释道：“徐硕没死，你不受丧尸攻击的秘密就是他透露出来的，而且他还二次觉醒了风系异能，现在已经成长到高阶-初期-初段，是鬼面神的队长，也是洪志斌的秘密武器。”
“至于灾变，则分为两种，暗黑十一个小时的被称为小灾变，暗黑十四个小时的被称为大灾变。”
“小灾变对世界的影响不大，但是大灾变不同，每一轮都是新的开始。”
“末日六年的第二次大灾变后，有些普通人拥有了异能，有些则变为了丧尸，具体情况我也没来得及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已经觉醒了异能的人不会尸变。”
“更为特殊的是，小部分植物会产生毒素，草食动物食用后有概率异变为变异兽。肉食动物比较特殊，误食含毒食物虽会变异，但绝大多数的变异均是来源于呼吸空气或伤口感染，这一点和人类很像。”
“不过它们的源体不在大脑，而在心脏的位置，和异能丧尸一样，也是元素型红色，生物型蓝色。”
“没普通源体？”岑今问道。
“变异兽和丧尸不是一回事，它们没有尸化，只有觉醒。”白小白解释道，“变异兽的饮食特性基本维持不变，只不过对人类的攻击型更强。”
“如果被咬，会有什么后果？”岑今眉头紧锁。
“被咬者和得了重感冒的状态类似，但服药无用，只能靠自身的免疫能力慢慢恢复。根据当时的情况判断，异能者实力越强，越容易恢复。相对的，普通人会更难恢复一些。”
“那变异兽的成长速度如何？有没有更特殊的存在？”
白小白沉默，摇了摇头，“还没遇到过。”
岑今心下了然，没再继续追问，只是忍不住感慨道：“所以末日六年以后，就是三个物种间的生存之战了啊。”
白小白眉头微皱，“希望只是如此。”
岑今叹了口气，毕竟漫漫岁月，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变异植物，变异昆虫，亦或是什么史前巨怪……
“还有其他的吗？”
“我当时比较萎靡，没几天也就……”白小白叹了口气。
岑今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白小白是否可信，但利用一番还是可以的，便直接询问道：“许轻你还得吧？他的异能你还记得吗？”
“土系和冰系的双项元素型异能者，阿波罗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我当然记得。”白小白坦率道，“不过那家伙是个疯子，脾气暴躁得很，这辈子没来这。”
岑今心里一沉，看来自己的记忆真的出现了问题……
“李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上辈子吗？”白小白道。
岑今点了点头，脑子里思绪繁杂。
“你和李慕白友谊的开始就是因为李诺，也算是因为这玉佩结的缘。不过上辈子的李戡走得早，说是去M县找弟弟，从此便也渺无音讯。”
“我一开始没想过你也重生，徐硕来以后才有了猜测，但无论哪种情况，我都觉得应该留住李戡，至少等到和你见面以后再说。”白小白讲述道。
自己和李慕白友谊的开始，竟然是因为李诺？
岑今心里一万个问号，但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当初李母将李诺托付给自己一行人，想必就是看中了冯森要来T市这一点。
只是自己重生后忘记了太多，又下意识地美化了很多不合理之处，才造成了思维逻辑的漏洞。
自己痛恨李家三口，但他们却是李诺的亲人，当真是造化弄人。
“可笑啊……”岑今忍不住感慨道。
白小白明白李诺对岑今的意义，本以为能听到好消息，却没想到这辈子依然是这样的结局，心里也一阵感伤。
“我明白你的难处，如果你觉得难下手，我可以代劳的。”白小白直白道，眼中闪过一丝肃杀之意，“而且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岑今看了眼满是狠厉的白小白，那眼中的偏执很像上一世执着于实验的他，只是没想到这一世会站在自己这边。
但无论白小白真心如何，这场等待许久的复仇，必须由自己亲手完成！
“我会亲自动手。”岑今坚定道，又看向白小白，“李慕白人呢？外出了？”
“过两天回来。”白小白道。
岑今点了点头，又提示道：“徐硕是个暴力狂，又偏爱对老人孩子下手，或许这个能让李戡远离洪志斌等人，至少别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李戡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去，这一点你放心。更何况他二次觉醒了冰系异能者，我不可能让他成为敌人。”白小白直言道。
“你身边的人，你记得多少？或者说，你的记忆停留在了哪？”
岑今抿了抿嘴，自己还没有完全信任白小白，并不愿意全盘托出。
白小白自然看得出岑今的戒备，但却并不在意，“你这样挺好的，不要像上辈子一样傻乎乎的被人骗。”
被仇人提醒的感觉很是微妙，岑今眉头微皱。
白小白却只是莞尔一笑，“那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我哥？”岑今的第一反应便是炎冽。
“当初曼珠沙华率领各大基地歼灭阿波罗，但损失惨重，很多异能者在那次战斗中殒命，其中就包括炎冽。”
岑今后背一凉，脸色都有些发白，“他被咬了？”
“是。”
岑今犹豫了下，但还是决定面对自己最不想揭开的情感部分，终是鼓足勇气道：“我想知道关于我哥的一切，包括……”
“包括感情部分。”
白小白点了点头，细细道来。
“为了揭露阿波罗的暴行，我将基地这些年的实验资料偷偷送了出去，致使炎冽情绪失控，提前发起总攻。”
“作战期间，因为想抢出你遗留的躯干，竟然不顾生死地深入腹地，却不慎被逃出实验室的丧尸群围攻，最终被咬。”
“而我之所以没像其他人一样被执行死刑，一方面是提供了消息，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脑海里有你。”
“你是说我哥他上辈子也在意我？”
岑今满是不可置信，顿了半晌，才带着极大的压力问出了这些年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我哥他……没成家吗？”
“没有。”
白小白情绪有些低迷，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那是我第一次从你的情感中感受到了喜悦，但又充斥着莫大的委屈与不甘。他离开后，你的意识就慢慢散了，直至我再也感受不到。”
“所以，我和我哥，上辈子算是见过，对吗？”岑今再次确定道，生怕自己听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那段时间，你一直陪在他身边。”白小白确认道。
“那我们是怎么交流的？”岑今有些紧张道，“那你……”
“写信。”白小白回答道，“让我直接转述有些尴尬，代笔相对好一些。”回忆了下，又补充道：“过世那天，你们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
岑今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是上辈子的事情，但面对失去的那份痛却不减分毫，甚至比上辈子的自己还多了份后怕。
“约好下辈子见。”白小白舒了口气道。
下辈子见？
脑海里闪过一幕梦境……
原来那不是梦！
岑今的情绪波动极大，感动，但更想要恢复那些缺失的记忆，急切、期待，又打心底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