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暗烧 初醺 5582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5章

  南夏后来再回想他当?时冷淡的表情, 心口生疼。他曾经看她的表情那样温柔,如今却只剩下了冰冷,她再也不会是他的例外。

  她也是那个时候真切地意识到, 这下真的再也不会和他有?交集了。

  这段感情到最后, 还是没能停留在最美好?的地方。

  南夏在靠窗边的位置摘下墨镜坐了好?一会儿,怔愣地看着?他留下的那束茉莉花, 突然?想到他送这束花的含义——

  “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她原本还能勉强保持平静, 以为自?己能把这天当?成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毫无波澜地掩饰掉所有?过去的伤痕, 然?后将这一页翻过去。

  可那一瞬间, 她再也忍不住哽咽, 顷刻间双眼朦胧,泪珠控制不住地连着?串往下掉。

  窗外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夹雪, 朦胧的玻璃映着?女人?悲伤的侧影。

  南夏坐了很久, 一直到姜蔻来接她。那时候她已经很平静, 看上去毫发无伤。

  姜蔻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于她而言,最难过的事不是分开,而是伤害了温聿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用为他好?的名义去伤害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姜蔻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的选择都没有?对错可言, 它就仅仅是选择和放弃本身,你走了这条路就不要设想另一条路的风景。

  “夏夏,你要相信自?己,”姜蔻抱她抱得很紧, “这也可以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那天之后,南夏跟温聿秋的世界彻底隔绝。她凭借着?先前?的履历和考的证在临城重?新找了项目经理的工作。入职后领导还问过她, 京越怎么?舍得把她放走的。

  她在温聿秋身边做的也不仅仅是行政类的工作,他一直将她按管理层的标准培养,她完全可以去分公司做项目负责人?。

  南夏笑得勉强,含糊不清地应付了几句。

  临城离家?不过两三个小?时,安顿下来后纪女士便开始催婚。南夏习惯性敷衍,她心里总带着?点儿抗拒,每次都说等自?己工作稳定下来了再说。

  其实?工作也确实?忙,虽然?和以前?有?相通之处,但毕竟换了环境,很多事儿需要从头开始。南夏忙着?熟悉工作内容,甚至连社交动态都没来得及看。

  纪女士发觉出她在找借口,三番两次地说教,南夏忍让几次,最后还是没控制住吵了架。

  那天南夏回家?刚吃了顿饭就听到旁边的人?絮叨:“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要等到多大才能嫁出去,非要父母为你操心。别总觉得自?己年纪还小?,找到合适的人?是不是还得相处一段时间……”

  南夏本来加班就累,回来带他们体检,忙了一通压根没怎么?休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不耐烦:“你要真为我操心,就不会只关心我能不能嫁出去这一件事。”

  纪女士自?然?不允许女儿触犯自?己身为父母的权威:“我什么?时候只操心你这一件事,我难道不是你的未来考虑,你说这话到底有?没有?良心?”

  也许在长大之前?,母亲还是在操心自?己的,可长大了以后,他们却只关心两件事——赚多少钱和什么?时候结婚。

  南夏站起来和她对峙,将过去隐藏的矛盾干脆完全撕开展露在两人?面前?:“你每天除了催婚就是催婚,催着?我跟那些相亲对象交往,也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还不够自?私?说到底,你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在乎别人?的眼光,在意自?己会不会因为女儿不结婚被别人?谈论,你只想操控别人?的人?生,永远不关心别人?会不会过得开心。”

  纪女士笑了:“我是让你多接触接触,之前?有?个好?的是你不去珍惜,难不成跟那个什么?温聿秋分手了还要给他守节吗?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原本南夏有?一万句跟她吵,听到温聿秋三个字哑了火,她也平静地对母亲笑:“我已经如你们愿回来了,难道就非要把我逼得那么?紧,连让我忘掉他的 时间都不给?”

  客厅里一时间针落可闻,但南父出来时候却闻到浓浓的硝/烟味。他刚刚听到了这两人?的争吵声,赶紧把两人?分开,想劝自?己的妻子,纪女士把门关得震天响。

  他只能劝女儿:“待会儿跟她道个歉也就算了,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过两天还能和好?如初。”

  南夏有?些失望地看向父亲,失望于他们的同一阵营。不论他们谁唱红脸谁唱白脸,其实?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

  年少的时候以为自?由触手可及,可有?一天才发现原来每个人?生下来都被困在了无形的牢笼里。

  “所以,为什么?是我道歉?”

  南父觉得这理所应当?,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孩子是父母的所有?物,他忍不住说了句:“多大了,还不懂事。”

  南夏笑得牵强,疲倦感席卷全身,失去了跟父亲对峙的力气。她大可以反问他们懂事吗,但是她没有?,她只是平静地想算了吧,其实?父母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她跟着他们计较才显得自己不懂事。

  隔天天刚亮,南夏就驾车离开了小?城。

  走之前?她并没有?道歉,但心里还是有些后悔。她说的那些话并不会说服他们,只是单纯地伤害他们的感情罢了。

  就像是笼子的门关着?,她使劲地往上撞,以为头破血流就能飞出去。

  她应该换个更成熟、圆滑的方式同他们沟通,说点好?听的话,反而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经过便利店,她进去买了盒女士香烟。第一次学着?抽烟,呛得双眼泛红。

  之后南夏很少再回家?。

  临城繁华,气候也适宜,还算是个不错的居住地。稍微闲一点儿的时候,她去买了只三花养,看着?猫猫身上橙色的花纹,给它取了名叫秋秋。

  偶尔南夏会去看好?友圈和财经新闻,却没怎么?见?过温聿秋的消息。

  她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去问,只觉得他再如何也会和从前?一样过得风光无限。

  没有?她的世界仍旧会和以前?一样,就像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子投入池水,短暂的涟漪后会归于平静。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思念。和他分离后的第一个冬天,她从机场出差回来,在人?群里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

  那人?穿着?黑色格纹的大衣,看上去肩宽腰窄,鲜少有?人?能将衣服穿得气质那样出众,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南夏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熟悉的背影像是温聿秋,她拿着?行李失态地往前?追了几步,再看时人?已经消失了。

  她环顾四周,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停寻找着?他,四周好?像在不停地晃动,她什么?也没找到,最后连自?己都迷失了在了人?潮之中。

  新年南夏想一个人?,又不能找任何借口不回家?面对家?庭的桎梏。她索性说自?己工作忙,给他们打了一笔钱,让他们去旅行。

  幸好?老两口也答应了。

  她原本想听些课程,但最后还是心生烦闷去露台前?点了根烟,好?像烟雾进了肺部?就能将所有?烦恼都卷出来。

  夜里家?家?户户亮着?温暖的灯,显得她这儿更加地冷清。

  一根烟还没点完,外面响起门铃声。这个时间按理来说不该有?人?上门,她走到门口从猫眼那看了眼,竟然?看到外面站着?她的家?人?。

  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纪女士说:“她该不会不在家?吧。”

  “不在家?能去哪儿?”

  南夏错愕之余还记得把烟熄了,将半盒烟和打火机藏了起来,又散了味道,拿出香水到处喷了喷。

  年纪多大,在父母面前?照样是个得守规矩的小?孩儿。

  门打开时她的电话已经响了好?几遍,纪女士问她在干嘛呢,这么?久才开门。

  她借口说自?己刚刚去上厕所了,没听到,她问他们不是去旅行了吗?

  “大过年的跑来跑去累死了,”纪女士一边走进来一边放东西,闻到奇怪的味道,“你把家?里喷这么?香也不怕熏着?。”

  南昔从母亲身后走进来,将保温盒拿到桌子上,然?后朝她眨了眨眼。

  很快桌子上就放满了纪女士做的菜,虽然?没有?寻常年夜饭丰盛但是看上去很诱人?很温暖。

  南夏没想到他们会过来陪自?己过年,而且也再说以前?那些让她不开心的话。

  快吃完的时候,纪女士小?声对她说:“你没事回家?待待,自?己又不会做饭,外面的东西都是什么?预制品,哪有?你妈做的好?吃。上次说了你两句,就连家?也不想回了,大不了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你以为我稀罕管着?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母亲那听到这些话,心里感慨万千。

  晚上睡觉时因为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她和南昔住在一起。两人?靠在一起,看着?头顶的灯光,南昔说:“姐,你真的不准备回京市了吗?”

  她有?些不明白南昔为什么?会这样问,南昔说:“你从京市回来以后一直就很不开心,我知?道你是被迫听了妈妈的话,可是你根本就不想呆在一个小?天地里,对吗?”

  在南夏心里妹妹只是妹妹,永远不会是像姜蔻那样的知?心好?友,所以她从未想过对方也会这样理解她。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其实?,我也长大了,也能撑起家?里的一切。如果?你真的不开心就回到京市吧,回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至于爸妈那边有?我呢。”

  南夏问是不是她对爸妈说了什么?,南昔说其实?也没说什么?,她只是告诉纪女士,其实?姐姐已经很懂事了,可是为什么?只让她懂事呢,家?人?之间很多事不都是互相的吗?

  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你对她好?她自?然?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可是你说那些话逼迫她做她做她不喜欢的事,她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南昔当?时说,我们是家?人?,你忍心看着?我们的家?最后变得残缺吗?

  南夏庆幸黑夜里只有?微弱的夜灯的光,难以照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甚至难以开口,怕暴露自?己哽咽的腔调,只默不作声地将妹妹抱在怀里。

  过完年,养的猫去送纪女士回家?,缠在她的脚边跳啊跳。纪女士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却蹲着?身子像是抱小?孩一样将猫抱在怀里摇啊摇。

  南父没眼看:“你是想带孩子了?”

  “对啊,可是某人?一直不想结婚,我能有?什么?办法?。”

  眼见?着?场面又要失控,南昔夺过猫靠在纪女士怀里:“哎呀你想带孩子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宝宝吗?”

  “你算什么?宝宝?”纪女士一脸嫌弃。

  “两百多个月的宝宝就不算宝宝了?”

  说着?两人?还打闹起来,俨然?一副“母慈女孝”的场面。

  南夏送人?到楼下,南父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临上车前?他说:“之前?爸说了那些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还没到老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以后你只需要顾着?你自?个儿开心就好?。”

  她忍着?没掉眼泪,不过很快南父就变了副面孔,从口袋里掏出她的那盒女士烟:“昨个儿发现了这个,这次我就不骂你了,你自?己戒了,下次再看到你抽烟别怪我不留情啊。”

  南夏微微别过脸掩饰心虚,咳嗽一声撒谎:“那是同事抽的,留在我家?了。”

  男人?明显不信,脸上仿佛写着?“你是说你同事抽完烟还将烟盒和打火机藏在客厅茶几下面是吗”?但是他也没明着?揭穿,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上了车。

  临城的气候要温暖许多,虽说这几日都没有?出太阳南夏却觉得并不是很冷。她目送着?家?人?离开,这才上了楼。

  似乎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她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工作也十分顺利,虽说临城不如京市繁华,但在这发展前?景也十分可观。

  只是偶尔,她还是会在这座城市感觉到温聿秋的影子,有?时候是将路人?的身影看成是他,有?时候是觉得他在身边说话。

  就像是得了幻想症。

  转眼间春天到了尾声,梅雨季节不动声色地侵袭着?整座城市,连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

  晚上有?应酬,南夏为了解救同事多喝了两杯。以前?在温聿秋跟前?,旁人?看在温聿秋的面子上并不会多为难她,如今自?己出来工作久了酒量都上涨了不少。

  幸好?客户没太过火,她陪着?说笑心里有?些燥意,索性找到抽烟室抽根烟。

  上次南父是说让她戒烟,但一时间染上也有?点难戒断,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还是想点一根。

  她坐在沙发的位置上,红色裙子随着?腿部?的动作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拿出烟盒她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

  感叹了一秒自?己的粗心,南夏将烟叼在唇齿间,看到面前?多了个身影,想来也是进来抽烟的人?。

  于是随口说:“能借个火吗?”

  她没得到回应,抬起眼才在灯光下看清那人?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优越的五官向她展示着?造物主的偏心,他的唇很薄很漂亮,眼睛仍旧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山谷,窥不到底。

  温……

  眼前?蒙了一层薄薄的雾,她不知?道如何思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光浸在当?时的错愕之中。

  唇上的烟一时之间也忘记拿下来,她只是那样看着?,直到面前?“啪嗒”一声,面前?亮起灼热的火焰。

  消瘦的手指攥在银白色的火机上,帮她点着?了烟,橙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燃起,将淡漠的气氛都染上一层温情。

  可直到火焰消失在眼前?,她才隔着?烟雾看见?他冷淡的深情,他的眼神不是在恨她,而是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没有?喜欢,没有?讨厌,只是碰见?了个过路人?帮她一把罢了。

  他散漫自?在地直起腰,衣服上的褶皱变得平整,黑色的衬衫衬得他更为禁欲矜贵,整个人?都带着?一层强烈的疏离感。

  末了温聿秋站在一旁靠在旁边的桌子上,侧脸落了层光,弧度优越,手里的烟刚想拿起来,外面有?人?推开门叫了他的名字,于是烟也没抽,人?就这么?走了。

  留下南夏一个人?呆愣楞地坐在原地。

  她扯下唇间的烟,一直到烟尾的火焰烧到了手指才吃痛地回过神。

  南夏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不是幻觉。

  她被烟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直到平息后她才在想,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出差吗?

  眼见?休息的时间够久了,南夏赶紧站起来回到原本的包厢里,坐回原本的位置。

  应酬结束后,南夏陪着?客户出来,远远地看见?走廊尽头的男人?单手插着?兜,不知?道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客户以前?在京市工作过,是最近调到的临城,虽说跟温聿秋没什么?接触,但也认识。

  他看了一眼南夏:“南经理,那不是你以前?的老板吗?”

  若是往常旁人?说上一句,她能接出十几句,但现在却有?些哑口无言,只是眼神始终放在那人?身上。

  “我听说京越现在是他的弟弟掌权,他在这边又基本上算是从头开始,明明是亲兄弟怎么?会斗得你死我活,即便有?个人?要被‘发配’,也不该是他啊。”客户十分好?奇,忍不住问南夏,“你之前?跟在他身边,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临城发展吗?”

  水晶灯投射的光芒下,她长睫上下掀动像是欲飞的蝶翅,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您刚刚说什么??”

  对面的男人?有?些无语,想着?她怕不是喝多了迷糊:“我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临城发展吗?”

  南夏胸口上下起伏,他们明明已经分开了,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儿?

  他不是应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好?好?做京越的掌权者,好?好?做豪门的贵公子吗?

  如果?这一切仍旧没有?改变,她那些伤害有?什么?意义呢?

  客户没得到回应,神态有?些尴尬,旁边的同事赶紧替南夏打圆场说她喝多了。

  扶着?她出来后,同事问她找代驾了吗,要不要帮她找一个。

  没得到回应,因为扶着?的人?转身往回所里跑,裙摆被风掀了起来,只看见?残影。

  同事想,也许是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南夏提着?裙子上了楼梯,原本挽好?的头发因为奔跑的动作散了开来,她干脆将白山茶的发饰摘下来套在手臂上。

  一直到走廊上,她才停下动作。那群人?已经散了,只留下温聿秋和他的助理。他听见?声响,下意识偏头去看。

  不远处的女人?穿着?件复古红色的西装连衣裙,细细的带子勾勒出一截纤细的腰身,整个人?干练利落,黑色的头发凌乱地落在胸前?。

  那件衣服极难驾驭,偏她穿得十分风情。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步,南夏却放慢了动作,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

  但最后她还是走到了他跟前?,助理猜出大概是认识,于是自?觉地找了个借口去开车。

  南夏几乎贪心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五官,她离他那样近,可他们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拉近半分。

  温聿秋垂眼看她,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南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她鼻尖一酸,控制住没失态。原本她不该打扰他的生活,可现在却不得不弄清楚:“温聿秋,你不是应该在京越吗?”

  他就那样平静地看着?曾经的爱人?,态度甚至算得上绅士有?礼,只是说出的话却带着?点儿不近人?情:“南小?姐是以什么?名义来过问我的生活?”

  就差直接告诉她: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南夏眼见?他准备走,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衬衫上攥出褶皱。

  可她明明已经碰到了他,他们之间的距离仍旧那样远,温聿秋伸手拉开她的手,用对普通员工的语气对她说:“很晚了,南小?姐早点回去。”

  他们之间,没有?脸红,也没有?了眼红。

  她背对着?他攥紧了裙摆,脊背微微颤抖。她站在原地平息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从会所里走了出来。

  想起什么?,她赶紧去找自?己的包。不远处的车朝她打了打双闪,同事摇开车窗:“你的包在这儿呢。”

  南夏赶紧过来拿包,从里面找到手机。

  她回到自?己的车上,打开手机的通讯录,也不知?道是太急了还是什么?,找了半天才找到温辞让的名字。

  温辞让没接,她又打了好?几个。

  过了好?会儿温辞让回拨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儿吗?”

  这段时间太忙,刚刚倒下睡觉的时候温辞让忘记给手机开静音,硬生生被吵醒了。他支撑着?自?己的眼皮不要合上,也没看清来电的是谁,就这么?问了一句。

  “我问你个事儿。”

  听见?声音,温辞让含糊地“嗯”了一声。南夏问他:“温聿秋他为什么?没回京越,他是被赶出温家?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他说完有?些精神了,“大哥不是去找你了吗?”